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劇情︱公園】
夜色低垂,路燈的暖色調之下,一抹金色人影拉著一個黑髮大叔奔跑著,直至公共廁所前才停下腳步。
維鐸爾笑瞇瞇地看著大上自己九歲的朋友、兼偶爾的上司,甚至是……砲友,一臉的不情不願,無神的鉻綠色雙眸下,黑眼圈於這樣的光線中顯得更加陰慘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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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一手扠著腰,慵懶地將鬈曲的瀏海向後撩撥,皺眉望了眼公廁又望向維鐸爾。「喂維鐸爾,想上廁所的話酒館裡不是也有嗎?」就算公園離酒館不遠,也比酒館裡的廁所遠太多了……但想一想,他又推測:「還是捨不得弄髒我打掃乾淨的廁所?嗯……這比較像你會做的。終於要認真地跟我在一起了嗎?」
看著仍一身酒保制服的友人,不禁輕笑。「嗯──怎麼說呢,只是想著我們應該沒有在夜晚的公園唱歌過吧?趁著現在沒有人,能這麼做一定很特別、浪漫。」沒有回應那語氣一點也不像調情的詢問、笑著說道,一邊將手中捏著的指令藏到身後。
只見對方聽了自己的話先是愣了下,搔了搔下巴的鬍渣,才聳了聳肩說道:「好吧,你高興就好,隨便。」
聽見人的應允笑了開來,再度牽起對方的手走至男廁小便池前,無視對方錯愕的碎唸,溫柔地問道:「那──親愛的布耳加先生,想聽我唱什麼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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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親愛的威魯蒙特,笨蛋。」提醒著要自己叫名字而非姓氏,理由大概又是『那種尊敬的稱呼不是給維鐸爾的』。人撫著滿是鬍渣的下巴思考,隨口給了個答案:「歌劇魅影的主題曲?……我昨天才看。」
聽見人的要求苦笑,只好拿出手機搜尋該曲的影片。華麗磅礡的管風琴重複著稍嫌詭譎的音階,多名看不清容貌的侍者手中,搖曳輝煌的老舊燭光宛如舞會中的璀璨,列隊恭迎得狀似靜謐無聲,虛幻如夢間卻藏不了白蠟與前奏所象徵的、似淬毒槍劍的危險。
戴著面具的主人溫柔地牽著,女主角的雙眼像是被勾了心魄,雖周圍不乏燭火的光明,屢屢下旋的石階卻通往無盡的黑暗深淵──一旦入了恍若黑洞的巢穴,可能就再也沒機會逃回地面。然而她只是著魔地看著白色面具後那雙眼,甘願入了魔鬼的夢境,撲火得無怨無悔。
「……In sleep he sang to me, in dreams he came... that voice which calls to me, and speaks my name...」跟隨由低迴如夢囈的女聲悠悠唱了起來,雖沒有女主角詮釋得那樣好,專屬自己的柔滑聲線依舊在公廁冰冷的空間中延展開來。
「And do I dream again? For now I find... 」 別於女主角的輕靈,維鐸爾唱得倒像是獨自對繁星喃喃的敘語。 接著,旋律如螫伏許久的夜,披著一襲廣闊的黑、於月色下緩緩拉升起來──「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is there - inside my mind... 」最後再次於黑湖中沉默,結束了娓娓道出的困惑。
「Vermut!我已經唱了,該換你。」笑著拉住人的手,將螢幕轉向人。
「什麼?我才不……呃呃!開始了?──Sing once again with me! Our strange duet──!」人情急之下加快速度地趕上歌詞,完全沒有魅影身為主人的優雅、不容拒絕的邀請,而是扯著低沉沙啞的大叔嗓子,毫無意境地大吼。
My power over you──grows stronger yet! And though……啊啊!好了!夠了吧!為什麼我也要唱!」歌曲被人暴躁地打斷,維鐸爾只好一手抱著有些疼的肚子、忍笑著將手機收回。
「真是的……不覺得在這種地方唱這種歌有些陰森嗎?」對方似乎忘了歌是自己點的,不滿地搓了搓小麥色的手臂、轉頭查看四周。無人的陰暗公廁裡,透過上方窗子灑入的月色是唯一光源。
「呵呵呵……不會哦,Vermut唱起來一點都不陰森呢,倒是女主角大概被你嚇跑了。」掩嘴笑得樂不可支。
「……哼,關我屁事,你不要亂跑就謝天謝地了……」人的話到最後成了碎唸,似乎是對自己過於開放的感情觀抱怨。
「──啊,對了,謝謝你……以後無聊的時候就可以放來聽聽了。」收起手機愉悅地道,不出所料地換來對方一臉茫然。
「……什麼東西?」
「剛剛的呀,Vermut慘絕人寰的歌聲……已經先按下錄音鍵錄下來了哦。」
「……給我刪掉啊!混帳維鐸爾──!
「呵呵,才不要呢。」
將揉成一團的指令放入口袋。
──既然要玩,又怎能不拉對方下水、錯過整整這位友人的有趣機會呢?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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