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我知道你怕吵,但有些事應該讓你知道,關於陸夏。」學長依舊聒噪的開口。
「誰?」算了,要說就讓他說吧,不過陸夏是誰?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學長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他是……你不知道?都合作幾個月了。」
合作?「前輩?」原來他叫陸夏,老實說從第一次他逼自己以刀戳死嬰兒後自己對他就沒什麼好感,甚至連名字都不問了。
撇撇唇,「他關我屁事?」
「穆,你真的跟他很像。」學長笑了出來,他在笑什麼自己完全不懂。
「像?當然,我他帶出來的,跟他一樣殘忍、嗜血是吧。」捻熄菸頭話說得很平靜,心卻不是。
學長搖了搖頭,「跟他一樣滿腔熱血,正義感十足。」
什麼鬼話?我瞪了學長ㄧ眼,學長才接著說:「曾經。」學長頓了頓,「他結婚有孩子了你知道嗎?」
「喔。」這又關自己什麼事。
「你沒有好好跟他聊過吧?」學長問著。
聊?跟個冷血的傢伙聊什麼。
「他逼著你如此是因為他不想讓你跟他一樣因為任務而瘋狂,只因良心在譴責自己。」學長繼續說著。
而我只是默默的聽著。
「他曾經自殘過。」學長的語氣淡得彷彿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
這件事自己第一次聽因為訝異睜大了雙眼。
「因為任務,跟他聊聊吧,穆。」學長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聊聊嗎?看著天空,心想著,陸夏…嗎。
學長說的那件事一直放在心上,直到某天出完任務時跟在前輩身後沒有像每次出完任務回來時各走各的。
前輩轉過身挑起眉表達疑惑。
「陸夏。」自己淡淡的說出前輩的名字。
「怎麼?去問出我的名字要紮草人?」前輩沒多大驚訝平靜的回著。
到是自己驚愕了許多,眼前的人是在任務現場那個冷靜、殘忍、肅殺般的人嗎?居然說出這種玩笑似的話。
愣了許久都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有點混亂。
「骯髒的事總要有人來做。」前輩突然出聲,是以為自己又想不開嗎?頭上又是前輩那如第一次出任務時一樣的掌,這時卻讓自己感到些許溫暖。「你……」為何自殘?這話問不出口還是吞了回去。「沒事。」
「你結婚了?」換了個話題。
「嗯。」前輩靜默了一陣子,拿出皮夾翻開讓自己看了裡面珍藏的一張照片,有一對笑得溫暖的男女和一位笑得天真的小男孩,「我妻子和兒子。」說著這句話的前輩那嗓音溫柔的不可思議。
這是第一次聽到前輩如此溫柔的聲音,但自己的心卻微微泛酸,搖了搖頭。「很幸福的樣子。」
「很幸福,但回不去了。」闔上皮夾前輩的聲線又恢復成一貫的冷靜。
自己又開始不知該說什麼,直到前輩拍拍自己的肩要自己早點回去休息。
幾天後又接到出任務的通知,再前去長官那巧遇前輩,並肩一起走向直屬長官的辦公室,忍不住開口:「前輩犧牲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前輩停下腳步,「為了自己。」聽到回答得自己又再度傻愣住。
「我很自私,我不是想保護所有不知實情平凡過活的人,我想保護的一直只有兩個人。」大概知道前輩再說誰,只是沉默不語。
這時的我們完全不知這趟任務會改變兩人間的關係。
「前輩!」被擋在門外的自己只能焦急的低吼。
「我說了,這次由我來出手。」前輩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依然那麼冷靜,自己只能站在門外聽著嬰兒哭聲一聲一聲停止。
十分鐘後錢被拿著短刃滿身鮮血的走出來。
「前輩你……」話未竟就被截斷。「走。」穿上黑色大衣遮掩血跡的前輩淡淡的說了一個字,跟平時一樣。
「穆!!」出完任務又回到老地方想抽根菸就被急喚聲打斷,轉頭看見有人朝自己跑來很著急的樣子,「穆,陸、陸夏、他……」對方喘著氣說不出完整的話,但一聽到前輩的名字不顧對方想說什麼隨即掠過對方朝前輩的房間飛奔而去。
「穆。」前輩的房門外站著一些人,在看到自己時紛紛喊出聲,「怎麼了?」
沒人回答自己,很好,擠開人群走到房間門口抬手敲敲門板,「前輩?」
「穆,閉嘴。」才剛出聲就被往後扯離房門口。「做什麼?」既然一群人圍在這一定是有事幹嗎不讓自己知道。
「陸夏喝醉了。」拉著自己的人終於告訴自己答案,「所以?」喝醉了值得他們圍在這?
「穆,進來。」房門打開了,前輩要自己進去,聲音聽不吃來像喝醉,擺脫拉著自己的人走進前輩房間,然後前輩"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前輩你還好吧?」才想走近對方卻踢倒地上一堆空酒瓶發出刺耳的聲響,這時前輩卻突然衝上前將自己壓制在地上,「連你也看不起我是吧?」酒氣襲上臉,這時的前輩陰沉、暴戾的像是另一個人,掌使勁掐著自己的脖子。
「前輩……」呼吸困難的喊著對方,這麼下去自己或許會死在這,求生的本能讓自己一腳踢開前輩。
大口的吸著氣,被踢開的前輩倒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出眼淚。
「前輩,你別這樣。」走過去扶著對方上床,心中泛著疼痛,前輩是為了自己才選擇親自出手吧,就算是愛滋寶寶難道他們沒活下去的權力?是的,今天的任務就是殺了那些上面認為可能會傳染的嬰兒們。
「前輩……」壓抑不住自己的吻上前輩,前輩沒推開自己,或許他也需要個發洩。
在前輩撕碎自己的衣服毫不留情貫穿自己時,流下了淚,這是第二次在前輩面前流淚了,事後他就算不記得也沒關係,自己願意成受前輩所有的痛苦、怨恨……雙手攀上前輩的背,「陸夏…」哽咽的喊著前輩的名字。
不知道兩人究竟如野獸般交合了幾次,只知道自己最後是暈了過去。
「穆。」有人輕拍自己的頰叫著自己,疲憊的睜開雙眼映入眼裡的是前輩自責的表情。「穆,對不起……」
閉上眼忍住眼眶內逐漸積蓄的淚水,早知道的,前輩對自己的感覺,早知道這段感情只是單行道,自己還期待什麼?
吸了口氣,起身,「說什麼?各取所需罷了。」揚起無所謂的笑,「衣服記得賠我。」自己的衣褲早已被撕碎,隨意剪起前輩的衣褲套上,「先回房了。」
穿著前輩的衣服,身上有著屬於他的味道,體內則是屬於他的熱液,回到房間躺上床,就讓自己再多做一下美夢吧。
那天之後前輩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總是小心翼翼又愧疚自責的看著自己。
終於自己忍不下去後跟前輩攤了牌。
之後與前輩變漸行漸遠甚至沒了他的消息。
直到幾年後聖誕前夕---
「穆,陸夏失蹤了。」一位跟自己比較深交的朋友告訴自己這個消息。
「怎麼會?為什麼?」吃驚有心急的詢問,對方只是搖了搖頭,補充道:「那天聽他出完任務回來後就沒人再見過他了。」
在組織內失蹤……自己不敢想下去。
而自己問遍認識的所有人,彷彿是上沒陸夏這人般,所有人口徑接一致,「不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很好,就不信憑著自己的能力查不出來。
只因為前輩的妻子知道了組織的事,組織便派人滅口,得知消息趕往的前輩只來得及看著他兒子頭身離家的死在他面前。
發狂的前輩做了什麼查不出來,只知道被壓回了組織,而後消息全無、人間蒸發。
而發狂的自己則是殺了那下令滅口的長官,已為自己也該走上前輩的後路,卻不知何時前輩幫自己留了活路,好像早知道自己會怎麼做似的。
但這路自己該如何走下去呢?前輩,請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