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伊芙琳R1微劇透】
那天晚上驚醒之後,頭像是快要裂開的疼痛著,腦袋裡亂糟糟的能感覺到被什麼東西佔據似的。
從眼前一個一個閃過的畫面,醫院、病房、細心的護士、耐心的醫生,還有令自己感到害怕不安的──汙點。
第一次如此渴望的追求一樣東西,不,雖然不曉得生前的自己有沒有這麼想過,不過至少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
想要知道,那個汙點去了哪裡、那個時候的自己被吞噬之後怎麼樣了。
就這麼……死了嗎?
latest #23
──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如果問那個人的話,一定就能得到答案。
記憶中,那個溫柔、耐心的人。
雖然對方看起來完全不曉得這件事。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兩的人對對方沒有任何印象。但,既然自己已經想起來了、那麼對方也沒有理由失憶吧?
不,說不定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對方就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也說不定。
他只是在等著自己去問,只是想試探自己而已。對、一定是這樣。因為現在的這個人,跟記憶裡的那個人感覺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一定只是在等著確認自己就是以前那個只能待在醫院裡哪裡也不能去的伊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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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子鑽牛角尖的想法,也已經重複好幾次了。
「唔、嗚……」嬌小的身子躲在暗處,看著眼前的人誠心祈禱著什麼。雖然自從恢復記憶後便這樣跟蹤了好幾次,也曉得對方常常獨自前往教堂,不過這種寬敞安靜得可怕,燈火也無法將整棟會堂照亮的感覺,還是令自己不禁打了冷顫。
雖然是自己跟著對方的,不過還是每次都會打從心底希望他能快點從這裡出去。
寧靜的心情又一次的被打斷,仰首,閉著的眼睛緩緩緩睜開。
有意隱瞞的氣息卻總是在受到情緒波動的當下露出破綻──那成為她跟蹤最大的敗筆。
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走廊上擦肩而過,僅只眼神交會。
依芙琳恢復記憶之後,看自己的眼神確實有些變化,而在這一連串不對勁的舉動之下,自己對她的存在的疑惑也開始跟著強烈起來。
曾經反省過自身,記憶之中確實沒對她做過什麼,當然是指星幽界之後的事。
對於對方跟蹤自己,假裝不知道已有段時日,原想讓女孩親自上前說明來意,這幾次下來…判斷往後更是等不到她開口。
想問,但是看依芙琳嬌小病弱又如同小動物般的性子,過於急躁說出的話肯定是疾言厲色地,若害她嚇到,往後就更問不出甚麼了。
如果沒有人能、或是願意突破這僵局,是要等到自己也想起什麼再來吵這話題嗎?
「上帝無所不知,祂當然也清楚妳的痛苦。為何不跟我一起誠心禱告,只求上帝的寬恕及撫慰?」音量雖大,語調也控制在溫和的標準。
帶著自認平靜的面孔,轉過頭看著教堂角落那個被遮蔽的小小身影「依芙琳。」喚了女孩的名。
聽見對方禱告至終,音量逐漸加大,甚至不禁開始懷疑,青年的那番話是對著自己說的。不過,很遺憾的,雖然懂他說的每一個字,卻無法理解對方想說的是什麼。接著,對方轉過身,明顯是在盯著自己看,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聽見當青年口中道出自己的名字,驚恐的發出「噫」聲哀號。
「咦、那、那個……!」受到驚嚇後下意識退了幾步,懦懦地微微顫抖著,輕聲開口,「那個、對不起……康拉德……」害怕得不敢直視對方,無意識的脫口而出「醫、醫生……」
還是被嚇到了啊。慢慢起身,整個身子面對她時見女孩又退了幾步「噯,我就這麼恐怖嗎。」不免難過了下。
「…什麼醫生?」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僵持著直到依芙琳抖著講出這個詞,這下可完全引起自己的興趣了。
「我以前是醫生……?」迫切的想知道她驚嚇之餘說出的話,是否真的跟自己有關連,方才怕對方嚇到而忍住的霸氣完全拋諸九霄雲外,直直的走向女孩,「難道妳的記憶裡有我?依芙琳、妳是不是知道甚麼?」實在不敢相信別人的記憶裡會有自己,喜悅之餘完全忘了有對方過度驚嚇說錯話的可能,只覺得上帝終於肯指正自己該走的路。
「不、沒、沒有那回事……咦……?」對方說出的話使自己遲疑,原本跟蹤的行動本來就建立於〝想知道對方的記憶〞上,但對方卻早一步提出問題,讓自己稍微有點動搖,卻還是確認似的小聲細道,「那個、醫生不曉得嗎……記憶、沒有嗎?」
有種做了不該做的事的感覺。如果對方什麼都不曉得的話,應該要告訴他嗎?那個嬌小的人偶在得知自己恢復部分記憶後,似乎說過不能夠干涉其他戰士的記憶。唔,得要說謊嗎。
對方一記反問頓時啞口,突然覺得兩人之間有條又大又深的橫溝。
「…什麼….記憶?我沒記憶啊,想起來的人…是妳吧?」想了想,又更湊近女孩,慎重的再問「依芙琳,妳知道我以前是甚麼樣的人嗎?是醫生?妳沒記錯吧?」
「啊……嗯。康、康拉德是醫生……的吧?」驚覺對方比起方才更靠近自己了,怯怯地又往後退了一小步。而在對方繼續追問前,先細聲悶悶地說「伊、伊芙琳的記憶只、只有到這而已了……!所、所以才會一直想問,您有沒有記憶……之類的。對、對不起,感到困擾的話……」
「“醫生的吧”??那……噢……這樣啊。」正要開口問下去,卻被女孩第二句塞回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證卻也只到這裡,積極的面容垮了下來,無意怪罪,但現在什麼表情都無法蓋過莫大的失望。抬眼見依芙琳怕成這樣,說話也結結巴巴的,無奈的是現在自己也沒辦法說出什麼安慰對方的話語,只是伸手揉揉女孩的頭以表歉意。
轉身坐在教堂最後一排座椅上,看著前方佇立在教堂另一面牆的神像,「不過沒想到我跟妳有段關係,至少現在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了。」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著。
「唔……!」對方一伸出手就怕得把橙色的眼瞇上,發現對方只是想要安慰自己,睜開眼,靜靜享受著對方輕揉淺綠色髮絲的觸感。「嗯……就、就算沒有關係,醫生、伊芙琳、其他戰士,大家都和大小姐在一起。所、所以……醫生不是一個人哦……!」淡淡地露出微笑,努力的出聲「大家都……不是一個人,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但伊芙琳覺、覺得,能和大家一起在這個世界裡生活,很開心……!」
聽對方這樣講有些愣,有好幾分鐘說不出話「啊啊....是啊。」倒是從今以後依芙琳該不會只叫自己醫生吧?
外頭雨過天晴,些許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射進室內,甚美,而教堂內搖曳的燭火不再是照亮室內的主要光源。
「對了,要是覺得不安的話可以來這….嗯?」轉頭發現人已悄聲離開。
「依芙琳…是嗎。」果然上帝是嫌自己辦事過於急躁,這次只讓自己找到一位人證而已。
不過說真的,光是知道身邊是有這樣的關係人存在,內心就已舒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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