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艾凡】
陰晴不定的天氣,忽然下起驟雨。黑市街道上稀稀落落的人們來來去去,眾人身上裹著厚重的衣物,似乎不勝沉重而步履蹣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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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三點後的黑市街道上的燈光依舊黯淡,有些昏沉,有些寂寥。隨意找了間飯館走了進去,避雨。
散漫的巡視著樓層,看著窗外的雨滴,有些煩躁,向著對自己打招呼的侍者微笑點點頭,一邊聽著侍者招待客人的聲音,慢慢的往下一層走去,像是感覺到什麼,突然的頓了下,「是同類...不對,怎麼可能是跟自己一樣的同類呢。」自嘲得笑笑,繼續往有著喧嘩得一樓走去。
在一樓找到的喧嘩的區域,輕微的皺起眉,「在吵什麼?」站在接待區的門口,淡淡的望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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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進到飯館,飯館的侍者便熱情的招呼,抬手示意自己只是進來避雨,並非用餐,卻引來更多的關切。
聽這一旁侍者的解釋,看著眼前的人低聲對一旁吩咐,吩咐抬起頭,看著有些擁擠的空間,開口,「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畢竟不知道雨要下多久,而且你擋到後面的客人了。」帶著溫和得笑邀請著。
與熱情的侍者周旋之際,耳畔便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循聲望像聲音傳來的方向,便見一容貌精緻有如陶瓷娃娃般的人兒站在不遠處。看著一旁的侍者對他恭敬的態度,想必他就是這裡的老闆。
正當欲開口謝絕對方的好意,兩團黑影從那人兒身後竄出來到自己腳邊,蹭了蹭。
「黑狐?」看清在自己腳邊蹭著的東西,皺了皺眉,不解地低聲自語
歪頭看著男子腳邊的艾勒、艾薩克,低低的笑開,「艾勒、艾薩克,不要讓這個人出去喔,如果喜歡他的話。」輕聲說完,看牠們扯著人的褲腳,想拉人進去的模樣,再次將視線往上打量著,大概知道牠們會親近這男人的原因,是跟父親的氣質太過相向所以搞混了吧。
「艾勒、艾薩克?」看著腳邊兩隻扯著自己褲腳想拉自己進店內的黑狐,想必這就是他們的名。蹲下身,輕撫著兩隻黑狐問:「你們是希望我進去?」
兩隻黑狐只是蹭了蹭自己的腳,好似回答,而自己卻早已藉由撫摸黑狐而感受到他們熱切歡迎。
再次站起身子,輕揚聲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對那人道:「那麼就麻煩你帶路了,艾凡‧梵卓‧邁卡維。」
不太在意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畢竟有的時候混血兒確實比較有名,聳聳肩,輕道,「跟我來。」回過身,領在前頭往上走,不時回頭看看人有沒有跟上,走向四樓的中型包廂,接過鑰匙,開門,做個請的姿勢。
跟著黑狐的主人來到了四樓的中型包廂,包廂裡頭是西方宮廷式的擺設,鹿皮制的地毯、左側有巨大璧爐,中央擺放著長形的餐桌,鋪有高級絲製桌巾及絨毛軟墊。
進到包廂後,只見那人拍了拍手,一名侍者為自己拉開了長桌旁的椅子,讓自己入座。而在自己入座的同時,兩隻小黑狐亦跟到了自己的身旁。
看到人入坐後,看了下環境,「希望你能滿意這裡,如果有事可以向侍者吩咐。」身旁的侍者作了鞠躬的動作,「那我先離開了。」想著自己還為巡完樓層,現在自己應該可以繼續下去了。
在關上門時看到蹭在男人腳邊兩狐,「對了,還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艾勒跟艾薩克了。」噙著淡淡的笑闔上門,看了下時間,朝著自己的行程繼續前進著。
見那人似乎無意進來的意思,而是將自己領到房間後便離去,雙手交疊,枕著下顎,那人給自己的映像極深,因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同類,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是名白子,還有他的......身分。
思索半晌,摸了摸對方交給自己照顧的黑狐,低聲問道:「可以去把你們的主人請來嗎?」
黑狐似乎明白似地搖了搖尾巴,起身,為黑狐開門,黑狐瞬間離開了包廂。
在一樓巡視著每個位子的需求,並解答侍者的一些小問題時,感覺到衣襬被拉扯著,低頭看著不知道哪時跑到腳邊的艾撒克,蹲下身,戳戳牠的鼻尖,看牠打了噴嚏,「你怎麼跑出來了?還讓艾勒自己一個跟那個人在一起。」抱起艾薩克,一邊開口,看看身邊的侍者們都沒事了,緩步的往上走去,到包廂門口時輕輕的敲敲門,「打擾了。」壓著門把,推開。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放下艾薩克,看著艾薩克跑道男人的腳邊蹭著,艾勒則跑了過來,彎腰抱起艾勒,看著人輕聲的問。
見黑狐帶人回來,唇揚起淡笑,抱起跑回來並在自己腳邊蹭著的艾薩克道:「想跟閣下聊聊有關閣下的事。」
「唉呀?我的事?」含著笑重覆,「雖然在黑市事沒有隱私的,但有關我的私人事情一律都是秘、密喔~」一手抱著艾勒,另一手伸出食指豎在唇前,眨眨眼有些調皮。
「不過...為什麼教會的醫長大人會好奇我的事情呢?我一直以為混血兒的消息很多呢。」拉開椅子,半靠著椅背,交疊雙腿,輕撫趴在膝上的艾勒,半望著人,在侍者送上奶茶跟咖啡,自動的將咖啡挪過去,然後拿過奶茶咬著吸管。
「祕密嗎?」不在意對方是如何知道自己是教會醫長。反正,這裡是黑市,是整座城市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修長的手指端起對方挪過來的咖啡,先是聞了聞那咖啡所散發出來的濃醇的香氣,「頂級咖啡豆?」雖是詢問的語氣,然其實已經說明這便是肯定的答案。
輕啜了幾口那香濃的咖啡後,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優雅的翹起二郎腿,支手撐額,薄唇揚笑,「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是祕密,但對我而言卻並非如此,艾凡‧梵卓‧邁卡維。又或者我可以直接稱呼你為艾凡?」語畢,唇畔香的的笑加深
微微的鼓起臉頰,「橘咲這名字不是比較好嗎?艾烯爾‧艾斯泰爾公爵大人。」歪著頭回想情報上的爵位,應該沒記錯,毫不在乎的聳聳肩,用吸管攪拌著奶茶,「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姓氏在這裡受到太多關注。」噙著微微的笑半垂著眼眸,看著小小的漩渦。
雖然父親他們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去處,「所以,醫長大人就摀起耳朵跟眼睛當作沒有我的存在吧。」抬起頭看著人,只是笑容有些勉強。
「哦?」揚聲,單一個音表現出自己的懷疑,看著對方鼓起的臉頰,用一種帶笑的語氣說道:「我想那位老頑固沒那樣的能耐吧。」話落,再次優雅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啜飲。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表情輕鬆的不把眼前的人兒那勉強的笑當作一回事,一雙眸子危險瞇起,「橘咲說不希望自己的姓氏在這裡受太多關注,那麼橘這個姓不也依樣會受到許多無謂的關注嗎?一個人類東方貴族的姓氏。」
老頑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以邁卡維跟梵卓的理性跟變通應該不至於落到這個稱呼才對。」撐著臉頰,看著對方的外貌一眼,氣質真的很像...低聲咕噥,將視線轉移向窗外。
「更何況,在黑市,東方人甚至是東西混血兒都不是很少見的族群,是不是?」一手逗弄著艾勒,「在說,橘氏也不是小姓的家族,旁系很多人呢,而且阿,我不認為小石子引起的漣漪能潑及的湖的另一畔。」
暱了眼那精緻如同陶瓷娃娃般的臉龐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眉間一挑,不著痕跡的調侃道:「果然呢,精緻漂亮的容貌應搭配笑容。」
「即便是小石子也是能夠引起大漣漪的喔,至於能不能觸及到湖的另一岸嘛……那就要看所引起的漣漪是否能夠造成連鎖反應。」語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打了聲呼哨,腳下蜷伏著的艾薩克頓時站起身來,晃了晃自己的尾巴;而正在被橘咲逗弄地的艾勒亦從橘咲腳下跳下,來到自己的腳旁。
「真是乖巧的孩子呢。」彎下腰,將兩隻黑狐抱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
看著叛逃的兩個孩子,「我說阿,他不是那位!」有些不高興得走過去從人的懷裡拎起兩隻,然後抱進自己懷裡,「他們的乖巧對我就好了,沒必要再多一個。」嘟著嘴,輕哼,「我先說,艾勒跟艾薩克可不能給你。」戒備的後退一步,低頭讓艾勒蹭蹭臉頰,然後看著艾薩克戀戀不捨的望著對面,有些氣惱的抱緊。
「我記得你不也是有寵物,不要跟我搶艾勒、艾薩克!」到後面與氣有些激動,眼眶有些泛紅濕潤,雖然不曾干涉他們的行動,畢竟是從小到大的玩伴,要是被奪走還是會有些難過,倔強的望著人,抿抿唇輕咬。
看著對方亟欲保護兩隻黑狐的模樣,不由得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傲然的嘲諷道:「如果我想奪,你保護的了嗎,橘咲?」
「橘咲,或許你還不知道之所以你能在這安穩的經營著這間飯館,全是因為你父親庇護的緣故。但是......你可曾想過,萬一你父親不在的話,你會怎麼辦?或許,你認為你不是一顆足以引起巨大漣漪的小石子,但......事實上並非如此。」一雙眸子緊緊地瞇起,充滿著危險的氣息。
「不只是你,連你母親那邊的家族亦是如此。你們全都在那老頑固的保護下。」語畢,支手撐顎,打量著對方。
聽到對方的話跟語氣,表情冷了下來,微微偏頭,不知道?能在黑市生存下來怎麼可能不知道原因,就連天真無知的孩子都會明白的事,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剛來時惹了許多的麻煩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所以..「所以我就必須成為寵物娃娃的存在?」低聲自嘲的說著,安靜的閉上眼,蹲下後將艾勒跟艾薩克放在地上,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能知道你跟我說這些事情的原因嗎?」將一綹頭髮拉到身前,捲捲放開,「橘氏。」嘲諷的笑了下,「我不太在意那個對我母親不上心的東西,會讓這姓事外顯,除了拖下水其實不具被任何意義。」輕壓眉梢,有這種幼稚的想法表示還太不成熟,「我對腐朽的東西沒什麼興趣,而父親那方的保護...」垂下眸子掩蓋住些些的寒氣,「不過是去確保寵物的安全罷了。」
重新被放回地上的艾勒與艾薩克一回到地上,又立即竄到自己的腳邊。俯身一邊逗弄的那兩隻黑狐一邊道:「確保寵物的安全?你錯了。那只不過是希望你活下去的手段罷了。若不是你父親,現在的你,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你的身子,太脆弱了。就如同這兩隻黑狐般,若是有必要,任何人都能殺了你、解決你。你明白嗎?而即便是你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精緻的外貌來掩藏狠辣的手段除去阻擋自己的人、事、物,那在我面前全是無用的。」話落雙眸再次僅僅瞇起,眸中蘊起比對方更強的寒意與殺意。
「而現在的你,我能感覺,仍舊不夠強大道能保護自己。若是,你不願再飲用吸血鬼的血液的話,你將有可能害死你自己。」語畢,從大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扔了過去,「這是教會所研發出來的藥劑。對你有幫助。」
接過藥劑,看著對面的人,「你大可直說,我就像是嬌弱的小公主,直接回大宅就好。」晃了晃玻璃瓶,微微的瞇起眼,「人類跟吸血鬼的孩子就算喝再多血也變不了。」看著對方的眼睛,對著有著寒意跟殺意的感覺毫不在乎,「弱勢不是依舊存在著?」
但是如果能變強大...誰會放棄這項選擇?輕輕的眨了眨眼,「那個人...當初大概也不知道我會出生吧?說真的,有時候會想醫長大人的想法是怎麼來的呢。」輕聲笑開,「不過,我了解了你的意思。」撐著臉頰,看著人的眼睛。
「雖然不解換你來勸說的意義,不過...算了,我不太相信以我自己的本事無法如何,對我來說有後檯就算有分保障。」嘆口氣,站起身,「十分感謝身為高位的你來替我做解說,不過麻煩下次氣勢收斂一下,雖然很習慣,但對我的身體來講還是不算太好。」揉揉心口,思考該不該去休息一下。
其實...生與死的差別自己也不是那麼在意...思考完要不要休息,人已經走向門口邊將手收入口袋,摸到冰涼的瓶子,「啊,對了。」握上手把時回過頭,「忘了問,藥劑是什麼?代價與理由,最重要是,為什麼?」是得為什麼,為什麼要給我藥劑,為什麼要告訴我?代價與理由無法令人信服那就是無用的,藥劑最後只會成為花草的肥料。
「嬌弱的小公主嗎?」聽見對方如此的稱呼自己,嘴角立刻噙著神祕莫測的笑,「很貼切的形容呢,橘咲。」停下逗弄黑狐的動作,起身,走道橘咲面前,眼神中充滿玩味的對橘咲說道:「的確,即便人類跟吸血鬼的孩子就算喝再多血,弱勢仍依舊存在,但是,只要能活下去,便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眉間一挑,頓了頓又道:「所以,試著去相信吧。至於給你藥劑的理由是什麼,代價又是什麼,以你的聰明才智,不須我多言,你一定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光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改變這扭曲的世界。但是,若是集結了所有想要改變世界的人的力量的話,那麼......」眨了眨眼眸,尾音別有深意的拉長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語畢,再次彎下身撫摸著那兩隻小黑狐表示道別,在對方走出這間包廂前,率先踏出包廂,頭也不回地離去。
看著人離去的背影,實在是很想拿刀捅進去,看著腳邊撒嬌的艾勒還有依依不捨的艾薩克,嘆氣,「那我就只好收下了不是嗎?」微閉著眼,交代身旁的侍者一些小事後,也轉身走回自己的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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