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沒有想要問我的事嗎?」視線掃過眾人後默默地看著地面。
『一開始進來密室之前,伶姐姐在做什麼呢?』
面對看上去有些脆弱的女性,問了疑惑很久的問題。
「......」對於意料之外的提問愣了一下,抬頭看著謙之...
感到些許尷尬,聲音小了一點,『……只是好奇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普通的上班族?雖然不久前失業了............不....雖然是我要你問的....不過比起這件事....唔.....」話語間有些急躁,最後不知所措的移開視線...
為什麼...還能像這樣若無其事地對話呢?比起安心,不知為何有種無法忍受的感覺.....
「不打算.....責怪我嗎?」 小聲地說著....
『上班族?』
似乎可以想像的點著頭。
停頓了下,看著伶。『
為什麼要背叛我們?伶姐姐想要回答這個問題嗎? 』
『……我沒關係,也不會怪妳。』
「.......你啊.....」果然.....很無趣呢....
像是要逃避謙之的視線般看向其他人。
「如果每個人都打算這麼簡單的原諒我是也不錯啦.....」
『當然要跟他們道歉呀。』
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因為妳做錯事了。』
轉頭看向伶的方向。「……我只是有點好奇,既然背叛了那麼當時又為什麼要救我們……?」
「.........因為......很有趣啊.......」
閉上眼睛...像是在思索該用什麼詞彙般緩緩說著....
「你們.......在水牢裡的表情......真的........很棒啊.....」
「然後......在看著那兩人的時候........我發現了......果然....不夠啊,僅僅是背叛的話是不行的......」緊抱著雙臂,聲音有些顫抖,卻像是無法停下般繼續說著.....
「在那之後的...才是重點啊...........因為...果然還是想相信我吧?是啊都冒著生命危險特地來救我了啊! 啊~~也有人連命都賠上了啊.~~」所以...如果我再次踐踏這份心意的話....
「所以....很好奇啊?你們到底會怎麼回應我呢???吶~~隊長...」緩緩張開眼,看向賈維斯
「再讓我看看吧?你現在的表情也很棒啊.....」
如果我再次踐踏這份心意的話....一定就能看到更深的"羈絆"吧?
聽完這番話後,緩緩的站起身走到伶的面前。身體不受控制的抓起對方的衣領怒吼道:「難道你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泉他為了你而死,你也沒有任何感覺嗎!」原本好不容易逃出來所以心情也稍微的冷靜下來,但是當同樣的話題再度被挑起,自己的情緒理所當然的完全不受控制。
吼完之後深呼吸了一口氣,「你根本就不會了解……失去了朋友是什麼樣的感覺吧。」語畢,把伶用力的推開。自己則是轉身往隨空曠無人的方向走去,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他...直到最後都在保護我啊....明明那麼虛弱,卻非常~非常努力的撐著啊!! 所以呀....我很開心............吶~~如果他知道自己保護的是這種東西.....不知道他又會露出什麼表情呢.....」明明知道是傷人的話語,卻停不下來...反而因為對方明顯的反應而情緒高昂了起來。伶走到賈維斯身後,搭上了他的肩膀.....
「吶~ 從水牢那時候就該發覺了吧? 我不僅僅是你們認識的那樣啊?不好奇嗎?我背地裡都做了些什麼? 最開始是從醫護室出來的那個晚上啊..... 」在賈維斯耳邊,用著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低著頭,感到冷靜了許多之後開口:「……你到底為什麼要說這些?」隱約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那些話聽起來是如此的刺耳。
「泉他一點也不虛弱,而且我認為不顧自己性命也要保護人的精神比任何人都來的強大。」
抬起頭看向旁邊的伶。「就算你是破壞者又如何?再怎麼樣也斬不斷我們當過夥伴的羈絆啊。」
「我始終還是信任你。」
「一開始...是那個長得像黑色毛球的傢伙.....」往後退了幾步,嘴裡繼續說著
「然後是繩子,雖然只是淺淺割了一刀,不過相當有效呢。 再來是密室.....還有....泉................」不自覺的在右手上施加力量,掌心傳來輕微的刺痛。
『還是會難過吧,因為泉的事。』
指甲都刺入手掌了。
「然後啊.......然後原本......................」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握在手中的,是一片手掌大小,尖銳的碎玻璃.....將握著玻璃的右手收到胸前,身體微微顫抖著...........
「我.....明明做了很過分的事啊.........一直只想著自己......對大家做了很過分的事啊!!!!!!!!」
『妳要做什麼!?』碎玻璃反射的光芒在陽光下很刺眼,聯想到不好的地方,謙之急忙緊握住伶的手。
「這些.......明明就不是說句道歉就可以被原諒的事吧.......我....是知道的啊..........就因為相信著.......所以才會加倍的憎恨著才對吧??.........」甩開謙之的手,看著手上的碎玻璃.....
『就算這樣,現在才想著自殺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啊!』
大喊著,從她手中奪過玻璃,死命抱在懷裡。
『我已經不想看到誰死掉了……』
握著這種東西,自己原本到底想要幹嘛呢?沒錯....我剛剛果然.......
任由謙之把玻璃奪走,有點有趣的看著謙之
『……不會還妳喔。』
意識到自己剛才太緊張了,看著伶的臉,還是沒有放下碎片。
「沒關係的啊.......那東西........早就錯過使用的時機了...........」結果即便是最後,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對隊友下手啊.........莫名地覺得自己有點沒用.......
雖然不知道剛才伶想做什麼,但看見謙之把碎玻璃奪走,稍微放心的繼續說:「所以……曾經攻擊Q組的人就是你嗎……。」對這件事並沒有多餘的想法,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對方在自責吧。
深吸一口氣「我問你……你相不相信我們?」
『時機……嗎?』
冷靜下來,望著爆炸後雜亂的地面。
他大概不太會看這東西吧。
「說什麼啊.......這是當然的啊...........」不知為何,居然笑了出來
『……』
因為賈維斯的發言而鬆了口氣,對伶的回答則感到意外。
「你們也是.........相信著的吧? 就因為相信.....所以才會感到痛苦吧? 不甘心吧? 你們在水牢裡露出的表情.............那.....就是我們的"羈絆"啊.......」所以啊......因為相信而憎恨著....應該要這樣才對啊.......然後......
看向旁邊的謙之,再看向坐在遠方不遠處的肯特與康斯坦。
最後把視線移到伶身上。雙手搭向對方的肩膀,把人轉面向自己的方向。
「有些人或許不甘心,但是有的還是選擇救你。」
「*那就忘記自己所做的一切,再度變回我們的夥伴。*」
「這次作為對長的命令。」
「.........................」
「............你啊....為什麼總是可以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話呢.....」像是失去力氣般跌坐在地上......
『因為賈維斯是這種人,當初才會當上隊長呀。』
「我.....我啊.........」明明想著既然沒辦法回到之前了.....那麼至少最後,就好好當個反派也不錯啊..........我到底.........
「不是因為自己運氣太差嗎……。」想到自己剛進入實驗室的時候,還完全不能自己能像現在這樣說這麼多話。
「我從來就沒有怨恨你,我只對自己的無能感到自責而已……。」
『……是我當隊長的話,應該會全滅吧。』
『伶姐姐哭出來是不是比較好?』
「.....你啊......嗚.........可惡......」因為謙之直接的發言忍不住笑了....然後淚水也隨後湧上.........
『隊,隊長……』生平第一次把女孩子弄哭,雖然是自己說的但還是手足無措。
「可惡...........」一開始哭泣就怎麼樣都停不下來了........只好將頭埋到胸前......真不想讓人看到這種狼狽的樣子啊.........
「……。」輕輕摸伶的頭。
「沒關係的,謙之……好好發洩情緒沒什麼不好。」
「嗚.....」可惡.......鼻水都流出來了啊..........啊啊.....
一邊對於自己居然在意著這種事情而覺得好笑,一邊懷著報復的心態將頭埋到了原本抱著自己的謙之胸前.......
『小哥哥以前常做這種事,我習慣了。』
不在意對方舉動的笑著。
像是哭累了...哭泣聲漸漸平息下來。頭仍然像燒灼般發熱,可是之前在胸中糾結著的黑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安心感.....
會......原諒我嗎?還可以...回到之前嗎??
在失去意識前淡淡的這麼想著。
『唔?』 一段時間後才發現伶睡著了。
『沒有急事的話,大家可以再留一下嗎?』
看著隊友說。
「我沒有問題。」
「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等救援到達的時候才能知道了。」
『救援呀……隊長是住外國嗎?』
「我是在英國長大……不過應該不會回去了。」
『……現在說這個好像不太對,我住台北,有空可以過來玩?』
「……。」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現在還是在居無定所的狀態……。」仍對自己的處境有些困擾。
『寒假好像開始了,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來我家住?』
「……?!」聽謙之提起這樣的主意不禁感到驚訝。
「不好吧……太麻煩你了,相信你的家人也會很困擾。」
『嗯,說得也是。』
表情明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