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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為君婦,心中常悲苦。君既為府吏,守節情不移。賤妾留空房,相見長日稀。
藍登‧泰奧菲爾──咀嚼著這個名字,黑帝斯有股莫名的感覺。
他的直覺似乎正在告訴他甚麼。
但突然看到太多人的恐懼把這股感覺掩蓋掉,他好想回家,但再繼續不出門會被時常因生病而臥床不起的弟弟投以擔心的眼神的。
本來就沒有曬過甚麼太陽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忍下想吐的感覺努力不要緊張的與同學溝通著,但總是因為他的怪異而沒有人想接近他──他是個瘋子。
如此瘋癲的模樣造成很多人都不會與他深交,但碰巧和它魔藥學同組的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墨綠的雙眼裡頭沒有厭煩、沒有被他的性格而弄得生氣,或者是一絲絲的同情或排斥。
藍登‧泰奧菲爾,看起來就像高貴的雪狼。
心一跳,本來完美的魔藥被他多了一顆的漿果變成了不怎麼漂亮的顏色。
在擅長的魔藥學上第一次拿了完美以外的成績。
大概是失落的模樣令人發笑吧,藍登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點生氣,說了句不要氣餒後就拿著書離開教室。
似乎能夠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聲。
他很焦慮的寫了一封非常長的信給了弟弟,而弟弟回了封過短的信。
裡頭無非寫著要自己好好看著世界,然後魔藥學一時失誤而已不要太傷心,心跳加快的事情如果之後還有發生的話記得寫下時間地點以及正在做的事情,最後附上爸爸也很想他的叮嚀。
,勿復重紛紜。往昔初陽歲,謝家來貴門。奉事循公姥,進止敢自專,
愧貴家子。受母錢帛多,不堪母驅使,今日還家去,令母勞家裡。
卻與小姑別,淚落連珠子。新婦
黑帝斯有些心慌,但他也不曉得自己在慌甚麼,雖然說同是史萊哲林的學生,但他們碰面的機會很少,連在魔藥學上也只是說了一句話沒有更多的互動。
焦慮的抓著書,他看不太進那些陪伴著他生活的鉛字,自從他5歲之後,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動物的模樣。
爸爸是和藹的熊,弟弟是隻可愛的狐狸。
紛紜。往昔初陽歲,謝家來貴門。奉事循公姥,進止敢自專,
晝夜勤作息,伶娉縈苦辛。謂言無罪過,供養卒大恩。仍更被驅遣,何言復來還。
妾有繡腰襦,葳蕤自生光。紅羅
而自己是不明的黑色團塊,弟弟打趣的說自己是隻烏鴉,只是太胖了認不出來而已。
抖著手,把書闔上後縮到桌子底下,緊緊的抓住來不及留長的辮子。
室友見怪不怪的不理會不知道又怎麼了的自己,反正他不要發瘋的過來做甚麼事情大概都會維持這種情況吧。
「果然........」待在家裡比較好,試圖把自己縮小到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步,「艾爾......爸爸......」小小聲的喊著家人的名字。
他好想回家。
悵然心中煩。舉言謂阿妹:作計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後嫁得郎君。
縮在書桌下度過一夜,今天的課是自己怎麼也不拿手的黑魔法防禦學,緊張得抓住自己的髮辮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上課的鐘聲響起,身旁突然多了一個人──是那頭雪狼。
有點嚇到的往旁邊縮了縮,他不曉得為何如此注目的人會選擇與自己坐一起,而他只希望對方不要靠過來。
黑帝斯永遠對會閃閃發光的東西沒轍,更何況對方根本就是走到哪亮到哪。
日來迎汝。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舉。阿女默無聲,手巾掩口啼,
淚落便如瀉。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
胃好痛。
試著集中精神浪魔杖亮起來,但怎麼做魔杖都沒有反應,柳木、杖芯是獨角獸的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吋──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受到它的青睞,明明自己做甚麼都很糟糕。
我應他人,君還何所望。府吏謂新婦:賀卿得高遷。磐石方且厚,
可以卒千年。蒲葦一時紉,
「放輕鬆。」一個聲音傳過來,小黑嚇的往另一邊移動卻忘了旁邊是牆壁,狠狠的撞了一下。
「.......。」他有如此嚇人嗎?藍登沒有繼續刺激旁邊那個看起來快哭出來的紅髮男孩,他只是覺得對方看起來好像太緊張了,如果好好放鬆的話路摸斯這個簡單的咒語其實很快就會學會的。
名為鴛鴦。仰頭相向鳴,夜夜達五更。行人駐足聽,
寡婦起傍徨。多謝後世人,戒之慎勿
「頭會痛嗎?」看著面無血色的同學,看來他下次要注意別離對方太近,沒想到也有把人下破膽的一天。
黑帝斯搖頭,而旁邊的同學看到這個情況笑著要藍登不要理會,對於那種人不要太靠近的好。
藍登看著那位同學,他對那位同學的印象不是很深,大概又是個純血主義者吧。
轉過頭看向臉色依舊蒼白的黑帝斯,微微的皺了眉頭。
感覺挺討厭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害怕。
藍登的眼神在小黑眼中變成了仇視的目光,抖了抖,他的胃更痛了。
他很想要說甚麼,但甚麼也說不出口,唯一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他的人也不見了。
有點痛苦的喘著氣,胃痛得受不了。
然,再是如何美景,也華不過那行於江心的大舫,舫側勾勒承波舟紋,舫上雕樑畫棟是繁麗更盛,堪稱一個美侖美奐。
而本來不怎麼想理黑帝斯的藍登看見紅髮男孩緊抱著肚子,一附快要昏過去的模樣突然感到不對勁。
再怎麼怕他,也不會有這種表現吧?
而在他想舉手請老師來的時候黑帝斯昏了過去,攤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
老師也發現這邊的異狀趕了過來,然後趕緊把人送進醫院廂房。
藍登的心情十分複雜,他第一次碰到這種狀況──昏倒的原因說不定還是自己引起的。
望著他們離開的那個門口,默默無語。
從床醒來,得知自己是因為身體沒有獲得足夠的休息以及營養──簡而言之就是沒吃甚麼東西睡眠又不正常,所以本來就被自己弄得不怎麼好的胃就這麼酸出了傷口,然後又因為壓力過大而昏倒。
黑帝斯有種自己比弟弟還要像個病人的感覺,明明弟弟的病比他嚴重了許多。
在清冽月光下,那舫上的琉珠翡翠﹑絲紗綾綢在冶豔之餘,更添三分縹緲雅逸。
想起他寫來的信,不知道他的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而當他出了醫院廂房後好一陣子都沒有看到那個高貴的雪狼,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人會主動找他搭話。
但不曉得為什麼有一種濃濃的愧疚與失望感。
此情此景,本是令人嚮往之致,卻在舫周瀰漫一股邪戾妖氣,鳥獸不近。
摸摸額頭,黑帝斯決定今晚還要寫一封信去問問那遠在義大利的弟弟。
而收到的回信是要他乖乖吃東西,然後念了一下自己不要怕人怕成這樣,趕緊去和那隻狼道歉,最後附上爸爸很擔心你的身體的結語。
於是把信件收近盒子裡,黑帝斯緊張的抓著自己的髮辮,在變形學下課時跑去找那位同學。
藍登望著一臉緊張的黑帝斯,甚麼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看著對方。
努力讓自己平靜點,對,他是頭狼──「那個......對不起......」黑帝斯努力的擠出聲音。
而舫上傳出的絲竹樂音更非當今行曲,在這遠山僻壤的,怎麼看怎麼讓人膽寒。
「上次嚇到你了──恩.........」叫甚麼名字?「汪汪?」為什麼他要這麼專心的看著自己!欲哭無淚的黑帝斯硬著頭皮,努力克制自己想轉身就跑的心情。
聽著黑帝斯的道歉,藍登嘆口氣,「我叫做藍登‧泰奧菲爾,你身體還好嗎?」
「──叫我小黑就可以了.........」有種要被狼吃掉的感覺,抖啊抖。
微微皺眉,「身體?」
「還!還可以!」說完就逃命似的跑了。
可那舫上主樓瞭臺中的兩人影卻是自在之致,彷彿習以慣常。
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嘗不嘆息痛恨於桓、靈也!
「......。」他該做甚麼反應呢?
儘管誤會是乎沒有解決,但之後黑帝斯會突然跑到藍登面前,說個幾句話後逃也似的跑掉,而如果他主動接近連句話都還沒有說就逃跑的機率更大。
他到底是做了甚麼?藍登有些懊惱,抓住了準備要逃跑的黑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