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夏日祭典 part.2/交流— www.plurk.com/Hawkyashik...part.1
目送兩人離開,文森特這才低下頭對身旁的女孩道:「那我們先過去吧?這裡人多,小心地跟緊我哦!」語畢,率先以身開路了起來,在朝目的地前進的路上,卻也不忘注意後方的腳步是否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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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前方暗紅色的身影穿過一段人山人海,兩人來到了租借浴衣的小店門口。熱情招呼的店員,很快地便上前來替米拉測量身型,並拿出了現場仍未出借的浴衣目錄供米拉挑選。
「文森特也一起穿浴衣嗎?」她懷抱期盼,轉頭看向僅僅站在一旁,而沒有進行挑選動作的男子,真心地覺得對方若穿起浴衣,肯定也相當好看。
「咦、我嗎……」正想開口婉拒,抬頭瞬間對上的是一雙過分期待的眼神,總覺得要是自己拒絕掉,使這雙明亮的綠眸染上失望的色彩,恐會遭到天譴的吧。
對於這意外迸出的想法,除了搖頭輕笑外還真不知該有什麼反應。人都來到祭典了,機會難得,就體驗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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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總算是點頭答應了,一個跨步走至女孩身邊,隨意地翻起男用浴衣目錄,雖然是隨興做出決定,不過翻起目錄的神情意外認真,看來很仔細地在進行挑選呢。
或許是祭典氣氛之故,情緒在今天好似特別容易被點燃。米拉看著文森特專注的側臉,不自覺地掩嘴輕笑,跟著也翻閱起自己手上這本。
很快地,她找到了心中所選,指予店員後,和文森特打了招呼便進入試衣間進行試穿。
米拉記得曾在書本上見過這類服飾。那圖片上看來比自己挑選的這件還要複雜一些,但儘管樣式不那麼繁複,要獨自穿起這套浴衣,還真有些困難。
當頭飾別上髮辮後,一身裝束才宣告完成。腳下這稱為木屐的拖鞋,以及綁腿的裙擺設計,讓米拉好不習慣。
她小心的踏出試衣間,打算照照外頭的鏡子,一掀開布廉,就見到早已換好浴衣,而在一旁等候的文森特。
墨黑為底,胸前幾束流線,佐以白花紋路為裝飾。簡單卻不過於低調樸素,看上去彷彿比平常還要多一些強硬的氣勢。
「久等了!」米拉走上前,眼神十分讚賞地點頭:「果真很好看呢!」
浴衣鬆垮的感覺還真讓人不習慣,總覺得好像曝露了不少弱點……在等待途中邊打轉過這些念頭,直到布簾一掀,這才終止思緒,將目光落於簾後的伊人。
只見少女身襲白底浴衣,襯托出她原本就純淨無瑕的氣質。適量的淺綠色線條將白色浴衣裝飾得恰到好處,而不會顯得過分單調,腰間的藍黃雙色腰帶,縱然是對比色系卻不衝突,在如此柔和的浴衣色彩及女孩本身所擁有的氣質上,更增添了幾分魅力,讓人忍不住為這樣樸素中的簡單奢華多看幾眼,被吸引了目光。
隨著女孩小心翼翼地走近,仍不免發出清脆的木屐聲響,垂於後方的橘紅色髮辮,配合浴衣風情別上了軍國少見的櫻花髮飾,再再添加了只屬於少女才有的活潑可愛。
總覺得腳步有些不穩呢……自然地伸出手讓女孩可借力行走,待對方總算來到自己身邊站穩身子,這才瞇眼笑著讚美道:「米拉也是,不只可愛,還相當漂亮哦!」
尚不能習慣這身裝扮,米拉步伐顯得搖搖晃晃,不時得留意腳邊,走起路來十分拘束,差一點要被木屐絆倒前,好在拉住文森特的手。然而對方直言地誇讚,倒讓害羞的性子醒了過來。
「唔...謝謝。」米拉低下頭輕聲道謝,緋紅的小臉上是微微彎起的弧度。為掩飾這般失措,她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出去吧?祭典好像變得更熱鬧了...」
「哈……」四周都是剛換上東方服飾的男男女女,這番新鮮體驗使得他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興奮之情不言而喻。隨著夜晚的降臨,祭典也將慢慢地甦醒,無論男女老少,話匣子一開,紛紛訴說著只有在祭典上才能享有的特殊回憶。
受到這樣歡快的氣氛感染,文森特的心情也比平時還要暢快許多。只見想來行浴衣體驗的人越來越多,狹小的店面似乎開始顯得有些擁擠了,「總之,先到外頭去吧?」文森特對女孩這般提議著。
米拉點點頭,先朝向人群較鬆散的方向往外走去。一踏上街道,陣陣異國料理的香氣迎面而來,許多遊玩性質的活動也已開始招攬遊客。
先玩什麼好呢?還是先吃東西呢?正思考著,米拉被一旁從未見過的小吃吸引了注意。「烤団子?」她抬頭念著招牌上的文字,好奇地湊上前。
老闆見有客人上門,馬上熱情地招呼起來,「小姐念對啦!就是烤団子,要不要來一支呀?」說著,便從烤台上抽起一串直接遞給了米拉。
雖然還沒決定是否要購買,但湊到面前的団子串,讓米拉下意識地就這麼接了下來。「...呃?」米拉先是一愣,等意識過來時,才發覺自己好像被強迫推銷了。在老闆燦爛的笑容之下,米拉彷彿能看見他臉上寫著『請付錢』三個字。
見女孩開始踽步走向外頭,文森特揚手朝身後的負責人打了個暗號,確認女孩並未注意到此方的動靜,這才轉身給付了浴衣的租金,而後快步朝女孩離開的方向走去。
待他好不容易走出店舖,所見的便是這幅景象,迅速來到女孩身邊,不理會老闆剎那間的驚訝,逕直地尋問著,「米拉想吃嗎?」
「呃...是有點好奇,」米拉抬頭看著文森特,再將視線轉至老闆因尷尬而凝結的笑臉上,「不過根本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
「啊、哈哈......」老闆誇張地乾笑,舉起手不斷地搔著他剪得過短的平頭,慌忙地辯解起來,「瞧我,都忘了介紹...這個烤団子是用一種具有黏性的米製成的,口感十足,頗有嚼勁,吃下肚子裡也有飽足感,是祭典才有的喔!」
說著,老闆從攤位中拿出透明的盒子,將兩串烤好且塗滿醬汁的団子放置其中,接著便繼續介紹:「我賣的烤団子不只有原味的,還有紅豆內餡,很好吃的!兩位要帶的話,我就大方地多送你們兩顆,可愛的小姐有興趣的話捧捧場,買一盒吧?」
這聽上去好像十分划算?如果是他們兩人一起享用的話,還可以充當晚餐呢。米拉想了想,轉頭問道:「文森特覺得呢?要不要買一盒一起嚐嚐看?」
女孩會這麼問或許是有些心動了?看向老闆熱忱推薦的目光,「嗯,請給我一盒吧。」微微頷首,將烤団子買了下來。老闆見這兩位難搞的客人總算是答應購買,趕緊又多放入兩種不同口味的団子入盒中,而後快快結束交易,好似害怕他們又一次回絕自己。
「好吃的話,返家前記得再過來買些回去啊!」尷尬地說出這些慣用的招呼語,笑笑地目送兩人離去。
買完了食物,兩人繼續往前走去。文森特拿出自己的那一串,將盒子遞給女孩後,這才淺嚐烤団子的滋味,「嗯……」咀著咀著,說不上來喜不喜歡,不過將這一整串吃完的話,很快就會飽了……總覺得難得來趟祭典,有些可惜。
想起剛剛巧遇的另外兩名友人,或許也能分享給他們品嚐看看?「米拉有打算朝哪兒走嗎?沒有的話,要不要先回去跟佛萊明與小森會和,大家一起逛也會比較熱鬧一點?」
「嗯,好啊。」米拉點點頭,暫時先將自己那份烤団子收起。雖然在這樣的場合邊走邊吃也別具風味,但她還是比較喜歡靜靜坐下來吃東西。
順著來時的方向走回去,沿途的人潮更盛了。這身打扮雖然典雅別緻,但行動上卻十分不便,下半身的動作尤其束縛。還在習慣木屐的米拉,忍不住在心裡嘀咕:東方女性的服飾怎麼這般不好活動。
好不容易兩人回到剛才巧遇友人的地方,卻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
「好像走掉了...」
「嗯……」同樣朝四下張望,確定沒有望見期待中的人影,「看來是這樣沒錯。那麼……我們要一起逛嗎,米拉?」雖然一旁的酒桶又再次散發出了香醇的誘惑,文森特還是暫且壓下心中對酒無可救藥的渴望,先行詢問女孩的意思。
畢竟,他也不放心讓女孩一個人在如此擁擠的人海中獨自遊走,世界上心懷不軌的人很多,很難說不會惹上什麼麻煩。當然,要是女孩早已另外約了朋友,他也不希望因自己的突然加入擾了大家玩樂的興致。綜觀以上,才會有了這樣的提問。
文森特這麼一問,燃起了米拉心中小小的期待。事實上在聽聞此處將舉辦祭典的時候,她早就想邀約友人一同前往,但對象若是文森特的話,米拉又怕跟她一個女孩子來到這會令對方感到無趣,儘管對於同遊祭典有著相當的期盼與想像,米拉仍然不敢說出邀請。
「嗯......如果文森特接下來有其他打算的話,米拉一個人也可以,不一起沒關係。」她點點頭,禮貌性地微笑道。可隨即米拉又覺得自己這番話聽上去像是在拒絕,趕忙接著補充:「啊、米拉不是在拒絕你喔!只是......那個...呃......」只是怕你無聊。可無奈簡簡單單的真意卻說不出口,米拉看著對方等待結論的表情,最後索性喪氣地鼓著臉頰問道:「可、可以一起嗎...」
「噗。」在這麼歡樂的場合,女孩苦著臉的模樣,凸顯了一種強烈對比,令文森特不禁笑了出來。米拉到底在困擾些什麼,不就是一起逛祭典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我們一起逛吧!」止不住的笑意讓文森特眼角微微上揚。雖然不能一直喝酒有些可惜,但比起滿足個人私慾,自己更希望能陪著女孩在今天玩得盡興呢!
「真的嗎!」米拉興奮地仰起小臉,實現願望的喜悅表露無遺。「那我們去買章魚丸子!聽說這也是祭典才有的東西喔,米拉在傳單上看到就好感興趣。還有好多沒看過的甜點,啊、有一個叫作雞蛋糕的糕點也好想吃吃看,還有烤香魚,對了,我們可以買好食物,等到放煙火的時候坐下來邊欣賞邊吃!」
意料之外的發展讓米拉實在開心,一口氣將願望全數說了出來。而在對方略顯詫異的臉色之下,這才發覺自己興奮過了頭,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道歉:「對不起...太高興了所以...文森特有想要逛的也請一定要說喔!」
「……哈哈,沒關係,不要緊的。」在自己一口答應後,米拉突然一股腦兒說出這一長串話確實有令自己感到驚詫,剛才還以為女孩又考慮得太多了,原來,只是少了個對象分享她的心情,少女對於祭典所應有的期待與渴望不滅。
對於可以如此單純展現自己真性情的她,文森特其實好生羨慕,畢竟那是自己再也回不去的階段。眸中悄悄一閃而逝的是惆悵,短暫的情緒變化並未被人發覺。
再一次對女孩展開笑容,「米拉該不會是第一次來到祭典吧?我先前倒是參與過幾次,沒什麼特別想逛的,今天就讓我跟著妳走囉!」以調皮的口吻邊走邊說著。
他們一同逛了一攤又一攤,兩人手中拎著的大包小包,是一一買齊的嚐鮮清單。這一路上眼前所見到的,對米拉來說都新奇得不得了,不管拿到什麼都遞到文森特面前展示。她已經好久沒玩得如此盡興。
在終於買到了大排長龍的章魚丸子後,他們趕至觀賞花火的區域,搶到了一塊視野極佳的角落。
「好開心!」米拉眼中盈滿笑意,叉起一個沾滿醬汁的章魚丸子放到嘴邊,一口咬下了一半,特殊的口感令她既滿足又驚奇地看向文森特,像是在用表情對他說:真好吃!
難得在一天之內見女孩展露出那麼多生動的表情,好似那自己嘗過不少次的章魚燒成了山珍海味一般,平凡的滋味變得無比美味。受到她的影響,文森特的嘴角也比平時更加上揚了幾分。
「吃慢一點,食物不會跑掉,噎著就不好了。」話落,一邊看著夜空,等待煙花齊放,一邊伸手在紙袋中摸索,拿出呈現金黃色澤的雞蛋糕拋入口中,香濃的味道開始蔓延,綿密蓬鬆的口感再一次誘發了自己的食慾,「嗯,好吃!米拉等等要吃吃看嗎?」
「好!」嚼著嘴裡的食物,米拉笑著回答。才剛吃下一顆章魚丸子,馬上又從手邊的袋子裡抽出一串烤香魚。據老闆自豪的說法,他賣的香魚是全祭典烤魚攤上最好吃的。不過...在沒有其他餐具輔助下,這麼一大條烤魚,真有點不知如何下手。「這個魚該怎麼吃呢?」她向身邊這位經驗較豐富的友人詢問:「直接一口咬下去嗎?」
「哈哈!像我們在吃烤肉一樣,一口咬下去沒錯。」沒想到會被問這麼單純的問題,文森特有些啞然失笑,將目光落在女孩手中的那串香魚身上,良久,「可以也給我一串嗎?想比較看看跟我平常烤得滋味有那兒不同。」
「文森特也會做烤香魚嗎?」米拉聽著又是一陣驚喜,眼前友人的形象似乎一瞬間與剛才手法專業的老闆重疊,不自覺露出有點崇拜的眼神。她將袋子裡第二串烤香魚遞給文森特,期待不已地望著他。
「比較不常拿魚來烤,確切來說是烤肉。」咦等等、總覺得女孩眼中閃爍的光芒有點強烈,好像不小心對自己抱有太高的期望值。
趕緊開口補充道:「身為一名獵人,簡單地在野外烤烤獵物算是最輕鬆簡便的料理方式了,」不忍說有時候自己連鍋碗瓢盆都懶得拿出來。「只要能餵飽自己跟沃爾夫就夠了……」見女孩依舊投以津津有味的目光,「呃、不嫌棄的話,下次可以約個時間一起烤肉?」
「真的?」米拉睜大了她墨水綠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問著,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喜悅。而在對方肯定的笑意下,她彷彿是獲得禮物的孩子般笑得燦爛。
「到時米拉也會準備一些食材和料理帶過去!」
米拉深深吸一口氣,試圖撫平心中難以言喻的小小感動。今晚到底還要實現多少藏在她心底的願望呢!
「好高興......以前只有生日的時候才有肉可以吃呢!」邊說著,米拉低頭咬下一口香魚。啊--!不愧是全祭典最好吃的,連魚刺都酥酥脆脆的了。
「也就是說,烤肉對米拉來說是大餐囉?」話題帶到了過去,自上次神秘宴會之後,自己得知到那位名為波西弗的善心男子是米拉的扶養人,然而知道的訊息也僅只那麼多,不禁有些好奇起米拉與他之間的相處過程。
「嗯,是大餐!」以往家裡積攢錢財的理由,只為了醫治波西弗的病,在生活費用上能省則省,像是肉類這種價格較高的食材,平時是吃不起的。「以前......有兩個人,所以生活要省一點。」提起往事,恐怕破壞了歡愉的氣氛,米拉稍微停頓了下,語氣一轉,聳聳肩道:「要是能早點遇到一位獵人朋友就好了。」
「哈哈,現在不就遇到了嗎?」指著自己,朝女孩眨眨眼睛。「米拉就不用準備食材了吧?別忘了,我想那位獵人朋友十分樂意效勞,而且包準新鮮!」揚高了嘴角,自信地說道。又想起女孩在蕾斯莉的店裡工作的事,「到時候泡茶的任務就交給妳,如何?」
還沒得到回覆,上空突然傳來『砰!』的巨大聲響,原來是放煙火的時間到了,今夜的重頭節目正式展開!
繽紛的花火以夜空為屏幕,時而如齊開綻放的絢爛花海,時而一枝獨秀展現精彩變化,轉瞬而逝的美,不在天上久駐,但不曾消逝於觀賞的人們心中。
「好漂亮...」米拉看得出神,不由得讚嘆。而隨著煙花齊上天際的聲響;附近群眾的歡笑驚呼,方才被祭典點燃的情緒卻漸漸平靜下來,隱約還有種想落淚的感動。在這樣特別被慶祝的時刻,不必再催眠自己不在乎,能真真實實地置身其中,就像過去有個她在乎的人,能一起共享當下。心裡好踏實。
米拉側過頭看向文森特的側臉。他正凝神觀賞煙火節目,看上去心情與她一樣好,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讓人看著也跟著輕輕揚起嘴角。
美麗的煙火燃放,徹底地點綴了靜謐的夜色簾幕,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幕幕賞心悅目的美景。自煙花綻放的那一刻起,現場的所有人無不被吸引了目光,停下手邊的動作,紛紛抬頭欣賞夜空中的絢爛變化。
文森特卻只在一開始簡單凝視了幾秒,那雙血瞳在這樣的夜幕壟罩下更襯托出了那抹無法忽視的殷紅,而後,他閉上了眼睛,耳際傳來的是此起彼落、火花不停綻放的巨大聲響,那樣的頻率幾乎與心跳聲相互呼應,——啊啊、正是因為活著,才能看到這些美麗景色吧。不過……
搖搖頭,將接下來的思緒中止,偷覷向身旁的女孩,見對方因煙火繽紛絢爛而動容不已的神情,——嘛、此時此刻,就好好享受當下吧。
不再多想,臉上掛起淡淡的笑容,重新將視線專注於不斷變化的夜空當中。
壓軸的煙火特效於眾人的掌聲與歡笑聲中燃盡。差不多該換地點了呢。兩人起身稍微收拾了下,米拉忽然想起對方好像沒吃多少東西,於是問道:「文森特要不要再買點別的吃?」
「啊、沒關係,我不怎麼餓……」報以微笑回應對方後,兩人這次快速路過了於晚餐時段略顯擁擠的美食區,來到了專以娛樂取向為主的區域。
「好了,飯後來運動一下吧!米拉有想玩些什麼嗎?」抬高手臂轉動肩膀,既然決定享受當下了,那就好好地玩個盡興吧!
米拉偏頭回想在傳單上看過的遊玩項目,一時間想起來的只有唯一附上圖片的套圈圈攤位,那些琳瑯滿目的獎品讓人很是印象深刻。
「現在一時只想起套圈圈...」她搖搖頭,接著繼續說:「文森特有玩過好玩的嗎?」
「咦,只有撈過金魚而已……」斂下眸子,想起那時候為了撈到心目中的金魚王弄得兵荒馬亂,好不容易撈到了交至她的手中,善良的她僅以食指輕輕逗弄盆裡的魚兒,露出愉快的笑靨以後,便又將牠們全數放了回去。
身為殺手的他們能趁閒暇平安之餘逛逛祭典已是最奢華的享受,隨時處於機動性的狀態實在不便眷養金魚,當然,另一方面也是她善心的緣故,只因她不願將自在優游的牠們飼於窄小的魚缸裡。
「……那麼要嘗試看看嗎,套圈圈?說不定可以得到意料之外的獎品。」刻意將話題帶了過來,而不是圍繞在撈金魚上。
「這樣啊...」雖然沒有這樣做過,但她總覺得撈起來那過程讓魚兒們很痛苦。
「那就先玩套圈圈吧!」
兩人一路上朝目標攤位前進,沿途也看見了不少受歡迎的攤子,像是吊彩球。一個個裝了水的彩球,繫上一條富有彈力的細繩,掛在手腕倒是頗有趣。只是這樣的玩具,帶回家裡也無法保存太久,這麼一想,米拉就不是太感興趣了。她喜歡能長久留下的東西。
走了一陣,估計是煙火大會結束的緣故,人潮不若稍早。然而他們的目的地--套圈圈,卻還是熱鬧不已。
米拉拿了兩人份的圈圈,其中一份是給文森特的。「唔...有看到想要的獎品嗎?」放眼望去,這攤子可真不小。
「嗯……」稍稍墊一下腳尖,開始搜索整片場地上自己可能會想要的物品。最前排小巧玲瓏的裝飾品,自然不會成為自己的目標。一方面它們通常是易碎玻璃製品,二來他居住在帳篷內,可沒有地方擺設欣賞它們。
於是乎,視線往中偏後排的瓶瓶罐罐望去,那兒是汽水與酒罐放置的區塊。簡單地瞄了幾眼,目光猛地定焦在某罐有著特殊瓶身的容器上,……這不是、某知名酒的限量典藏版!
一察覺這消息,文森特的眼睛全亮了起來。初次嚐到那牌酒的感動及滋味彷彿還殘留在舌尖,留下了極深刻的好印象。「嗯,鎖定目標了,今天沒拿到不回去。」下了這樣的宣言,對準其方向站定了位。
好堅決!什麼好東西啊?只見文森特架勢十足地拿起第一個圈圈,一雙盯上獵物的眼神無比專注,連帶他身邊的氣場都隱約變得不同。米拉朝他注視的後排方向看去,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四周已散落著不少圈圈的...酒?
先朝目標物的方向試扔了兩三個,拿捏最佳力道與拋射角度,感覺好像抓到了手感,「可以試試看……」低聲呢喃著,再次凝神專心於眼前。加倍認真地拋出了一個,圈圈擦過了瓶頭往後飛去,「嘖,差一點!果然沒那麼簡單。」
撇撇嘴,不甘心地又拿起一個,趁著風不再流動之際,抓準時機投了出去,這一次恰恰順著方向轉了幾圈,落入瓶頸。「YES!中大獎了!」
「哇--!」米拉就像是自己也中獎似的,開心的拍著手讚嘆:「文森特好厲害!」
「噗,哈哈!運氣啦!」將手中剩下的圈圈給米拉,「我只要那個就好,剩下的交給妳玩囉!我先去跟老闆兌換那瓶酒免得被人拿走,待會就回來!可別亂跑哦!」眨眨眼睛,語調聽起來相當愉悅似的。轉身之際仍不忘為對方打氣,「米拉,加油!期待妳的戰利品。」
「嗯!」鬥志高昂的回應對方,米拉吸足一口氣,將心神重新集中在搜尋目標上。此時身邊的人們也都各自對準自己相中的獎品卯足了勁,融入這樣的氛圍有種蓄勢待發的緊張。
霎時,一樣式簡單但光滑圓潤的木製的相框闖入視線,自然的風格,很適合擺在她的書桌上。
「就是它了!」米拉擺好架式,向目標用力一擲。
「啊...」圈圈落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位置,與原本預估的路線完全碰不著邊。「這樣下去會不會拿不到啊...」她低頭算著自己手上的圈圈數量,不氣餒地又嘗試了幾次。
「沒想到真不簡單...」看著文森特剛才那副游刃有餘的模樣,米拉幾乎低估了這遊戲的難度。
暫時與友人分開,文森特奔至老闆面前索取獎品,接過時老闆露出滿是驚訝與不捨的目光,令他不自覺洋洋得意了起來。
回程瞥見身旁的幾名遊客皆戴上了祭典上特有的面具,揚頭一看,原來販售面具的攤位就在附近。想起女孩說過『這是祭典才有的東西』這句話,也就是說她可能也沒看過這些逗趣的玩意兒吧。
不禁停下腳步,轉而來到攤位上挑選。最後,挑了個由金與紅兩色彩繪的狐狸面具,神秘中帶了點俏皮可愛的感覺,應該很適合米拉吧?正打算去付帳,注意到擺在一旁的惡鬼面具,紅通通的大臉配上兇惡的表情,近看還真有那麼點恐怖。惡作劇的念頭閃過,順手也將它拿了下來,一併結帳去。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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