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with埃圖】
上完藥草學的隔天下午,為了盡早完成作業,路莫斯在圖書館內瀏覽著,尋找著能作為參考的書籍。
「曼陀羅草……噢,在這裡!」在翻過好幾個書櫃後,路莫斯終於找到了書並伸手想將書抽出來。「啊。」在此同時,有另一隻手也伸向那本書——手的主人是個看起來比自己略為嬌小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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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溫室,圖書館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書本的叢林,只不過是溼暖的植物香氣被替換成乾燥的紙張味道。埃圖正在圖書館裡面尋找對作業有幫助的書籍,他的課堂筆記上只有幾顆大大的星星,外加上「全株有毒的」注記,此外並沒有其他的參考價值。
繞過幾漫長走道,並且費了一番心神阻止自己去抽出那本貓頭鷹繪本之後,他終於在一個有些扭曲的花揪木書架上找到了想要的書。
「咦、」在他要碰上書脊的剎那,一個柔軟的膚色物體映入眼中,是另一個同學的手。
「啊、對不起、」連忙的想道歉出讓,反射動作還是率先的抽出了那本書。
看著眼前的書被抽走,路莫斯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向後退了點,「沒關係,我不急,你先用吧?啊——我記得你!你是在火車上跟我同個車廂的新生!帶著大貓頭鷹的那位!太好了想不到可以在這裡再次相遇!」像是見到老朋友一般興奮地說著,「不嫌棄的話要不要一起寫作業?沒記錯的話我們藥草學是一起上課的,兩個人一起的話還可以討論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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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怕生地邀請著對方,然後才像想起什麼似地補充:「對了,在火車上的時候好像沒自我介紹過——我叫路莫尼斯‧拜路西,可以叫我路莫斯!」
還來不及將手上的書遞給對方,就被接下一大段過份熱情的問候給嚇著了。
「那個,噓...」擺出噤聲手勢,雖然有厚重的書牆阻隔,不過對方的聲音還是清楚的迴盪在靜謐的圖書館中。
「聲音太大的話,館長小姐會生氣的...」他走向書櫃邊緣,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確定柯伊杜拉沒有朝這裡過來,再默默的回到路莫斯跟前。
「我是埃圖,路莫斯現在是藍—雷文克勞的新生啊,一起寫作業的話,可以喔,路莫斯找到空桌子了嗎?可以一起討論,不過要小聲的。」
「啊,抱歉……」被提醒了才發現自己太過於吵鬧,趕緊壓低音量,「埃圖,請多指教……!我有找到空的桌子噢,在那邊。」指著已經先擺了一些本子的桌子低聲說道,但還是有些難掩喜悅地笑著。
路莫斯領著埃圖坐到桌邊,並且友善地要埃圖先使用書本,自己則是在一旁看著。
是自己來到學校後,第一個其他學院的新朋友呢,沉浸於喜悅之中的路莫斯,不知不覺就在原本怕畫錯而多準備的幾張紙上畫了起來,是一隻貓頭鷹。
「好的...」跟著對方的腳步,再選定的座位就坐,過高的坐椅讓他的腳沒有辦法確實的彩在地面上,只能悠悠晃晃的擱在半空中。
他攤開羊皮紙,在書裡面翻找起需要的篇章,書本內的植物相片不時隨著景物搖晃,幾張人物圖像在快速翻閱的書頁間擠眉弄眼,這個時候就忍不住讓人覺得還是靜止的插圖比較好,至少能夠安安穩穩的看個仔細。
「...在這裡...」他翻到有曼陀羅花插圖的一頁,輕輕的將書本推到兩個人之間,這本書大的足夠他們一起看了。
他抬頭看向路莫斯,對方似乎正專注著書寫著什麼,他好奇的湊過去看。
「是貓頭鷹...」
「啊,抱歉太專注了……這是我的貓頭鷹,他叫七裘……是我家人的朋友送我的。他說,只要我願意,一定也能和貓頭鷹變成好搭檔的……!埃圖和自己的貓頭鷹也是很棒的搭檔吧?好羨慕吶——」回想著在火車上的情景,印象中男孩和貓頭鷹的氣氛好像還算不錯。
「我很喜歡動物,所以有時候情緒太激動就會不自覺地畫出來呢……還好有多準備幾張紙,不然就畫不成曼陀羅花了!嗯……埃圖喜歡嗎?」發現對方似乎也很有興趣而問著。
「沒有耳朵的愛心臉...七裘是倉鴞嗎?」靠著塗鴉上的特徵,埃圖這樣猜測著。「畫的很棒喔,我的那勒斯是烏林鴞,如果路莫斯很喜歡七裘,一定也可以變的很要好。」他認真的點點頭。「然後...我也喜歡畫圖,所以這次的作業要畫畫有點開心,不過最喜歡的,果然還是貓頭鷹了。」
「埃圖好厲害啊,是倉鴞沒錯哦,我很喜歡牠的愛心臉。謝謝埃圖,我會努力的!」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讚簡直開心地想現在就衝出去跑個幾圈再回來,但他忍下這股衝動,「我也相當喜歡畫圖!我的父親是藝術家,所以從小就受影響而覺得創作很快樂呢——啊,等畫完這次的作業,如果有機會見到那勒斯,我可以畫一張給埃圖哦!我自己也十分想再見到牠呢!」語氣有些激昂,但扔然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音量。
「那是因為路莫斯畫的很好...」被誇講了,他有點害羞的搔搔耳後。「不過真的畫的很棒,不管是路莫斯還是路莫斯的爸爸,當藝術家啊...爺爺說我畫的圖只能當鳥巢的鋪料,還要多多努力才行,啊,對了,我的家裡是養貓頭鷹的,那勒斯也是家裡面孵出來的。」有些在意對方動作會不會干擾到其他人,不過對方看起來好像也在小心保持音量的樣子。
「我也想要看那勒斯的畫,之後有機會的話...再麻煩你了喔。」他微笑,忍不住又朝著對方的圖畫看了幾眼。
「我也還在努力中呢,未來的路還很長,一起努力吧……!」路莫斯注意到埃圖對於自己作品熱烈的視線,於是毫不猶豫地對他說:「埃圖如果很喜歡這張七裘的話可以送給你噢,就當作是紀念我們成為朋友?」接著把紙塞到埃圖手中,「我的作品能被喜歡真是太好了呢,我會努力畫更多貓頭鷹的!啊,作業……!埃圖你真的好棒啊一下就翻到了!」到現在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做作業的,趕緊抽出新的一張紙準備把書本上的植物畫上去。
「謝謝、」對方毫不遲疑的將羊皮紙塞進埃圖手中,他的新朋友是這樣的率直熱情,埃圖收下了對方的圖畫,過度的欣喜甚至讓他忘記要好好看著別人說話才是禮貌,只是繼續盯著他的禮物。「我會繼續期待路莫斯以後的新作品...」他留戀的又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將插畫收好,認真的回到作業上頭,
「曼陀羅...我看了目錄所以就翻過來了...」跟著重新提起羽毛筆,照著書本上的插圖開始進行描繪。
「謝謝期待……!」自己的好意能被接受,對路莫斯而言,再沒有比這更令人振奮的事情了。
總算是安靜下來的路莫斯將心思投入到作業裏頭,努力地想把這株植物的細節都畫下來——沒記錯的話,是絕對不能吃的植物呢,對於什麼都用味道來測試的他而言,這可得記在心上才行。
「呼,先這樣吧。」過了好些時間,路莫斯完成了作業——雖然只有圖的部分,沒有文字。他好奇地湊過去詢問埃圖,「埃圖畫得怎麼樣了呢?」
「我正在把種子都塗成黑色的。」他緊緊捉著羽毛筆,小心在不超出界線的範圍裡將黑色的圓圈填滿。「雖然書上的沒有黑色,不過老師給我看的有。」他將墨跡未乾的作業展示給對方看。「路莫斯畫好了嗎?好快啊。」趁著等待墨水乾涸的時間趁機讀著課本,挑選著等等要抄寫到羊皮紙上的段落。「沒有弄錯真是太好了...還沒有學到讓紙恢復的魔法,不小心弄錯就真的麻煩了。」他呼呼的吹著紙張,試圖讓墨水能乾的快一點。
「噢噢噢噢!埃圖畫的曼陀羅草很生動呀!原、原來是黑色的嗎?」有點在意地看著自己沒有塗黑的圖,「唔……應該沒什麼影響。不過該寫些什麼上去好呢……」由於身旁的人正仔細地閱讀著段落,總覺得不該打攪他,於是轉過頭去打量著圖書館。
比自己想像的要大上很多——雖然稱不上愛泡在書堆裡,但還蠻喜歡看書的,也許有空可以多來晃晃。
過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看著正在為作業上註解的埃圖。
沒有發覺對方的心思已經一度飄離作業,埃圖正在跟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奮鬥著,雖然有一些詞彙還看不太懂,不過他還是決定先不去翻找字典,偷懶的先抄上去再說。
「路莫斯覺得畫線就好還是畫成箭頭比較好?」埃圖抬頭尋求路莫斯的意見,羊皮紙上的空白處已經被文字填滿的差不多了,只是埃圖正在糾結著從圖案牽引向斷落的線條該不該塗成箭頭的形狀,還是乾脆連連接線都捨去,讓教授直接看著圖片對照文字。
「嗯……因為版面已經有點滿了,畫太多線條或箭頭不知道教授會不會很難閱讀?不如就在重點的部分才畫上箭頭吧?」看著對方版面豐富的羊皮紙提出自己的意見,其實很喜歡這種填滿的感覺。
「有些字似乎有點艱澀我不是很懂……我去找字典來噢。」看著對方的註解,發現自己有很多單字都不懂,於是跳下椅子跑去找字典。沒過幾分鐘後就抱著字典走了回來,「這樣才能看懂埃圖的作業呢。」路莫斯笑著對他說。
「好喔。」他斟酌著那些段落,從善如流的在紙上畫出幾個小小的箭頭,當埃圖將寫完最後一比的同時,路莫斯剛好帶著字典回來了。
「字典...老實說有幾個字我也不太懂,是照著書上偷偷抄上去的。」他坦承,他本來就不是會再推敲字句上鑽牛角尖的人,不過能夠深加理解也不是壞事,說不定就這樣碰巧矇中下次的題目了呢。
「如果是我的話也會這麼做呢,不過母親說有不懂的就要問清楚……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對自己有益的就沒問題了!」路莫斯一邊查找一邊說著,「啊,那我也得挑些重點寫上去才對……字典先給埃圖吧?剛好這頁有你要的字!」
接著抄起第一本書上的說明,並在最上面寫了大大的「有毒,不可以吃」,他一邊寫一邊解釋,「如果不寫大一點我怕我會忘記呢……!這點太重要了。」
「唔,謝謝。」接過厚重的字典,雖然路莫斯也說想偷懶的超上去,但是終究還是選擇認真的把這些疑惑給弄清楚,真是令人敬佩。
「路莫斯很認真。」他這麼說著,決定要效法對方來好好的把這些詞彙給弄清楚。「重要的事情寫得大一點比較好,一直看見的話就不會忘記了。」
「謝謝埃圖稱讚!」檢查過有沒有缺失的地方,路莫斯開心地拿起作業,「這樣的話就可以交作業了……!」接著轉頭問坐在身邊的埃圖,「埃圖等等就要回寢室了嗎?還是要去哪裡?」
「做完了作業好開心。」他確認了墨水乾涸後慎重的將羊皮紙給捲好。「我想要把作業拿回去收好,接下來或許在到處走走,然後再去餐廳吃晚餐。」雖然一整個下午都安靜的待在圖書館,不過動腦子也是會讓人肚子餓的。「路莫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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