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荒原,他找到了沒人住的空屋,爽快推門進去後就用了固定的術法召喚出鍊條把那個墮天使給釘在牆上。
說老實的,他必須承認自己打從骨子裡依然討厭墮天使,沒來由的討厭,尤其眼前這個越看越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又不只是討厭?總而言之這份新的心態他卻覺得很不錯。
「.....請放開我。」眼前的愛爾蘭太不對勁,印象中在天界的時候是個相當不苟言笑有時候甚至很嚴肅的人,但自從他吸收了厄斯加萊後那抹怪異的微笑卻一直掛在臉上。
不得不說這種樣子的天使長很可怕。只是比起這個,厄斯加萊重要得多,現在只求厄斯加萊還有意識可以突破。
自己這種狀況簡直可以說是自身難保...。那個鐵鍊不知道愛爾蘭怎麼弄出來的,跟魔王的那個一樣,不僅扯不斷還....
「很痛?」看對方徒勞無功的模樣忍不住想笑,「再掙扎下去可是會侵蝕身體的,你最好安分一點。」
抓起其中一對艷紅的翅膀打量,「你的力量似乎不是只有表面上的那樣。雖然有點麻煩,但我可不想浪費時間抓了你只奪到那麼點呢。」
「.....你為什麼還需要,如果你沒有要釋出厄斯加萊的意思,你的力量已遠遠超過我。」當然這點自己並不希望。
「這是個好問題。」輕笑著,「不過,看在這個遊戲將會很有趣的份上,當然要好好享受。」說著說著突然將翅膀上的羽根扯下。
「不是嗎?」轉著手上的羽毛放在嘴邊輕咬,果然不出所料,這傢伙連羽毛上都存在力量,據他知道的一般墮天使可沒有這種的,說難聽些全都是裝飾而已。
「--我不覺得這哪裡有趣。」瞇起眼睛低下頭不想讓愛爾蘭見到自己的表情有任何改變。阿爾斯特先生教導的在這裡最能發揮上的大概就是自己對痛覺的忽視程度。
用力一扯那些看似弱不禁風的鏈條,卻在試了幾次後發現接合處發出陣陣熱度,加溫的速度很快,甚至燒毀觸碰到的衣料。
「但我覺得很有趣。」
六對翅膀看起來很多,沒想到扯一扯速度卻很快。在他把最後一根羽毛扯下來後對方背後的骨架就立即消失了,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
滿手都是鮮血但他在意的不是這個,掐住威爾斯的下顎迫他抬起頭。「你的毅力比我想像中還驚人啊,叫出聲音這麼難嗎?」
「.........這與你無關。」雖然很疼但沒有像當初被安東尼奧砍斷的那樣,到底為什麼每次每個人都會拿自己的翅膀開刀...。
「當然與我有關,不然你以為我大費周章在這裡扯你羽毛?」嗤笑幾聲,為對方的天真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傢伙明明是個墮天使卻一點都沒有個墮天使該有的樣子。「他媽的給我叫啊。」
「...........你真的很無聊。」還很堅持,不想搭理眼前的愛爾蘭,正確來說自己也不怎麼想跟這名從來都不怎麼友善的天使長搭上邊,厄斯加萊能回來就好。
「是的。」沒想再繼續與眼前的人交流的意思,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厄斯加萊身上,或許從靈魂的連結上可以喚醒那孩子,但機率有多大...不知道。
如果使用新生時學會的毒方應該殺得掉愛爾蘭,....只是自己誰也不想殺。
「嘿……別白費心思了。」從面前眼神飄移的人那張總是沒有表情的臉上讀出思緒,面對這種情況還能分心,如果是為了激怒自己的話那還真是起到了不錯的效果。「你不覺得比起徒勞無功的嘗試眼前有更快的方法嗎?」
「像是…」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轉了轉眼睛,然後露出充滿惡意的、不應該出現在天使長臉上的微笑。「…取悅我?」
「..........我拒絕,你會失信的機率很高。 」那表情太違和,在天界從來也只見過衛戌者不屑與冷諷的神情,這樣的微笑令他感到相當的不順眼,單憑厄斯加萊有辦法影響到對方這麼多亦或是另有原因?
「呵、呵哈哈哈哈哈……」怒極反笑,大概是最好的形容詞?「你好像還沒搞清楚這並不是個建議。」
「不過沒關係,身為天使長的我會原諒你的。」思想匯聚形成一股熱流,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更加真實的沖刷著自己的理智。「秉持著慈善的原則,我會好好教導你現在應該做什麼。」
「你現在應該也不是天使長---」沒想到對方還能脫口而出天界的教條及口信,但飽含著怒意的笑聲一出他就感覺到了不對,愛爾蘭說的有一件事是對的,對談之間他要是希望救厄斯加萊不殺人的話那麼自己的確----沒有籌碼。
「應該?倒是你現在也不應該活著呢,不是嗎?」隱隱約約覺得會說出這句話的自己不太對,但是這樣的質疑僅出現不到一秒就被掩埋。
靠近到能夠傷害彼此的距離,從威爾斯直視自己的眼中看見驚懼,還有自己現在的模樣。「我需要從頭教起嗎?印象中你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愚笨。」
「........印象中你也沒有那麼拐彎抹角。」更甚說他到底有幾次跟這位好好談過話?除了在上報公文時,除了那次被了結的咆嘯,其他自己聽過的只有來自上面的抱怨,「我現在已經和天界沒有關係,我生存於魔界,屬於這裡,你或是天界無法左右我的生與死。」
重生的一切深刻地使自己認知到天界的表面是美好平和的假象,即便他取得了曾身為天使長的那些記憶,但和從前的他也不會再相同。
他是威爾斯,不是莫爾肯特,魔界在那時給予了天界不願意給予他的一席之地他才得以長大成人,就算身為天使長時是再怎麼愛著那裏也一樣。
「既然你是墮天使,那你就應該像個墮天使。」右手抓著那脆弱的脖子將威爾斯壓倒在地板上,儘管這樣也沒能聽見對方一聲悶哼。「應該要再更下賤一點,而不是一副裝作自己還在天界的模樣,看得我倒胃口。」
「這樣的意義....在哪裡。」呼吸有些困難,大概弄懂愛爾蘭意指為何,就是伊莉莎白那晚所做的。「........且我必須聲明我並沒有裝作在天界。」尤其這句話聽了格外地刺耳。
「我真是為你感到可悲,親愛的威爾斯。」語氣平靜得像是為了要襯托接下來的暴風雨。「這麼明顯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看不出來。」
一揮手,限制對方行動的鐵鍊像是被賦予生命似的束緊,隨之造成的痛苦他自己可是連一點領教的意願都沒有。
「你、唔--」忍不住伸手將頸上的鐵圈往外扯,鍊子收緊的速度超過自己的力量太多,漸漸無法呼吸也感覺身體好幾處就要被分開,說話變得格外吃力,好不容易發出聲音卻小得可以:「.........至少放過她、厄斯加萊...」
「那得看我的心情。」玩味的看著威爾斯的反應,要抓準力道不要把人玩死有時真的挺困難。「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你是不是該表現一下?」
「...........先把這個解開、」指著使他無法順利呼吸的鐵圈,............不要說表現什麼,現在光是呼吸都成問題。
「可以。」其實維持這種東西要消耗掉的精神力挺可觀的,比起只是鬆開,直接撤掉的仁慈作法對自己來說不算什麼,不過面前的人看起來倒是驚訝了一下。
所有鐵鍊確實在對方說了可以後聞聲消失,他還以為愛爾蘭會更乾脆一點不同意而了結自己,訝異著同時也開始煩惱。
.....伊莉莎白?從回憶底翻起記憶,對於這種事情唯一的相關訊息只有伊莉莎白,尤其是他這次生活在伊拉而非盧克什利亞,這裡最多的是軍事基地並不是花街酒巷,再加上,路德維希先生不是個太容易表露情感跟.............的人,
將被錯位的手臂扳回原來該在的位置上,對於總算可以自由使用肢體這點小小的慶幸,比起作廢一隻手,兩隻手不論場面如何糟糕至少都還有能反抗的餘地。
效仿著印象中伊莉莎白的行為先湊上前,這種情況下他只希望愛爾蘭能遵守承諾,誠如愛爾蘭所言,對方心情一個不好他可能就連救人的機會都沒有一絲半毫。
下定決心後便伸手朝對方探,觸及的是純白的料子,特殊裁剪的天使長的制服--。
「覺得懷念嗎?對於曾經被你背叛的一切?」俯視著威爾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敬愛的前‧節制天使長?」最後幾個字清晰地在空氣中震動。
倏然停止一切動作,抬起頭來直視愛爾蘭的雙眼,這話對自己來說無非是刮開不願翻開的舊傷「.....就像你曾說過的,你懂什麼。.....是天界捨棄我,就從安東尼奧開始。」
「喪家犬可憐的掙扎嗎,難看至極。」掐住威爾斯下顎強迫對方與自己對視,並不否認自己正欣賞著對方排斥卻又不敢表明抗拒的眼神。
「什麼時候辨局分明的前天使長已經無法判別、自身處境低下時應該要有的態度?」沒有想聽從威爾斯改變稱呼的意思,依舊是以諷刺的口吻惡意煽動,「你最好快點認知到你現在該做些什麼,在我沒改變心意之前。」
「...............。」失去和對方對話的所有意願,沉著臉一語不發地拉開那套熟悉的天使長制服上擺,拉下拉鍊褪下褲子後握上屬於對方的高溫,遲疑了一會才開始有所動作。
對緩慢的動作些許不耐,手掌覆上對方頭顱往下壓。感覺到對方喉頭輕嘔了一下,然後持續生硬的動作。
「哼……。」
威爾斯正跪在面前認自己擺佈。這種感覺很好。不只是肉體上的快感而已,還有無以名狀的什麼。或許是優越感吧?懶得去思考這種事情,且沒有必要。
「....唔、」被按著頭令自己一次次的吞吐都是頂到喉頂,壓下反胃的感覺沒有停下,他不認為對方所說的取悅僅此就會達到標準。
持續了一陣子,按在頭上的掌順勢攫住威爾斯的紅髮把人提起,欺身將對方重重壓到一旁的地板上。
「你在魔界很習慣這種事吧。怎麼,對象是我就那麼不情願嗎?」
戲謔地瞇起眼。
「.....我沒有任何感覺。」嚴格而言,最多就像上一次伊莉莎白那晚差不多。調整好一會呼吸才發聲,殘破的聲調證實了自己剛剛替愛爾蘭做了什麼。
地面上的石頭同時烙得骨頭有點發痛,但相較於之前的痛苦這其實不算什麼,比較之下甚至堪稱細微。
至於,情不情願就又是另一件事...,只要不是以厄斯加萊為賭注的前提之下自己也許不會帶有多餘的反感情緒。
大力扯開對方的衣物,貼近威爾斯耳際輕聲說道,「你的感覺對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故作憐惜地撫摸對方臉頰,低頭親吻威爾斯的頸項。透過皮膚感受到脈搏鼓動。突然有股衝動,大力地咬下,牙齒深深地嵌入皮肉,嘴裡嚐到鮮甜的腥味。
感到力量源源不絕地湧進自己體內。他細細品嚐著血液的味道。
痛、「....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頸側傳來刺疼,血液被從身體裡抽離的感覺是頭一次,傷處附近卻很快的麻痺掉感覺,抗拒著想掙脫開對方的啃咬停止這種疼痛。
「不是從一開始就說了嗎。『取悅我』。」
箝住威爾斯下顎,粗暴地吻上。吸吮著唇,然後強勢地探入對方口腔。
威爾斯似乎想躲,但生澀的動作倒像是半推半就。輕易地捕捉到溫軟的舌,與之撫觸、交纏,口腔中瀰漫著濃濃的鐵鏽味。
血液的味道充斥在他們之間,愛爾蘭的意思已經清楚明白的命令道,缺氧的思維給了身體直接的指令,攥緊對方臂上白色的衣料,勉強跟上對方的節奏。
感受到威爾斯積極的回應,滿意地加深這個長吻。
手掌按上對方精壯的腰部,撫摸了一陣子後往下爬,隔著長褲布料觸上對方的下身。
與自己交纏的舌很明顯地顫了一下。意料之外的反應。
「……前天使長大人閱歷無數,該不會這裡還沒有習慣吧。你都是用後面跟那些魔物求歡嗎?」
玩味地瞇起眼睛,開始用手指挑逗那裡。
「不要開玩笑...、」那種事從來沒有過--難道那樣很正常.........不對、對魔界的人們的確滿正常無誤.....。粗喘著絮亂的氣息呼吸空氣,從腹下延伸而上的灼熱感迅速的侵占感官,好似疼痛離自己遠去,而那份慾望被無限地放大,直到除此之外再也感受不到什麼。
對於痛覺毫不吭聲的威爾斯現在明顯亂了氣息,帶點沙啞的鼻息異常撩人。
持續著給予刺激,一面俯身沿著傷口流下的血跡舔拭。
從頸部、鎖骨……到胸口,與方才暴戾行為不符的細密的舔吻。
為什麼他會這麼熟練....?分神想著無關緊要的問題,成為魔族的天使長像在他身上點起了大火熊熊燃燒,包括理智與鎮定都要被其燒毀殆盡,低沉的悶哼不斷從口中溢出,破碎得不像自己的,雖說他已經感覺身體不像自己的了,無法控制無法停止。
對方的動作一反粗暴這點也很令自己更加不能理解愛爾蘭究竟在想些什麼。一直以來這位就不是個能夠讓人捉摸清楚的人,見著對方的殘影比正打照面多得更多。
欣賞著威爾斯面對於陌生的慾望帶點不知所措、帶點隱忍、不服的表情......一向表情變化不大的他也有這一面嗎?
--還是在魔界造就成了這樣子?
意識這點時那僅一瞬間的溫存頓時被抹煞,取而代之的是自嘲。--真是愚蠢。接連兩次的背叛,他現在在期待些什麼。難道變成魔族後會連腦子都變得不好使嗎。
慢條斯理地把威爾斯的長褲褪下,手指滑過小腹和下體,猥瑣地在後庭處轉圈。
「這裡應該已經不需要多做處理了?」手指撐開緊繃的肌肉,強硬地向內探入。
「等--、」沒有給予自己理解的機會與時間,身下傳來被異物強行撐開進入的劇痛,不是以往任何一種疼痛所可以比擬,扯著不屬於自己的制服衣袍想減緩那樣的不適感卻是徒勞無功,隨著時間的增加而有增無減。
指腹按壓著內壁,配合內部收縮的頻率向內深入、轉動。他見到威爾斯的表情顯露出痛苦,但即使如此仍然不吭一聲。
「平常做的時候也這麼固執……?」帶著深沉的笑意,湊近耳畔呢喃。舌葉捲起耳垂輕吮。
「....沒有。」平時他根本不會遇到這種事。咬緊牙關才吐出一個清楚的單音,愛爾蘭貌似是在尋找,難以想像對方修長的手指正在自己體內摸索著,往連自己都沒想過的深處前進。自己只能逐步習慣著那種異樣的感覺,雖然依舊難受,但比起這個,更多有著的是不可思議。
對於愛爾蘭的手法、想法、還有其他...諸如此類的東西。
細碎的啃咬從耳垂下移到頸部。聞言,將對方身體裡的手指抽出,撐起身,睥睨著帶著疑惑望著自己的威爾斯。他不懂那表情是什麼意思。
將兩腿往旁壓開,身軀隨之覆了上去。「--真是令人火大。」語尾結束的同時,下身直直侵入威爾斯體內。接著掐住威爾斯臉頰,覆上一個強硬的吻。
「啊、啊啊------、」異於手指的探造,帶有高溫的衝擊強行撐開身體的一部分後接著重重撞在體內觸及不到的深處,下意識揪緊手中的料子同時弓起身體,聲音被對方吃吞入腹呼吸再次被奪取,他連想喊聲制止都沒辦法,只能在回應親吻時咬下做為抵抗。
他在模糊的視線中嚐到了血腥的氣味,血絲擴散在他們之間,然後被全數嚥下喉嚨。
似乎有什麼連同抑制不住的聲音一起從眼角滾燙地落下,好痛、非常的痛、身體被撕裂成兩半一樣從交合處傳來令自己無法忍受的抗議,溫熱的氣息就吐在臉頰邊告知著這一切是如此真實。
可以察覺到愛爾蘭是真的相當不高興,可是這種情況下理由他真的思考不出來。
「可終於聽到你的聲音了啊。」濃濃的腥味在嘴裡擴散。俯首舔拭對方眼角,淚水和著唾液沾染上了血的顏色。
交合的地方很緊,緊到生疼的程度。但他完全不在意。出自於憤怒、還有一些連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強烈情緒;只知道自己很想、很想……在對方的體內肆無忌憚地衝撞。
「來,再叫出來啊。」眼裡漸漸透出瘋狂的神色,開始大力挺進,「叫啊。」
「不要---你.....、慢...一點、...」緊緊扣住手臂掙扎起來,下身緊繃著抗拒侵入的物體,也許是撕裂出傷口而流血使得現在沒有剛才那麼疼,即使那也只減少了一點點而已。
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樣,連話都說得不清楚,愛爾蘭的力道似乎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撞上,疼痛感雖然沒有減低卻帶著隨之而生的小小快感,正跟著對方的節奏滋長,第一次接收到這種超越想像的感受,不知道應該要選擇服從還是繼續抵抗,---若是選擇前者那他還能保有理智嗎、這個念頭著實使自己從渾沌中清醒了一些。
反扣住威爾斯手腕壓制在地不讓人亂動,侵犯對方的行動完全沒有緩下來的意思。
在些許血液的潤滑下動作更能順暢進行,快感漸趨強烈;但越是向對方索求,腦袋的某部分就越發清晰地提醒著自己--這是利益交換下,僅只一次的交合。
而從魔物們吸收而來的記憶中有不少交媾的場面,一想到威爾斯也經歷過那些就覺得自己快要抓狂。
「你他媽和那些傢伙做的時候一樣,像婊子一樣叫出來啊。」嘶啞地吼道。
長久被設法掩蓋的焦躁瞬間淹沒理智。他倏地掐住對方的脖子。
「------第一......、---次、」正想反駁對方卻被扼住頸子,艱難地擠出不成字句的氣音,對方的手不斷收緊著好像下一秒就要擰斷,不論怎麼阻止愛爾蘭都沒能讓他的力道減輕,對方到底堅持認為自己跟魔物做過的依據是什麼?這句話好像已經出現兩三次,並且伴隨的情緒變本加厲的惡劣。
「用....這種方式...、是第一次。」總算把要說的話給說完。
「……什麼意思?」梗在對方喉頭的手指不自覺放輕了力道。
「..................我沒有讓人這麼碰過、」終於得以喘息,鬆開手後抬起手臂蓋住雙眼劇烈地呼吸,哪裡都在發痛著也根本沒能分辨差異。
「--你說、……」掐著的手收了回來,看著喘著氣的威爾斯,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我從沒讓人這麼碰過。」穩定下來氣息,疲倦地清楚重複了一次。
「--……」他啐了一聲,握拳大力地捶向地板。
怒氣沒了標的,原本翻騰著的異樣情緒也莫名地緩和下來。
困惑,然後下一秒他搞懂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威爾斯身上尋求些什麼。
將威爾斯摟向自己,額頭抵著額頭,近距離望向對方翠綠色的瞳孔。就像從前那樣乾淨的青草綠。身為莫爾肯特、亦或是身為威爾斯時曾在魔界中染上陰影與黑暗嗎?
那雙眼睛用最簡潔明瞭的方式回答了自己。飽含水氣的綠裡頭倒映著他的身影,就只有他。
「--那麼,這樣正好。」慍怒已從臉上退卻,留下的是冷冷的微笑。將威爾斯額上的髮撥開,「想得到的東西,我可不喜歡有人先碰過。」
「................奧蘇利文先生?」差點脫口而出的天使長稱呼被嚥回腹中,對方看似消散了怒氣卻令他更不能理解愛爾蘭的情緒起伏理由是什麼,.........當然本來就已經很不能理解。
「閉嘴。」真是一開口就會讓自己不爽的傢伙。那個鬼稱呼聽起來真是刺耳。
施力改變體式,讓威爾斯跨坐在自己身上,「別忘了,你的任務可還沒有結束。」
「...........我知道了」暫時將那份困惑擺到一旁,這點上愛爾蘭是對的,他現在這麼做就是為了厄斯加萊,其他的思考確實顯得多餘了點,自己這麼做一點意義也沒有。
值得慶幸的是,冷靜的愛爾蘭應該會比不冷靜的愛爾蘭好溝通些。
安靜地以手按住對方的肩膀支撐重心,依言直起身體機械性的重複抽出再納入,比起一開始的緊繃要說是習慣也好麻木也罷,過了些時間已經不再有那麼強烈的疼痛感,反而感覺到了隨著摩擦次數一起倍增的快感及渴望,氣息漸漸的又變得粗重起來。
這個體位能夠清楚從正面好好地欣賞威爾斯的身體。從緊蹙的眉頭、因粗魯的嚙咬泛紅的側頸、微微冒汗的胸口、隨著起伏節奏擺動的腹部肌肉……視線灼熱地在威爾斯身上各處刻了遍。
「....哈啊、.....啊、....」吐出低低的沉吟沒有間斷動作,即使他不想沉溺在其中,可是喝制不住本質上屬於魔族的那一部分,吞噬理智的慾望正將他一起拖入深沉的歡愉之中,停止不了身體失控的加快些速度。
他很喜歡被威爾斯搭著。作為一種回應的心態,也牢牢地撐住威爾斯擺動著的腰。隨著對方的動作快感一陣一陣襲來,也察覺到了威爾斯已經開始有了感覺。
「嗯...、」渴求的同時指尖觸及到對方背上的翅翼,不是羽翼而是麟紋...的觸感...、
「--你在想什麼?」將那張臉捧近,「看著我。」
拇指滑過微微乾裂的嘴唇,細膩的吻落在嘴角。
「.....啊啊、」不成字句的話語被放棄在空氣中只剩細微的嗚噎,已經沉淪的理智與思維離他遠去,意外順從愛爾蘭的話語將視線轉回到對方身上卻怎麼都找不回焦距,所見之物也僅剩餘魔族帶著慾望的綠色----那又是代表什麼....?除此之外他無法思考更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出現陌生的反應。「嗚.....」
洩漏出來的呻吟聲真是該死的性感。
「--、」突然從律動中起身,將失去支撐點而重心不穩的威爾斯順勢往旁壓制到地上,強行改變了體位。
粗重的呼吸混進對方的鼻息,飽含著慾望和佔有的眼神望進眼前翠綠色的眼睛。
「、!---唔嗯...、」低吟在不穩的平衡中變了調,那雙不同於自己的綠色瞳孔逆著光線卻閃著光芒。不夠....不夠、強烈的渴望促使自己忍不住將抵空的手環上對方的頸項緊緊貼合,不留一絲空隙的擁著那份溫度,忍不住脫口而出的話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要聽不見「快.......點、」
環抱住對方身體,兩人肌膚相貼,熾熱的溫度在冰冷的地板上撲出了淡淡的蒸氣。
從未體驗過的歡愉如惡魔的低語般漸漸侵蝕自己的思考,憑藉著本能在威爾斯體內馳騁。
「變得、可愛多了啊……。」
髮梢滴下的汗珠落到對方臉頰,然後沿著線條滑下。
「嗚、--、.....」好熱......、弓起身體湊上對方的臉輕舔著唇角索吻,遵循著本能給予自己的行為蹭上對方尋求著解脫,愛爾蘭的撞擊變得相當舒服,---那也許也不僅僅是墮天使的慾望使然而已。
應和著邀請,像野獸般掠奪去柔軟的唇。舌與舌濃烈地纏繞、交織;雙唇短暫分離然後又性急地貼上。牙齒幾經碰撞的聲音在腦袋裡嗡嗡作響,但雙方都只是繼續著互相索求。
瘋狂的深吻結束之際,他把臉埋進對方頸部,然後--在威爾斯體內釋放了積累的慾望。
「……哈……」熾熱的氣息撲在威爾斯側頸。他感覺到內部輕輕地痙攣,然後全數接受了他。
「----啊啊........、」擁著頸子的手指深陷入皮膚表層,狠狠咬下對方的肩膀「---、」暖熱的溫度竄進了身體深處,腦袋彷彿被淨空一般空白,過了幾秒後身體失去了力氣而癱軟放鬆下來。
大口吸著空氣不想移動任何一點,眼皮沉重的令他不得不閉上眼睛,力量被奪取的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好一段時間,他只是埋在威爾斯溫熱的頸部。
待餘波散去,他撐起身,凝視著狼狽的威爾斯。
肩上的咬痕傳出陣陣刺痛;但他只覺得很平靜,近乎詭異的平靜。
自從墮落以來他感到的強大、奔放,但隨之而來的是強欲和瘋狂;這些他都隱隱有察覺--如果威爾斯當初選擇反抗,他可沒有自信不會親手殺了他。即使理智上清楚自己並不是很樂意那樣做,卻無法控制自己。
如今甚至於當初在天界的時候的暴躁情緒也都平穩了下來,腦中只想著一件事。
額頭上的溫度再次襲來,眨了眼睛好不容易看清楚了眼前的東西「.....滿意了?」
無聲的話語卻在看到威爾斯張開眼那一刻硬是被打住。四目交會的瞬間他突然被拉回了現實。
「……。」不發一語站起身,連身上沾上的液體和傷口都沒有處理就開始著手穿衣。
隨手把自己純白的外袍扔到威爾斯腳邊。
「..................如果這是肯定的意思的話請你將厄斯加萊還我。」勉強身體跟著坐起,壓下強烈的不適感與身為魔族的慾望,拾起那件外袍套上,將衣物整理好。
頓了一下身體定格在一個動作。威爾斯的話語再次提醒了自己,他們的交歡純粹是利益交換,無論如何這傢伙都不會打從心底服從他。再度提出要求說不定對方還是會照單全收,目的不為其他只是為了威爾斯心目中重視的人--這傢伙眼裡從來就沒有自己的存在。
絲毫無法接受,被壓抑下的情緒又湧了上來。他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眼前的墮天使。
挑起笑,「......如果我偏不呢?」
「...........。」失去厄斯加萊的可能性頓時使自己感覺腳下懸空,盯著對方的笑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邏輯思考與所有打算。
那.............,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殺死愛爾蘭這個辦法以外,根本沒有其他能救那孩子的方式。
最直接的想法促使著自己拉出常用的武器不顧一切地攻擊上去,僅存的力量隨著使用的頻率被抽到底線,但自己一點都不在乎那些,純粹的只是想著殺死他、殺死他....。
「果然這樣就會生氣了?」冷笑,瞬間抽出劍阻擋。
剛剛他削弱的力量以不對勁的波長增幅起來。他看得出那雙眼中決絕的神色,威爾斯賭上性命,只為了殺死自己。
對於威爾斯的不對等,他感到一種近乎燒灼的憤怒。
暗暗探查了下那個龍小鬼的氣息,卻發現在他掌控之下已經不剩下多少可以維生的力量,就算真放她出來她也活不下去--這還真正合我意?
反正不管怎樣眼前失控的威爾斯都會選擇殺他,那他要死也不打算讓威爾斯好過。
剛都做成那樣了這傢伙還能這麼敏捷行動簡直是在嘲笑他不夠狠。
「....把她還給我就放過你。」幾次刀鋒交錯之下從上方以弓身壓下對方的劍刃,近距離之下看著愛爾蘭的臉比什麼時候都來得清楚,他感到一點遲疑。
....為什麼會遲疑?這個反向情緒造成的停頓令自己的刀被隔開了一點點距離。
「事到如今你還在廢話些什麼?」
揚聲大笑,對於對方還存有的天真跟自己可笑的期望。
頃身揮開威爾斯,下一秒隨之招呼上的攻擊沒有一點遲疑,泛著冷光的劍尖從空氣中可惜地擦過不久前才扼緊的脖頸。他正等待著,一個可以重重傷害到那傢伙的時機。
收回多餘的想法閃避了直擊頸子的劍刃,竭盡全力忽視簡直撕扯著神經咆嘯的疼痛感,進而射出一道帶有毒性的箭枝。愛爾蘭的反擊變得沒那麼激進,但自己想不了那麼多。
哈---。
從腹部拉出一顆紅色的球狀物扔向一旁。咧著笑迎接那支箭,餘光撇見愣住的威爾斯覺得心情真他媽爽快。
「厄斯加萊!」放開長弓接住了那一團小小的身體,碰觸到的不是平常的高溫而是冷冰冰的低寒,一瞬間慌了手腳,隨之按下去的治療術一點用處都沒有,他感覺到手中的紅龍氣息越來越淺薄,最後歸為平息。
顫抖著手不知道能做什麼,從未想過有一天那個單純的孩子會有這樣的未來,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將厄斯加萊拉進這件事她是不是就不會死去?
身體難以動彈,但足以能夠佇在一旁看著一切。
那支箭擊中心臟沒有絲毫疼痛讓他很意外。他只感覺到力量不斷在分解、遞補、分解,持續循環。
哼,那傢伙的擊殺真是噁心的仁慈。
「那個小鬼活不下來。」看著自己的手在短短幾秒內已略見透明,還真快。
明明就有這種力量為什麼一開始不使用,只要這麼做根本也不需要聽從他的要求不是嗎。
卸除力量後咳出幾口血花,腥甜的味道模糊了眼前的顏色,全都是紅色的,各種深沈的顏色交雜在一塊分辨不出誰是誰。
暈眩感襲來,可是悲痛讓自己還有一分清醒「.......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開始的確沒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
強迫身體往威爾斯的方向靠近,每踏一步身體就有一部份崩毀,但他現在時間很少懶得去在意這麼多。
「不過我本來就不打算管那小鬼的死活。我在意的可是你,所以才這麼做。」
「你大概不知道,」微微踉蹌的步伐在兩人距離咫尺間停止,他用盡力氣再一次凝視威爾斯的臉,「……我一直在看著你。」
他不曉得那個哭出來的男人現在作何感想,恨也好不解也罷,他已經這樣好幾百年了。
感覺到愛爾蘭失去了氣息,糢糊的視線卻在原地見到一塊綠色的晶石,....可是自己沒有心思去注意那是什麼,他連支撐身體的力氣都所剩無幾,抱著冰冷的龍倒在地上喘息,自己清楚明白再次離死亡不遠。
厄斯加萊的軀體還有一部分的力量,有個聲音不斷告訴自己要是吸收掉就可以活下來,可是他不想。
那是厄斯加萊的.....,既然她活不下來那自己有什麼理由苟延殘喘下去。
用僅存的力量點起龍炎,都該結束了,這場荒誕的鬧劇延續的太久,這次應該真的能夠好好的沉眠在世界的懷抱之中。
橘紅色的火光燃起,用極快的速度燃燒掉周遭所有的東西,嘴角帶起一點笑意,擁緊了厄斯加萊,直到被高溫吞噬得不留一點痕跡。
❖.威爾斯線在這裡告一段落,謝謝各位小姐這一陣子以來的支持,希望這樣有給予這個故事一個完整個交代。
✥愛爾蘭線在這裡也告一段落,感謝小姐們的收...我是說支持,稍後應該會補個回憶劇情,哦可是主線真的結束了請各位小姐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