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接到通知便派遣了局裡優秀的人員出發,除了雅和小櫻外,剛好與兩人接任務的軍人小艾也一同開車前往。
坐在一台時速約一百公里的車內,雅看了眼駕駛座上認真開車的小艾,自己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駕著黑白塗裝,低調的警示燈,車側貼上數字119,加上趴低流線車身的警務車,高速在公路上飛馳著,希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
抵達現場--已經有超過三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力包圍住的銀行正前方。
天空飄下片片雪花,此刻正值冬季,警方與犯人之間的溝通交流可說是和天氣般降至冰點。
現在唯一一件明確的訊息,便是犯人們希望拿到他們所開出的金額,並確保自己的退路。
雙方的溝通不僅陷入僵局,而且變得越來越困難。對方的精神狀態逐漸陷入疲憊,只要任何人說錯任何一句話,或做出刺激到犯人的事情,都極有可以引發不可收拾的慘劇。
警方只剩下一個選擇:直接進行攻堅。
此時此刻,訓練有素的攻堅部隊正在等待著……等待上頭給予他們突入銀行的那一道命令;那無疑也是在其它方法都化為泡影之後,警方所必須採取的最後行動。
沒有人能保證人質在槍戰之中的安全。事實上,在激烈槍戰中最危險的就是人質。儘管高層正在擬定提高人質生存率的突入計畫,但大伙心裡都曉得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間,新的訊息傳了過來:犯人有一個請求:他准許三名人員進入銀行內,並和進行面對面的交談。
聽見此消息,與身旁兩名同伴對視,得到同意,上前,向在場的指揮官請示,取得同意。
指揮官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兩名『女警』顯然可以降低對方的警戒心。
維持鎮定從容的態度踏入銀行內,靜靜地等待匪徒的指示,也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
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對於對方提出的要求還有沃斯菲塔與指揮官談妥要前往談判,自己並不介意,他介意的是,當自己站出來後,那些歹徒對自己的目光,是不堪入目,可以說是猥褻的眼神,讓雅打從心底覺得厭惡。
看過多少人事物,對於這種目光雅自然是看得非常多,也知道對方那下流的心在盤算甚麼,而當他們三人前往銀行一樓時,甚至還聽到幾名共犯在竊竊私語,討論誰比較美。雅轉過頭瞪視,而後對他們比了中指,「信不信我當場宰了你們?」
「....混帳你說甚麼?」被刺激的歹徒當場舉起槍就要掃射,這時候帶頭的犯人瞪著同夥的人要他們安靜閉嘴,而後走到雅的面前伸手便往他的下巴摸上,「美人皮膚保養得不錯,不過要是再刺激他們,可能連我都管不住喔?」瞇眼笑著,但手卻被雅給紐開,「不要碰我,要談判快一點。」見雅現在刺激的目標是他們的頭,身邊又更多人舉起了槍,雅挑眉嘲笑,「要的不是就是一場交易?現在動手,會失敗喔?」
而後,外圍的警衛隊也各個舉起槍,眼見真的打下去對己方不利,犯人頭抽回手,「哼,跟我走,你們給我顧好外面。」
富侵略性的眼瞳專注著看著眼前的每一幕,在男人用手抬手準備挑起雷雅下顎時本想上前制止,但…..那美人早已扭住那骯髒的手。收回邁出的步伐,在那人的帶領下進到銀行內。膺眸快速掃視大廳內的狀況,上前,臉上掛著從容不迫的笑容,「既然要談判,可否稍微釋出一點善意?」話落,比了比那些朝著雷歐納德、雷雅與櫻璃的槍口。
對方的首領睞了眼警方派來談判的三人,抬手示意部下們將手中的槍械收回,緩緩開口語氣中夾帶著嘲諷的意味,「面對這樣的情況,第一次看到像你這樣從容的警察。」
「謝謝您的讚美,不過我可不是警察。」臉上的表情依舊輕鬆,拿出自己的軍人證亮給在場的所有人看後,收回,直接將話鋒轉到交涉上,「說吧,你們的條件是?」
「當然是錢以及安全,你們願意拿你們來換的話也行,我相信他們很樂意手上的人質換成你們的。」首領說完響起許多淫笑聲,而自己的表情不便,心裡卻默默地想著等等一定要給他們好看。
「說吧,多少錢?」雅不想再多待在這邊,開口直問,而對方接到詢問後便伸出手比五。
瞥了眼那五根肥大的手指,吊兒啷噹的揚聲,「五?五塊?五百?五千?還是五萬?」話落,只見那首領臉色一沉,其餘的部下也在瞬間拿起放下的槍枝,將槍口再次朝著三人。
見此情景,嘴角撇出囗不可見的冷笑,帶著傲氣與尋釁意味的眼神,淡然地開口,「怎麼?談判還沒開始就想動武?」
「五億。」首領冷冷地開口,我聽完後甜甜的一笑,用著動聽的女聲回答:「真是不好意思,談判破裂。」語畢快速衝向離自己最近的搶匪迅速制伏。
在首領明確開出所要的金額,本想開口繼續與之周旋,以便替外頭的攻堅部隊爭取更多的時間,將損傷降至最低。不料,自己的同伴如此沉不住氣,不僅直接宣布談判破裂,還擱倒一名搶匪。瞬間,槍聲四起,人質因驚恐四處逃竄。整個銀行大廳陷入混亂。
「請各位民眾不要驚慌,就近找遮蔽物掩蔽。」揚起聲線,想要控制這失控的場面,然因恐懼,使得這樣的呼籲並沒有傳入洽公的民眾耳中。即便有些較為勇敢的銀行員就近協助櫃台附近的民眾掩蔽,但仍有不少人因為流彈受傷,霎時間,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多出許多艷紅的血漬。「該死。」一個側翻,抱住失神站在原地哭泣的幼童,低聲咒罵。
從腰上拿出兩把警用槍,左右各一把先撂倒最近的敵人,而後檔在前頭做掩護,讓人質快速躲藏,瞪了一眼同樣找掩護的小櫻,回去該好好教訓她,而後心思隨即落在民眾的安全,眼見門口的警方見裡面以大動干戈,也依依的衝了進來搶救,幾名名眾在掩護下順利離開,但各個幾乎都掛上傷口,無奈平日訓練有素的小櫻竟然會這樣貿然行事,這時候卻不注意身後歹徒槍口正瞄準自己。
將孩童交給在槍林彈雨中突破重圍進到大廳協助的精銳隊員後,隨即躲到大廳的石柱後,打算趁亂接搶匪首腦,來個擒賊先擒王,讓歹徒們措手不及。
就在自己等待時機準備接近首領時,瞥見一名歹徒的槍口正直直的對準雷雅,扣下板機。
沒有多餘的心思亂想,掏出腰間的配槍,朝著歹徒開了兩槍,飛快地衝到心不在焉的人兒身旁,「臥倒。」急促的聲音響起,迅速的將人掩護在自己身下。不料卻因為一個不留神,子彈貫穿左肩。
疼痛透過神經直達大腦,咬著牙,忍著那劇烈的痛楚,另一隻手按在淌著鮮血的肩上,略顯吃力地從地上站起,即便受傷,臉上仍舊掛著那從容不迫的笑,調侃,「難道訓練時教官沒教過『不要使背後失去防守,讓敵人有機可趁』。」
「誰要你救了!」見到人受傷趕緊在上衣撕了一角替人包紮傷口,而後將人帶到一邊止血,此時四周警員早將敵人團團包圍住,並制伏帶上手銬,醫護人員隨即衝了進來替在場受傷的人員包紮傷口,看著人的傷是因為自己得疏忽而導致的,有點愧疚,但是神色卻有些驚慌,希望不要因為這樣廢了一條手臂,自己的責任可重大了。
看到夥伴受傷時愣住,也不知道是自責還是其他的情緒,在邊幫忙其他人時邊呢喃著:「我以為那種距離下我們可以比歹徒早行動的......我錯了嗎?」
看著愧怍、慌亂協助醫護人員替自己包紮傷口的雷雅,淺淺一笑,抬起右手,像哄孩童般摸了摸那柔軟的髮絲安撫,「沒事的,只是小傷。不用放在心上。」
在哄著人兒的同時,亦察覺到另一名同伴臉上那自責的神情,嘴角掛著痞笑,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自唇間而出,「有沒有錯都不重要,事情已經發生就別再鑽牛角尖。有時間自責的話不如先幫幫醫療人員救助受傷的民眾。」
臉上的表情沒有和緩,顯然還沒有想通,只是手上的動作加快卻不失溫柔,面對處於驚慌情緒的民眾時順間變臉,盡可能的安撫著他們。
動作溫柔,再次輕撫著雷雅的頭,順了順那亮麗的長髮,藉以讓人安心,按著包紮完畢的左肩,微微使勁支起身子,來到正在協助醫護人員的櫻璃面前,右手曲起食指,輕彈對方的前額,帶著燦爛的笑容對那臉部依舊緊繃的青年說:「我受傷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大意。無須那麼自責。再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勢。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句話不單單只是要說給櫻璃聽,也是說給一旁臉上依舊帶著愧疚的雷雅聽。
聽了人的話後稍微放寬心,但還是不放心的說,「今晚我開車帶你回去。」還是要親眼看著對方平安回去才放心。
耳畔傳來清脆好聽的聲音,扭過頭看向穿著迷你短裙女警制服的人兒,略帶開玩笑的口吻,「你現在這身裝扮,開車送我回去只會引來不必要的誤會。我可不想因此成為警示聽八卦頭條的當事者。」話落,睞了眼那依舊沒有想通的青年,開口叮囑道:「跟櫻璃好好談談吧。不然他這樣會影響接下來的工作。」
「不行,我還是一定要看著你回去才能放心。」雅皺起眉頭說著,而後對著身邊的同事好聲的說,「沒事了,不用再自責,不幸中的大幸,這次沒有傷亡,回去後寫個報告書呈上就可。」摸了摸同事的頭已示安慰。
在雷雅安慰櫻璃的同時,一名醫療員走過來,臉上帶著嚴肅的神情,「沃斯菲塔先生,經由剛剛出略的檢查,我們判斷您的傷需要到醫院詳細檢查並將留在肩上彈殼取出才行,否則將會發炎潰爛的可能。」聽完醫護員的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沒有驚擾一旁的兩名同伴,按著傷,隨著醫療人員坐上外頭的救護車來到醫院。
搖了搖頭,握緊的拳頭彰顯著現在的情緒,看著離開現場的夥伴,要他不自責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不是每次運氣都那麼好,我......」說到一半就斷掉,顯然自己也不知道該說甚麼。
「或許回去會被上司念幾句,不過事情過了你再自責也無法挽回,好了,不要難過了,人總不是完美的,下次要注意就是。」對著小櫻微笑,摸摸他的頭,「上車吧,我送妳回去。」拉起小櫻走到警用車邊,雅坐上駕駛座等待小櫻上車,而後乘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