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這麼久,也差不多該收手了吧。」
艾希斯神色冷淡的回望眼前的青年,儘管臉上的神情不似有敵意,卻也讓人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想法。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反正自己本來就沒有決定權,自從和剎納簽訂契約後,這條命就已經不是自己的。
梵將手上的園藝工具給放到花圃旁上的小籃子裡,一邊想著娜依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回來要是看到艾希斯出現在這有會是怎樣的表情。
「……將她帶回來。」
其他的話艾希斯並不想多說,除了覺得說了也沒用之外更多的是……他不喜歡梵安。
說不出來為什麼,可以肯定的並不是因為挪依和對方要好的關係,人際關係上他一向採取放牛吃草的態度,只是對於眼前的青年…總是讓他想起他不太開心的回憶。
「在某人急的發狂把你幹掉前,還是把她帶回家吧。」
說完後,艾希斯將剎納過去做給挪依的布偶放到梵安懷裡,身影便像是黑霧般淡去,彷彿從來沒有來過般。
「……」
梵低頭看著手中的布偶,神色閃過一絲痛苦。
挪依…這世界…其實還有很多人愛著你…
我不該將你獨佔…
他抬起頭看著因夕陽而染紅的天空,溫暖的陽光這時卻溫暖不了梵那逐漸毀壞的心。
亞羅的話,像在耳邊般呢喃…
這世界…是不可能容納你的,你有著妖的身體,卻有著人類的心,你、什麼也不是…最後終背遺忘,無論你過去有多麼愛他們…
將布偶放在餐廳的椅子上,好像那布偶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般,梵穿著圍裙做著晚飯,一邊等候著娜依回來。
「梵,我回來了!」
抱著不知道從哪裡摘回來的紫色雛菊跑進屋內,拿了個瓶子裝好加水擺到餐桌上,原本想再跑到梵的旁邊給人一個擁抱,卻因為看見椅子上的布偶而停下動作。
指著坐在餐桌旁的布偶,挪依不禁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為什麼剎納父親送的娃娃會在這裡…」
「啊…你的艾希斯父親送來的,大概他們都很想念你吧。」
一邊用木匙攪動著鍋裡的湯,一邊回答著。
「上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才不會,艾希斯父親連見我一面都沒有就走了。」
挪依將娃娃拿起來抱入懷裡,似乎只認定有人將布偶送了過來,至於想念自己的人恐怕會是伊衫納父親還比較多。
不過這個布偶自己一點也不懷疑是出自剎納父親的手,這個雜亂的縫法和凹凸不平的布面,不是任何人都仿的來的…
對於艾爾倫有沒出事這個問題,挪依肯定的搖了搖頭。
「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也是會知道的。」
「他似乎希望你回去。」
對於這一家人的相處模式梵安以經不想去研究了,畢竟感覺上那些大人們好像沒幾個是正常的…
眨眨眼睛,看著人。
「那梵呢?」
似乎是在問對方是要留在這裡,還是一起回去?
「嘛…我在這等你回來囉,畢竟你的父親們似乎很不喜歡我,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熄了火,將熱湯給端上桌,順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怎麼會,誰不喜歡你?」
看對方表情一副無所為的模樣,自己反而更在意了。
「印象中好像上次你的艾希斯父親差點砍了我不是嗎?還有因為我和你太過親密換走你的侍女?」
「…可是,那不是你的錯阿。」
雖然是發生過了這些事,但自己想來想去原因根本都不是出在對方身上。
隨後又想起西諾依父親先前的召喚……
「而且,萬一我回去以後再也回不來了呢?」
你還會繼續等我嗎?
「你會被關起來的意思嗎?」
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自己跟著對方去…跟本沒立場,也說不通。
「我不知道…」
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假想,但自己其實很希望梵安能陪自己回去,自從侍女被遣走了以後身邊的親密朋友也只剩下梵安了。
原來即使約定好了,最後還是得分別嗎?
因為父親他們的關係…
「……我知道了。」
輕捏了捏對方的臉,算是同意跟著對方一起回去。
「我跟你回去吧,這樣總有心情吃晚餐了?今天我弄了點南瓜,我想味道應該不壞。」
「嗯,梵最好了!」
跳過去抱住對方往臉親了一下才坐到餐桌前乖乖吃飯。
拿起木湯匙舀了碗湯喝起來,嘴裡的食物因為心情的變化,似乎也更美味了。
「……」
萊因保佑,保佑我能活過明年的冬天吧。
梵安脫下圍裙後和挪依兩人很快的將晚餐給掃蕩一空,飯後兩人一邊收拾桌子的同時梵還是忍不住的問。
「你不會想念他們嗎?」
「我習慣了,所以就算想念也不會刻意說出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
幫忙將椅子靠好,一邊回答對方。
自己每天都會想念父親們,卻不曾主動要求去見他們,除非有什麼急事,因為西諾依父親說過,大家都有屬於他們的重要工作和使命。
「但不說出來就不會有人知道吧。」
將碗盤放好後擦了擦手。
「什麼時候要回去。」
「你不帶點特產給你的剎納父親?」
印象中那個人不是很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青蛙撞奶?」
不曉得這是不是特產,不過卻令自己印象很深刻。
其實覺得自己的父親們不太缺乏什麼東西,位於艾爾輪上位的他們,其實想要什麼都能得到吧…
「咳!!!」
聽完對方的話差點被口水嗆到。
「那個買了回到那邊還能喝嗎?」
「算了,還是都別帶吧,直接回去吧。」
有點難想像那麼漂亮的人喝那種飲料的畫面。
拿出傳送裝置將兩人一起傳送回艾爾倫…
飛行在空間通道裡,已經到達了首都的界域,降落在皇宮的後花園裡。
「父親…我回來了…」
看著眼前的景色,挪依以梵安聽不見的極細聲音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