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01. 絕望,禍不單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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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了雙眼不去看。
摀住了雙耳不去聽。
我想,一切都如以往一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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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疏通堵塞鼻腔的藥水味。也無法阻止,從內心深處的空洞不斷湧出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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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大片玻璃注視著灰緒。已經算不出這是第幾次檢查了,每一次都徒勞無功,我卻無能為力。
那個惡夢般的夜晚以來,已經過了三天了,灰緒還是沒有醒來。腦波檢查、超音波、雷射...無論做什麼解析都毫無異常,連最輕微的腦震盪都沒有,彷彿成為西方的Aurora(睡美人)就這樣沉睡著。
如果是睡美人的話,灰緒的王子在哪裡呢?我該怎麼做才能讓灰緒醒來呢?這樣會睡多久?為甚麼會這樣昏睡?為甚麼灰緒會一覺不醒呢?為甚麼是灰緒
我還沒有查出那天那個怪物是什麼、我沒有幫過灰緒什麼忙、我還有跟灰緒去過這個小鎮的神社、還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安頓好...我還沒有向灰緒道歉
──「佐久間先生,您怎麼又跑出病房了!」
那天的怪物到底是什麼?真的是存在在這個世界的東西嗎?為甚麼第一隻忽然消失了?為甚麼第二隻把灰緒吞下又吐出來了?不對,追根究柢為甚麼襲擊我們
──「佐久間先生請立刻回到病房去!」護士小姐拉著成實正在流血的手,點滴管的針頭還插在上面,成實彷彿什麼都沒聽到,眼睛盯著玻璃另外一端沉睡的灰緒。
人毫無異狀的昏迷不醒這種事根本不可能吧。那種怪物什麼的也不可能存在的。因為我現在毫無實感。所以,這是夢,只是一場惡夢吧。
──原本毫無反應的成實突然施力,將護士小姐壓在地上。「阿、嗚────!」將手塞進護士的嘴裡使她叫不出聲,拔出了手上的針頭將其抵在身下人的咽喉旁。
──「嗚─────────!!」成實舉起了針頭,然後用力刺下。
反正,只是一個無趣的惡夢。
──尖銳的針頭劃開了成實的手,血液開始大量湧出,染紅了護士一身白衣還有自己的病患服。那個護士嚇昏過去了。
什麼嘛,果然是在做夢。因為,一點痛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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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SD,所謂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醫生非常快速的對成實的行為下了判斷。
失眠、厭食、情感解離、過度警覺以及強烈的情感麻木,已經展現出來的憂鬱症狀,但是一切都難以讓人理解。
實際上,和佐久間灰緒相比,成實的傷勢比較嚴重。成實是因為不明的強大拉力造成腳踝脫臼和輕微的營養不良,而灰緒身上只有一些輕微擦傷和瘀傷卻陷入原因不明的昏睡。
灰緒的昏睡雖然原因不明但容易照料。反觀成實,情形實在是非常棘手,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受的傷,也不知道到底為甚麼在入院後短短三天就積壓了足以造成重度憂鬱症的壓力。
或許,是根本沒有人去注意吧。
佐久間灰緒和佐久間成實,在這兩天才搬入小詭町。
其他家屬人數:不明 出生地:不明 搬家的原因:不明
在填寫入院手續後,確實有一筆住院費匯入,但是卻沒有留下其他的聯絡方式。兩個才高中年紀,而且明顯不是孤兒的兩個孩子卻無人關心是什麼原因也不得而知。
無論怎麼來回踱步、無論怎麼臉色蒼白,也不會有人去關心在手術室前急切等候的少年。這裡是病院,最不缺的就是病毒、病患和病人的家屬,這裡是提供醫治的地方,卻不是提供關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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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有將食物吞下就會湧出作嘔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一閉上眼睛那個夜晚的情景就會占據腦海?
世界碎成一塊一塊,混亂而無規則的扭曲和旋轉。耳邊的聲音震耳欲聾卻從不停止,都是自己的聲音,理性的、瘋狂的、悲傷的、無意義的話語進行疲勞轟炸般的發問著、分析著、煩惱著、吼叫著。
當眼前的畫面組織成灰緒時,就會聽到一種聲音。其他雜音並沒有消失,但是那種聲音會特別清晰的、具有穿透性的讓我聽見,帶著特別空洞的情感。
「為甚麼是灰緒一覺不醒而不是我。」「那個怪物為甚麼襲擊我們?」「還沒有向灰緒道歉呢。」「一痛也不痛,什麼都感覺不到。」「這只是一個無聊的夢罷了。」「接下來什麼都不做也無所謂吧。」「真的是這樣嗎?」
那個聲音變得更清晰一些,已經是住院一個月後的事了。
你不該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吧。」
──「......」深藍灰色的短髮雜亂不堪,淺紫色眼睛毫無焦距,眼睛下的黑眼圈深得嚇人。舉起手,用力摀住了耳朵。
很冷很冷,吵雜的聲音也沒有停下來。世界是一片黑,當然了現在是晚上,視線最底下是刺眼又閃個不停的紅光,比起心跳的頻率閃爍的速度快多了。風很大,因為我現在站在叫做醫院頂樓的地方,就在邊緣上,所以才看得到底下那片紅光和整個城市的七彩霓虹。
其實你很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夢。」那個特別空洞的聲音說著,好清楚。
──於是,我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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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向吾祈願否?''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語氣老成聲音卻很年輕,是男聲卻又相當細幼。當那個聲音響起時,世界的一切都忽然變成了慢動作,耳邊的聲音也靜了下來。
''汝,向吾祈願否?''
一股暖流從心中湧出,眼眶也不知為何一陣熱。想起來了,我所遺忘的事,一直將其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事。
那是還在家族時發生的事,聽母親說完那個故事之後,我和灰緒偷偷進了祭祠。我看到了※※,然後喝下了※※,那時腦中響起了聲音,於是我向牠/祂許了願:我要成為※※,讓灰緒可以─────
「!」身體還在下墜,而我驚醒了過來,從自我的惡夢之中。
有一扇窗戶開著,白色窗簾被狂風吹出窗外,滾滾飛揚。我伸出手抓住,下墜稍微停止的同時我聽見右手傳來「喀拉」一聲,劇痛讓我差點就鬆了手,接下就是一陣布的撕裂聲,最後是以鋼管掉下卡住窗戶的巨響、玻璃被震碎和我的身體狠狠撞上牆壁作結。
痛,很痛,痛得不得了啊!所以,這才不是夢,那些悲傷的事才不是夢。而且,我還活著,這也不是夢!
聽見了吵雜的腳步聲和激烈的交談聲,身體漸漸被往上拉。大概是被在病房附近的護士和醫生救了......最後這樣想著,痛得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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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起事件,除了又一筆的住院費還付了不少賠償費用給醫院。輕微腦震盪、右肩膀完全脫臼外加身上有三處骨折,原本的壓力症候群不藥而癒,跳樓之後只受這樣的傷真是太過幸運。
從來就沒有這麼慶幸自己學過一點武術,身體也還算好。幸好,我活下來了。
在住院的期間,我時常上網,然後發現了──全世界都有因為不明原因而昏睡的人,而這個小詭町則流傳著異常多的都市傳說,包括了『惡夢中的怪物』和『神祕的沉睡事件』。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和灰緒來到這裡的原因。」為了收集更多的資訊而自學了相當多的語言,『神祕的沉睡事件』所影響的範圍大得難以想像。「這不是疾病,而是真正的怪談。」
世界碎成一塊一塊,混亂而無規則的扭曲和旋轉──我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看。
耳邊的聲音震耳欲聾卻從不停止,都是自己的聲音,理性的、瘋狂的、悲傷的、無意義的話語進行疲勞轟炸般的發問著、分析著、煩惱著、吼叫著──我用力摀住了耳朵,什麼也不聽。
「我究竟看著什麼?聽著什麼?想要保護的,究竟是什麼?」
神靈是存在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遺忘了;灰緒行動的目的,我現在才明白,所以會繼承。我和灰緒是不同的,我信仰了所以許了願,而灰緒否定了所以才會這樣調查......為了改變那個我已經接受而她不願意承認未來。
我不可能成為灰緒,但我想要繼承那個目的,為了不改變那個未來。直到灰緒醒來之前,軟弱也好、無力也好、只有自己一個人也好,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我想要變得像灰緒那樣。
因為那個時候,是我向 許願了。
我輕撫著左手臂上的刺青,微微的笑。
我不想當個膽小鬼,不想總是站在灰緒背後,不想要只會一個人哭卻什麼都不做了。
「我和你約定了。在你哭之前,我絕對不再哭了。」
說好了喔,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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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篇是有BGM的(你也太晚說
願意的話,請搭配音樂再看一次
這邊很滋味地看這一篇,個人認為寫得有點海貓那種風格,但感覺到成實的故事踏上了自己的主線,會好好期待之後的,然後回去用BGM再看一次!
就說你的文像雪一樣咩////如雪卻印象深刻~晚上再搭配BGM食用~好喜歡消音和神靈喔喔喔///誠實加油!
yukiryo: 謝謝收看~其實我沒過海貓的說,能夠喜歡我寫的風格真是感謝,其實結尾的部分改了好幾次,雖然最後還是不滿意,但是寫成這樣要再出發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b_sliverblack: 謝謝稱讚~我還以為雪的意思是很白或是很溫馨?原來是能讓人印象深刻阿
其實我滿現實大自然派的W(啥)
雪喔,表面輕柔但實際是冰冷的結晶物(?),雪地可無塵可染(?),踏在雪地上要花點力氣一步步腳踏實地踏....不過這些都是看電視或小說漫畫來的印象XD(沒實際接觸雪的雪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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