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脫下一身西裝大衣,走進浴室沖洗自己的身軀,也洗淨一身的血腥與疲憊。
不曾讓自己的身上沾染別人的血液,但近來的事情已讓自己煩心不已。
不論是對外放出『警察艾連其實是個叛徒。將所有警方相關的資料全數竊盜,且艾連是里維暗插在警界裡頭的棋子。』,如此囂張又讓自己陷入險境的消息。
亦或是,看見艾連的當下,腦海不斷浮現出夢境裡那名驕傲、直率、看到夢中的自己卻是唯唯諾諾,卻不失溫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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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的反常讓自己一向極端的潔癖性格也遲鈍下來,索性將思緒全數讓蓮蓬頭的水給沖去,畢竟幹這行的,多餘的思緒與情感是不該有的。
將身子擦乾,難得想翻找冰箱看有無東西可以裹腹,卻沒料到冰箱裡頭有著一盤用著保鮮膜整齊包覆住,看起來還算是美味的炒飯。
『有毒你別吃。』一張紙條附在飯的上頭,讓自己不免笑了一會。怎麼會有這麼有趣的人,總讓自己一再再的感到驚奇。一看便知是謊言的話語,真虧對方想的到。
隨意的拿去微波,看見爐內泛起的微微紅光,想起過去自己逃開組織,一心想要完成警察夢之時,那與自己相同卻容易壓抑自己慾望的弟弟,利威爾又是如何度過這些日子的?
稍微將雙眼閉起,把這些多餘的想法給撇去,正巧聽見了微波爐停止前的一聲,拿出炒飯便一口吃下。
在吃下的一刻,忽地湧起一個天真又可笑的想法,那就是
--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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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聽到不遠處的浴室傳來水聲,空氣之中也多了一絲血腥味,即使在半睡半醒之間也馬上回過神,剛睡醒而半瞇著綠眸、套上被自己反過來的休閒服來到了樓下,正想去倒杯水再睡的時候卻看到了對方正依在一旁吃自己弄的炒飯。
不過自己連一聲晚安也沒打算跟對方說,逕自的拿起水杯倒水,倒到一半的時候想起了什麼,輕啟唇「…今天我睡沙發。」畢竟房子不是自己,再者大房的主人比自己更累也沒有理由要他繼續睡沙發。
……自己才沒有關心他啦。
沒打算聽著對方的話,吃完飯後的自己將嘴稍微擦拭過後,一把拽過對方將對方丟到床上,壓上對方的身軀不讓對方逃跑,眼神雖是慵懶卻有一種『你要是現在敢動老子絕對會殺了你。』的冷硬態度,薄唇輕啟。
「你給我睡床。」
「!?」被丟到上床不禁讓自己的背脊微微生痛,微微皺眉後看向壓上來的人,不怕死的狠狠回瞪過去,雙眼也充滿怒火。
「要是我說不要呢?」無視對方的態度而推開對方,半坐在床上死瞪著里維。
「你若是想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死掉,隨便你。」不容對方離開的將房門給關起,冷冽語調讓嘴邊對艾連的感謝被強制壓抑下來。
縱然胸口的一陣悶痛讓自己險些穩不了身子,但一想到要是被那死小鬼發現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並不良好,肯定又會叨念一番。
稍微呼出氣不讓自己在對方面前有所示弱,躺在沙發讓自己身上的疼痛感能夠緩和下來。
眉與眉之間的皺紋更深了,隨了莫名其妙就是憤怒,看向人影從門口移到沙發上,自己也起來輕拍著對方。
「喂,身體不舒服的混蛋上床睡。」明明床更暖更舒服,為什麼就是要折騰自己呢這人?明明自己只是個囚犯,卻把自己帶到這般豪華與美麗的別墅,還讓自己睡床,實在是莫名其妙。
「除非你也要睡。」斂著眸子不打算耗費太多心力與對方來場口舌之戰,讓聲調處在平穩且冷酷的模樣,沒料到被對方查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感到懊惱,卻也不打算再多想些甚麼。
「哈?」大腦運轉了一會才意識到對方話中的意思,煩躁的撓撓頭,綠眸望向可以容得下兩人的大床,尷尬的氣氛的兩人之間飄浮了一會。
「……………我睡姿很差。」不想直接答應對方,所以選擇繞了一大個圈子,以表示自己同意與對方一起睡,只要他不後悔。
…不過怎麼想也比較像自己會後悔啊。
「……。」知道對方並沒有拒絕自己失常的邀約後,起身要對方先行去床上休息,自己則是稍微洗把臉整理一下再去休息。
就連和自己相處多年的利威爾,自己也沒有說出類似的話語,而遇到艾連之後自己的反應更是奇異到連自己也開始摸不透了。
是夢還是因為對方給予自己的氣息是安全、溫暖的,才導致自己會一再再地對他卸下心防?
獨自坐在床上,這一刻思緒都像線一般全都打了個結、亂成了團,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會答應啊?
自從被帶來這裡之後就有很多的疑問、有近半數都是關於那個去洗臉的人,當中有不少也是關於夢的內容,總覺得自己差一點點就可以搞清楚了、但那一小撮卻總是想不到、猜不透。
會關懷、照顧他是因為里維和夢中的人一樣嗎?還是出於自己內心的行動?
煩躁的抓了抓頭,這些想不到答案的問題總是纏擾著自己,決定先躺床等待著里維回來。
將自己的情緒努力平穩下來,打算先看對方的情況如何再行打算。
對方照理來說,該是自己得一顆棋子,隨時都能捨棄掉......然而是為了什麼,自己要將他鎖在身邊,並且顧及到對方的情緒與身體狀況而讓自己吃虧?
肯定反了,自己不免冷冷嘲笑自己一番。
走回房間後看著對方一眼,直接爬上床找個舒適的位置休息,但仍保有空間能讓對方翻來覆去。
只要他不要覺得還太小滾到自己身上就好。
感覺到身後的位置陷了下去,知道里維躺在自己身旁、但卻沒有轉過身,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一直背對著對方。
與男生睡也不是第一次、但上次是和讓他們一起去露營所以才一大班人一起睡,如今只有兩人、而且身份上應該保持對立,卻睡在同一張床。
「…喂,里維,為什麼要擄我到這裡來。」為什麼要對一個囚犯這麼好。
一直以來最大的疑問,自己也希望對方會解答。
「……。」不打算回答對方問題的自己僅是佯裝自己已經睡著,闔上的雙目和平時睜開時帶有的肅殺之氣不同,給人一種安然、祥和之感。
而睡意悄悄襲上腦門,讓自己的腦袋更加渾沌,本該是淺眠的自己卻開始覺得意識將要被某種力量給抽離,還未等到對方的抱怨便沉睡下去。
見沒有回答也猜測對方是睡著了,雖說自己也沒有覺得他會這麼順著自己給自己答案啦。
把床頭的檯燈關掉,並用蓋好被子以確定兩人都不會著涼才閉上眼睛休息,但睡著了的自己卻下意識轉過身、往身旁溫暖的地方鑽,結果把臉埋在對方的背裡頭,像是感到安心舒適一般、睡得更熟了。
在迷濛的意識之中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靠著自己,彷彿是身體記憶了部分行為一般,很直接也很順暢的轉過身子,張開雙手將對方的身軀攬入自己懷中,讓對方的頭可以靠在自己的胸膛,露出溫和的笑容,就像是孩童得到了一枚甜膩的糖果,露出滿足似的表情。感受到熟悉的體溫與氣味,自己便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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