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散落的聲響幾乎與他踏入二樓的步伐同步,下意識地看向聲音來源。那扇沒有密合的門微微敞開,即便是晴朗的午後,在走廊還是能透出房內的光線,但那扇門後卻是一片黑暗。
要說遭小偷那不太可能,內賊什麼的……未免太大方也太拙劣?門上I的字樣高掛,I……啊,上禮拜是不是有個叫Inhibit的女孩子來敲門?
嘴上的菸已經抽去一半,他佇立在門前猶豫著是否應該進去。好歹對方也是個女孩子吧。
俯身進一室的黑,也不能說是一室,因為開啟的電腦螢幕照亮了周圍。
腳邊散落了幾個空罐讓他踢著了發出聲響,卻不見室內有任何動靜。環顧四周,以他不當職業的直覺來看,房裡似乎沒有人在。
跨過那些瓶罐,想著明明是女孩子對吧?好亂?還是自己加諸了刻板印象?他走近光源,瞥見螢幕的同時暗紅裡的瞳孔收縮,視覺衝擊。
這是什麼?監禁遊戲?從原本詫異的表情轉而發笑,「真是糟糕的興趣……哪?」沒想到容貌普通的背後藏有這樣不平凡的情調。
玩遊戲太專注而差點錯過資源回收的時間,匆匆跑出門倒垃圾又不小心在家就弄翻裝滿鐵鋁罐的箱子,今天真是夠背的。
好不容易終於在旁人側目下倒完垃圾回來,才發現自家門是開著的。
「天啊,我居然忘了關門!」電腦甚至還是亮著的!煩躁地推了推眼鏡,才發現房內似乎有人影在晃動著。
「是誰!」該死!不會遭小偷了吧?伸手去拿放在玄關旁的電蚊拍,通電,準備隨時迎擊。
說話的人的聲音他認得,便是這個房間的主人。語氣聽來對方很是焦急,也是,房間被闖空門了叫誰不緊張。還大剌剌地開著這樣的畫面。「法官大人,手下留情哪。」門外的光線照出人的身影,手上似乎拿著什麼,他雙手平舉作投降手勢,黑暗中看不清笑臉。
把手伸向牆「啪!」的一聲把燈打開,看清了發聲的來源體。啊,原來是那個誰來著--
「......是你?昂溫?你在這裡做什麼?」
放下手中的電蚊拍,以外套的袖口抹乾額首的汗水。
燈光照亮原本昏暗的室內,紅眼還無法適應地稍微閉上了會兒,接著開口道:「看你房間像被強了進來關心。」雖然被強的似乎不止房間。
「慢著。」雖然說後知後覺,不過終於察覺了這情況不太妙。
「你,動過我的電腦?」
從對方的視角,肯定一定看到了......!
臉色瞬地刷白,這是自己最大限度、誰也不應該知道的秘密。
見對方面有難色的樣子覺得有趣,但是別人的隱私多少會尊重的喔,「沒有。」不過任誰也會注意到螢幕的吧,在唯獨它是光源的時候。
「那請你,先過來。」顫著唇伸出手,放低姿態地誘導。還存有一絲僥倖地希望對方真的什麼都還不知道,就這樣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避開所有可能察覺的角度。
果然對他來說螢幕上的東西彷若天大的秘密,頭微微地傾斜,同時那雙紅眼笑成邪惑的眉月。不說話,僅是移動腳步更向電腦靠近。確實地刺激對方。
完蛋了。心中就這樣連響起警鈴的力氣都沒有,秘密就要被知道了,這個再也不是只屬於自己的秘密。 頓時紅了眼眶,無助地眼看電腦與昂溫的距離縮短。
哦,要哭了嗎?只是靠近而已?「別哭啊。只會讓我更想碰它喔。」只要一個轉身便能觸及電腦的距離,但是沒有繼續動作。雖然比起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更想看的是真正的哭泣。
「......你看到了吧。」低下頭後深呼吸,而後抬起頭瞪著昂溫。既然知道了,就一切都,無所謂了。拾起閒置的電蚊拍,面無表情地望著電腦。
「看了。」斂起笑容看著人重新拾起似乎要做為武器的電蚊拍,如果是認真地來,那麼他對誰也不會手下留情。
「有什麼感想嗎?先生?」緩步靠近電腦,同時也直視著那對就像石榴果實的雙眼,對著俊顏微微一笑。
「惡趣味哪。」搧動眼睫,不明白對方想做什麼也只能這樣站著了。
「還有更多嗎?應該不只這樣吧、吶?」抬頭望著對方,眼淚又快要掉出來了。 不行,難受的感覺停不下來,逐漸充斥全身的,是不快。
「你喜歡別人嘲笑你嗎?」老實說已經沒有更多想法,該驚訝也結束了,對於別人的秘密他沒有興趣知道也無從干涉,更多的是不想。
「這好笑嗎?」難受地苦笑起,蹲坐在地上捂著臉,眼淚滲透到了袖子上。
垂下眼睫無聲嘆息,伸手用指尖曖昧地輕觸少女的烏黑髮絲。「要說你可怕也可以喔。」
「謝謝啊!」猛地抬起頭,用力地咬住骨節分明的手指。趁著對方吃痛地甩開自己的臉時,抽出藏在茶几底下的電擊棒,往對方外露的胸膛用力戳去。
「咕!」動作快速地流變讓幾乎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又吞回肚子裡,胸前強烈的麻痺感使人昏眩,身體與意識在互相衝突的情況下他毫不保留地當場昏厥。
「啊、呼啊。」
這時真要感謝父親當初硬是要自己把電擊棒帶著用的心意。好險啊,本來以為自己沒有勝算的。下一步該怎麼做呢?
這樣的人,怎麼能就讓他這樣安然無事地回去呢。
心中暗忖著,露出微笑後,精神未定地喘著氣把昏厥的男人拖至
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