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逃殺 ➷ 劇情/店梅 〗
「!」
猶如驚醒似的猛然睜開綠澤眼眸,隨後則像是察覺到自身所處的地方仍在房裡後,便些微淺呼出些哽於肺內的氣體放鬆般躺回沙發內望著上端的乳白色天花板面,而後以覆戴白質布料的手心淺抹顏面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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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原來是睡著了……可,方才的夢境到底是……?
靜寂攏罩於因斜陽西掛逐一陷入黃黃的房裡,耳際聆聽因微風吹拂而令薄輕的藍質簾布偶爾拍打窗面發出細微聲響,邊回憶夢境中的片段之餘,另一指尖則不禁輕撫觸上自身頸脖感受仍然正跳動著的規律脈搏略顯出神。
你就這麼的……討厭我嗎……?
像是清晰又顯模糊的哽噎泣音若有似無的在腦海中繞旋徘徊,外加一股逐漸壓至胸口中的沉甸感到底為何……?還有,夢裡那人每每廣播時的嗓調總是令人腦火啊……可惜未夢見他最終是以什麼結局來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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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淺略爬梳髮絲一下便從沙發內坐起身來,順手拿起於午後之時擱放桌邊的矮壺替自己倒了杯茶淺飲一口思付著。
吭噹--
物品清脆碎裂響聲在寧靜空間刻劃一道深厚傷痕,伏趴於平滑桌面的身影起身略微平衡不穩跨出數步便又停佇倚靠壁面,與平時相異濃厚疲憊充斥全身感官,好似連續數日沒有完整得到休眠般體力過支的昏沉暈眩,重要的是腦海深層懷有一股重要卻無法憶起實質內容的躁動。
細指緩慢從置放商品架櫃的暗屜拿取盛裝秘紫色澤液體的玻璃瓶,闔起藍綠瞳眸並輕嗅液體含帶的濃郁香氣稍作冷靜沉澱片刻,輕蹲下身開始收拾散碎於地面的玻璃殘片。到底是什麼事這麼令自己在意不已,醒來前唯一殘存的景象...那是實際存在的事實?還是僅是個迷夢?
頸項的清晰勒痕、失去生命氣息的面容與那交予手中的花卉,無法不予相信的過於真實,淺淡突生的怒意卻又莫名指向飄渺空白,要說這是段存在過的記憶,能夠將之任意取走只有侍奉的炎之聖女與聖女之子,假設真的取走又是為了何種原因?
一絲細微痛覺阻斷循環思考,覆著雪白手套的細指指腹被銳利碎片劃出血痕,點點圓滴血珠惹眼的落於周遭,藍綠靜靜與那抹緋紅相交,隨後不再為無解問題浪費多餘時間,找個空閒時刻直接前往詢問詳談,落於迷霧之中的深鎖就會獲得解開吧。
繼續將地面做完整的收拾,順勢把桌面還呈現攤開狀態的簿冊合起、切斷明亮的照映燈源、翻過營業狀態門牌便走出商店範圍給予大門上鎖往房間方向離去。
啪搭--房間門板隨推動力道敞開,原應還屬工作時刻的身影卻單獨在房裡,嘴角勾起一絲興味笑意幅度的跨步踩踏入內並於對方身後停佇低頭刻意的以唇抵於耳際呢喃低語。「怎麼?一個人在思考些什麼?」
似是因那細微的開門音量令他察覺有人入內舉止所以對於突如其來的耳際喃語並無感覺多大訝異,僅是再度淺飲茶液一口便放下手中瓷杯淺抿微笑開口回話,同時也若有似無避開人那過於接近的舉止順手將些顯雜亂的桌面稍做整理。
「……難得店長選擇提早下班,是遇見了什麼好事?」
語氣雖如往常一般,但無可否認,當聽見人的嗓音便不自覺回憶起方才夢境,雖然,那既真實卻又屬虛幻的感受總令自己捉不太牢何種為真何種為假,這也令自身總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倘若夢裡的一切都為真實,那麼身後這人會是抱持何種態度來看待此事?
可惜眼下狀況皆告知自己這些僅是夢境,而以此點來論,當然是不可能會夢見相同的人事情形,所以還是先將手頭事務完成再說吧,今日實在浪費太多時間耗於無意義的歇息上頭。
「假如我說不小心弄壞商店裡存放的全數存貨,你認為是好事?倒是你這時候應該忙於準備戰士需要食用的餐點吧?怎麼還處於房間裡?」
不在意那避開過於親密舉動的反應,直接褪下雙手的純白絲質手套與身著的緋紅外衣置放於屬於自己的柔軟床鋪,接著再度走至梅倫背後單手環上腰際拉近彼此的距離,下顎則輕抵靠著肩頭部位。
「沒有勒痕啊...。」指尖趁著梅倫不甚注意時翻拉衣領,頸項肌膚沒有任何瑕疵般完好無缺,這也讓心底厚實存疑消解半數,至於喃喃吐露的言語則是刻意傾露的試探。
假如有所反應便代表曾經一同存於那抹若有似無的迷夢,無所反應那就代表僅是個累積壓力的純粹惡夢,即便清楚這是個多麼沒有意義的舉動,但無法否認強硬執著充斥著現時思緒。
「哦?一向總是以謹慎優先的店長先生居然會如此反常粗心?」
並未回應人的問語,此刻僅是語帶調侃動手對擅自輕抵靠於自身肩頭的頭顱敷衍似略施力道拍打數下示意快點離開,否則接下來便是直接驅趕,雖然以當初居住同間房裡直到現在,早對那毛手毛腳的舉止從極度不悅到有些習以為常的懶得搭理,真不明白這狀況該說是好還不好。
而當人突然擅自翻拉衣領之時則皺起了眉,正想質問對方是否沒事可做便聽見那意外的輕喃自語,這不禁讓心中本存著一絲卻又摸不太清的違和感再度加深些許,更不由得微頓止幾秒的反問起人,畢竟這問句在眼下來講可說是顯得突兀,尤其,在那夢境剛過之後。
「……什麼勒痕?」
「難得你會聽進這種假設性言語?看來身為侍者該有的判斷也只有這樣呢。」拉開梅倫對自己施予抗議舉動的手,抬頭以濕熱軟舌沿著耳殼線條曖昧舔滑,隨後於頸間沒有任何瑕疵的薄軟肌膚舔咬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
無法得知心底為何莫名升起一股淺淡的煩躁怒火,隨著怒火影響吮吸力道也逐漸不甚溫柔,殘留的清晰青紫色調血花反應種植者失去愛護的一層粗暴。
「沒什麼,只是夢見你的頸脖有勒痕,說不定...是我勒的?」語氣帶點嚴肅又帶點調侃,似乎間接隱含其他不願吐露的隱意。
指尖撫觸著梅倫頰緣並諷刺般低笑一聲,順勢伸手抽拿他手中僅剩半分水液的茶杯轉身背對著,藍綠色調雙瞳注視著杯內浮動水面片刻,微仰頭將水液一口又一口全數飲入。
「不然您是想聽見什麼呢?」
仍舊抿持微笑抽回被拉離的手心,而當人刻意舔咬頸側則讓自己不由得再度半推扯那銀白澤的柔軟髮絲,淺皺眉頭試著制止對方接續未停的一切舉動,畢竟照著此人所吮咬的力道必定會留下明顯印痕,更何況若被他人發現,那可不是一兩句的簡單解釋就能涵蓋過去。
正待想開口喝止之時,對方突然停下舉動改搶抽自身手裡的水杯去喝則不禁一愣,尤其是在那突然脫口的後半段語句,這忍不住令他略抿緊唇也些顯反常沉默數秒後,才稍帶著內心的古怪感受推翻對方做出的假設理論。
「……動手的……不是你。」
「...為何會這麼說?難不成你也夢到相關的夢?甚至看到的比我更為清楚?」
純屬推論的言語意外得到奇妙的斷定回應,撇頭沉默注視著梅倫背影數分,將手中不存在任何一滴水液的空蕩茶杯置於矮櫃平滑櫃面之上,接著來到一側存放衣服的衣櫃拿取預備替換用的衣裝。
原先想直接踏入浴室藉由沐浴沖刷莫名疲累,才跨出一步那股微薄煩躁卻又更提升一階,是因為無法諒解那肌膚被烙下深刻痕跡?還是因為無論出自何手而產生的憤怒?
事實或許是個夢境為何針對回應又會如此異常執著?把拿持的衣裝暫且同樣披放於柔軟床面,再度走近梅倫以細指勾抬下顎強迫視線與自己相交。「動手的是誰?」
「……這……做了何種夢與得到何種結果會很重要嗎?不就只是個夢境罷了?」
撥開些微捏疼下顎的細指,些許僵硬的淺扯開一抹微笑不由得反問,總不知為何,倘若據實以告,直覺提醒自己接續的事似乎會變得較為複雜,若是如此,那倒不如先敷衍了結過去還來得安然一點。
而雖是這麼想,但不知對方是否能如此輕鬆解決這又是個問題,畢竟他若起了想探查到底的念頭,那便會有些棘手,思慮之時的順勢繞過人身旁打算先將手頭累積的事務一併解決完畢再說。
「瞧你一臉疲憊,剛才不是還先打算沖個澡?反正我也得去忙些事宜,這段時間你就稍做休息吧。」
「以夢境而言理當不重要,但偶爾或許是未發生的預知,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小心為上。」對於細指被撥開難得不再給予逼迫的轉身將緊閉窗扇打開,新鮮空氣跟隨吹拂微風融進略顯沉悶氛圍。
內心深知梅倫對自己絕對存有不願吐露部分,既然是個純粹的夢魘,繼續執著似乎也沒有其他利益可言,頂多是等待空閒之時再以自己隱埋部分作為等價交換。
壓抑那抹浮動凝視窗外橙黃空色,輕壓微亂銀白髮絲以獨自聽得到的音量低語,隨後返身跨步拿取衣物往浴室方角移動。
「梅倫,假設動手的是我,我不希望用其餘答案敷衍隱瞞。」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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