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台下的學生們不怎麼理會自己,數學老師不禁挫折地垂下肩膀,啊、有了!開始張望尋找那些平常有在認真聽課的同學,期望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反應。將目光投注到坐在最後排的紅髮男孩,聽說這傢伙在文科方面總是睡得一蹋糊塗,唯有在感興趣的數理科會乖乖聽課,平時小考的成績也都還不錯。
或許他會是今天讓自己重獲動力的希望呢!一有這樣的想法,老師忍不住開口叫道:「文森特同學,可以麻煩你解解看黑板上的這個題目嗎?」
晃動著筆桿,不曉得在畫些什麼,待回神時便將課本上的塗鴉抹掉。這是文森特今天一整日下來的重複動作。不似平常那樣發呆放空,也沒有趴桌睡覺,看似認真地在想些什麼,卻又十分懊惱地模樣,每一堂課皆是如此。究竟是什麼在困擾著他?
還不是自那放學的雨中漫步後所下的決定,自那天回家後便在腦海裡不停打轉的念頭,不斷地侵擾著自己。什麼時機?哪種場合?該怎麼說出口?又會有怎樣的反應?考慮的太多,明知終究得不到最真實的答案,卻還是忍不住思索著這些無解的問題。過度沉浸於自己思緒中的結果,導致他絲毫沒有聽見老師的殷殷叫喚。
在老師連喚三聲後,米拉緩緩抬起頭,見到的是一雙雙飽含疑惑的視線。「文森特...」她輕拽對方的衣袖,試圖引起男孩注意。
感受到衣角邊的拉扯,文森特這才回過神來,先是不解地看向身旁的女孩,一個抬頭,這才發現自己已然成了眾人的焦點。幸好老師的目的並非讓自己難堪,仍以期待的眼光又提問了一次。
接到指示,文森特趕緊狼狽地匆匆掃過黑板上的題目,思忖了會兒後起身到台上作答。所幸題目本身並不艱澀,雖然費了點時間,最終依舊將答案給解了出來。
只見老師再一次露出滿意的表情,文森特鬆了口氣似地回到座位。好險——總覺得今天恍神得有些糟糕啊!既然心不在焉的話,是不是乾脆翹課比較快?念頭才剛成形,鐘聲正巧就這麼打了下來。
看了下時間,也只剩最後一堂課了。既然無心上課,與其留在教室聽著老師的諄諄教誨,不如到外頭沉澱一下,好好整理自己幾日下來的繁雜思緒。
下了決心,文森特迅速地收拾了書包起來,想立即趕在殘酷的上課鐘聲敲響前,早一步離開教室。自己突然積極起來的舉動,引來身旁女孩詫異的神情。
許是可以到外頭解放,文森特揚起了笑容悄聲說著:「米拉,今天狀況不佳,下一堂數學課我決定翹掉了。妳要一起來嘛?」
微怔了兩秒,米拉在文森特的眼中看見自己驚訝的表情,在給出回應前,下一個反應,竟已和對方相同俐落地,將抽屜中的書本都收進包裡。抓緊時間,巧妙地在同學們及老師的眼皮底下消失於走廊間。
儘管已有過一回翹課經驗,米拉仍覺得萬分緊張,但一向喜歡理科的文森特竟翹了數學課,著實令她相當意外。想起白天時對方少見地若有所思,米拉亦步亦趨緊緊跟著,決定暫且壓下心中疑問。
兩人前往一點也不陌生的頂樓,文森特熟稔地推開了連結的窄門,霎那間,一陣清風拂過,帶來幾分涼意,也讓文森特躁動的情緒稍稍被風安撫,緩和下來。
「呼——」深吸了口氣,簡單地招呼下尾隨於後的女孩,便來到習慣的位置,率性地將書包一扔,逕直地坐了下來,靠牆仰望著即將落幕的黃昏夕景。
湛藍的天空沾染上片片橘紅,雲層間穿透而下的柔和光線灑落校園,替只有他們倆的頂樓更添令人放鬆的氛圍。米拉在文森特身邊坐下,上回被一把攬過去的回憶,猛然乍現,讓她悄悄又紅了臉頰。她別過頭,不敢轉向男孩那邊,眼神探向逐漸沉落地平線的夕陽,小心翼翼地問:「文森特...有心事嗎?」
原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份不同於課室裡的寧靜,調皮的風兒帶動髮梢肆意飛揚,搔弄了文森特的脖頸與臂膀,禍首出於自己,更多的是來自身旁的女孩,只因兩人坐得十分靠近,甚至還能嗅到風從她身上夾帶過來的淡淡清香。
猛然注意到這份不自覺地親密,文森特這才遲鈍地害臊了起來。配合著女孩開口打破沉默的這道指令,令原本稍稍冷靜的心又再一次地鼓動了。
自己翹課的用意是想出來沉澱、整理心緒,一個習慣邀約竟也將當事人給帶了出來。沒錯,這個舉動竟深植入潛意識裡,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習慣身邊有著她的身影。在分離的那三年,坦白說他還真有些不適應。而今,回來就學以後,這種感覺並未沖淡,反而逐漸加深。
憶起這幾天不斷在腦海打轉的問題,要是哪天他們又被迫分離,之間除了青梅竹馬與高中同學這些交情之外,再無任何其他聯繫。身旁將又一次缺少了她的陪伴,亦或是她的身邊多了另一個他。光是這樣的假想,竟讓他更加地焦躁不安。猶豫了會兒,他才坦承地低聲承認:「嗯……有心事。」
聞言,米拉回過頭,略感愕然地端詳著男孩的表情。一向獨立的文森特,總是自信滿滿地扛起身邊大小事,鮮少在她面前表露出困擾的模樣。「唔...什麼事呢?」她試探地提問,「米拉可以幫忙的事嗎?」
「呃、」問題點就圍繞在妳身上啊!輕皺眉頭思考著到底該怎麼傳達給女孩,想了好久,依舊不曉得該如何開口。見女孩表露出渴望幫上忙的態度,一時之間還真有那麼些心情複雜。最終,他無力地垂下了肩膀,看來第一步,還是得回到這最根本的疑問呢。「米拉有……喜歡的人嗎?」
冷不防被這麼一問,女孩的訝然全寫在緋紅的臉上,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不是在問煩心的事嗎,怎麼話題轉到這來?還是說...文森特已經發現,自那天起她努力隱藏的心思?
不斷湧現的猜臆,就像轉開的水龍頭,而不管經過如何仔細的推量,發展全都走向了令米拉傷心的結果--果然她還是擔心著與文森特的關係因此破裂。
「文森特為什麼...要問這個?」米拉極力使語調平穩,但難掩慌張的眼神,始終不敢與男孩相對。
瞧見女孩這失常的態度,文森特倒沒想到自己隨口問起竟會獲得對方如此大的反應,心中的警鈴大作,早已不平靜的心緒又一次鼓躁了起來,甚至還有越演越烈的跡象。
情急之下他一個伸手攫住女孩的手,那力道雖然沒有過分用力卻也不輕,暗流汗水的手心透露出他的不安。「是誰?!」
忽然被捉住,米拉嚇了一跳,收不回手腕令她更加緊張。「唔...為什麼要說啦!」米拉掙扎地推阻文森特,急著想逃開追問,一時間竟抵抗得有些過於認真。查覺自己失態,米拉才深感困窘地低下了頭,就怕自己看來根本是欲蓋彌彰。她低下頭喃喃說道:「文森特先回答米拉的問題...」
「唔、」對方沒有駁回自己的猜想,不曉得是哪個幸運兒擄獲女孩的芳心。比起忌妒,這種未上戰場就先失利的感覺,著實令人感到挫敗不已。
鬆開女孩的手,文森特比起方才更加懊惱了些,停頓了一陣子,這才無力地回答女孩剛剛的問題,「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不過這條路感覺越來越困難了呢……」語畢,甚至還沉悶地嘆了口氣。
此話彷彿字字千金,壓垮了米拉至今的逞強。果然最不願面對的分離,依然是無可避免的結果。米拉壓下鬱悶,藏起緊握的雙手,故作沒事地微微一笑,「怎麼這麼說呢?說不定是文森特多慮了...」她輕輕深呼吸,收起最後一絲紛亂,勉強地接著說:「...需要...米拉給建議嗎?」
建議?唔、看來對方的感情路還算順遂是嘛……這不是宣告自己希望更渺茫了嘛。眉宇間緊皺著,心頭好似也揪了起來。平時自信的模樣不在,轉換了坐姿撐起雙腿,將手肘頂在膝上,單手扶額側著臉對身旁的人兒苦澀笑道:「要是這樣就好了……」
看著男孩煩惱的模樣,米拉忍不住心裡有些吃味,但若對方是真心喜歡,那麼她也好奇會是怎樣的人可以讓文森特動心。
「是什麼樣的人呀?」米拉注視著對方的雙眼,接著問道:「在哪邊認識的呢?」
原本因苦惱而緊閉的雙眼在女孩這一詢問之下,緩緩睜眸開來,一雙深邃的紅瞳深深地凝視著,回應著她的眼神,眸中沒有任何一絲飄忽,僅僅落在她身上。無論如何,還是希望能將這些年來的戀慕說出口,即使無法直接點明也不要緊。
「她,很善良,只要跟她接觸過,沒有人不喜歡她。她,帶給人一種舒適的輕鬆感,日見相處之下才懂得那是屬於她的體貼,這樣柔軟的心意總讓人放不下心,想好好陪在她身旁,保護她不被惡人所傷。」
「曾有過那麼幾次,偶然瞥見她逞強的模樣,堅強的背後,不曉得是由多少的善解交織而成,看著她這樣勉強自己,除了為她感到心疼之外再無其他。」
「不確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曉得回過神來目光已離不開她。想守護的心情逐漸膨脹,看著她的笑靨會怦然心動,見她悲傷會努力鼓舞她,偶爾甚至會產生想捉弄她的念頭,她的所有總能牽動著我。」
頓了頓,深吸了口氣,這才說道:「對我來說,是像天使般的女孩。我想,我深深喜歡她很久了。」
米拉靜靜聽著文森特的描述,腦海中亦跟著想像,那自他口中,被形容得如此美好的對象。然而對方那過於堅定的眼神,絲毫不掩飾半分情感,明明嘴上正說著自己喜歡的女孩,但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卻彷彿再容不下另一個人。
這哪裡像是在陳述他人時的態度啊!米拉被看得有些慌,不安在心底躁動,直到文森特話語中道出了那些令她熟悉的互動;最關鍵的「喜歡」二字,為對方再誠懇不過的告白畫下句點。米拉幾乎無法忽略那在心中萌生,而她完全沒有自信去正視的臆測。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戒慎地問:「文森特說的女孩...是米拉知道的人嗎...」
看著女孩謹慎的模樣,啊、是不是說得太直白了?對於有心上人的女孩來說,大概是另一種困擾吧。至少在最後將心意說出口了,應該可以滿足了吧?只要女孩能過得幸福,他也可以在未來某一天發自內心地給予祝福吧。
……明明試著這樣說服自己,心口卻充斥著滿腔失戀的滋味及些許不甘,搖搖頭,佯裝冷靜地說:「我想……那個人妳再熟悉不過了。」腦中的理智仍拼命地在阻止自己,故此不願承認似地打著啞謎。
話落,揚起幾分苦澀的笑容,映染在兩人身上的橘紅夕色,明明是最為美麗的緋色色調,今天卻因為這份複雜心理而無暇觀賞,失去了平時欣賞著它美麗的目光。
這是真的嗎!她喜歡的男孩,現在正在說,他也對她心動。
米拉怔然望向文森特,鼻間一陣酸楚,下一秒就紅了眼眶。
那些為掩飾真心所累積的害怕和委屈感,一下子全數湧上心頭,眼前的狀況是曾經最不敢輕易妄想的情境,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開心還是悲傷。
而原本打算深埋在心裡的秘密,如今已得到了最期盼的回音,再也沒理由繼續隱藏,「米拉喜歡的人...文森特也一樣...再熟悉不過...」她說著,聲音竟微弱地顫抖。
聽至此,文森特驚詫地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女孩噙著淚水、楚楚動人的身影。這句話……是他所期待的意思嗎?難以置信地伸手攫住女孩的手腕,深怕眼前的人兒會在下一秒逃開似的。
——想確定清楚,這份暗藏在心底已久的心意。
「米拉,我……」平時能言善道的嘴好似不是自己的,來回吞吞吐吐了好幾次,話卻硬生生地梗在喉間,遲遲道不出口。
振作一點啊!!!有點看不起無能的自己,大力地吸了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大聲說著:「我喜歡妳!早在與妳分離之前,我已深深喜歡上妳,米拉!」什麼都不想管,只想將這份愛意更明確地傳達出去。
真心,褪去所有言詞掩飾,赤裸裸地呈現。眼淚在此刻,是為感動而失控;笑容於此時,是因幸福而展開。
太好了!米拉不斷在心裡覆誦。原來他們的心事竟是相同的。但慶幸感情有了回音的同時,米拉也為文森特感到心疼。一直以來自己竟是被這般深刻的情感所守護著,她卻如此後知後覺。「米拉也......喜歡文森特。」雖然發現得晚了,但至少現在,她想努力回報自己所獲得的感動。
「真的嗎?」從沒預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一瞬間還真有那麼些不可置信,這不知早在多久以前便夢寐以求的答案,如今明朗地呈現在自己眼前,幸福降臨得太快,讓他有些不敢確信地暗自用力擰了大腿,「好痛……!」
皺了皺眉,太好了!這不是夢,是現實!確認了真實性,文森特趕緊伸手抱住哭泣中的女孩,用力地將她納入懷中。
——太好了,女孩並未離去,從今以後開始的每一天,都將會是屬於他們的幸福。
踏實感穩穩傳達到心裡,安下心來後也漸漸止住了淚水,米拉這才因此刻的狀態而感到羞怯,她正被文森特抱在懷裡啊!朋友間不會這樣吧?米拉這樣想。互訴心意是否也意味著他們先前小心維護的友情不再,關係也不同了呢?
「我們...之後會怎麼樣?」她輕聲地問,藉由擦拭眼淚的動作遮擋自己微紅的雙頰。
彼此埋藏的心意總算水落石出,文森特只覺得大大鬆了口氣,僅想珍惜到手的幸福。卻不曾預料到女孩竟是考慮那麼久遠的以後。因為是自己未思考過的問題,文森特難得地沉默了下來。
一段時間過去,他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那麼,米拉……我們要交往嗎?」一切尊重妳的決定。
對於文森特而言,能得知暗戀中的女孩也喜歡著自己,已是一件令他開心不已的消息。他明白女孩在課業上的用心與努力,也不希望因兩人的交往而去影響到她的學習。
他們還有大好的青春等著去揮霍,而交往縱然可以提早體會愛情的辛酸與甜蜜,不得不承認,這過程中也必將失去一部分的自由。正因為明白這樣的道理,至今,他等了好幾年,而他不介意為女孩繼續等下去。
要,不要......還是想與不想呢?這個答案不只是米拉,文森特也早有結論才是。米拉抬起頭,果不其然見到一雙溢滿思緒的眼瞳。
又在為她考量什麼了!這樣的神情,米拉再清楚不過,念頭一轉,她輕輕推開文森特,將問題還了回去,「不要嗎?」米拉退開幾步,偏頭看著對方,眼裡盡是調皮的笑意。
「那...米拉要跟別人在一起囉?」她邊說著邊慢慢退得更遠,「這樣...真的好嗎?」
「喂,還有別人嗎?!」這下子,剛剛喜悅的心情消失,不安的情緒遞補了上來。在衝動地道出這句話後,才看見女孩臉上惡作劇得逞的表情,……這小妮子什麼時候開始學壞的?有些無奈地這麼想著,伸手將她給拉了回來,用著十分委屈的口吻,「不好,一點也不好……請妳待在我身邊。」
被男孩的不甘願給逗笑,米拉任著對方將彼此距離再次縮短,不再閃躲,也不再故作玄虛,誠懇而直接地回望那雙始終只看著她一人的眼眸。「嗯,哪也不去。」
米拉輕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決心一般:「米拉...只想作文森特的女朋友...只想跟文森特在一起...」這便是她查覺這份心情以後,最單純的渴望。
聽見女孩這句出自真心的希望,文森特總算是安心地笑了。「嗯,我也是。」頓了頓,他同樣滿臉真誠地道:「我也想跟米拉在一起,永遠。」這句諾言,他說得認真。而他也堅信,他會信守承諾,用時間來證明。
夕色晚霞投射在兩人身上,而他們的臉龐也被染上了明顯的嫣紅色彩,對好不容易在今日交換彼此心意的文森特與米拉來說,這將會是深深烙印於腦海中最幸福的顏色。
中:謝謝好親家,這段時間辛苦了,學園的他們終於在一起OwO!!! 窩豪感動
接下來可以大方放閃了
青春小倆口喔///////////
中:吼這邊也要謝謝親家跟小天使!@#$%^哇咧沒想到這篇我爆字數啦(貼得有點痛扣ˊ_>ˋ)希望可以對應上一篇QWQ 哇還以為學園輕鬆沒想到文森還是糾結超久www
天啊本傳怎辦我開始擔憂哩 很開心他們終於在一起了!放閃放閃~準備好接下青春炸彈吧
媽呀米拉妹子太可愛了 兄弟你真是超級大爽人誒
這麼可愛的少女也介紹給小森認識嘛
(他早認識了你醒醒
甚麼時候會坦誠說出來啊
媽呀好兄弟幹的好
st86184: 蛇摸坦承說出來XDDD ? 有啊他後來不是
在我的威脅下有說嗎
不好意思讓妳們久等了!!!!! 可以來DATE啦哈哈 ADA
我的意思是啥時要跟小森說你們交往了辣!!!!!!!!!
st86184: 哦說清楚嗎XDD 立刻、現在、馬上?!
看他們交情吧(?)學園小森知道嗎www 文森特應該很想說吧(ㄍ)
不過還是要看米拉願不願意公開~
我累格好久現在才刷到這個,青春到不行嗚嗚,酸酸甜甜www 等你們date啦www
細膩的心情也很棒! 朋友變成男女朋友的那種細微不安嗚嗚,各種喜歡ww
RPGplay: 沒有啦你沒lag www 這噗是七夕那天發的卡位噗(ㄍ) YA來DATE~~
那個不安來自米拉,文森一開始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笨兒子(抹臉) 謝謝米拉為他們考慮了那麼多
快點約出來辣wwww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