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草學/課後作業創作交流】
:蘇唯.加爾維寧。】
「呃、好難畫喔……」
佔據了雷文克勞交誼廳一隅的沙發椅,圓桌上攤開著兩本書籍、散落了幾張作廢的羊皮紙;丹尼爾捏著羽毛筆芯對著全新的空白紙張苦思著,蘸飽深墨色的筆尖凝出了小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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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慮了好陣子還是沒有落筆,交誼廳中的喧鬧似乎與他無關,專心致志的想要完成眼前這份作業,從一旁的羊皮紙上能夠瞧出他方才正在做的事應該是藥草學作業──完成蔓陀羅草觀察報告,不過看來過程並不順利。
「怎麼畫都不像啊……」
他抓起羊皮紙高舉到頭頂,往後仰倒在沙發上,緊鎖著眉心盯著自己畫下的花朵和葉子。
「好奇怪喔?為什麼我腦袋記得的和畫出來的會不一樣……再試一次好了。」
將那張羊皮紙扔到一旁,抽出另一邊備用的空白紙張再接再厲。
腦海裡思考著該如何繪製蔓陀羅草,經過交誼廳內一隅的小圓桌時,腳邊飄下一張揉得有些皺褶的羊皮紙,蘇唯彎腰拾起,雙眼在附近來回尋找失主,接著她將目標鎖定在圓桌旁坐在沙發椅上,神情看似有些苦惱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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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羊皮紙不小心瞥到了上頭畫了幾株花草,不過都被畫了個大叉。
感到有趣的勾起嘴角問道:「墨里森先生,這是您的嗎?」
「呃、」丹尼爾倏地轉頭發現來者遞過一張紙,是他剛剛亂畫的羊皮紙,他害臊地搶回,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太過突兀,「抱歉……加爾維寧小姐,這是我的沒錯。」
「不、不會。」眼神透露出驚訝,很快地一閃而過。她微微搖頭,是自己的舉動太過失禮,表情帶著歉意向丹尼爾道歉。「抱歉,我不應該看的。」
「沒、沒有啦!是我自己沒有收好,不是加爾維寧小姐的錯!」意識到方才的舉動造成蘇唯的誤解,他趕緊解釋著,「只是因為我畫得很難看,不好意思而已……」
「不、沒關係的。」對丹尼爾又搖了搖頭,避免再次重複同樣的對話,露出一貫的淺笑,她扯開話題,指著丹尼爾慌張搶走的羊皮紙,問道:「墨里森先生是在寫藥草學作業嗎?」
「對呀……不過好像不太順利。」也朝蘇唯勾起一抹苦笑,丹尼爾搔搔臉頰指著羊皮紙畫的半成品,「我都看不懂自己在畫什麼,像鬼畫符似的。」
「我覺得畫得不錯呀。其實也沒有您說的這麼糟糕的。」露出淺淺的笑容,帶著柔和的語氣想讓丹尼爾打起精神。「我正好也要寫藥草學的報告,可以一起研究?」舉起手中的藥草學課本提議道。
「好呀!那我先把桌子整理一下,」一口答應蘇唯的請求,丹尼爾將桌上散著的羊皮紙堆成一疊壓在他自己的書本底下,「謝謝加爾維寧小姐的鼓勵……不過我自己是覺得跟課本還有藥草學課堂上看到的差很多。」
「蔓陀羅草真的不太好畫……」
走上前坐到丹尼爾身旁,將寫滿筆記的課本攤在桌上,指間在圖片上輕輕描繪著蔓陀羅草的輪廓。
臉上帶著困擾的表情,點頭認同男孩的說詞。「我的繪畫能力也不怎麼好……如果能有五分像就好了。」
「我覺得不會啊,」稍微湊上前看了蘇唯筆記上的蔓陀羅草,有些氣餒地跌回沙發椅上瞪視著課本,「妳畫的至少還看的出來哪裡是葉子哪裡是花,不像我的……算了、抱怨也沒用,來重畫一張吧!」
「才沒有……」
因為男孩的突然靠近的舉動而嚇了一跳,不好意思地用手掌半遮著上課時畫的草圖。「嗯,墨里森先生要多點自信才可以。」對丹尼爾投以鼓勵的眼神,一邊拿起羽毛筆埋頭研究起書上的圖片。
「對了……妳可以叫我丹尼爾,如果妳不介意的話。」自上次蘇唯陪同自己前往醫院廂房後,丹尼爾對這位總是溫和文靜的女孩產生了一些親近感,所以才會這麼提議;不過也考慮到對方的稱呼習慣,多補充了一句,「或者稱呼墨里森就可以了。」
「我……」帶著有些歉意的表情看向丹尼爾,似乎對於自己仍是不習慣省略這件事感到抱歉。
「唔……墨里森嗎?」在嘴裡緩緩咀嚼男孩的姓氏,沒有想像中的難以啟齒,她點頭應道。「您不介意的話,我就直接稱呼墨里森了。」
「我不會介意呀,是我要求妳的。」對於蘇唯的堅持不以為意地回以淺笑,畢竟他也習慣對不熟悉的人以姓氏尊稱,除非對方有特別提及,所以可能她覺得和自己的認識程度還不夠吧?
丹尼爾捏著筆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空白的羊皮紙上,思索好陣子才將筆尖落下,「這樣,呃、然後......說到藥草學,我哥哥好像也對它很棘手,明明這是媽媽的長項,在這部分我們好像都像到爸爸了。」
他一邊描繪著蔓陀羅草,一邊和蘇唯分享他推測自己總是畫不像的原因。
「哥哥?」微微瞇起雙眼,憶起幾個月前初次與丹尼爾相遇的情景,印象中曾聽過對方提起這個名字。「是那位六年級生的亞瑟.墨里森先生嗎?」
蘇唯跟著拿起羽毛筆在羊皮紙上輕輕描繪蔓陀羅草,一筆一劃都經過了幾秒的猶豫才落下。
「對哦。原來我跟加爾維寧小姐提過嗎?」聽見蘇唯正確無誤地說出自家兄長的名字,丹尼爾有些訝異對方的好記性,連他自己都忘了有沒有向蘇唯介紹過亞瑟了。
「亞瑟的藥草學每年都只能拿合格而已哦,哈哈、不知道我會不會和他一樣悽慘。」猶記得第一年成績單寄回家時,兄長被靠著藥草學吃飯的母親抓來唸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曉得今年自己會不會也要被唸?他凝視著筆下慘不忍睹的蔓陀蘿草這麼想著。
「嗯,我們曾經在斜角巷閒聊的時候說過。」沒有記錯別人的名字而鬆了口氣,當時對方也只提及一次,事隔幾個月,她對於自己的記性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唔、藥草學果然不簡單,得多花點時間在這上頭了。」聽見丹尼爾毫不客氣地在她面前數落自家兄長,有些好笑地看著男孩的側臉。「加油,我們一起努力吧。」
「感覺加爾維寧小姐對每個科目都很認真呢。」在練習過五六遍後,他筆下的蔓陀蘿草終於畫得比較能夠辨認了,他開心地舉起羊皮紙端詳這次的戰果。
「我不擅長藥草學和變形學,每次都要在課後花好多時間……真希望每一科都像符咒學一樣簡單。」
「是嗎?」聽見丹尼爾的評論有些意外地睜大眼眸,似乎沒想過給人的感覺會是如此。她在腦中思索片刻後才緩緩開口。「也許是因為我從未接觸過魔法,所以對魔法的一切都很感興趣,什麼都想去學習。」語氣透露出對知識的渴求。
變形學也是她不擅長的科目,但她仍然樂在其中,猶豫片刻,她將經驗分享給丹尼爾。「墨里森可以試著詢問?每當我遇到難題時,身邊總會有同學相助,這對於進步很有用。」
「我倒是只有接觸過魔法界的知識,對麻瓜的知識都不太清楚。」和曾經就讀麻瓜小學的兄長不同,但也因為有此差異反倒讓他對於知識的求知慾更加強烈;情緒明顯與方才的雀躍有別,嘴角習慣帶著的笑意失去了弧度,此時腦中盤繞的是令他不愉快的回憶。
丹尼爾撇了撇嘴角後,才發現他剛才造成了不自然的沉默,他趕緊打哈哈地想粉飾太平,「啊、不過還是非常謝謝加爾維寧小姐的建議呢。但是我不擅長的部分好像不是跟人請教就能順利改善的,呵呵......像是我變形學在材質變化上卡關很久,但問了成功的訣竅之後,發現問題還是在於我沒辦法想像木頭變成金屬這種事情......藥草學也是因為畫畫的問題。」
「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跟您說些麻瓜的趣事。」明白和對方之間的出身差異,她好心地向他提議,但沒錯過丹尼爾瞬間消失的笑容,她困惑地問道:「……怎麼了嗎?」似乎是提到麻瓜時才變得不自然,她猜測著或許是麻瓜世界曾帶給丹尼爾不好的印象?
偏頭看著丹尼爾煩惱的模樣,她說出前幾天學到的技巧。「嗯……墨里森在施咒前,先想像火柴變成針之後的樣子試試看?這也是拉克斯珀先生教我的小訣竅,多嘗試幾次應該沒問題。」
「好哇好哇、我一直都對麻瓜的科技感到很好奇,有些都比魔法還厲害了!」發覺蘇唯沒有如自己所願的忽視剛才的沉默,丹尼爾誇張地回應起關於麻瓜的新奇事物,希望能讓她遺忘他不小心洩露出來的負面情緒,「像是電梯還有冷氣,高樓大廈也是!麻瓜們也用著自己的方式很努力地生存著呢。」
「變形學那時候清紀也是這樣跟我說的,只是......」他呵呵笑了幾聲,不想做太多關於他如何克服的過程解釋,直接向蘇唯告知結果,「最後還是有成功......不過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煩惱藥草學作業呢?」
他揚起手中的羊皮紙,朝蘇唯露齒一笑。
「是啊、麻瓜不需要使用魔法也能發明許多高科技產物,真的非常厲害。」靜靜聽著丹尼爾興奮地述說麻瓜的事物,她揚起淡淡的笑容。很開心能有一同聊起麻瓜世界的同學,加上對方對此有一定的認識,所以她們的話題能很快地產生共鳴。
細心察覺到丹尼爾誇張的反應就像是在掩飾方才的異常,她也不再追問,裝作不曾詢問過。
「有成功就好。對、抱歉……不小心扯到別的話題,讓您分心了。」蘇唯帶著歉意向丹尼爾道歉,隨即低頭專注地畫起未完成的蔓陀羅草。
「沒有責備妳的意思啦!而且剛剛轉移話題的人是我,這樣的話加爾維寧小姐應該是要罵我才對......」他趕緊澄清方才造成的誤會,獻寶似地將羊皮紙湊到她的面前,指著上頭的花朵圖形,「妳看,沒有分心啦!我畫的有比較好、對吧?」
「不會,我也快完成了。」搖頭回應,看見面前突然放大的羊皮紙,仔細地審閱上頭的蔓陀羅草,再抬首看見丹尼爾逗趣的反應,蘇唯忍不住噗哧笑出聲。「呵、有喔,進步很多,那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他邊哼著聖誕歌曲的旋律,一邊替畫好的素描圖樣補上幾筆,目的是要等待蘇唯也繪製完成。
其間他不時偷瞄她的進度,等到女孩臉上露出大功告成的表情時,丹尼爾迫不及待地想跟她分享方才想到的遊戲。
「我們來玩猜謎吧!就像老鷹出題那樣!」
蘇唯不解地回望時,丹尼爾指著自己的羊皮紙和她的,然後露出大大的笑容開始解釋;而他想到的遊戲其實就是互相問對方蔓陀羅草的特徵和用途等等(也就是需要補充在素描旁的解釋),然後如果回答不出來,就在另張廢氣的紙畫上吊死鬼的模樣,看最後是誰的鬼先被吊死。
蘇唯雖然不解,但還是照著丹尼爾的指示開始一問一答,結果他們兩人在蔓陀羅草的藥草知識幾乎勢均力敵,沒有誰的鬼被吊死,也順利完成了這份藥草學作業。
然後他們又在丹尼爾的提議下玩起原版的吊死鬼,也就是猜英文單字,結果因為丹尼爾認得的麻瓜字彙不多,這次是蘇唯獲得了全盤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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