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近來天氣時涼,偶又悶熱得躁人,將幾件或薄或暖的衣裳摺疊在月的寢房備好,以待不時之需。
化為烏鴉飛上社務所的簷上,半座神社皆收納綠黑的眸底,微風撫過一襲曜色柔羽好是安逸。
自簷邊躍下、展翅低翔,越過鳥居、參道、石段,越過一片翠色漸黃的林與穿梭其間清淺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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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山巒依舊深綠,由山巒而下流經田野與森林的溪水時刻輕訴溫柔細語,像要說給田間辛勞了一日的人們聽、也似說給跑過岸邊追逐嬉戲的孩子們聽。
但對於月,就像即使常年望著、卻仍無法十足把握的天空一樣。
遠方雲層攏聚、風變得濕黏,她知道即將下雨;在室外氣溫陰涼,若提前感受到一點薄薄的暖意,她知道那是太陽自雲層後頭探出一點縫隙。
她知道每天、大概什麼時候月會在哪些地方做哪些事,她知道月每個笑容分別代表真正的高興、溫和、善意、無奈、倦意……甚至是逞強。
但要她想現在月確實地在做什麼、心情如何,她卻無法做到。
難以把握,是因著擔心,需要親自見到才可有七分的確定。
──至於心意,那是她從不需要去想的。
只要平安、快樂就夠了。
何時分離?她從沒有鑽牛角尖地深究,一貫地忽略心底只因她而起、隱隱的焦慮。
睜眼,望向山邊被雲層刷淡的霞色。
『……差不多已是晚膳時分。』
順風轉向,振翅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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