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裡還是一片空白，想暴怒起來狠狠揍幾拳、大罵數十句，像自己一直以來在腦中預演的那樣，可是事發實在太突然，根本沒想過會有再見到的一天。「一聲不響就消失五年的人真的很該死。」悄悄地挪動臀部與他拉開距離，手指卻攢緊他的衣角。抿著唇，連開口都覺得困難，「你說我還能相信你嗎。」

感覺到對方拉著自己衣角的小手，他仍是淡笑。「所以我該回房間了嗎？」之所以避掉她的問題，是因為他從沒打算在誰、或是哪裡停留久一點。他不濫情，也許多情，然後，無情。勾著淡漠的疏離，相處時僅有的溫柔是他唯一能給的。

「混帳。」除此之外她不曉得要罵什麼，早該認清那傢伙的死性子，不多打幾下太便宜他。她鬆開微顫的手，憤然起立發了狠勁把人推倒在床上再給個一巴掌，「讓你左右臉對稱，感激我吧？」她真的，很氣，氣他氣自己，「真想喊聲不會再愛了就瀟灑跑掉，我果然討厭你。」其實剛才比較想把人往地上推。

「真的討厭我嗎？」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稍微一使力便將她拉到自己身上，支起身子，他攬住Signe的腰與她對視，安撫似的輕撫，啄吻著她的頸項。「嗯？」狹長的眸子瞥去，他仍舊是滿不在乎的舔吻著。

「嗯⋯⋯」縮起脖子，想要保持距離卻又糾結。「討厭你不爽你，氣死了。」唸著有點泄氣，她又奈何不了他⋯⋯沉重的疲憊感讓她直接往前靠在人身上，好好的突然發脾氣還動手打人讓她很累。

「好好好，妳討厭我。」輕吻她的臉頰，「抱歉，我那時候本來就沒打算留下的，我沒說。」不冷不熱的，他輕聲道。「但若說正式交往過的妳的確是第一個，這樣心情會好點？」說他是壞人嗎？他嘲弄的笑笑。唯一在一起過的Signe他碰都沒碰過，一起荒唐過幾年讓他沒再去碰別人的Sarkis卻不是交往對象。說他在玩，他並沒有抱著那種心態；說他愛誰，他卻也沒對誰放下心過。

「你會有報應。」忍不住小小的抽泣，「等你以後愛上誰一定會被甩，過分的傢伙。」誠心希望上頭的老人家幫討個公道。「當初跑了現在就不該認我。明天精神養好了讓我揍幾拳。」雖然可能會有點捨不得，她真的很想打人。

「如果有報應那也該是以後的問題了。」扯著唇輕笑道。輕拍對方的背，有些好笑的，到底是誰看見他就走過來甩巴掌的？那聲Signe小聲的連他自己都懷疑到底有沒有說出口。「那愛上我的呢？」挑挑眉，鳳眸有些玩味的看著她。

聞言，瞇起翠綠色的眼半賭氣半嚴肅地回道：「才不會有人愛上你。」連她自己後來都覺得，當初一定是被什麼東西打昏頭才……甩甩頭，懶得去想。壓根沒意識到就他們現在的關係而言，這樣的姿勢有點太親密。

「是嗎。」不甚在意的聳聳肩，大掌只是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腰部，「這樣我有點可憐，沒人愛。」低下頭鼻尖蹭蹭她的頸窩，對於前女友，撒撒嬌倒是無可厚非吧。

不太能適應癢這種感覺，稍微扭扭身子想避開他的碰觸，「唔、會癢。誰教你幹壞事，沒人愛應該的。」他現在是在跟自己撒嬌嗎，天啊。伸出手掌貼到對方的額上，不禁懷疑道：「你還好嗎？」這……怪怪的啊……

「嗯——」挑挑眉，他知道自己對感情態度不是很認真，但壞事，還好吧？看著對方的舉動感到有些好笑，其實他想不起來以前是怎麼對她的了。「不喜歡？」啄吻著她的唇，他仍舊是避也不避的直直看向她眼底。

「就是覺得奇怪。」感受到嘴唇上別的觸感後她有些慌忙地把人推開，蹙起眉頭神情複雜，「哪有人親前女友的。非禮。」她掙脫開，略嫌狼狽地趴到床的另一邊去，抱住一旁的棉被有點想把自己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