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1945年木桐酒庄生產的干红葡萄酒(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朝侍者吩咐道。
「好的。請問13,800英鎊依舊是記帳嗎?」男性侍者得體地躬身詢問。
十分鐘後,紅酒被侍者送了上來。「去領他進來吧。」輕笑。
半晌,隨著侍者領命而來的警探幾乎是滿臉尷尬,在面對自己時那一瞬間的表情──或許會讓自己終身難忘。
「果然是妳。」包廂裡剩下兩人時,露出苦笑「怎麼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坐?」向男人輕笑,將已開好的紅酒斟滿兩人的酒杯。
環顧四周,選擇不多,特意讓自己看來不緊張地往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所以?」
為對方的侷促感到有趣,憶起對方這段時間所受的衝擊,沒有察覺自己唇角的弧度稍微柔軟了一些,「Greg,你為什麼來?」
發現自己的問題被忽視還被反問,本想抗議但對上的卻是那個女人帶有安慰成分的眼神「你說有Sherlock的消息,不是嗎?」
「當然,你很關心他?」明知故問地將酒杯推向對方,「喝了它,或許我會考慮告訴你。」
如果不關心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沒有說出來的話用行動表達,在高腳杯中的紅酒顏色非常漂亮,稍嫌笨拙的執起、聞、晃、嘗。
順手將自己手邊的酒杯也推了過去,半帶誘哄,「再一杯?」
「不,一杯一個情報。」把杯子推回去「不然,妳也喝?這酒真的很好。」
執起了酒杯,輕啜一口,「你想知道什麼?」漫不經心地再度斟滿了對方的酒杯。
「Greg,」單手支頰,放下了酒瓶,「他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你不認為蘇格蘭場要負上一點責任嗎?」
這女人從以前就是戳人痛處,這次也不例外,再喝了一口酒「是、沒錯、套一句他叫我們的方式愚蠢的蘇格蘭場。」酒杯再次見底。
眼見對方一慣壓抑的情緒慢慢釋出,輕巧地話語輕聲滑了出來,「總警司給了你不少罪受吧?」力挺諮詢偵探的警探想必首當其衝。
「還能怎樣呢?」沒有在意有多少酒入口,既然都開了也很美味,不喝對不起自己。
「這終究、」停頓了一會,隨著酒瓶內的液面愈來愈低,眼看著對方鬆懈了情緒,很低很輕地道:「不是你的錯。」
「那會是誰的錯、那個Moriarty、還是他神通廣大的哥哥?」酒精的效果使腦袋昏鈍,無法控制講出的話「妳呢,妳難道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是一個局,顯而易見。」簡單地給出了一個朦朧的回答,「所以你相信Moriarty真的存在嗎?」
「他是存在的,然後…嗯,酒沒了?」比剛才還要暈,但也沒空去思考為什麼「我想我最好先離--」要站起身,卻踉蹌的又倒在沙發上。
「你醉了。」幾乎是不帶情緒地指出,輕巧地站起身,走近了對方,刻意以半帶親暱的意味湊近,低啞著聲線輕問,「Greg,你為什麼來?」
「我沒、醉。」努力的抓著最後的尊嚴「我說過了,妳說妳有Sherlok的消息,Irene。」
見面以來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熟悉卻陌生的音節。
「如果我沒有,你就要回去了嗎?Greg,如此無情?」眼見對方滿臉醺然醉意,或許就在那一瞬間,突然想知道這個如此正直的男人真正的心意。
「說實話,Greg,你是否、」停頓了半晌,湊近對方耳際,「想念我?」輕聲低問,讓氣息在男人的耳旁繚繞。
溫熱的鼻息靠近自己,礙於目前被酒精佔領的腦袋,實在不清楚對方究竟問了什麼。
「Irene,能見到妳沒事,很好。」
聞言一愣。
即使自己或許有些許期待,也從沒有想過會聽見如此直白的回應。
方才轉的心思也不過是──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可不會抬你回去啊....」
嚥下輕聲溢出的言不由衷,按鈴讓侍者前來。「叫計程車,等等把他抬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