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R房】該從何寫起好呢、執起與哥哥相同的鵝毛筆,那曾是某隻高傲的老鷹身上的驕傲。前幾日跟哥哥約好了個電影,但他這幾天卻臨時有約前往異國,今早才搭著車趕回來。搭上偏早班的車,同時放了自己唯一的僕人一整天的假,一個人來到影城,但卻因為太早前來,整個廣場空蕩蕩的,還未營業。哥哥那個大烏龜……無趣地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坐在木製的坐椅上,數著眼前又過去了幾台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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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十分鐘、五分鐘,取完票後在影廳中趴在能看見來往每個人的玻璃架上倒數著逼近的時間。在接近截止的那幾分鐘,看見他匆匆的前來,一眼就認出的那身影,只是少了平時的跟隨者。劃位,就座,期間的嘲諷像朋友般不間斷。
靜靜地、片頭開始,不帶一點迂迴的方式進入了電影劇情。靠在哥哥的頸窩,偷偷在他耳畔竊竊說著悄悄話,沾染了許久不見地笑意,該說是太久沒見到哥哥,還是太久沒有出來透透氣了呢。「咳、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們安靜地觀賞嗎?」
哥哥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並用秒針前進不到五步的時間恢復情緒,聳了聳肩故作不在意地樣子,其實心底一定很受傷吧,暗自想著。手覆上他因為戲院冷氣過於冷冽而直拉緊外套的手,卻沒有比自己想像的冰冷,甚至更溫暖,那緊握在手中的熱度,直達手心。
『Le vent se lève, il faut tenter de vivre.』露出了個極盡絕望的、燦爛的笑顏,直到那個人消失在風中。誰が風を見たでしょう、僕もあなたも見やしない——那個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說著,けれど木の葉をふるわせて、風は通りぬけてゆく——他執出手中的紙飛機,就像是自己親手製作的夢想一樣,沒有一個能倖存,回到這個地方。
『她走了。』獨自在等待著,執傲地不讓任何人瞧見自己最為醜陋的一面,在漫長地陪伴與細細地守候後,拖著沒有牽掛的行囊去了無法觸及到的地方。『謝謝、謝謝……。』被風吹亂了頭髮,遮掩止不住的那淚水,灑落在自己全心全意的熱情上,徬徨地不知所措,不管是前行抑是後退也好,風仍然吹著。
在輕快卻不失韻味的片尾曲中,戲院的燈光緩緩亮起,打亮每張疲憊又落寞的臉龐。眼睛乾乾澀澀的,就算眨眼也擠不出一滴帶著鹽分的液體來,或許那對自己來說過於沈重,無法亦也不願承受。
也不知道是誰先牽起對方的手,步出影廳後的沈默延續到電梯前。「好沈重啊。」那是他從被唸吵鬧後的第一句話。哥哥將頭埋進自己頸窩,順著髮絲輕撫那小腦袋。連自己也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只是慌亂地察覺到那與哥哥過於接近的距離。
拉著哥哥的手走在前頭,沒有望向他的臉,只是單方面的問句,「想去哪裡呢?」淡淡的,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微笑。像是忽略了走過身旁的人一般,此時活在只有他的夢中,盡是不實際的幻影。
『唔、都好。』些許陽光透著樹葉打在他臉上,耀眼地使人甘願沉醉。去哪裡都好吧,只有在這時候才撒嬌似地想著,明明很想接近卻死硬地裝出厭惡的蠢樣子。走近鄰近的百貨,直撲過來的冷氣清醒了過多的情緒,像是解套、像是轉念、像是釋懷。
走過一圈又一圈的商場,不知道該走到哪裡去,時間在那樣簡單的幸福中流去。並沒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對哥哥特地請假來陪自己的感謝,只是下意識的握起他的手,享受他帶給自己的熱度。
午後,陽光仍懶散地另人沉醉,哥哥有事先走了,而自己也趕上最近的那班車。殘留的溫暖仍在手心,仍不忘將手伸進哥哥外套口袋中而他也順勢牽上來的十指相扣,與離別時的最後一個懷抱與廣場上意外的驚喜。『嫁給我吧?』那個人單膝跪地,真誠的另人動心。『還真是讓人無法拒絕呢、這種場面。』指了指大螢幕上的告白片段,哥哥吐了吐舌。
坐在那小店外的木長椅上,在耳旁音樂聲中等帶著店員手中的香蕉牛奶。店裡頭那兩三個看上去挺惆悵的男子走了出來,在不遠的那兒點起菸草。一朵又一朵的雲在空中停留、嬉戲,然後不著痕跡的消失。『好了喔,您的飲料。』微笑著接過那女孩手裡的冰涼,微微彎了腰道謝,在她的職業笑容裡飲下那口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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