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後面好像一直有人在追著自己,戈弗雷不停地在黑暗中奔跑,四周的景色一直不變,都是破碎的鏡子、破碎的傢俱和血。
終於跑到黑暗的盡頭,突然看到的那裡躺著一個人。戈弗雷心頭一震,慌忙上前查看,「醒醒,你沒事吧?」把人翻過來,看到的卻是滿臉鮮血的自己,鮮血滿佈雙手。
『殺人犯!』『殺人犯!』有著和自己相同臉孔的人盯著自己不斷重覆這句話,雙目赤紅,牙齒尖銳,讓戈弗雷瞬間被嚇醒。
映入眼簾不是熟悉的黃黑相間床頂,而是白茫茫的天花板。陽光有些刺眼,默默觀察周圍的環境。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躺進學校的醫護室了。
「水…」喉嚨很乾涸,嘗試起來給自己倒一杯水。打算用右手支撐起來,不料動到慣常用的右肩肌肉,導致自己又摔回床上。
看到學長走進來,有點驚訝。用沒受傷的手,扶住橘學長遞過來的杯子,默默喝了一大杯溫水,滋潤了一下喉嚨。
「嗯,好多了,謝謝。」給了學長一張淺淺的微笑,除了媽媽和爸爸,沒人會這樣照顧他,對橘學長很是感激和依賴。
有點時間緩衝一下,突然想到很重要的問題。「學長,我睡了多久?鐮沒事吧?學校那邊…」戈弗雷心中有很多疑問,一次過問起來。
聽到鐮還在休息,心中稍微有些安慰,但還是對他抱有不少愧疚。遵循橘的指示向後靠著枕頭,「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用左手把水倒滿繼續聽橘學長說話。聽到學校的事解決了,學長和科爾溫先生都幫他們隱瞞下來,戈弗雷的心不禁微微鬆一口氣。「還好,我很怕一醒來就過了一周。」不然這樣很難向學校解釋。
的確,肩膀這樣傷著有點礙事「沒事的,畢竟有神奇的魔法草藥在嘛,希望明天就能出院!」戈弗雷天真地想著,對於這種傷勢要躺多久其實沒有太多概念,心想或許留院觀察多一兩天就能復課了。
說完擺出很有元氣的動作想逗學長笑起來,不想學長太過擔心。
好像有聽到人說話的聲音,意識還有些模糊,睜開眼睛,這不是自己的寢室,昏睡前的記憶湧入腦中,所以現在應該是在保健室,想要撐起身體,但身體不聽使喚的毫無反應,「戈弗雷...」他怎麼樣了?
「是醒了,可是身體沒力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看向隔壁床的戈弗雷,很有元氣的樣子讓自己放心了不少,但他肩上的傷...很痛吧?
「鐮!你醒來了~」看到鐮醒過來,露出放心的笑容,可是他依然很虛弱的樣子,跟自己不相伯仲。「學長他替我們請假了,不用擔心。」心想雷文克勞的學生應該很在意出席率吧…
「請假了啊,謝謝學長。」出席率不是全勤了有些可惜,但不是很在意,比較介意的是筆記的問題,雖然平常會偷睡覺,但還是會抄好,不過自己讀應該沒問題,算了。「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現在是第二天的樣子。」回答完鐮的問題,便放下水杯,望向學長,有些不安問「學長,那種東西會不會再出現?我的意思是,為什麼學校會有…黑魔法?」在黑魔法的字詞上放低聲線說道,到底黑暗勢力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或許,他們正默默監視著自己、鐮或者橘學長…一想到這裡,戈弗雷不禁害怕起來。當初用魔杖指向自己,純粹是一場賭博,如果攻擊到自己的靈魂,已經不能坐在床上和他們談話了。
「謝謝你」不知道這幾天向學長說了多少次謝謝,已經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聽到他對學校的描述
「…」有光明就有黑暗,看來是自己對巫師世界過於樂觀天真。不,就算是麻瓜世界,也有正有邪。「我明白了,橘學長。」看來自己必須變強,沒有實力的話,只能一直被動。自己也不能總依賴學校、或者別人。萬一之前沒有找過橘學長,或者坦白,後果不堪設想。
可惜,說時容易做時難,對於害怕黑暗力量的自己,特別是回想剛剛的噩夢,戈弗雷只得苦瓜臉說
「我會努力克服的…」
覺得有些疲憊,便閉上眼睛繼續養神,光明與黑暗是並存的,這點自己一直都曉得,但在真正了解後又是一回事,唯一確定的是,要變得更強...
將學長的話銘記於心,聽到對方的詢問,便亮起了眼睛「餓!!!學長你是我肚裡的蛔蟲嗎?」開了個小玩笑,不得不說學長真的觀察入微,十分體貼。 戈弗雷決定以後有誰說學長是悶蛋是自閉就跟誰急。
學長走了出去拿食物,戈弗雷醒著沒事做。雖然黑魔法的攻擊讓他們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弗雷沒有想像中的疲倦。也許守護項鍊有養神的功用吧,回家得問問母親了。
雖然對黑魔法有不少心理陰影,特別是看到鐮,總會想起這件事。但逃避不是辦法,想著想著,戈弗雷還是試探性問道「鐮,你睡了嗎?」
「只是在休息。」聽到戈弗雷在叫自己,大概是有話要說吧,翻了個身以側躺的姿勢面向對方,看到他肩上的傷有些自責,但總該面對,因為是自己造成的。
「嗯, 那天晚上… 抱歉,我…」瘋狂地咬住你,簡直是想吸光你的血。
「如果我一開始沒有接近那該死的東西,我們也不會這樣,所以該道歉的,是我。」為什麼會被那種東西吸引,自己也不知道。
「……就算不是你,這種事情就像學長所說,終有一天也會發生。」說完輕撫這個右肩「這個傷,就當作是標記吧。」提醒自己這個世界不純真的標記,和必須鞏固心神對抗惡勢力的意志。雖然在那天晚上,自己像個失敗者一樣,但好說一點自己才11歲,還有漫漫長路讓自己改變。
「說得也是。」這世界真是黑暗,雖說有光明便會有黑暗,但還是以此警惕自己,以後千萬不可以踏入黑魔法的領域,「我們要在這裡好好地學習,然後在將來,擊退所有的黑暗。」
「噗,鐮想要成為正氣師嗎?」感覺鐮很認真,說不定自己未來也會成為這種職業吧,可是一切都說不準。
「是啊,我想要成為正氣師。」認真地回答著,這是自己從小就決定的,在這件事之後,更加的確定了,「你呢?未來想做什麼?」
「我還沒決定。」本來以為自己會是平平凡凡的度過就學階段,成為一個平庸無奇的巫師,歸隱於麻瓜世界做個小小的魔法廚師。可是,這件事後讓弗雷覺得這種願望可能成就不了,自己不甘受到別人擺佈。這種倔強,讓自己不想局限於小小的世界。
「期待聽到你最終的答案。」淡淡的微笑著,看來他好像也有某種程度的覺悟與改變了呢,我們都有所成長了,「對了,我們要休息多久才能夠回去上課啊?」
「不知道呢,我猜兩三天?倒是你,回去要找一下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旁身!」戈弗雷嚴肅的說著,既然學校不算絕對安全,那麼鐮現在猶如全裸跑動的小糖果。
看到橘學長捧著食物進來,「有!」聞言迅速伸手把床邊架子架起來,拍拍桌上的位置「好了,橘學長放下來吧。」
「謝謝,這是粥嗎? 我媽在我生病的時候也會煮給我吃。」拿起匙小小吃了一口,是魚肉口味的,不會很淡。因為媽媽是英中混血兒,所以在平常的飲食上都會混雜中式食物。「聽說中國的藥膳很厲害,可以讓人休養生息,真的非常神秘。」罕有地可以在學校吃到中式食品,戈弗雷感到有點開心。
「護身符嗎?好。」看見學長拿了食物來,撐起身體,把床邊的架子弄好,「謝謝學長。」清淡的食物自己反而比較喜歡。
「嗯,有機會想去東方的國家看看」說完使緊吹涼這匙的粥,再慢慢吃。不論是中醫,還是之前學長使出的招式也讓戈弗雷對東方文化產生不少好奇。
嗯了一聲,
「學長,那是什麼東西?護身符?」一邊吃著粥,一邊好奇看著學長打發消譴的東西。
看著學長做的東西,安靜的吃著食物,發現自己快餓扁了,但粥有點燙,所以也只是小口小口的吃著。
「靈…靈體嗎?
」放靈體進去不會覺得很奇怪嗎?萬一放進一個惡靈,再送給人不就成了惡咒…「這…學長,有誰想被關進去…完全沒有自由啊。」不過學長的手真巧,但還是沒說出來。
「喔喔,感覺很深奧。式神的話,也是僕人契約的關係嗎?那放進去的靈體會是守護神的一種嗎?」戈弗雷發揮想像力腦補道。
第一次聽到橘學長一次性說那麼詳細,「有交換條件?像救了他一命就報答,簽約上千年,就得以器入道,得道成仙嗎?」戈弗雷根據這個套路胡亂想著,總覺得他們也是會得益才願意進去。在沈思中,感到橘在自己的左腕上繫上他製作的繩子,金紅色在白皙手腕上互相輝映。
「哇,送給我的?」
「還挺漂亮的,不過能夠保護人到什麼程度呢?」有些好奇的盯著繩子,不過靈體應該不好找吧,如果是自己,不會想被關在這裡面呢。
「啊,謝謝學長。」看著手上的繩子,很漂亮,不過很好奇裡面的靈體長什麼樣子,「對了,可以跟裡面的靈體對話嗎?」
看到學長休閒坐回去「…」便突然撲過去用左手攬住他的頸子,絲毫不管及他是不是要看書。學長為自己做得很多,不知道要怎樣報答他了。說再多的謝謝,也表達不到自己的心情,只希望學長一生都幸福快樂,即使有痛苦來襲也能在自己的祝福下挺過去,抓緊自己人生。
默念完畢便退回來,聽到學長開始繼續說之前的話題。「知道一點。」應該是像上次看到的惡魔?不過聽學長說幾乎是雜魚級的…
「好的。」只有咒文,應該就夠了吧,畢竟校園應該不會再出現之前那種東西了,在學長這麼說了之後,想在身體養好後想去研究看看別種的魔法。
「煉…煉魂術!
」感覺充滿黑魔法色彩,學長的家族真的很神秘,難怪他完全不怕這類的東西。橘學長對靈魂方面的知識很充足,看來他送的守護手鍊也是非常靠譜。看來自己也要爭氣一點,不要那麼懦弱丟師父的架。
打起精神,遇上高人,對這種東方魔法也頗好奇,便答道「好啊!學長有機會一定要給我看!
」
「嗯…這種事我還是懂的。」明白這種東方魔法在這所學校還是非主流的事實,恐怕也有反對這種法術的人存在。吃完粥,感覺學長接收不到之前的電波,還是說一聲「謝謝學長的粥,還有這個,我會好好珍惜的。」揚了揚左手的手繩,在陽光下線繩一閃一閃的。
「知道了。」把粥吃完後,默默的盯著繩子,一定會一直帶著的,「對了,謝謝學長的食物。」還是清淡的食物合自己胃口。
三人就隨意閒扯幾句後,橘便就被科爾溫以病人需要休息為由趕出去,二人也就靜靜睡覺度過養傷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