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傷春悲秋?我不做。」
「怎麼?」
「那些在夏天或冬天悲傷的,可不是死人。」
latest #14
譚止恩睜眼確定自己醒來時,天連濛亮也沒,比起親自確認時辰,他反而更願相信自己根本沒睡上幾刻。
頭不疼,是一陣一陣脹得厲害,後腦不知什麼地方正斷斷續續抽搐。
他有個毛病,或許不該說是毛病而是──怪病?癖好?症候?隨意,說穿了也只是他不分四季不分早晚,凡是入睡醒來必定覺得周遭冰冷刺骨,這莫名症頭造就他一年到底床邊老掛著一兩件厚長衣,方便他像此刻一般,轉身便能抽過套上身。
伸手隔著長衣抱住自己,維持坐在床上這嬰孩似的姿態時譚止恩笑了,起先是低低的笑,幾聲後卻轉成掐著喉頭般難以發聲的乾笑。喉間其實乾痛得比頭還難受,他笑幾聲就抽疼幾次,是提醒?可提醒他什麼啊,他用得著?
譚止恩再醒來時,身子仍裹著厚長衣,但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累了往床上一歪倒頭便睡,下床時他還自己將自己長衣下襬壓住,差點從床緣跌滾地面。
那日城裡出了點陽光,透過雲層屋簷等遮蔽物淺灑進人世間,譚止恩的書坊卻沒推門營業。他往壺內隨意塞了把茶葉,泡著忘了喝起來該是什麼樣的茶往櫃檯上一擺,再抱來整落新舊書也朝櫃檯邊一放,用個他慣用的、紮與沒紮全沒差異的方式紮起長髮,翻起書頁。
世上知曉與記得譚止恩年輕時曾走過大半天下的人,幾個還活著?
幾本舊書頁裡沾滿塵埃,他翻開同時也被嗆咳出聲。
最後闖進譚止恩思緒內的正事,是他廚房裡最後一點食材正巧在昨日用盡,是了,他是打過主意今兒要上市集一趟,但眼下……
要他這麼容易能死了倒好,憑什麼,他這樣的人早該曝屍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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