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驅使下起身走向圖書館,打算借點書回房間研究危險一點的方子。
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高危險的背後是高收益。」既然要打發時間,太安逸的舉動顯然過於無聊。只不知,圖書館有沒有想要的資料了。
穿梭於書架間隨意翻著被時光浸染的古籍,耳中聽得兩種細微聲響。一種是早聽熟的屬下行動時發出的聲音,知曉他若是沒有出任務必定跟在自己身周一定距離,不予理會,精神專注於另一種像是人聲與樂音混雜的聲音。
仔細辨別了一會,發現那對自己而言屬於「陌生」的範疇,不禁勾起一個愜意微笑。
才剛覺得無趣,就有新的事物可以探索,倒是貼切。刻意壓抑了高跟鞋的聲音,靜悄悄往洩漏了一絲聲響的地方迂迴走去。
眼前的巨大屏幕跳動著,結合了各種機械運轉發出的低低聲響,由光線交錯拚透出的畫面被投影在布幕帳上頭,演示著一幕幕情節,令人情緒高漲的高潮迭起一段一段扣人心弦的劇情隨著時間流逝也開始接近了中尾段了。
除了自己偶爾因為出人意外的劇情發出的低低驚呼與沉吟,在小劇院裡面什麼人都沒有。
寧靜的排排座椅空無一人,卻也在播放的影片下給染得多彩,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獨自欣賞影劇彷若是被自己包了場一樣,這個半算是秘密基地的地方如今只曾帶過某位不死皇帝前來一同欣賞影劇。
瞇起眼看著劇中的女主角與男主角終於在重重的困難中再度的相會了,兩人帶著激動的情緒互看了好一會才相互擁抱的緊緊的這幕令自己忍不住又輕嘆息了聲。
這注定是個悲劇......。
已經看過紙本版的書籍的自己就算對中途太過曲折而瑣碎劇情也不是全記得,但多多少少還是有印象這之後的下場兩人將會落得如何悽慘,看著眼前掩不住狂喜與各種難捨的一對佳人,心理只是感覺各種糾結纏繞。
而就在自己的目光與心神都還在戲劇上頭的時候,隱隱約約的感覺身旁傳來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音,才注意到了似乎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客人拜訪了這間小劇院。
循著曲折路線前行,九彎十八拐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扇微敞的厚重門扉。瞧那材質應具有上好的隔音效果,只是匆匆未緊闔的門縫洩出些微動靜,看來裡面正上映著戲劇…
或是比戲劇更精彩的人生戲碼?微帶戲謔地猜測著房內人數將是一名或一名以上…畢竟,很多事情做起來都需要隔音,不是嗎?
玩興被完美挑起,半回身對著屬下嫣然一笑,食指豎於唇邊示意人噤聲。
「在門外等著抓小兔子囉。」眨了眨眼,壓低聲音吩咐一句便輕巧推開門滑身進了廳內。
「如您所願,大人。」微微行禮後目送女子進入劇院,從碧姫媞的表情上看出這扇門後想必藏著有趣的獵物,若非大人臨進去前的吩咐自己也想一探究竟,畢竟擁有隔音設備的場所怎麼看都是人們偷情的好地方。
從微開的門縫中看出劇場內包括碧姫媞大人在內只有兩道身影,惡魔在黑暗中的視力比人類優秀,大人輕而易舉地來到對方身旁,那受驚的背景不約而同取悅了大人與自己。
「果然是隻小兔子啊。」
盡量在不影響播放內容的情況下悄悄滑到唯一的人影身旁,輕輕坐下。屏幕上的愛恨情仇看在眼底是有些觸動,表面上卻是雲淡風輕。雖然沒有太多記憶,但隱隱約約有種自己看過的真人真事更像一齣齣諷刺戲碼的感覺。
人生如戲,而看過太多真實的戲,便對螢幕失去了興趣,倒是對逗弄身旁少年的興致大些。
以自己的視力所能看見的範圍,雖不比屬下那樣距離可遠至無法想像的境界,但看清旁邊的人卻是綽綽有餘。
陷在椅中判斷不出身高,卻可以感知道那份溫和寧靜與纖細外貌甚搭。就不知、一旦開了口,又何如?
「日安,想必我們彼此都有不少問題想問對方。那麼、要來玩個小遊戲決定誰先發問嗎?」
在隨著影片結束,自動一盞一盞亮開的投幕燈下,很快的就看清了此時落坐於自己身側座位的人究竟是何者。
看著眼前自己雖不是素未謀面卻依然十分陌生未曾相處過的成熟女性,只是愣了楞下之後,還沒開口就又給對方那句話給堵住了說話的機會。
提議玩小遊戲什麼的,或許是對方的興趣......?
如此猜測著,畢竟至今所遇過的戰士裡面各有各的特殊興趣與說話應對方式,眼下這位女性現在引導式的話語,似乎很善於將情勢與狀態掌握在她的手中把玩。對此,自己只覺得現在這沒有心理準備的狀態下遇上對方有些頭疼。
在幾度不知所措的狀況下,最後能從嘴裡擠出來的只有這幾個字了。
「別擔心,很簡單的。」善意的眨了眨眼,優雅地率先伸出手來。
「親愛的…喔不,瞧我這急性子,忘了問你的名字也忘了自我介紹,真是失禮。」狀似懊惱地扶了扶額,「碧姬媞,我的名字。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嗎?」小美人。
後面三個字自行滑回腹中,為了避免獵物太早被嚇跑,這點自制是必須的。
「庫勒尼西......我的名字,您好。」不是自己不願意說話或刻意簡短用詞,只是眼前的人一開口的稱呼令自己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但對方是在問自己的名字,也自我介紹了,基於禮儀上,回應並同樣自我介紹也是現在自己多多少少知道該做的。
然後有些遲疑的視線從對方琥珀色的眼眸移動至那似乎是表示友好的手,沒有太多想便也同樣伸出了自己的手回與了個力度不太大的輕握。
「請多指教,親愛的庫勒尼西...先生。」刻意將最後二字咬得格外清晰,笑得很是粲然。
輕輕鬆開相握的手,紅脣輕吐出所謂的遊戲規則-真的、十分簡單。「我們就來猜拳吧,贏的人可以問輸的人一個問題。太複雜的遊戲我就放棄了,可別讓人說你年紀小讓我欺負了去。」
猜拳倒是一個純粹靠運氣不會有作弊的方式。
對此,雖然還是有點疑慮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卻忘記了自己其實壓根還有個更為保險的選項叫做『不要參與這沒有好處的遊戲』。
第一輪的猜拳過程跟往常那般普通沒有任何意外狀況,倒是結果比較出乎人意料的是由自己拿下首勝,看著自己出了布對方出石頭的這個當下不自覺地露出點放鬆的表情之後,才訥訥的開了口。
啊、好像不該這樣問。
或許是首勝讓自己給放鬆了戒心,在開了口的瞬間便發覺自己似乎用了個個不太高明的問句做開首。
為什麼在這裡的答案其實不重要,況且這裡並不是自己的私有領域,就算現在來的人不是對方,其實也不該是多麼意外的事情。更不用提對方可以隨自己喜好天花亂墜的回答也不是多大的困難。
儘管對於問了沒有意義的問題有些懊惱,但問了就問了,秉著一股莫名的小小自尊與固執,倒也沒有反悔的將開口的問句收回,只是沉默地等待對方的回應。
「這個嘛...」隨著少年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而端起了高深莫測的微笑。「你想聽正經的答案,或是我的真實想法呢?」
將問題丟還給對方做決定,不管哪個答案,其實都通往一個既定的道路。
「認真的?」總覺得這問題有些各種微妙,姑且不論對方所說自己是否能分辨出真假,但要是自己去選擇聽假的答案,又究竟有何必要去詢問呢?
「認真的答案是、」傾身執起少年的手,「我被緣份所吸引過來。瞧,你忘了關門,不是嗎?」落下一個如羽般的親吻在手背,一觸即收。
趁著指向門口之際眨眼示意屬下可以準備一同參與盛會,相信以那過人的眼力,這點距離不是什麼問題。
注意力放回少年身上時,只覺得方才自己這像是性別倒錯一般的舉動繞富興味。只不知道少年會如何反應了—對這明顯漏洞百出的理由。
目光敏銳地捕獲上司的暗示,緩慢卻不失優雅地步入劇場,來到"獵物"身邊笑道,「喔呀,這不是我可愛的庫勒尼西嗎?」
在少年驚訝地回頭時微笑著在對方身邊坐下,與碧姬媞大人相當壞心眼地把庫勒尼西圍在中間的位置,確定少年左右兩邊都沒有退路。
「看來你已經見過我美麗的碧姫媞大人了。」說話的同時故意伸出手指挑了挑少年的下巴,滿意地看著小兔子露出受驚想要後退的眼神。
還在對這並不是自己希望得到的答案感到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楞看著眼前的女士彷若紳士般的執起手行親吻禮,只覺得這樣的畫面隱約有些熟悉,就又自身後傳來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幻聽亦或是......很快地便讓自己打消了這樣的想法的是,眼前那再熟悉不過的那雙媚氣雙眼帶著笑意凝視著過來。
修長的指節邊輕笑說著話邊挑著自己下巴,本該是帶有點調戲意味的動作被對方執行起來卻又像是再自然不過的舉動。
「我......」下意識的就是刷一聲的起身,面對這樣突然出現的突發狀況只覺迫窘與應付不能,而起了想逃跑的念頭。「我突然想起有事情.......兩位先告辭了。」
基於最基本的警覺性也告訴自己這狀況不宜久留,儘管這是自己一直以來再熟悉不過的小劇場--在這個當下也顯得有些不是個安全的好處所。
在碧姬媞大人一個響指之下,心神領會地趁庫勒尼西急於離開時看似隨意地調整坐姿,修長的雙腿在交換位置時不小心勾到了少年的腳踝,彷彿變魔術一樣令庫勒尼西瞬間跌坐回位子上。
「不行喔,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對少年露出一抺帶著侵略意味的笑容,「拒絕一位迷人的淑女可不是明智之舉,難道你願意背負令女士流淚的罪名嗎?」
看著庫勒尼西想逃跑的行為感到有趣,看來沒有人教導少年在獅子面前逃跑只會下意識勾起他們追逐的慾望和本能,正如庫勒尼西現在所做的一樣。
配合著庫恩的話語按了按眼角,眨眼間一滴淚珠將落未落。「難道…小美人你…認為我的吻手禮過於唐突?」手按上心口略壓,身體些微前俯,暴露了胸前肌膚。
「既然如此,我只能適度的予以補救了。」以宛若壯士斷腕般的神情,將少年的手拉到自己胸口,不由分說的便按了下去。
「請仔細感受、我誠摯的心意。」臉上表情煞是沉痛,手指卻不甚規矩地在少年手背上輕畫著圓。
在自己跌回座椅上的時候,庫恩的話讓自己忍不住還是往碧姬緹提的方向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便瞧見令自己更加手足無措的淚水確實盛滿了眼前美麗的女士的眼內,閃動的水光隨時都欲滴落一般,明明不該是自己的錯的這個當下,確實難免的還是引起了絲愧疚與慌張。
吻手禮是否過於唐突?明明這並不是自己試圖逃跑的最主要原因,卻還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對方的問句,然後就在下一個瞬間——
在對方捉著自己就往那豐滿的胸部上壓的時候,傳遞至手碰觸到的柔軟觸感一瞬間讓血液猛個集體竄流上臉龐與腦袋,爆炸聲在腦內響起的當下思續跟著炸裂開得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想抽回手,但是卻被緊緊的摁了回去,眼前的人神情更顯怨懟,劃在自己手背上的指甲不銳利,卻是一圈圈的騷起了種詭異的麻癢感全數竄往背部。更不用提隨著摁壓,確實傳遞來的心跳脈動一聲聲的與自己加速到極致的心跳一起迴盪。
「我已經感受到了、您拜託放開我的手。」語氣中已經忍不住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哀求,眼下這個狀況自自己出生以來到都死亡的現在,真心是頭一次感覺女性是如此棘手到讓人有種想崩潰的衝動。
這當然與往常被幻境逼到極限的崩潰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女士柔軟的胸膛無法溫暖你冰冷的身軀。」順著庫勒尼西拼命後退的動作湊上前,正好讓少年靠入懷中,因為身高差異只得低下頭來到少年耳邊,「那麼我的懷抱又如何呢?」
這下子少年前後受敵又異常僵硬,不經人事的反應就像被肉食性動物抓住的小綿羊,這令他想起好幾次跟碧姫媞大人共進晚饍的情境,事實上,庫勒尼西也的確適合作為惡魔們的盤中餐,他那在黑暗中依舊散發著純潔、善良、美好的靈魂令每一位惡魔都樂意把他呑入腹中。
「原來小美人比較喜歡男性堅韌的懷抱嗎?這樣只能讓屬下滿足你的要求了...」在遺憾的口吻中迅速收回那滴將墮未墮的淚珠,掛上的是一貫嬌美的笑容。
但...口中說的是要滿足少年的要求,手上卻沒有因為那青澀唇中吐出的哀求而稍停,反而更為過分的改在掌心劃著圓,同時有意無意地往前湊,跟屬下一前一後牢牢將少年困在不大不小的座椅上。
看見那困窘異常的面容十分興奮,另一手的指尖像在逡巡領地那般仔細將少年的髮絲勾到耳後,並順著形狀姣好的耳廓遊走,輕輕在耳畔吐氣如蘭。「既然第一場輸了,那請容許我臨時改變遊戲規則,來做點、快樂的事情如何?」
『很狼狽嘛、咯咯』與眼前的女性柔媚的嗓音混合同時響起的是在另外一側耳邊傳來的低沉嗓音,幻獸滴滴笑著的聲音似乎有些事不關己又處於觀望態度。
是因為覺得沒有危險?
還是前些日子又傷了宅邸的戰士給自己小罵了一頓之後不再輕舉妄動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深淵只是瞇著眼椅著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姿態,飄遊在空氣中看著三人現在這宛若夾心餅的狀態。
視線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女性身上在移到另外一側的庫恩摟著自己的姿勢上頭,然後最後,將視線艱難地投向了正凝視著自己的幻獸。
不向我求救嗎?
這樣令人討厭的幸災樂禍表情高掛在咧著嘴笑著的幻獸臉上,姑且不論自己願不願意拉下臉向對方尋求幫助,深淵一出手會不會又造成身旁兩位戰士重傷,這是自己無法保證的。
一直以來幻獸任意妄為的行為其實也是用最果決的方式在為自己解決煩惱。
在深淵自己任意行動之後還能當是控制不住,但現在若真變成由自己方下達指令,那就是變成自己先出手攻擊沒有打算傷害自己的同伴了。
儘管對兩人戲弄的舉動困擾,但僅只是這種沒有實質受到傷害的程度自然是沒打算就大驚小怪的出手傷害任何人,亞空間也因為被捉住無法使用,僵硬住的表情此時陷入另外一種困擾的境地,同時身旁的兩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糾結什麼。
身軀貼合到幾近無縫隙的地步,自然對眼前人的情緒也有點敏感度存在。眼見少年的面容雖困窘依舊,眼神卻明顯有些飄忽到自己身後的不明落點,當下便轉移了些許興趣到看不見的事物之上。
內心盤算著要如何繼續玩弄少年才能感受到不存在-或許該說,雙眼接收不到影像-的未知事物,已然帶上些許邪氣的眼神就這麼靜靜、露骨地在俗稱男人最敏感的地帶輕掃。
再三考慮過後,斟酌上屬下的心情與可能出現的舉動,決定把這重大任務交給庫恩執行。
丟過去一個曖昧的眼神,示意屬下可以進一步挑逗-或許該說戲弄比較恰當一點,畢竟從那生疏的反應中便可以察覺那尚未舒展完全的身子並沒有成熟到足以採擷的地步。
當然,若是少年足夠成熟...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前後夾擊的處境,自己怕是會立刻被帶離現場吧。
一邊讓思緒自由遊走著,一邊輕輕笑了起來-帶點刻意甜膩的聲音,企圖混亂少年的心智。
把碧姫媞大人的暗示看在眼內,聳聳肩,果然庫勒尼西還未算成熟的果實,過早採下實在可惜,理智知道應該先退一步,但懷裡庫勒尼西顫抖的神情⋯⋯真是怎麼看怎麼有趣。
「那麼要怎麼辦呢?可愛的庫勒尼西⋯」
貼在少年耳邊耳語,淡粉的指甲輕覆上柔軟的頸部肌膚,指腹感受著屬於人類特有的脈搏在自己手中跳動,柔韌美好卻也脆弱得驚人,四周的空氣頓時冰冷下來,彷彿空間中潛藏著不知名的野獸。
就像狩獵一方的本能,就算不打算吞噬獵物,也喜歡逗弄一番才放手,「你想要我放手還是繼續?」
就在這個瞬間,巨大的幻獸裡以放大的形式突然出現隔在了兩人中間,令眼前的惡魔男子難免的還是露出了點微微驚訝的表情。
趁著本來捉緊的力道稍稍放鬆之際,移動了點小小的角度向著另外一方沒有被幻獸擋住依舊靠得很近的女士,只見與之對上的眼瞳內閃動的橙紅色光芒只在一瞬間,名為「瘋狂眼窩」的招式就在這樣在短短的幾秒內隨即發動了。
「......向您說聲抱歉了。」有些艱難的用因為緊張而變得沙啞不清的聲音喃喃唸道,同時一手輕扶住瞬間僵直住身子暈眩過去的女性不至於讓對方跌下椅子,然後再以深淵作為屏障擋住本來攬緊自己的庫恩鬆手的這個當下,把握機會快速起身然後向後後退離開了被包圍夾攻的椅子好幾步。
此時的心跳怦咚怦咚的狂跳著,彷彿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看著明顯還在跟男子相望對峙著的幻獸這回並沒有違反自己意識出手攻擊,只是用著六隻眼睛擒著巨大的微笑與其對視。
『這傢伙剛剛受你們照顧啦?』
幾乎在幻獸現身的同時傾身向前,秀髮在空中劃出弧度,頭角漸出,形狀好看的雙手也幻化出黑色手甲,接住以少年的臂力而言有些不穩因此從庫勒尼西懷裡滑落的碧姫媞。
確定暈眩只會持續幾秒鐘後把目光移回少年與幻獸身上,「所以,就是你了,老是守在庫勒尼西身邊的傢伙。」
瞇眼看了看那六隻眼睛,如果不是幻獸的出現,自己也不會錯過擋在碧姫媞大人身前的時機,沒有人可以在他眼前傷害美的事物,這有損他的美學。
「雖然我很想再多了解一下你⋯」惡魔的眼眸瞇了起來,嘴角例開一道笑,「但現在還是離開吧,我可是在努力忍耐不扒掉你那身光滑的皮毛做成皮草呢。」
「雖然現在的你有些浮腫,但我保證你絶對會是件美麗的皮草。」特別是當你被穿在碧姫媞大人身上。
『嘻嘻、如果你能做到倒是很有趣呢,惡魔?我啊......』
「.....深淵,夠了。」
看著眼前的幻獸似乎還想多說甚麼之際直接就阻斷了,對方接下來想必只會招來人更多負面情緒的惡劣發言,還有些潮紅的面部用尷尬的視線匆匆掃過碧姬緹與庫恩,沒仔細看清兩人的表情,只在細如蚊聲的一聲「告辭了」與響指聲下,用終於能夠使用的亞空間快速的逃離了眼下這不想面對的狀態。
「哎呀...被逃走了。」從暈眩中悠然醒轉,發現自己身處有力的臂彎中,懶得動彈便只動動嘴唇發出一聲嘆息。以一個香水製造者的靈敏嗅覺來說,庫恩身上的味道十分舒適,讓人躺著就不太想離開。
並沒有露出過於可惜的表情,因為少年的離去早已是註定的事情-無論就那過於青澀的表現、又或著是第一眼見到這密閉性夠高,隔音效果極佳的場所時,內心隱隱竄出的想法而言,皆然。
因此,在第三者-或說多出來的那一人-離去之際,就該是充分發揮場地額外附加價值之時。
慵懶地伸出手臂環繞過屬下的頸項,稍稍撐起身子在耳邊低聲吩咐。
「可得把門關嚴了,否則...可能會有不該闖入的人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輕笑著把身子移到椅上,看著屬下聽令去把門關的嚴嚴實實順便落了鎖。
接下來,朝著一步步走過來、明顯已經有所期待的那人,伸出了邀請的手。屬於深夜的交響曲,悄悄踏入了激昂的第二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