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儘管自己沒記憶,但是對大家而言,自己是那個害人變奇怪的罪魁禍首吧?
「唔、之後會不會被大家抓住吊起來打呀……還是說打完會被丟進電梯裡?!……呃、可以拜託大家要關的話可以改關頂樓嗎感覺頂樓比電梯好很多……」
自言自語起來的少年皺著一張臉,似乎沒考慮到『要是怕被抓到那就不要出現在「公共場合=大廳」就好』的這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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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不久前從衣櫥裡翻出的比較小件的衣服,也將胸部用繃帶捆了幾圈,想著這個時間大廳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於是決定到大廳看看,也許能找出什麼讓身體變成這樣的線索。
抱著雙肩,在次感受到身體的確比之前還要小上許多。
「......不能習慣啊.........」輕嘆了口氣。
到了大廳之後,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背影,本想呼喚一聲對方,但現在,不論是誰,就是想要躲起來啊,這種樣子是要怎麼給別人看到呢....
自背後傳來的腳步聲令少年下意識的回首,佇立在不遠處的女子雖站在暗處但仍非常顯眼,首先映入眼簾的、醒目的紅髮吸引了自己的目光,令少年不禁瞪大了雙眼,他一時間差點要質問出聲,卻又突然反應過來。
紅髮的女子,自己只認識兩人--而那兩人現在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公寓裡的,那麼……「是誰…?」
--呃、天呀,每次聽到這少年音從自己嘴裡發出來就不習慣的想撞牆。
看來對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於是踏出了幾步,對方似乎是個男孩子,但是公寓中的男孩子除了小方和小卡雷外也沒有其他了,而對方不管怎麼看都無法和他們倆扯上關係。
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難不成有個一直沒有露臉過的鄰居嗎...?
「......那你又是誰?」
「呃、至少不是外星人,小妹、咳--小弟我也不會吃人,大姊姊你完全可以放心。」
一邊用慣有的玩笑的語調開口,一邊觀察對方的神情,總覺得在確認對方是誰之前先自報家門有點不安心。
……不過幸好對方沒一開口就用高傲的態度說出『問別人是誰前先報上姓名是常識才對』這種話,不然依他現在對紅髮女子的敏感度來看,不習慣性的口出惡言還真的是不可能……雖也只是因為家人而遷怒罷了,說來也沒多光彩。
勾起嘴角,輕輕的笑了聲,「吃人什麼的本來就不可能吧,冰箱應該也還不至於空到這種地步。」
有些慶幸對方沒有認出自己,也沒反問名字,要不然之後可是會不得了呢。
降低了點防備心,又朝著對方走近了些。「我沒有看過你,是很少出房門嗎?」
「雖然過不久後可能就會餓的吃人了也說不定。」憶起已拉起警戒燈的存糧,少年向女子乾笑了幾聲,「『我』是昨天才出現的,但『我』其實之前還挺常出來的呢。」打啞謎般地說道。
不過意識到對方朝自己走近幾步時想到昨天被某個黑髮女子調戲的事,下意識的退了幾步--結果……「噫?!痛痛痛痛痛--」很蠢的踩到鞋帶狠狠跌在地上。
天、天啊,好想撞牆,丟、丟臉死了--是因為不適應這樣的身體所以才會肢體不協調嗎?
看著對方跌的似乎有些悽慘,便急忙跑到少年身旁,對他伸出了隻手,想將對方拉起。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幾乎無視掉了對方上一句話,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有無傷口。
「沒、沒事……死不了人的。」感覺就是背跟下肢摔得疼,其他地方應該沒事。
一手摸著後背,下意識地搭上對方向自己伸過來的手,算是借力使力的讓自己站起。
而直到女子離自己那麼近後,少年才發現眼前這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方才那把他從地上拉起身的動作似乎也和過往的某幕重合。
他皺了皺眉,熟悉歸熟悉但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我覺得我們之前一定見過,而且不只一次。」
施了點力將對方拉起,原來身體變成女生後力氣也會跟著變小嗎?
聽完對方的話後仔細的瞧了瞧對方,開始覺得對方有點像某個人,但就是喊不出名字。
「嗯,似乎是呢。但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看過這張臉.....難道是擦肩而過?」
總覺得變成男生之後,還要抬頭看人這點讓自己感到淡淡的哀傷,不經意地嘆了口氣。
「這個嘛…我覺得不只……」已經對女子放下戒心的他稍微頓了頓,「如果大姊姊你也覺得我很眼熟,那就表示你應該見過『之前』的我吧--見過艾妮塔來著。」
「嗯嗯,我的確是見過小塔。」點了點頭,接著愣了幾秒。
.......?
........咦?
他說什麼之前的他是小塔然後呢接著呢?
等等,如果說自己的身體會變成這樣,那麼其他人也是有可能的,意思就是說這種事可能不只發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不禁扯了扯嘴角。
「─────你是小塔!?」
聽到對方激動起來的問話稍微嚇了跳,沒反應過來的下意識回道:「啊、對呀,不久前的『我』是艾妮塔沒--耶?」
……咦?剛剛這位大姊姊喊自己什麼來著?
呃、是『小塔』對吧?整棟公寓裏面會這樣叫自己的好像只有一個人吧?
傻楞楞地抬頭回望著對方,「……大、大大姊姊是、是亞魯桑、嗎?」
「原來......真的是小塔呢。難怪覺得在哪裡看過。」嘆了口氣,有點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嗯.....我是亞魯。原來不只我發生這樣的事啊......」皺起了眉頭,又再次打量了眼前的少年,跟自己差不了幾公分。
「小塔,是你變高了還是我變矮了啊....?還是該說都有...?」
看來女子、呃…亞魯桑似乎沒察覺到他會變成這樣的原因跟少年有關,他抱著罪惡感的同時也悄悄的鬆了口氣。
而聽到對方提到身高,原本揚起的笑整個僵住了,「……應該是亞魯桑跟我都變矮了吧。」抬著頭的少年頓時哀怨起來,「我、我比原來還矮上十幾公分!明明一般來說女生變男生應該要長高的,但我的身高不知道都長去哪裡了,現在這個身體好歹也有二十歲,但是看起來卻跟國高中生沒兩樣……」一耍起哀怨來就開始滔滔不絕,但看上去卻有些無精打采。
「我也不見了快20公分...不過小塔就這樣變矮還真奇妙呢。不用太失望啦,一定很快就能變會來的.....大概。」聳了聳肩。
「不過小塔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那麼其他人呢?」
「我想長高...不公平......難道討厭牛奶的結果就是變男生後還要變矮嗎......」哀怨的碎碎念,而聞見亞魯桑後半句問話,停下了嘴邊的抱怨。
「算、知道吧,我是吃了檸檬味的棒棒糖之後變成這樣的。」少年頓了頓,「雖然我沒記憶了,不過昨晚艾歌桑跟我說過,我之前好像在大廳發糖果的樣子--那大概就是...原因吧。」
邊說罪惡感也加深幾分--雖然他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原因是糖果嗎?不禁想起了上一次竹葉妹妹的甜點,好像也有奇怪的效過的樣子。
「小塔,那糖果不會是竹葉妹妹做的吧.......?」
「耶?我覺得、應該不是......」憶起了被人放在房內的古怪裝束以及南瓜袋子,感覺那並不是竹葉桑的東西,「大概、是誰的惡作劇吧...我想幾天後就會好了。」
說到這裡時又抬頭望了對方一眼,忍不住低聲嘀咕:「......就算變成大姊姊也一樣很漂亮。」
「嗯...也是。不過全公寓的人都有那顆糖果嗎?不知道其他人變成什麼樣子......」語畢,便發現對方看著自己喃喃的樣子,「怎麼了嗎?」
突然竄入耳中的詢問又嚇了他一跳--怎麼感覺自己今天一直受到驚嚇......。
「......咦、咦?沒怎樣喔,我才沒有覺得亞魯桑就算變成女孩子還是很漂--咳、我什麼都沒說。」忽視對方那明顯不信的神情,少年針對女子先前的問話應道:「好奇的話明天去看看吧?我也不知到底有誰拿了糖...不過聽艾歌桑說...好像不少人呢。」
希望那些人恢復之後不會集體把自己抓住吊起來打......思及此,少年乾笑幾聲。
聽見對方的回答後才想到自己似乎也沒好好的看下自己變成女生後的容貌,等等回房間後在仔細看看好了...
「也好...去看看大家變的怎麼樣吧。會不會大都都變的和以前完全不同啊...」嘆了口氣,真心認為性別轉換應該是最麻煩的...嗯,各種麻煩。
「嗯、都不同的話,好像挺有趣的呢。」若有所思的點頭,「前提是『旁觀』而不是當事者就是了。」
作為受害的當事人的話…呃哈哈--真的不好……唔、好像也挺好玩的?
不自覺幸災樂禍……樂在其中的少年開始運轉起不正經的思維,不過在見到女子滿臉愁容的神情之後便歛下了笑。
「是說、時間也不早了...」他遲疑的頓了頓,「我送亞魯桑回去吧?」再怎麼樣總不能讓女孩子一個人回去吧...儘管女子體內的靈魂是個男的...呃、突然有點糾結。
聞對方一問,便輕輕的笑了起來,「呵呵,這句話本來是我該說的呢。」
語畢,再次勾起嘴角,接著將手放上對方的頭摸了一下,「不過,還是麻煩小塔吧。」
反正現在除了身體之外,應該也沒什麼危險,等等讓對方自己回去大概是沒問題的。
「耶...?」還沉浸在思緒中的他感覺頭頂傳來熟悉的溫度,好像聽見對方說了話,抬首對上女子酒紅色的眸子,腦袋才運轉起來,「噢噢、那就走吧!」
本習慣性地想拉住對方的袖子,不過突然意識到這麼做似乎有些不當,少年便收回了手,裝作沒事的樣子陪著對方走上樓。
他想,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認真的有『變成男孩子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念頭。
隨著對方,踏著輕鬆的步伐。
「說起來,小塔會擔心自己變不回去嗎?」猶豫了下,便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若是自己的話肯定會很擔心吧......
「呃、我嗎?多少會吧......」雖說自己覺得糖果的效果應該過幾天就沒事,但說不擔心是騙人的,思及此,少年半開玩笑地說道:「不過要是這個身體可以高一點,說不定我不會這麼嫌棄它,反而很樂意一直當男孩子呢~」
而且嘛、說不定比起『女兒』或『妹妹』,他們會更喜歡『兒子』或『弟弟』也說不定。
「也是...」
聳了聳肩,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作太大的關係,衣領差點從右肩滑落,於是連忙拉了上來,果然在自己身為男人時穿的衣服,對於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大了啊。
捉著衣領,視線不自覺飄向身旁的少年。對方的體型和現在的自己差不了多少,瞬間心中閃過了一個想法。
「呃...小塔...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嗯?什麼問題?」聽到對方的問話不禁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望著女子,臉上帶著一絲不解,「亞魯桑就直說吧。」
這麼突兀的突然提問...對方是碰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嗎?
手繼續捉著衣領,總覺得這樣的問題有點難以啟齒。
吸了口氣,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呃....小塔,就是,我可以和你借套衣服嗎...?原本的衣服不太合身...啊!不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我是能理解的!」
由於萬萬沒想到女子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少年不怎麼靈光的腦袋花點時間才理解對方剛剛的話。
「是、是不會不願意啦...這沒什麼問題的。」他不知怎麼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呃...那、那那那就去一下我那邊?亞魯桑你再看看要挑哪套衣服吧...呃。」
--呃呃呃......就是借個衣服給人自己是在緊張什麼啊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