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在闔眼狀作休憩狀左臥於軟墊之上的那人,竟違和地朦朧產生了曖昧兩個字,帶著情色色彩地,解開胸前胸扣愜意的姿態之上,居然無比地旖旎--於這房間環繞濃烈麝香過後的腥羶刺鼻。
打破沉默一聲,是使那人睜開眼無所謂般地瞅過棉質軟繩掉落於液體的聲音,濺起的酒滴染暈了側靠在枕旁視線前的布料,自一個原點延伸成圓圈,滲開的緩慢更加深了抹在唇角吟吟的笑意。
雖然深夜來訪實在有些不禮貌,但他一向喜歡突襲,雖然突襲對象不一定啦?五樓闖不了,四樓不想闖,二樓太低了,一樓不好玩,所以挑了三樓。沒有記得所有房客的房間位置,所以挑了一間與自己房間相同位置、自己沒有開門過的門。敲了敲門,然後等待,不知道是哪位房客?
叩門聲拉過了注意,起身動作慵懶寫意地慢條斯理,激情過後餘韻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手抬起隨意亂了亂腦勺後髮絲,另手推開--「嗯?」並非熟悉且預期落入眼中的臉蛋,勾勒一臉惡作劇似的模樣的的確確打亂了安排。
側首瞅了眼掛置在牆上的時鐘,時針確實尚未走到邀約好的數字,抿唇將注意再次落回眼前,那湛藍眼眸中已抹上幾多無辜以博取同情的可憐,另種思緒油然而生。
「找我嗎?」溫和嗓調溢出唇角之際帶著沙啞的磁性,像是吐出蛇信般地蠱惑:「正好我有些事情需要人幫忙,你可以幫我個忙嗎?」側身將門扇打開的角度足以讓人進入,彎起的眉絕非善意。
「嗯,有事需要你。」看著門打開及對方讓出的空間,直接走入,然後對對方的話語提出疑問:「幫忙?」摸了摸口袋外側,鼓起的觸感讓自己知道紙和筆都沒有掉落。「那麼,我先幫你,還是你先幫我呢?」
「我先幫你吧。」之後的禮尚往來,可不是誰說不要就能算。
「那你說說,要幫甚麼忙?」將門扉掩上,轉身走進的步伐先是繞到了床頭,將陶瓷容器以一旁白布蓋上掩飾內容物,神色卻又是自然地走回人眼前,落坐於一旁沙發椅上:「你隨意。」
不解對方做了什麼及為何做,沒戴眼鏡的雙眼只能瞧見似乎是在遮掩著什麼。看著對方坐下,雖然對方說了隨意,但是仍站立著,沒有坐下。「我喜歡你。」看著他人的回應再公布原由,實在是一件有趣的事。
「你要我帶你去看醫生?」腦袋燒壞了?略是可惜地嘆息。
勾起笑容,大家的反應都很有趣。從口袋拿出紙筆,然後遞給對方。「這是遊戲懲罰,麻煩簽名一下當作證明。」
遊戲懲罰,四個字讓人弧起的笑意帶了幾分像是偷腥般地貓兒得到勝利的愉悅,「哦,的確是個懲罰呢。」拿起對方遞給自己的筆,筆尖觸及紙面流暢落款草書,爾後將筆蓋蓋起還給對方,不忘在抬起頭四目交接那時給了一個十分苦惱的眼神:「我也被懲罰了,你可以幫我忙嗎?」
思忖的模樣佯裝得可圈可點,傾瀉而出的嘆息更是加深擾人的苦惱一般,「但是這事情實在是有點難以開口--有些私人,若你決定要幫忙了,我再跟你說明好嗎?」
「當然,絕對不會損傷彼此任何利益或者空間的。」
看著對方苦惱的樣子,及對方保證不會損失什麼,「好啊,幫什麼?」遊戲懲罰應該不會難到哪裡去吧?
在話語脫出那秒將人一把拉進懷裡,身形以及姿勢的優勢順利地將人以一手圈住腰際梏住,「幫我,拍個影片,拍完給你作紀念。」以肩向下的力道壓制住人企圖掙脫向上的反抗,另手上臂抵住對方抬起握住自己牽制對方的手腕,指尖觸及唇瓣,低笑靠近耳畔:「會怕嗎?應該不會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嗎,小貓咪。」
被人拉住而下意識地掙扎,但是後來被對方固定著,而讓掙扎顯得有些嬌情。停下動作,看著對方,一如既往的傻氣希望仍舊有用,「拍影片?拍什麼樣的影片需要這麼動手動腳的?」他根本無法動彈。
這該怎麼叫,天然呆還是蠢蛋?在腦海中描繪一氣呵成的系列動作,就這樣在對方毫不領情(或者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何情況之下)硬生生的被打斷。有些負氣地施力咬在那柔軟的耳垂上,聞人吃痛的聲音才在痛覺傳到大腦仍未散去的同時,以舌尖舔弄耳廓打散了在牙根落下感覺那處的注意力。
「拍些要動手動腳的影片。」半是強迫地推開人,在重心不穩即將要踉蹌倒下前,站起的身勢順道再次將人拉進懷中,不客氣的推到床上。「你知道的,」他猜他不知道:「有時候看到攝影棚也是會沒有興致的,那時候還是最好在房間內醞釀些情緒比較好。」
右腳以膝作為支點,直截地卡在人兩腿之間,一手拉住對方恍惚之際未及防範的手,向上帶到頭頂的動作順暢得就像是排演一般。
任由對方擺佈著……應該說,無法抵抗而任由對方動作。其實自己也並非完全無知,從同儕間的玩笑、網路上的資訊都可以算是彌補了他的一些知識問題,可是有時候,傻氣些可以避免掉一些麻煩。從對方方才到現在的舉動其實並不難猜出對方要做什麼,但還是開口:「動手動腳?武打片嗎?」
「是啊,就是有些疼而已。」很是戲謔趣味,將對方滑落在額前的髮絲撥至耳後,過分靠近親暱的距離似乎在靠近一分就會碰觸到對方的鼻尖對觸,就連鼻息間的熱氣都可以感受到。
指尖從對方被桎梏而順著身形突出的鎖骨突出開始向下滑落,隔著衣料的材質準確地落在敏感的突起之上,沒有刻意揉捏,卻是不經意的掃弄過,低笑的聲音格外刺耳:「不是第一次吧,卻還是很生疏?」
膝蓋牽制住那人無法攏起的雙腳卻更逾矩的向前一分,直到似是碰觸到對方熱度來源,支撐著地板的那點作為支撐,臏骨彎曲以其揉弄著敏感。
「唔……」撇開頭,咬著下唇,先不論對方戲謔的話語,那些舉動著實讓自己感到困窘。就算不是第一次又如何?不習慣的事就是不習慣。因為對方將腳卡在自己腿間,連將腳闔上的簡單舉動都無法做到。「住手……」
「意思是,」頓了頓,瞇起的眼睛像是抓住了甚麼把柄般地愉悅:「我的腳,不要停--嗎?」毫不掩飾語句中嘲諷到近似羞辱的語氣,連安撫人的動作都吝嗇給予,游移在胸前的手直接順著縫隙探入人褲中,卻未有直接地肌膚接觸,而是隔著隆起的形狀掌心弧出,以掌腹的力道或輕或重地圈形揉壓。
壓抑著呻吟,「唔……呼,住手……也住……腳……」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開對方的牽制及舉動,但是成效不彰。咬著下唇,微微瞇起眼,真是的,為什麼總是要自找麻煩呢?下次乾脆就這麼逃了,不在乎那些有的沒的,是否就不會再遇到這些事?
在倔強語氣中不小心溢出的幾個破碎音節帶著委屈以及脆弱,著實讓從頭到尾除了用強之外沒有其他打算的自己先是停下了手邊動作。不再牽制住眼前這人的動作,十九歲的少年的確在突如其來的強迫要脅之下無從抵抗,順著顴骨向下滑到人面頰,柔軟的粉頰附上潮紅,是如實地被自己勾出了幾絲欲望。
輔下身,在偏移嘴角僅有幾度的距離落下唇瓣,僅是單純地貼在對方肌膚之上感受熱度,放人自由的手摸下右耳耳珠,兩指併起輕捏,冰涼的溫度映襯了身下這人被撩撥到了甚麼地步:「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語氣聽不出敷衍,斂下的眼卻也看不出情緒,左手觸摸的熱度微些昂揚,連接著敏感的軟囊也逐發地熱燙。
喘著氣,有些無力,所以就算對方放開了手,也不打算伸手揮開。感覺很熱,身體發著燙,難受。雖然心裡叫自己要逃,但是在聽到對方說的那句話後,顫著唇,有些吃驚而瞪大雙眼。沒有被束縛的手馬上掩蓋住自己的表情,他無法否認,他動搖了,為那句話。明明對方是不甚熟悉的人,明明和對方沒有太多交集,但是那句話……
明知道陪伴什麼的,只要口頭說說就好,可是渴望身旁有人的自己,那句話是多麼有影響力?一直在心裡說服自己不要當真,但是還是從心中冒出些許期待。現在的自己很脆弱,脆弱到連眼淚都無法強忍而留下。
顫抖的唇瓣以及瞪大雙眼抹上茫然、訝異的畫面捕捉,儘管如曇花一現般地短暫即被人用未被束縛住的手遮擋住,欲蓋彌彰的舉止卻更像是受傷的小獸深怕被緊盯著自己的獵手發現,而緊緊摀住傷口般地引人發笑--或者更激起幾分同情。
已然確性踏實地、狠狠地,往那人最脆弱柔軟的心房上踩了一腳,接下的動作更是不用客氣。壓低身子吻過眼睫,抹去眼角的濕濡,一手靈巧地將對方褲頭上的鈕扣解開,一反親吻的溫柔,扯下對方衣褲的動作卻是急躁得很。
「可以嗎?我可以的,對嗎。」封閉式的問答先是給人選擇的權利,而後接下的話語卻是讓人根本無從拒絕起,如同吃下惡魔誘惑下服用的金色蘋果,之後的劇情推演毫無掌控能力。
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自己不該如此輕易地動搖,可是他無法制止自己。「……好。」雖然有些糾結,但是對方需要他,那就努力滿足對方,不論什麼要求。啊啊,真可悲的自己,為什麼總是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