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性別轉換,這一次輪到亂點鴛鴦譜的活動了啊,雖然要跟個不認識的人約會,但在這莊園待了一陣子,也習慣了出其不意和莫名其妙的要求,甚至還能樂在其中了。
為了讓約會能夠『名符其實』,特地打理了一番,平時隨意落在臉旁的髮以定型液整齊地往後梳,藍色T shirt、休閒的深藍色西裝外套,合身的牛仔褲、深褐色裸靴,很久沒如此認真打扮了,還有些生疏了。
除了打理自己外,因為約在人界,所以順勢開了自己的霧黑色雙人敞篷跑車出現,雖然直接移動方便多了,但在人界開車有開車的好處,而且也能有些特別的情趣。
到了約定的咖啡廳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除了對方的名字外一概不知,「嘖,這下可好了。」
風鈴因門被打開而鈴鈴作響,仰首望著進門的男子,正大光明地打量起對方的外觀,金色的眼瞳吸引了自己的視線。拿起咖啡杯,輕啜了一口。店內除服務生外空無一人,因此很確定男子就是這次的指定對象。
踏進門、環視了咖啡廳內部,除了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的黑髮客人外就只剩下店員了,是店員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大概就是眼前的黑髮客男子了,決定碰碰運氣,逕自走到男子座位旁,「我是艾洛斯,你大概就是季韵靈了?」
頷首,「請多……指教?」微偏著頭,「艾洛斯來過這裡嗎?」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圍巾,纏回頸側。
覺得對方說的請多指教有點有趣,但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還是第一次。」
示意對方跟著自己走向車邊,這途中分神地想著是否要牽手來符合約會,但想想還是作罷。向對方遞了一件自己的大衣,畢竟在不知道對方的體質前準備好一切所需才是約會中男士該有的。
遠處便看見對方的車,走到車門邊時原想仔細觀察,卻被打斷。接下大衣,穿上後感覺體溫漸漸回升,轉頭綻開笑靨,「謝謝。」
看著自己的大衣穿在略微瘦小的對方身上,總覺得突然了解為什麼會有人想看情人穿自己的衣服,宣示主權及佔有欲都被好好展現了,明明才第一次見到對方,或許是『約會』二字的魔力。替對方拉開車人,並等對方入坐後關上,再走到駕駛座入座,「想去哪?」
「沒有特別想去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商店五花八門,微蹙起眉,「盡量人少一點的地方。」自己不甚喜歡被人群包圍的感覺。
微微皺眉想著該去哪裡好,自己平時都是為了吃到人界來,所以只清楚餐廳位置,真的要想個約會能去的地點還真不容易,只好又反問對方,「再努力想想,不然就只能在車上耗著了。」
「海邊?」這麼寒冷的天氣應該不會有人去玩水,「艾洛斯覺得呢?」偏頭看著對方。
「如果你不怕冷我是無妨。」自己比一般人有許多體質上的優勢,再加上保暖的大衣,只怕對方是什麼怕冷的種族,否則是無所謂的。
「沒關係。」窗外的景色飛快地流逝著,不知該與對方聊些什麼。單手拖著下顎,用眼角餘光偷看對方。
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餘光中發現對方正在偷看自己,趁著開車的空檔向對方發出了疑問,「怎麼了嗎?不習慣坐車嗎?」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樣對人界大感興趣,完全沒興趣的人也是有的,想著會不會是不喜歡這樣的移動方式。
「不是。」搖首,「只有在書上看過車輛而已。」望著對方的側臉, 微勾起笑。
將車子停好,說是停好但其實就是在完全無人的地方隨意停車,畢竟這天氣的海邊不會有多少人的。帶著笑將手抵在對方的椅背上,讓兩人視線交疊。「那是為什麼一直看我?」
「遇到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總會想觀察下吧?」不甚喜歡被人限制行動,「不下車嗎?」稍稍後退,習慣性地與他人保持一段距離。
「嗯,下車吧。」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都決定不再探究,追問這個也是挺無聊的。直接伸手替對方開了車門後自己也下車,先行一步走到副駕駛座門旁等著對方。
剛踏出車門便感受到海風吹打在自己臉上,海水的邊境與蒼穹相連, 彷彿永無止境。「我可以去海上走走嗎?」抬眸凝視著對方。
「海上?」為了確定不是聽錯,再重覆了一次剛剛對方話語的內容。
頷首,「就像平常走的路,只是將路改成海而已。」慢慢地走下一旁的階梯,在最後一階停了下來。
「季韵靈是什麼種族呢?」雖然曾聽聞有人能直接行走於海,但沒想到眼前的人剛好就是──剛好和自己擁有相同的能力,就不曉得對方是否也是以踩著大氣前進的方式。
「如果我說我曾經是人類,你信嗎?」解開皮扣,脫下靴子,置於階梯旁。踩上冰冷的沙灘,印下淺淺的腳印。
海浪不斷地拍打著沙岸,伸手洗淨沾滿泥沙的雙足,隨後輕踏上海面,佇立之處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信。」向來不會想要勉強別人,既然對方不想說也不會勉強。也跟著脫鞋在沙灘上踩踏著,卻沒有像對方一樣是踏水而行,反而是讓雙腳浸在冰冷的海水裡,感受水的流動。
吃驚地連連眨眼,隨後垂首輕聲道謝。「可以把水當成床,挺舒服的。」跪坐在海面上,一手伸進水裡,微微地滑動著。
「不冷嗎?」看著對方就這麼跪坐在海面,從剛剛對方沒拒絕自己外套的情況猜測他應該是會感覺到冷才對,逕自地走向對方並且打橫抱起,不管對方的回應便走回沙灘。
「等、等等!」伸手輕推對方的胸膛,然而對方卻不理不睬。被輕放在階梯上,同時腳底也被放了一條毛巾, 周到的服務令自己受寵若驚。
「還有要去哪嗎?」內心掙扎著是否該幫對方順便擦擦腳,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讓別人服務到是常常有的事,嘆了口氣跟『約會』二字妥協,既然要玩就要配合到底。半蹲跪下來,將對方的雙足仔細的擦拭乾淨再套上靴子,「如果沒有就在沙灘上走走吧。」
僵硬地點了下頭,起身時腳底倏地疼痛,整個人撲向對方的懷裡。 「呃、你沒事吧?」抬眸上望。
不清楚對方為何突然主動了起來,無預警地突然撲向自己的懷裡,微微皺眉地問著。「應該是要問你吧?」
「沒事,回去吧。」轉身踏上階梯,勉強自己行走。用力握緊拳頭, 想要藉此轉移腳底的痛覺。
猜想對方有什麼話都悶著不說的壞習慣,從對方嘴裡大概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明明臉色明顯蒼白了還要什麼都不說,又再嘆了口氣,再度將人打橫抱起,有些無奈地調侃著,「讓我來服侍您吧,公主。」
撇頭,讓對方抱到車上,待對方坐穩後才開口道:「應該能回去了。 」指著不遠處的傳送陣。
看到傳送陣驚奇地吹了個口哨,自己向來都是在各個空間隨意來去的,現在才知道原來莊園的其他人都是這樣行動的,雖然有些困擾車就這樣直接開進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礙於要身邊的人先行休息,還是直直的往前開去。
景色飛快地流轉,看到自己熟悉的莊園時鬆了口氣。「今天很感謝你。」微微一笑,隨後拉開車門,打算自己走回去。
「還是讓我來吧。」在對方下車前先行一步的下車,繞到另一頭將季韵靈一樣打橫抱起,打算直接送對方回房。
到房間前都一直遮著臉,直到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響才抬起頭來。 「……我欠你很多人情。」抬起眸,「該怎麼報答你?」皺眉苦思。
「有機會的。」輕巧地將人放在床上,朝對方擺了擺手,沒興趣在他人不舒服時還強逼他人。向床上的對方行了一個紳士鞠躬禮,「公主好好休息。」說完便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