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原本熟悉紅黃制服,現在卻變成深色的直紋浴衣,還被強制換上了。
雖然穿起來是很舒服沒錯,但面對其他同僚飢餓(?)的視線和不知道為何快流下來的口水,感覺很不自在。
「因為是盂蘭盆節,穿浴衣招呼客人很應景,等等下班之後直接去祭典也方便。」連木屐都準備好了...都不體會一下想穿便服去逛祭典的人的心情嗎,大概是負責外場的那些女生的主意吧,雖然他們正用餓狼般的眼神看著我就是了。
「店長,如果是要招呼客人的話外場穿不就好了,我負責的可是內場。」浴衣如果噴上油或沾上什麼醬料的話就麻煩了。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啦,全部員工統一制服也是很重要的。」店長拍拍我的肩膀,就這樣輕巧的帶過。「衣服等下次上班再還就可以了。」
「......好麻煩。」這樣寬鬆的長袖也不好做處理食物的工作,用束繩綁成無袖之後反而覺得像是在祭典上擺攤的人。「對了,今天晚上有祭典...」
臨近下班時間,在外場的女生們還嘰嘰喳喳的互相推舉著要邀請誰一起去祭典的時候,我從後門溜了出去。
雖然對盂蘭盆節不是很有興趣,但是能夠輕鬆解決晚餐也挺好的......重點是,結束之後就可以去調查那條鳥居大道了吧。
眼前一片熱鬧的景象,來祭典的人可不少,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是外國人的關係,人們經過自己身邊都額外多看兩眼,自己也只好微笑以報。
天早已暗了下來,舉辦祭典的一路上掛滿燈籠反而顯得燈火通明。現在才是人群蜂湧入場的時間,休息的人還不多,成實找了一處台階坐下,開始吃食。20串左右的串燒、章魚燒和文字燒各三盒還有炒麵跟烤飯糰等等,在四周都放滿了食物,引來了少許行人的側目。
左右盼顧,四面遊人,有的一家大小同行,有的情侶約會,有的似乎是學校社團組織參...一種奇妙的感覺忽地從內心冒升。突然,視野停在某處,在石台階那邊有個單獨的身影,仔細一看是個長得不錯的浴衣少年,再細他的動作...正在吃一堆祭典販食!?一、二、三...光是串燒就二十串了!
看到這畫面,蠻覺得有趣的,很自然的靠近並在旁邊坐下,正在調整自己的相機光圈。偶爾望望旁邊的少年「唷,少年你還滿能吃的!這麼多都是你一個人吃嗎?」带着善意的笑容搭訕。
「不應該全部都買鹹的,等等在去買甜食好了。」一邊考慮著,順手將串燒的竹籤收成一束裝進塑膠袋裡,又捧起一盒章魚燒準備吃的同時卻被人搭話了。
「我一個人。」秉持著說話不吃東西的禮節,還是回答完了才把章魚燒塞進嘴裡。
相機、便服、口音有點奇特的日本話,簡直就像一個外國觀光客,但是他兩手空空沒買東西,大概不是觀光客,而是來取材的人吧。等一下該不會問我參加祭典的感想吧...好麻煩。
「喔」輕聲的回應「我從外地來,本來應一起來的親人不在,所以現在也一個人呢。」把調好的相機收好,用兩手反按着石台階深呼吸。
「......」瞥了不知道為甚麼突然感傷起來的人一眼,沉默的將一盒文字燒遞過去。「如果還沒吃過東西的話就幫忙吃一盒吧。鹹的東西買太多了。」
「啊,嗯、謝謝呢。」没有向對方討吃的意思,但也不好意不收下。「對呢,我叫逆帆,是個攝影愛好者,請多多指教。」微笑。
「我是佐久間,佐久間成實,在這裡念大學,請多指教。」默默的拿起第二盒繼續吃。「你,在外地呆了很久吧。有來過日本嗎?」
「有的,在十幾歲的時候到過日本,這邊有位兄長在日本住,之後回了美國唸書,現在回來工作。...佐久間是我這次回來第一位聊天的朋友呢。」眨眨眼繼續説。「如果不介意的話,接下來在祭典可跟你一起去攤位逛逛...嗎?」自己也覺得有點那個,但兔子畢竟是種怕寂寞的生物。
「恩...好的,一起逛吧。」反正我還想吃甜的。不過才第一次見面就被說是朋友...美國人真是想像以上的會裝熟。「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逆帆怎麼聽都是名字吧,不稱呼長輩的名字,這是日本的禮節。」
不知道是否自己的閃閃目光對方又奏效了,對方竟然答應了,從前父母還在時這招數也蠻常用的。萬歲——不用一個人了!(背景開了奇怪的粉紅花朵)「稱呼啊,叫逆帆就好了,雖然是有姓氏,但這樣就好了。」一邊走向食攤一邊説。
西園寺這姓氏雖然不罕有的姓氏,但在讀書時期,只要説出自己的姓氏再加上顯然易見的一身名貴財物和專車接送,很容易讓人知道自己是名門的公子,同學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變得“特別親切"這縱是常事,但實在不喜歡。漸漸地索性把姓氏隱去。
大概是名門的人或是不喜歡自己姓氏的人。默默的在心裡想著。反正自己的姓氏,只要不是在家鄉那裡,就不會有人知道的。
「你有想吃什麼嗎?還是只想拍照而已?」剛剛解決一大堆的鹹食只想吃甜的,而且聽說這次有老字號的和果子攤和西式糕點的店鋪來擺攤,真想去呢。
「和菓子!!」不知道哪來的少女式興奮「甜食!I am ready!」瞥瞥成實發現對方的左上臂有個酷東西。「哇!這個很酷呢!」
「你喜歡吃甜食嗎?」聽到逆帆對甜食感興趣有點開心,微微揚起嘴角,但是逆帆一提到左手臂上的刺青,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這不是什麼酷東西,是有含意的。」
「啊...」有些不太會回應、感覺到自己可能説了不該説的,還是看看對方的對應吧。再看看成實左臂上的刺青...有含意的...這個看不明白的圖案...有含意嗎?該不會是黑道社團的記章或甚麼巫術相關的吧...腦內頓時出現很多天馬行空的想法。
「我聽說有間老字號的和果子鋪來擺攤了,我們走吧。」知道自己的反應讓逆帆有點尷尬,卻不想再提起刺青的事而直接轉變了話題。
走向和果子攤的路上看到了面具攤,成實買下了一把黑色的素面紙扇和天狗的面具,向一旁的逆帆問:「對面具感興趣嗎?」
「老闆~拜託我要兔子那個~~~!」好像完全忘了剛才的事,一看到兔子的相關東西就整個注意力偏移了,再者對方似乎不想周旋在刺青的問題上...
「你喜歡兔子?」看著頭上帶著兔子面具一臉開心的逆帆,這才注意到他的襯衫上也有不少地方有肚的圖案。
「啊啊,被發現了,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常常收到兔子的東西,大家看到我有很多兔子的東西都以為我很喜歡兔子,但漸漸地真的好像陪養出兔子情意結來」邊吃著果凍邊說「現在我還真的蠻喜歡兔子呢」邊咀嚼邊用不清晰的語音作答。
「你知道日本有白兔神嗎?」雖然提起這樣的話題,其實自己也不是了解的很深入,只是知道而已。「和果子也經常有做成兔子形狀的。」
「不知道呢!不過說起來日本的甜點也有時會製成兔形呢?是關於神氏嗎?」對於兔子的話題非常感興趣,而且最重要的是提起了妖怪傳說!從來就非常喜歡日本的妖怪傳說,就「百鬼夜行」系列已經讀得快會背了。不過兔子的傳說倒是沒聽過,也難怪,日本的鬼神傳說根本多不勝數。想著想著,突然扯到上工作的拍攝主題上去想:也許用妖怪傳說作為取材也不錯吧。
「我想做成兔子形狀只是為了吸引顧客而已。」不知道為甚麼逆帆似乎興致高漲起來,有點不知所措。「白兔神的話,是供奉在鳥取縣。」
「啊,我還以為有甚麼特別的傳說呢」攤手。「鳥取縣嗎?有空必要去走走看。」說著兩人經過遊戲的攤位「有撈金魚的攤位呢!」只見很多小孩在嘻嘻哈哈的熱鬧地撈金魚,覺得這情景很有意思,順手提起相機(Digital Camara)拍下了數張小孩子開心玩樂的模樣。
「你想要玩遊戲攤位嗎?」看到逆帆在金魚攤停下腳步、拍了小孩子的照片。「和果子攤就在旁邊,我們等一下在過來吧。」
「啊,不好意思讓你等了!」回神過來才發現站在身後的成實。都怪自己一拍起照來就忘形。「對了!和果子!」幾乎要拉著對方過去了,不過大家還沒有熟絡所以還沒有這樣做就是。
稻荷神社有著一條鳥居大道。一道道鳥居樹立的道路上也掛滿了燈籠,這樣光明的道路卻顯得兩旁樹林十分漆黑,彷彿隨時都會有怪物出現,所以走這條路從祭典回家的人只剩下想要試膽的人了。
仍然熱鬧的祭典會場和寧靜的大道形成對比,陰暗的樹林也確實讓人害怕。回頭看了逆帆:「我要走這裡回去,如果不願意的話,就回去祭典裡玩吧。」
這裡...!?望着前方一片漆黑,彷彿能吞噬一切,內心打了戰,但讓成實一個人走回去實在怎麼也放心不下「不,我們一起走!」據說這通道是用作試聸大會的,卻眼見成實似乎完成没有害怕的前行。
帑力地跟貼對方,微風從道口往人們吹,零聲散落的人們提着光火暗淡的提燈,在夜裡晃動,感覺非常特別。
「......」忽然覺得不知如何搭話,細看成實、他好像很專注地在找尋甚麼或是觀察着着甚麼。但,這種地方會有甚麼嗎?
「如果不安的話,跟你聊聊天也可以。」...今天的風很舒爽,不像是會遇上那個。本來自故自的觀察著周圍,卻發現逆帆似乎不是很安心的樣子。「這個氣氛,感覺挺適合說鬼故事或是神怪故事之類的。」
成實一語雖無心,但讓自己察覺到,為何明明没有在害怕卻感到不安。鬼怪未必最可怕,可怕在人心永遠在恐懼未明之物所以在鬼屋自己永遠不會害怕,如今只走一條暗道卻心不在焉。
得到靈感啓發,嘴角淡揚起。「一開始的確有點不安,但現在還好。」望望成實「有想到鬼故事嗎?」一邊走着一邊聊天果然已經不再有不安感,反而覺得這個地方,也許需要再來一次認真取材。
「......」沉思了一下,手不自覺摸上了手臂上的刺青。「我是不太知道什麼鬼故事,神靈的故事倒是知道不少,想聽聽的話我就說吧。」
「『天地起源』和『千引石』應該都聽說過了...」這個人的話,告訴他那個故事也無仿吧。「你聽過,素盞鳴尊斬殺八俁遠呂智的故事嗎?」
有點在意剛才成實對左臂的舉動,但没深究。然後回答對方: 「没有。」
「這麼說好了,就是須佐之男命斬殺八歧大蛇的故事,這樣就明白了吧。」發覺自己在無意之中用了對一般人來說很困難的古神名,改了口順便提了故事大意。「須佐在大蛇喝醉之後將他斬殺,得到了天之叢雲並娶了奇稻田姬為妻。從此,定居在出雲國。」
「出雲國倒有聽説,砍大蛇的故事目前還只知道希臘神話的雙頭蛇海妖的傳説,原來在日本也有砍大蛇的故事。」
「是嗎?真可惜,我要說的是這之後的故事了。」雖說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但是祭典會場依舊人聲鼎沸,還聽見人們喧嘩、歡笑聲。
「八歧大蛇其實有一個孩子,通體雪白、眼睛如森林般蔭綠,後人稱之為白蛇神。很久很久以前,出雲這個地方還是一個一貧如洗的小農村,有一個名叫佐佐(ささ)的男子遇上了白蛇。」成實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寧靜的大道上就足以聽清,這樣的聲調配上微微風聲更讓人想到久遠的時光。「白蛇是吉祥的象徵,於是男子立刻向白蛇下跪、認為自己遇到了吉兆。白蛇神很喜歡這個樸實的農村男子,於是便庇護了男子。」
「男子變得富裕、在地方上也獲得名望,男子心懷感激的供奉了白蛇神,為白蛇神打造了巨大的神社,為了充分侍奉神男子甚至住進神社之中。」穿透燈籠的微微紅光照了下來,斜戴在成實頭上,原本看起來逗趣的天狗面具,也莊嚴了起來。「後來,男子娶了妻子,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白蛇神就像庇護男子一般,庇護著那對雙胞胎。」
陶醉在成實所述的日本神話傳説中,完全忘記了剛才的隱鬱,雙眸反映出燈籠的餘輝,一張張神話傳説的畫卷漸漸呈現内心。
「有一日,雙胞胎之中的弟弟生了重病,於是哥哥就向白蛇神許願了:『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換回弟弟的命,請您救救他。』」低聲陳述,既不悲傷也不怨恨。「弟弟的命數其實到此就已經走完了,但是白蛇神應許了哥哥的祈願,治好了弟弟的病,但兩年後祂將帶走哥哥。果然,弟弟的病漸漸好了起來,而神社的人卻在秘密準備將哥哥獻給白蛇神的祭祀儀式。」
「有一個下僕不小心在弟弟面前說出了哥哥即將被獻祭的事,弟弟沒有反應,眼神卻從震驚到悲傷,然後漸漸冰冷下來。」說到這裡,也不自覺想起了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不帶情緒的,用著平淡的語氣訴說著。「當天晚上,弟弟拿著向神明獻祭用的刀殺死了白蛇。」
「弒神...?」聽到這裡口中喃喃地脱出兩字,卻又没帶太多的情緒
「夜半看到人影而跟來哥哥看到了渾身沾滿血的弟弟和白蛇的屍體大聲痛哭,明明他已經做好了獻身給神的準備,一切卻都變了樣。弟弟從白蛇的屍體中刨出了心臟後,一個奇異藍色的冰冷石頭,抱著兄長一起放聲大哭。」在稍微遠的地方看見了燈籠的盡頭,估計故事說完就差不多走完了這條鳥居大道。「兄弟的父親,那名為佐佐的男子,為了平息神的憤怒而將弟弟給殺了向神獻上心臟,而哥哥則活了下來。」
「這個家族持續供奉了白蛇神的心臟,並發誓世世代代都會信奉的白蛇,希望神能夠繼續庇護。那之後,連續發了兩年的大水,天災人禍也接踵而來,但這族的人卻平安的倖存下來。」果然,四周不在樹林圍繞,鳥居大道只剩最後一段階梯。「那之後,連續發了兩年的大水,天災人禍也接踵而來,但這族的人卻平安的倖存下來。族人們深信這是白蛇神給予的機會,從此以後訂下了家規──一旦生下雙胞胎,就要在他們20歲時選出他們其中一個,獻祭給神。」
「『一胎雙生為不吉之兆,為平息神怒必獻上手足之血。』──這是出雲名門,白蛇神社的一位家主,他的辭世之言。」腳踩上了平地,轉過身面對了還站在階梯上的逆帆,成實彷彿平靜的笑著卻又沒有笑。「神靈的故事就到此為止。」
聽了故事心裡多少有點酸澀,畢竟自己也是別人的弟弟。「雖然弑神實在有點那個,但同作為弟弟的我很明白那種想保護親人的心情,謝謝你分享了這神話。」帶笑意的向成實點頭。
「感謝你的聆聽。」聽這個故事所留下的衝擊,已經只剩下虔誠的信仰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在這裡分開吧。」
「那你路上小心、很高興認識你!還有謝謝給我一個愉快的晚上。」舉起右手揮動。「喔,等等,忘了説不介意的話...這是我的帳號,電話有行動聯繫的可加。」遞出自己的手機,螢幕上出現面一個簡短的帳號,臨別並對對方單一下眼。
「好吧。」也拿出手機用紅外線交換了號碼和信箱,轉過身準備離開。又摸了摸左手臂上的刺青,在逆帆看不到的角度揚起一個淡淡的笑。「逆帆,我不是說這個刺青是有含意的嗎?你有興趣知道嗎?」
「...」思考一下對方的話意,微笑點點頭「嗯,請告訴我。」
「僕は''ひとばしら''ですから。」意味深長的用著古語說著。
「那麼,再見。」沒有留給逆帆詢問的機會,就這樣逕自離去。
「呃...嗯。」有清晰的聽到成實的話,但當中有不懂的日文字,只好先回應,再抓出手機偷偷上網查。
試著用翻譯機翻譯''ひとばしら''卻出現了奇怪的結果:「人類犧牲」。
換成使用搜尋模式卻出現了這樣的結果:
''ひとばしら''漢字轉換成『人柱』。
『人柱』是指將活人獻祭給神明,以祈求神明的庇佑。常以『人柱』來稱呼活祭品或其儀式。
僕は''ひとばしら''ですから。
僕は''人柱''ですから。
「因為我是一個活祭品。」
「人柱、活祭品...」在查出字意的那瞬間,逆帆難以置信似睜眼看電話的顯示屏,一陣想吐的感覺從心上湧。莫名其妙的痛,隱隱地在刺痛自己。
對方不是中二病發作也不見得在作弄自己。本來没有聽過砍蛇故事倒還不會特別在意成實那話的意思,但回想剛剛成實所説的......根本不謀而合。
逆帆漸漸懂得剛才想吐的感覺並不因為厭惡或出自噁心,而是——心寒。
漫步在夜晚的路上,或許是因為祭典的關係,店家都提早關門而使得夜路不如以往般布滿霓虹燈光,本該寧靜莊重的神社反而熱鬧非凡。
拆下了束袖子的束繩,深色的袖子終於遮蓋了雙臂,把玩著扇子一邊散步著,十分難得的嘴邊止不住笑意。
「那個人會不會當真呢?不對,聽不聽得懂都是個問題。」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揚著笑容,眼底卻是一種難以讀懂的情緒。「就算明白了那句話的意義,也不一定明白那個故事的意義。」
「灰緒,我只剩下兩年時間了,你再不醒來我會很困擾的。」將表情嚴肅卻顯得莫名好笑的天狗面具戴在臉上。「有人能夠明白身為活祭品的心情嗎?能夠明白我的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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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逆帆管跟我交流!!!
其實接噗時有無數次感覺到,跟我接這種沉重的劇情的人是逆帆管真是太好了OwO每一個反應都相當到位,尤其是關鍵的描寫真是讓我佩服,真心感謝與你的交流
謝卣也是超感謝的,能讓自己設的角色在成實的故事內出現感覺超興奮的!好想一早說出來可是早兩天貓貓失蹤所以有點情緒,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