「啊...緹亞?好久不見。妳─」原本想叫緹亞進來坐的,卻發現她躲進車門後。是因為車廂內有不認識的人嗎?
「不好意思,先離開一下。」走出車廂,「好久不見,暑假過的怎樣?」朝對方笑了笑。
「…過得…很有趣?」偏了偏頭,無意識地淺笑,視線微微和謝那錯開落在對方的肩膀附近,「…謝那呢?暑假過得好嗎?」雖然是自己有事來找人,但總覺得很難直接說出,於是只是接續謝那的話反問。
遲了一下,「還不錯...吧? 哈哈哈。」一開始去薇妮家玩、然後又去了德國、日本,甚至到了威尼斯,充實的打工、充分的練習飛行跟變形、讀了很多書、跟妹妹一起玩...。然而,一想到麥斯遇到的危險、母親的焦慮以及那些警告、阿薩姆的異常,實在是沒辦法說過的好...
眼看氣氛變得尷尬,很想轉移話題,視線飄向緹亞,突然發現一件事情,「.緹亞,妳現在身高多少?」自己暑假抽高不少,但是看緹亞的視線並沒有改變,甚至可以說稍微偏高了。
有什麼不對嗎?聽出謝那語中的遲疑,有些擔心,但如果是他不想說的事…
「有段時間沒量了…」配合謝那略過了關於暑假的話題,疑惑地偏頭,和特快的窗戶目測對比了一下,「差很多嗎?」好像真的比上學期回來時高了一點哎……
隨著緹亞視線看向窗戶,鏡面反射著兩人的影像。「差很多耶...不信妳看。」為了更清楚的看出差距,謝敏奈靠近緹亞,並用手畫出高度,「我暑假好歹也長高了6公分,可是怎麼跟妳越來越遠啊...
」看著窗戶,有些不甘心的說著。
聽到「越來越遠」,緹亞的眼眸不明顯地暗了暗,垂下視線,輕聲道:「男孩和女孩先天的差異而已,不是都說女孩子長得早嗎?謝那之後肯定能長得比我高。」
頓了頓,「去年的聖誕紅和禮物,一直沒有向你道謝…」彎起淺笑,從側背包裡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棉布袋,雙手遞向謝那,「算是回禮吧,雖然遲了很久。」
「是這樣麻...」比起以後,現在的差距才是讓人在意的。
「咦」因為沒想到會收到回禮,有些驚訝。原來緹亞來找我是為了這個嗎?「其實不用準備的...不過既然妳都特地拿過來的話,」接過棉布袋,「謝謝...這是什麼?」
「護身符…不過效果其實是安神,幾乎沒有保護作用;我還沒辦法做出那種效果。」轉著垂在身前的髮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希望這份禮物對你有幫助。」
「護身符阿...那可要好好的帶在身上了。一般說來都會放在哪邊?口袋?還是掛在脖子上?」笑著問,看著棉布袋,順手捏了捏,「緹亞的母親,好像是巫女吧?」想到剛入學的時候緹亞送過開學禮物,那時有聽到緹亞跟同學的聊天內容。
「是祖母。」反射性地糾正,「繫在腰帶上或戴著都可以…有常帶的背包一類也可以掛著…其實不要離開身體太遠都會有效的。」偏頭想了下,應該沒有漏掉什麼。
「巫女怎麼了嗎?」不解謝那提起這個的原因,露出疑惑的眼神,但很快又偏轉了視線。
「啊..抱歉,看來是我記錯了。」等下再思考要掛在哪邊好了,一邊將護身符收近長袍口袋。
「妳剛才說可以做出保護效果,應該不是魔法的那種吧?」應該更接近在日本看到的符咒類。「──妳想、當巫女嗎?」想到在神社看到的白衣紅裙的女性樣子。
「唔、有點難說…力量的本質都是一樣的,不過模式確實不同。」思考著繼續轉頭髮,沒有距焦的視線看著自己的手。
「…現在的話,沒有巫女在神社裡也沒關係。不過那裡很安靜倒是真的,如果回去也不壞。」搖了搖頭,沒有明確回答謝那的話,似乎在想什麼地垂下眼。
搖著頭,卻認為回去也不壞?「我只是隨口問問,不要在意。」大概是還沒決定吧?也是,像我對未來也一樣還沒有想法。「已經二年級了哪,時間過的好快..」倚著牆,看著窗外景色往後奔馳的畫面,以及反射的兩人倒影,有些感嘆的說著。
「唔?」有些好笑,「沒事,又不是什麼不能提的。」轉頭看向天際,那時的天空是什麼樣的顏色呢?記不得了…臉上不自覺透出了迷茫。
「對了!想起一件事還沒跟緹亞說呢!」說到二年級,最大的活動莫過於「我會參加魁地奇選拔。」露出笑容,期待的表情寫在臉上。
「哎?」微微睜大了眼,同時反應過來斂去了無意間露出的情緒。「那先說聲加油了。謝那想要哪個職位?唔、不過現在位置上都有人了…」
「只要選上的話就有參加正式比賽的機會,而且七年級也畢業了,一定有空缺的。」算是回答緹亞的問題。
「嗯──可以的話搜捕吧?不過感覺很熱門...第二順位是打擊手。」跟父母討論過,搜捕手似乎是最好的選擇,然而繳交的時候也有志願序的問題。「哪哪、妳會來看我選拔嗎?」從剛才的話判斷緹亞不參加。
「唔…」看著謝那,微微歪頭露出淺笑,一字一頓道,紫眸中有些故作的漫不經心,「或 許 呢。」本意是想整整謝那,不過剛說完緹亞便有些後悔,表情卻沒變,「別擔心,選拔那天我肯定也到球場去的。」隔了幾秒,她輕笑道。
聽到緹亞的回答,非常的高興。「真的嗎?一定要來喔!」雖然還不知道到時選拔內容會是什麼,可是只要有人一起加油打氣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淺笑著點頭。不過不見得是去加油的…還沒決定好要不要試試看的緹亞心道。記得徵選是現場報名…
「謝那,你覺得夢是什麼?」突然問道。
「夢?」對於緹亞突然的提問,想起昨晚與母親睡前的對話,「──真相。」看著對方表情的變化,「嗯、那是母親對我說的。我自己覺得夢是...把最好跟最不好的塞一起然後重複播放。」就目前經驗來說是這樣。
「最好和最不好的、重複播放?…」沉吟著複誦,「真相的意思是?」歪頭,提問時的眼神清澈得彷彿空洞。
認真的思考著,「嗯...老實說,我還不是...很清楚。」母親考慮了幾天後決定以麥斯所說的狀況解除了部份咒語,至少不會出現強制昏睡的情形,但是夢中的情景仍是阻擋著的。
「作夢的時候,有時非常的快樂...懷念...但是有時又...」悲傷?但是又好像不一樣,比悲傷更加的...因為找不到適當的詞彙而無法回答。「緹亞、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總覺得對方有些不對勁。
對於哪些部分能說考慮了一會。「…從七月底開始,常作奇怪的夢。」微微低頭,淡淡說著,「大概是有些…在意,吧。」
「奇怪的夢?」夢境內容總是因人而異,而就算自己一年級看了不少關於解夢的書,光解讀自己的部份就時常有無法解釋的情形,就算緹亞說出來似乎也幫不上忙。「在意嗎...妳覺得是好事,還是不好的事?」
「……」沉默,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有不好的預感。」略略有些低落。明明知道那些場景所訴說的已然過去、無可改變,她還是會在回憶起夢境時感到痛楚、被那些情緒捲入谷底。
聽到同時眉頭皺了一下,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沒問題的。」
愣了愣,突然笑得微微彎起眼,「嗯。謝那也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輕輕地用謝那聽不見的音量又說了一次。
大概,不會再和誰說了吧。偶爾軟弱一次沒關係,但不能習慣依賴著誰;而且,如果告訴朋友會讓他們露出這樣沉重的表情…一點也,不想這樣呢。
「到學校再見吧。」向謝那點頭道。
「等等...!」抓住對方的手,「呃─」緹亞果然怪怪的,雖然是笑著但是有種說不上來的距離。
「對、對不起...那個、其實我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看著地板,臉頰有點發燙。「可是、如果妳、有困難的話、我希望我有幫得上忙的地方──至少我可以聽妳抱怨、」講的有些結巴,對方手的溫度比自己的要低。
比起在聽到謝那的話後一瞬間湧出的、令她陌生的感動,緹亞的注意力更多放到了另一句話。狀態不好?……
「為什麼道歉?…呃、我是說,沒關係…」意識到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起,緹亞也微微不自在起來,「我真的沒事…謝謝。」她沒有掙開手,但也將視線轉向了一旁—該說還好沒有人嗎?冒出這想法後,她又忍不住為自己一緊張思考就錯亂的習慣暗暗嘆氣。
「我知道了,有需要的話、會…」本來便極輕的聲音在話尾更是收得難以聽見,「謝那有什麼煩惱也和我說?我也想幫你…」
「...嗯、說定了喔。」看著對方微笑,「不要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這句話也像是對自己說的一樣,對了,開學也要找機會跟麥斯說事情暫時解決了,不然他會擔心吧?
視線往下,驚覺自己冒然抓住對方的手很失禮,「抱歉、」抽回手。
默默地搖頭,收回的手拉住圍巾下緣。
失去那份溫度的片刻間,除了放鬆,她同時也感到了惶恐,像是被拋棄了一樣,這股情緒從眼中一閃即逝,呈現在表情上的依然是柔和的淡笑,「那我回去了?」偏頭,有些確認性的說道。
想想自己也沒有留下對方的理由,點點頭。「嗯...學校見。」看著對方輕輕的點頭,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裡某處有種焦躁感油然而生,下意識的伸進口袋,握著剛剛對方送的護身符。要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這心情到底是什麼。
性格變得比天氣快的緹亞有點難掌握哎...結果最後還是讓她突兀的發問了XD 非常感謝謝那w
是說那是她收的第一份聖誕禮物呢 以前家裡都是連生日一起送 緹亞很可愛耶 牽手不自在放手又很遺憾是怎樣wwww
竟然是第一份嗎這邊好榮幸/// 不自在是因為謝那喔ww 因為謝那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影響了她的表現(有點像鏡象?
女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