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合身禮袍的口袋摸出一把上頭鑲著數字的鑰匙,將其插入門把的相應孔洞,在轉動之時從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傳出另個腳步聲。
都這時了,還有人尚未就寢?
下意識提高手裡仍散發光亮的油燈,試圖照明並看清來者的模樣容貌。「……路德?」商店平日都準時關門而時少看見對方至此時才回房,便思索起男子晚歸的因素,是因為補貨跟結算淨賺額度的關係嗎?
「怎麼還未就寢?」以關心的語調詢問內心所困惑的事情,轉動鑰匙解開鎖上的寢室房門並將其收回口袋之內,原想藉著動作拿出懷錶確認現在是何時何分,但才想起上回它被自己所摔落地面而損毀的事情,眉間因而多了幾道皺摺但又馬上平復。「是因為商店的事情嗎?」
帶著一身繁忙疲憊鎖上商店大門往房間方向返回,銀白微捲長絲隨著踩踏階梯步伐微微浮動,一聲金屬擦動響音細碎的勾起思緒注意,深夜過後時分還有戰士不就寢打算外出活動?不過不影響到宅邸倒也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
「布勞?」踏上二樓的樓梯口隨即被喚名、質問的語調停滯前進步伐,火光照亮屬於少年纖瘦身軀的輪廓,或許數秒前聲音是由他傳出的?雖聽聞布勞夜晚會有巡房的習慣,不過還未跟本人實質確認過。「算是吧,你在巡房嗎?正好我有要事找你,佔用一點時間到你房間去吧?」
「剛執行完巡房工作,進來吧。」對於男子不多加懷疑來因地將門扉更開啟一些,空出讓男人能夠進入屬於自身寢室的間隙,而後習慣性地為人倒上一杯溫熱開水,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我先進浴室盥洗,你順便休息一會兒?」
踏入白色系調的浴室後卸去著於身軀的繁複服裝,轉開水龍頭讓溫度恰好的熱水淋落於白皙肌膚,藉由盥洗梳洗動作來洗去整日累積下來的疲勞,關上水流並拉過乾淨毛巾逝去身軀及髮絲上的許多水珠,換上準備在浴室裡的乾淨睡衣,熱騰白霧隨著門扉再次開啟飄出。「讓你久等了,所以有什麼事情呢?」坐落於沙發上對方身旁的位置,微微歪斜著頭詢問。
接過盛裝溫水的玻璃杯啜飲一口,無味,沒有熟悉的茶葉香味與溫潤口感,頓時有種期待落空的感覺鑽進思緒之中。
輕放玻璃杯起身環視屬於布勞的房間領域,純白色調的簡樸,沒有過多的裝飾、就是如此簡簡單單的普通設計,看起來很平穩卻沒有什麼生機色彩,改天搬上幾盆花卉植物盆栽替他綴飾一下吧。
走近軟床旁側的木製矮櫃,伸手將擺置於上的瓶罐拿起輕嗅,薰衣草的香味淡淡掠過鼻間,是因為睡眠品質不佳而有所使用?還是?恰巧的浴室門扉敞開響聲中斷沉思而轉身邁步走回沙發坐落。
「下次小心別再弄壞了。」從絳紅禮袍內袋取出一個連接細鍊的圓形物品交予布勞手中,順勢打量包覆他纖瘦身軀的鬆軟睡衣,沐浴香氛猶如一種藥物悄悄拉勾著禁忌引誘氛圍。
透過肌膚下的感覺神經能夠感覺到屬於手心上物品的冰涼觸感,低頭查看時不禁驚訝地睜大金眸,完好如初的金色懷錶與清澈雙眸互相照映著,至從上回親自毀壞後不知多久沒有感受著它在手裡時那份安穩了。「謝謝你,路德。」抬頭望向白髮男子勾起比方才更加甜美的靦腆弧度,甚至有著面頰的薄紅襯托。
在前陣子的遊戲中他不停的照顧呵護著,現在他又將自己總是隨身攜帶的心愛懷錶維修完好,至今都是單方面受他幫助,對此不免對他感到些許虧欠。
「那個……路德喜歡甜點嗎?如果不嫌棄的話,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做給你吃的。」十分真摯地望著對方那雙深邃綠眸,想讓他知道內心想回報的深厚心意。
面對感激之意僅是勾起不甚在意的柔和淺笑,自身本意並非要布勞如此以及從中獲取什麼,或許這是目前所有之中最無法特別計較的部分。
面容那抹羞澀薄紅無形讓氣氛急速發酵,更換睡衣接待來訪者、即便是同僚又或者是親密戀人,若有似無的甜美遐想,該說是單純的孩童?還是不懂得隱匿心思?唇角傾瀉一絲危險玩味笑意,順勢伸手施力傾身將人推壓而下。
「什麼甜點都可以?」銀白與亞麻綠二種色彩淺淺參差相交,瞇細瞳眸由上往下注視燦金色調,覆著純白手套布料的細指沿著頰緣緩慢細滑,順著線條下滑來至胸膛曖昧淺蹭,再挑開鬆軟睡衣數顆衣釦探入輕撫溫熱肌膚。
因為耐心靜待對方的回覆答案,所以無在被施加向後的力量時刻馬上有所反應,後背與深紅沙發坐墊相撞但由於它的柔軟而未感到碰撞時應有的疼痛,金眸先是困惑地望向那如垂簾的銀白髮絲所屬的男子,才從他嘴邊上揚弧度發覺忽然舉動的大概原因。
--臉頰似乎因此更紅一分了。
「當然……呃、」在啟唇回應隱含著言外之意的問題時,下意識照著平常遇到相似疑問時所用的答案,難免在語落後露出對己感到微愕的面容表情,在此同時細緻布料撫觸肌膚的感覺立即拉回停滯霎時的意識。
「路、路德,所以你想享用的是?」緩緩道出問句試圖分散對方現時所集中注意力的事情,但隨著指尖輕滑肌膚的舉動,面頰添上了幾分羞澀而成的隱匿誘惑。
「我說我想享用的是名為『布勞』的甜點,你該怎麼辦呢?」刻意將欲分散注意力的提問不費力加倍返還,溫熱氣息帶動的呢喃低語如反覆來回的海潮般拍覆著布勞耳膜,隨後主動越過界線以舌尖鑽蹭耳窩的黏質水音挑起身下人更多羞恥的輕顫反應。
悄悄從褲裝口袋掏出一個精緻小盒,那是布勞親手製作的巧克力,自從收拿便一直仔細放在身上沒有動用,並非捨不得食用、而是這種日子就是要二人一同分享既甜又微苦的滋味才更有意義。
拆開盒蓋輕拿一顆擦過微濕軟唇讓對方輕含,接著覆唇伸舌將巧克力輕推入口,一絲融化的甜膩氣息跟隨逐漸加深的交纏擴散於彼此之間。
巧克力在口腔熱度之下融化成液體狀而使得唾液似乎因甜度更顯黏膩,隨著交纏逐漸激烈,來不及吞下的唾液便滑落嘴角,勾勒出一絲情愛象徵。
屬於個人的私人空間氣氛逐漸升溫至親密的臨界點,似是在繼續下去就會越過下個界線,但現時狀況並非布勞能夠掌控的,男子的一個舉動都將決定氛圍所會改變的走向。
氣息被全數掠奪而使身軀頓時看來無力且面容顯得毫無防備,幸好此時終於拉開距離讓自身擁有能夠盡情呼吸的時間,牽拉出的細絲參雜了些許巧克力的色彩在裡頭,好似是在這節日時才會出現的景色。
「這道點心…要額外付費的……」感到極度羞澀而語氣露出幾分彆扭,微微敞開的睡衣如擺盤,而害臊模樣如調味料,這時映照在碧綠裡的畫面就某方面而言,的確是一道甜點而且獨一無二。
「喔?懂得開價吊我胃口?」褪脫覆於雙手的雪白手套以指尖抹去布勞嘴角滑落的水痕曖昧舔舐,接著拉起身讓他面對自己的平穩跨坐於雙腿之上。
「別忘記我是名商人,只要你敢出價,我就會索拿相對應的利益、或者更多,你若真的有那個心理準備再開口吧。」再度拿取另一顆濃咖啡色調的苦甜巧克力輕貼羞澀面容挑逗般順著線條滑滾,唇角帶出的笑意撇除些許挑釁之外更增添一份神秘,接著讓巧克力連同手指探入對方微啟的薄唇。
「那、十萬Gem……」似是羞赧而略低著頭並小聲喃語,雙手則拉著對方著於身軀的紅色禮袍。
就算未做好任何一絲心裡準備卻還是啟口開價,不過這對男子而言或許只是九牛一毛的程度,提出如此昂貴的價格是認為自身並非與那些武器相同只值幾千,也因為對象是他才刻意提高一、兩倍。
下秒口腔便再次感受到巧克力滑入口中他滋味,但更在意的是一同探入的調皮指尖,怕牙齒咬傷對方而只能閉口微含屬於男人一部分的指頭,任由巧克力再次化開散布屬於它的甜美及苦澀。
金眸悄悄望向男子的面容表情,打探猜測著他何時才要將手抽離,現時的舉動實在有幾分……微妙,這是直覺告訴自己的。
近似試探的暗示提問卻得到實質回應,無論是認真又或者是玩笑,自己本身便沒有要將布勞帶入如同商品標價的意思,相信他理解情感無法用錢做為一切衡量依據,這個回應也間接表示同意解開私人界線的隔閡。
「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開這種價碼,布勞。不過......我拒付。」被薄唇含覆的手指染上口腔特有的溫濕,碧綠色澤對上那璀璨金色瞳眸,明瞭對方揣測心思卻惡意的淺淺抽動手指,彷彿拉開淫靡氣息的暗示又猶如教導眼前人交歡的預備前戲。
忽然的行為使身軀反射性伸手拉住對方的手腕制止並鬆口退離,同時查覺了方才的舉動應是代表何事而又使臉頰佈滿羞恥的潮紅,隨後就將手掌搭覆他寬大的雙肩拉開距離。「……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蹙起眉頭為清秀面容添上幾絲不滿,而話語聽來似是不悅又似是逞強,答案究竟是兩者之中的哪個?或許只有面前從容的男子瞭解。
取起僅剩兩顆的其中之一,是擁有純白色的牛奶風味巧克力,以指而非口地輕柔餵入男子的口中,宛如要塞住對方那充滿惡趣味的嘴巴。「就算我不像你是位專業商人,但我還是知道利益的重要性,沒好處的事情我可不會做。」趁機在對方之前反駁拒付金額的行為,但在面容所殘留的紅暈之下,卻帶出了令人認為話語含意是反面的錯覺。
「但你現在可不是午餐?是個與我相同身份的侍者、更是互相愛惜的『戀人』不是?」輕輕咀嚼口中布勞特意餵入的巧克力,平常雖不嗜吃太過甜膩的甜食,但以牛奶調和的滋味與心意相互交織溫潤擴散,好似精緻柔滑絲布滑過肌膚感觸的挑動味蕾,索性將最後一顆拿起在燦金瞳眸注視之下細細品味。
「就當雙方條件不合,其實你心底很害怕吧?」跟隨淡淡調侃言語而摟緊對方纖細腰際沉靜享受那貼合相近的溫度,再度覆唇留戀般賦予輕吻便將人睡衣鈕釦釦好、重新抱置柔軟沙發,接著起身將另一個精心包裝的小方盒交予布勞便轉身打算回房。「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在人踏出步伐之前伸手抓住對方的禮袍衣擺,同時站起身抬手拉著他的衣領示意對方彎下身軀,隨後便墊起腳尖主動將唇瓣貼上,回應方才輕柔親吻的舉動,退離之時則是啟口輕咬路德的下唇。「…情人節快樂。」撇開金眸所焦距視線的行為使自身顯來仍有幾分嬌羞。
「那個、今晚能去你房間就寢嗎?最近天氣很冷……」誠懇提出要求後便是一個看來不像理由的理由,緩緩鬆手好讓對方能夠平身站直,過不了多久如同黃昏夕陽的紅暈就延著臉頰染上耳根,清楚明白自己提出了多麼任性的要求,但兩人之間畢竟是以戀人一詞互相連繫才敢如此大膽,也因此才認為需要主動逐漸拉近兩人的距離。
「情人節快樂。」碧綠色調將布勞不自在顯得生澀的回應盡收眼底,同時以低語交換相同、在無形之中增添甜膩不已的祝福,重新勾勒玩味弧度將纖瘦身軀打橫抱起預備跨離屬於對方的房間範圍。
要求看似簡單卻飽含一絲任性;看似正常卻飽含一層隱匿,無法得知布勞是否有發現自從活動回到宅邸之後自身房門便從來沒有鎖過,等待或者跨越,或許彼此都在二者之間來回徬徨。
「那麼、換你得等我梳洗的時間。」熄滅房間主要燈源與蠟燭火光,伴隨壟罩的一抹黑暗主動閉合那扇隔絕距離的門扇,輕輕的、優雅的推開短暫屬於二人的秘密門扉。
「嗯、好。」坐落在屬於對方的床鋪邊緣望著他走入沐浴用的空間,隨後拉起平鋪在柔軟床墊的棉被,上頭似乎有著和對方身軀相同的淡淡花香,總覺得身軀因此逐漸放鬆下來,因安心而發睏地躺上並把身體以棉被覆蓋。
打算等到對方沐浴梳洗完在一同入睡而又坐起身子靜靜等待,環視著對方寢室的空間擺設,整齊乾淨,和自己寢室不同的是多了伴隨綠意的盆栽,的確很符合他的風格,柔和氣氛又讓自己更加感到安心,同時整日的疲累從身軀浮現,便又躺回床鋪暫時休憩並等待路德,不過睡意卻逐漸掩蓋意識,最後沉入夢鄉。
滴落地板的雜亂水聲持續一陣子便悄悄停滯,隔絕浴室領域的門被打開,跟隨淡淡熱煙現出的身影輪廓卻僅圍纏一條柔軟浴巾,輕柔擦拭富含濕氣的銀白髮絲同時走近床緣。
規律的呼吸頻率、放鬆柔和面容都顯示布勞深深沉入睡眠之中,指尖不自覺撥弄側頰亞麻綠髮絲,是以來的舉止讓他安心、這麼的相信自己嗎?
拉開柔軟被毯躺於習慣的位置,放輕力道環摟對方拉近距離讓他貼靠自身溫熱的光裸胸膛,注視那難得一見的睡容而顯露一絲輕笑。「期望你有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