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皺眉望著四周,全然陌生的景象映在眼底。
黑暗、混亂、骯髒,可以感覺得到周圍視線中含帶的惡意及些許好奇,只得先收起疑惑的表情。
決定四處看看再做打算,於是信步踏開步伐。
可以感覺得到後方有人跟著,手立刻運起了符力卻發現沒有往常的反應,輕聲嘖了聲。想著在他們還沒做出甚麼攻擊前就先不管了。
可惜麻煩總會找上門,才多走了一小段距離便被後方的人找了碴。
手腕被人擒住,而男人的臉上帶著一抹猥瑣的笑:「美人啊美人,要不要跟哥哥我們去樂一樂啊?」
「…放手,我不說第二遍。」連解釋也懶,只是拋下這句話。
「不放妳又能怎樣呢?」
「那就不要怪我。」語畢,狠狠地朝對方的鼠蹊部踹過去,然後很滿意的聽見對方的慘嚎。
符咒不能用也沒差,自己的武術也還行,只要對方不拿武器。
才剛這麼想完就覺得後腦杓一陣疼痛,感到暈眩卻用凌厲的眼神看著動手的對方。「找死…」
「妳才找死啊混帳。」另一人拿著球棒瞇著眼睛,「我只能說妳運氣不太好。」
「唉、別打傷這女人的臉了啊你。」第三個人站在比較遠的地方,無奈的聳肩。
「…帶走。」原先被踹的男人嘶聲道。
「放開我…!」
抗議並沒有被聽進去,而自己的力道也沒有大到可以掙脫三個男人,只得被帶著走。
今天與法蘭和伊莎貝拉分頭出去辦事,自己則剛處理完畢準備回到住所。
「…嗯?」察覺路邊的巷子裡似乎有什麼騷動。
仔細瞧了幾眼,發現似乎是一群豬玀圍著一個女的,看那樣子大概是從上面不小心闖進來的。
「…」打算直接繞過不去淌這灘混水,卻事與願違,被那夥人的其中一人看到。
看到一個身形略顯矮小的人衝了過來,原先在猜測著是不是這夥人的同黨,不過在看見他狠狠地給了其中一人強烈的踢擊後便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感覺對方不會是自願進來攻擊那三人的,所以他是為了甚麼而來的?
算了,不是重點。
趁勢給拉著自己的人一個肘擊,奪回身體自主權。
揮拳之餘瞥了眼那女人,挑眉。
抓準了空檔來到那傢伙旁邊,低聲命令:「快走。」
因為各種原因而感覺到青筋微微跳起。
「如果你還要命的話。」
一是因為這傢伙,另一個則是…
「在這裡!大家上!」…是有多閒才能找到這堆人來助陣的?
「那你呢?」游刃有餘的踹開從旁邊跑來的人。「不怕小命丟了嗎?」
「…哼。」不以為異地挑眉,「果然是從上面來的?女人。」邊壓下對方的頭朝著更後面的那傢伙輝了一拳。
一個旋身,用手肘擊退了對方身後想偷襲的男人。「我是男的,還有,上面通往哪裡?」
「…」這傢伙是在裝傻?
看著來助陣的似乎都差不多是看過的面孔後加快速度。
「…別在這礙事。」用力將對方推出打架範圍,同時在心裡咋舌自己這次沒帶出裝置。
…這樣也落得輕鬆。
愜意的站在一旁看著對方迅速解決敵人。
把最後一人打到可能有內出血的危險後停手,冷眼看著癱了一地的地痞,轉身離開。
「欸!」發出聲音叫喚對方。「你……」
頭上的劇疼令自己的話語中斷。
聽到身後的聲響,轉身,發現剛剛那個傢伙一副頭疼的模樣。
嘆氣,走上前。「做什麼。」
用手扶著頭,同時遮住臉部。「……沒、沒事。」
頭宛如一下一下被敲擊著,鈍痛不停傳來。
「…」很想直接將對方丟在這不管,但方才的打鬥明顯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把他丟著肯定會被煩個沒完。
思考了幾秒關於其中的利弊後,把身上的斗篷脫下批到對方身上。
「站得起來麼。」
「……?」感受到布料蓋在身上的餘溫,有點遲疑。「…可以。」
有點搖晃,不過勉勉強強的站直身體。
「謝謝……」小聲地道謝,然後將斗篷的帽子拉上,擋住大部分的臉,而銀紫色的髮絲則從旁落了幾縷下來。
「…嘖。」小聲咋舌。
還真髒。
思考這應該要把他丟回上面,但時間似乎不太夠。
果然要帶回去麼…還好今天那兩個不會回來。
「你、……現在去哪?」垂著臉,聲音也顯得壓抑沉重。
「閉嘴別廢話。」冷聲回應,刻意挑了人煙稀少的路走,不過也因此多花了些時間。
抬起頭,看了一下房子,然後轉回去盯著對方,上挑的眉頭顯示自己的疑問。
這裡?
有必要把我當成白癡嗎…?
這麼想著,目送對方離去後乖乖站在客廳中央等人回來。
看到對方走出來然後又走掉,沒多說甚麼,依然站在原地等。
走進法蘭的房間,取了一套衣服扔給對方。
「…去洗澡。」
接過衣物,點點頭。
沉默的走浴室,思考著這裡到底是甚麼地方。
脫去衣物,當熱水灑上時覺得頭似乎更疼了,不過沒甚麼心情去管,只是快速的將自己清理乾淨。
將手帕丟入冷水中泡了泡,一段時間後拿起擰乾、折起。
一段時間後才邊擦著濕髮邊走出來,頭上的痛楚令自己的眉頭沒放鬆過。
嘖。
放下手中的動作,一手接一個。「你不會要我自己上藥吧?」
丟給對方一個「不然呢」的表情。
轉身,坐回桌前繼續閱讀,順便處理了幾份工作上的單子。
聳聳肩,反正也沒差,只是看不見比較麻煩一點罷了。
先用手帕將傷口重新在擦一遍才上了藥膏,然後湊過去看對方的文件。
看對方的臉色不善,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惡意。
將視線收回,反客為主的拉了張椅子坐下。
走進廚房(其實是簡易的烹飪區)取了些麵包跟濃湯,分一半給對方。
「…明天送你到入口,自己上去。」邊咬下一口麵包,「貴族就給我乖乖待在上面,別踏進這裡。」
「我之前就問過你了,上面通往哪裡?」接過對方的好意,並沒有直接吃起來。「這裡又是……甚麼地方?」
挑眉,隨即想到對方不久前的狀態,猜想是被打到頭腦袋還沒醒,於是不耐煩地解答。
「王城地下街,上面是你們這種人生活的地方,也就是王城。」
「王城……?」腦中湧出更多疑惑的問句,「什麼叫“我們這種人”?」
「…」現在的豬玀都這麼容易被打成腦殘不成?
「連自己是貴族都忘了麼,」啜了口湯,「住在席娜之牆的貴族。」
席娜牆又是什麼該死的東西……「這裡不是我的世界。」簡單的這麼說,將麵包放下。
「…」有些後悔自己沒事去攪和到奇怪的事情了。
默不作聲地繼續喝湯,只是眼神中明顯透露出不信與一許同情和憐憫。
「你的表情可以在失禮一點。」起身走向浴室,拿了自己原先穿著的衣物。「你認為這種衣物的款式你們這裡也有嗎?」
「我沒有瘋,意識也清楚的很。」
聳肩,沒說什麼,那群貴族總能搞出奇怪的東西。
走道房裡拿了法蘭的棉被出來丟給對方,擺明著要他睡在外面。
接過棉被後將之放在一邊,「你不信我也不意外,那我就自己出去找答案了,感謝剛剛的幫忙。」起身。
什麼席娜什麼王城……完全沒聽過……等等,這不會是落月那邊的陷阱吧…?
「喂,天黑了,還出去你找死?」表情有些無奈。
晚上的地下街比白天危險許多,更別提這傢伙的長相太引人注目容易辨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難不成要我在這待著?」蹙起眉,雙手抱胸,一張漂亮的臉上表情很難看。
天知道這裡是不是安全的。
「…這裡沒人敢上門找碴。」望見對方不怎麼好的表情,決定不多加理會,大不了跟他撇清關係就成--雖然那群傢伙肯定聽不進去。
「重點不是那個…」撫著額側有些無奈。
但在經過深思後覺得自己的確需要先休息再做打算,於是只得不甘願地站住身子,然後來回踱步試圖解除內心的煩躁感。
「屁股是長蟲了麼吵死了。」沒有回頭,只是對方來回踱步造成的聲響讓人有些火大 。
「我沒有叫你一定要聽,自己把耳朵塞起來不會?」不耐的回嘴,輕輕嘆口氣。
或許在這過一夜是沒有選擇中的選擇了。
「…」這小鬼的態度真讓人不爽。
淡然瞥了眼,沒說什麼。
重新坐回椅上,卻焦躁的靜不下心。
將臉埋在掌中,不發一語的思考著各種問題。
「還有時間在那胡思亂想?快去睡。」淡然,這時候與其放任對方想些有的沒的不如把他趕去睡一覺。
無言地抬頭看他,將一旁的棉被攤開,「睡就是了。」
窩進被中想著事,然後思緒漸漸飄緲。
「…麻煩的小鬼。」低語,目光停在隆起的被子上,確認對方已然睡去後無聲息地走出大門。
睜眼,坐起身四處張望著陌生的地方,原先心理的疑惑在昨日的記憶闖進腦海中後迅速釋然。
「醒了?」走出房間,見對方已經起床便將深夜出門處理事情時順便買來的衣服扔過去。
「嗯。」接住對方丟過來的衣物,起身進到浴室內。
不久後便走了出來,只是身上的衣物換了一套,頭髮也經過梳理。
趁著這段時間將原本的衣物用布簡單包起,待對方走出浴室後丟給他。
「走了。」時間還早,加上昨晚處理掉不少來找碴的小嘍囉應該會好走許多,不過還是帶上裝置以防萬一。
循著左拐右彎的小巷前進,同時留意著周遭的狀況。
清晨的地下街仍然籠罩在夜色中,視野並不是很理想。
因為不熟悉環境的關係只得跟著對方走,途中還得繞過倒在路上的醉漢。
「…嘖。」瞄了眼後方,從剛才開始便有人跟著。
本來不想理會,但逐漸增加的人數讓人十分煩躁,刻意多拐了幾個彎也甩不掉。
「…麻煩。」確認過目的不遠與地形後對著對方說道:「小鬼,在前面的轉角處等著。」認為對方應該會把自己藏住因此沒多做下文,而是忽地旋過身朝後方衝去。
聳聳肩,和對方的方向相反,筆直地朝他說的地點前進。
確認沒人後便愜意地躲在角落看著混戰。
使用裝搭配格鬥技置一次解決掉那群自找麻煩的傢伙後慢慢到轉角處,經過對方之際丟了個眼神過去讓他跟上。
遮住稍嫌不禮貌的笑臉,再次跟上對方的步伐。
這傢伙…感覺每天都有人找他麻煩嘛……
又在步行一段時間後停下腳步。
「看到那個樓梯了麼,入口在那自己上去。」這麼說著,目光停在從樓梯口射入的大片陽光上。
「……謝謝。」朝對方道謝,然後往上走。
出去前一刻又回頭看了對方一眼才踏步出去。
才剛踏出去便感受到強光刺目,接著在一陣白盲裡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目送對方的身影走上樓梯便轉身離去,幾天後就忘了這段有些莫名的插曲。
「…你從哪冒出來的。」只是起身走到書櫃前拿文件,轉身就看到這傢伙出現在身後。
…又用符咒了麼這人。
「……你才是怎麼會在這邊吧?」無言地瞪著對方,轉身看看發現是牆壁。
……見鬼了。
「這我房間。」挑眉,表情有些嗤之以鼻。
睡昏頭了麼。
「我知道。」回了對方一句話,伸手摸著牆壁。「我有問題要問你,王城是哪?」
「…席娜之牆中央,算是…行政中心。」對於對方的問題感到頗為意外,不過依然回答了問題——雖然完全不指望這傢伙能理解。
所以是很重要的地方吧……思索著,「牆外想必還有防護?」
不過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會跑到那種地方。
這傢伙到底想問什麼…
「還有羅塞跟瑪莉亞牆…」頗為不耐地蹙眉,「問這個做什麼。」
「讓我問完。」轉身,眼神直視對方的。「王城地下街……你知道吧。」
動作不著痕跡地頓了頓。
「怎麼?想去?」沒有否認,只是這樣反問回去。
自己是從地下街出來這件事除了那幾個以外其他都略有耳聞,大概是哪個嘴癢的混小子說的吧。
沉默了許久,等空氣都嫌悶的沉重才緩緩啟唇:「……去過了。」
「…是麼。」淡然應聲,轉身回到桌前。
「沒事就出去。」
沒有照做,又開口提問。「你原本是那邊的人吧?」
雖然刺探別人私事本來不是自己該做的,不過現下還是搞清楚再說。
不回答就算了。這麼想著,淡然的旋身甩袖,準備離開。
一直沒拉線的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