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住在法國,對冬天的溫度早就適應了。身著單薄的衣服,在外人看來也許會覺得很冷吧。慢悠悠的走著,斗大的雨滴一滴滴的打在自己身上,長長的捲髮濕淋淋的披散在身後。「噗咚!」抬起頭,似是被水花濺起的聲音吸引了,呆呆的看著眼前踩著水窪玩得不亦樂乎的人。
玩得無聊了便停下幼稚的行為,怎料抬頭一看,便看到呆住了的禮儀老師,該不會剛才的一舉一動也被她看到了吧……「嗨……」有點生硬地跟對方打個招呼,露出一個頗微妙的笑容,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對方抬起的那一刻好像愣住了一樣,有些僵硬得向自己打招呼。跟對方不太熟,記憶有些模糊,只知道好像是鮮鮮裡面的老師,「您好。」鞠躬道。但還是以禮貌為第一優先,不熟等下再認識就好了。
「你剛才什麼也沒看到吧?」想這樣問卻又問不出口,該死的,凪人你都幾歲了啊還在做這些幼稚的行為……回想起出來的目的,嗯,其實好像是漫無目的……既然看到認識的人,雖然不算很熟,也邀約一下對方同行吧,「對了!禮儀老師……嗯我沒記錯吧?有興趣一起吃個飯,順便一起選購聖誕禮物嗎?」
「呵呵呵,沒看到、沒看到。」笑望眼前神色有些慌張的人。很活潑的老師呢,是叫凪人吧?試著回想些許殘留的記憶...聽到對方的邀請便立即回神,表情有些茫然的道「呃...恩、好,凪人老師...?」有些不確定的叫著對方的名子。
「太好了……」鬆了一口氣,畢竟都二十三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怕會被取笑,「嗯對,凪人!禮儀老師的名字沒記錯的話是漓嫣吧,好像好久沒見呢!漓嫣老師想去哪裡吃飯嗎?或者是想先逛街?」沒有什麼邀約異性的經驗,儘管並不是對對方有意思,也有點不知所措……
「像小孩子也不錯...」小小聲的說,畢竟有著這樣的個性也不錯。「漓嫣。」再一次的重申自己的名子,希望對方記住。看了看對方,想去哪裡嗎...我也不知道呢,便笑了笑道「凪人老師想去吃到飽還是餐廳呢?」不了解對方的喜好,便把問題丟回去反問對方。
「這種天氣想到餐廳裡用餐呢,相信漓嫣老師不會介意吧?」輕輕地笑著問道,未等到對方的回答,已經開始邁出腳步,往一家頗高級的西餐廳走過去。感覺自己很久沒有請過客了,一想到能請客吃飯心情便變得十分輕快。
「唉!等等!」看著對方已經邁開腳步,連忙追了上去,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叩叩叩的聲音。追到對方身旁,對方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心情好像很好呢...眨眨眼有些奇怪的看著對方也沒說什麼。
「呃抱歉……」聽到對方的話便減慢了腳步,等到對方跟自己肩碰肩走時再慢慢加慢腳步,走進了一間佈滿聖誕裝飾的餐廳,先為對方拉開椅子讓對方坐上去,自己再坐在對方的對面,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被上面「聖誕大餐」四個字吸引住,不過還是讓對方先選擇吃什麼再決定吧。
待坐好後,開始看著菜單但對於要吃什麼拿不定主意,便請服務生推薦「因應節日,本餐廳推出聖誕特餐。」服務生緩緩的道。朝服務生點了點頭以示感謝後,便看向對面的凪人老師,「覺得怎麼樣呢,聖誕特餐。」開口試著詢問對方意見。
聽到漓嫣老師的提問不禁覺得不可思議,難道漓嫣老師懂得讀心術?不,這麼不科學的東西我才不相信。愉快地點點頭,「好呀,聖誕特餐,光是名單已經覺得很美味!」笑著把菜單遞給服務員,「要兩份聖誕特餐,謝謝。」
看到對方很開心的點了餐,自己也對的很開心,笑了笑。偏頭,剛才是在街上遇到老師的,想想學校有宿舍也有福利社啊,必需品什麼的在校園裡都買的到,是出來散心嗎?眨著大眼睛看著對方思考。
在菜餚被呈上之前,輕輕地喝了一口被放置在桌上的溫水。思量了一會,便嘗試打開話題匣子:「漓嫣老師外出是有什麼事要辦嗎?我會否阻擾到妳了?」自己沒事沒幹離開學校,不代表誰都會嘛,要是打亂了別人的行程便不太好……
「出來散散心,順便買個東西。」淺笑著回答對方的問題。「不會打擾到喔!您邀我吃飯我很開心的!」沒想到對方是這要想的,很努力的表達自己真的很高興!「我想做甜點,但不知道學校福利社有沒有賣材料,所以就跑出來採購了。」要做什麼呢...餅乾?蛋糕?自己也還沒決定要做些什麼就沒頭沒腦的跑出來了...
「甜點啊……」聽到漓嫣老師講到點甜點,就讓自己想起伊諾老師,不禁令自己又再期待伊諾老師打算製作的「星空」。「那麼待會用膳完畢我們一起去採購材料吧!反正我也想到處逛逛,看看能否物色到送給別人的聖誕禮物。」
「聖誕禮物?送誰呢?學校的人嗎?想送什麼呢?」眨眨眼看著對方,一連丟出幾個問題,說話的速度有點快,完全不顧別人是否有聽清楚。「那個...」剛想講話就被一旁的動靜打斷,看向一旁的來人,是服務生。對方慢條斯理的上菜,而自己也乖乖的不講話了。
待服務生上完菜離開之前也一直笑而不語,畢竟自己期待了也有好幾分鐘的前菜終於呈上,心裡真的感到十分愉快。「謝謝。」輕聲地跟服務員道個謝後,才緩緩開口地慢慢回答:「還沒想到送什麼,所以才打算到底逛逛。的確是打算送給學校裡的人,反正我的社交圈子也只在於學生。」然後慢慢品嚐著眼前的菜餚,又問道:「你有想要的禮物嗎?」
「我也不知道...我沒收過聖誕禮物。」垂下眼簾搖搖頭,沒有那種習慣,也從來沒想過這回事...聖誕啊。望著眼前的菜餚,一道道都那麼精緻可口。拿起一個小麵包想開胃,小口小口的開始吃了起來。小小的牛奶麵包裡還帶有淡淡的奶油味,甜而不膩非常可口,幸福而燦爛的微笑在臉上漾起。
「咦……怎麼會……」對於對方不曾收過聖誕禮物感到有點驚訝,「不要緊,讓我送給你,你人生中第一份收到的聖誕禮物。」輕輕笑著說。慢慢地品嚐著美味的前菜,光是前菜已經如此引人入勝,那主菜和甜品不更是不得了了?聖誕節……真是一個讓人心境開朗的節日!
「真的!?謝謝你!」聽到如此讓自己欣喜的事,臉上綻放了燦爛的笑容。主菜及其他的各式餐點一道道的上來,伴隨著悠閒的氣氛及餐廳裡頭撥放的音樂,邊聊天邊吃飯,肚子被填的有點脹了。低頭看了下時間稍稍晚了「啊!」想起之後便事連忙起身,跟對方道了別後急急忙忙出了餐廳。
「咦?!」看著急著離開的人,叫也叫不住,本來還打算一起逛街物色聖誕禮物……不過既然對方有要事,就只好跟對方道別。把最後的甜品也吃光,便結帳緩緩地離開餐廳,獨自走到附近的商場選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