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是一片荒涼,即使過了幾個時辰,天依舊是這般像是要進入夜色的紅卻又像是不詳般的暗紅。心中難免有那麼些焦急,若是還未與人相遇,即便死去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而如今在這死亡之地徘徊,就讓自己百般煎熬,果真情感這一物改變自己太多太多了。
單薄的衣物無法擋住刺骨的寒冷,攤開雙手,皮膚已經漸漸的染上淡淡不詳的死灰。要怎麼樣才能出去這地方呢,心中如此是想。只是像以往般睡著的自己,怎麼會到這地方,「...為什麼...時間還沒到...為什麼...」
不知道在這多久了,「孩兒們...和夫君...還好嗎...」想著想著心不禁抽痛著。「要就直接將薰收走...為何要在這徘徊..讓薰這般痛苦呢...」
蹲下環抱著膝蓋,頭埋著雙腿間,心情不是一般的低落。
「...夫君...頤渝...樓晴...楓兒..還有母親...」哽咽的,思念。
想想日子,再過幾日就是七夕,明明那天是牛郎與織女重逢的日子,我們卻分隔兩地。「....因為薰...不是女兒身...無法是織女...是嗎...」重新站起身,做了個決定。「去見府王大人吧...」
這處一片荒涼,看不見任何一道門。只能不斷的飛翔四處尋找。不知找了多久,終於在眼前看見一道不詳墨色的大門。降落於地,仰望著。「閻王大人,敝人薰˙彌祈報到。」語畢,等了幾刻時,大門才嘎嘎的開啟,然而裡頭出現的人卻不是自己所預期的人,『死君薰˙彌祈跟我們走。』比自己高大的兩人,捉住自己的雙手,銬上手銬,一人在後頭抵著手上的劍矛催促著自己,「...閻王大人呢?」『繼續走,不准發言!』後頭的人推了下自己。
狼滄了一下,只能聽從不再開口,安靜無聲只有手銬的鐵撞聲,直到眼前再次出現一道大門,『需時等候,不准目視只能直視前方更不准有任何發言。』其中一人如此說道,當門開啟時裡頭充滿著哭嚎聲,望著眼前的人海不禁愣了。『低頭!不准目視!』趕緊低頭,後頭那人依舊抵著劍矛,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耳邊還能聽見人的苦喊聲『不!不!我還不想死!放我出去!』『我才沒有死!一定是你們抓錯人了!!我沒有死!!』類似的話語就這樣在耳邊迴盪。
心裡卻是更讓自己越是平靜,『等等大人會進行審判,照時回答,有沒有說謊大人都會知道。』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審判之處,然而眼前的大木桌沒有人坐在那,『薰彌祈,請跟左來』跟著一手上拿著簿子意手拿著毛筆的人走。『大人無法審判,身分特殊該是交給冥王審理。請跟著右走。你將前往另一處。』走了那麼久,似乎是繞了那麼大一圈,接下來還得再繼續走,還真是有那麼些煎熬。
藍眸中佔滿了憂愁,「薰命該絕了嗎…」前方帶路的人忽地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望了自己一眼,才又繼續走,就當自己感到疑惑之時,那人便開口說話了『還沒。』那話讓自己更加疑惑。
到達與方才不同的建築物,多了些洋墨的感覺。『薰彌祈緊隨在後。』聽聞,便加緊腳步跟了上去。直到穿過一扇紅杉木門,才看見了裡頭的樣貌,更令自己訝異的是…「魔王…大人…?」
『薰…好久不見。』熟悉的人,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貌,那曾讓自己完全奉上性命尊敬的人,也是扼殺自己一切的人,如今卻在自己面前,無法知道自己內心那洶湧的心情。
自己只能發出微弱顫抖的單音,不久,便聽見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當自己回過頭時,卻也被魔王從後頭緊緊擁住,依舊無法消耗此刻的心情。
「等…夫君…」雙手被銬著,無從掙扎,腦子一片混亂無法思考。
「薰兒....他是何人。」努力用著平靜的聲音,問著。卻掩飾不了眼底的痛苦以及憤怒。
「他,他是…」『本王是便是魔界之王,你為何等之輩?』魔王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繚繞,緊繃的身子只能癱軟在地,卻無料到魔王會將自己抱起,「等…您在做什麼?放薰下去,放薰回夫君身邊!」語畢,能感覺到環抱自己的手更加的用力,「…疼…」微微蹙起了眉頭,面容苦澀。
「吾是何人,與汝何干?將吾之妻還給吾!」冷怒的對著人,控制著自己不要失控,以免誤傷到自己心愛的人兒。
『薰是你的妻子?』帶了輕浮戲謔的語氣,眼神更是鄙夷。『他只能留在這,繼續為本王效命。怎能將美麗魔物交給你這小卒。』魔王扳過自己的臉,逼著自己注視著他。「他是薰的夫君!您已經不是那薰所尊崇的王,快給把您的髒手拿開!!!」憤恨的瞪視人。
「薰兒是吾之妻,汝放手!」冷冷的往前,想將人兒搶回,卻又怕、一個失手受傷的是人兒。
魔王冷視一眼。『膽敢對本王大聲斥喝,僅此兩人,一人便是本王的薰,一人便是你。』魔王的食指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搔刮,並沒有聽見方才那人所說的。「薰只會是羽殤的,可否放開薰了?」眼下一歛眸,眼色轉為濃濃的紅墨色。『喔?這眼神本王喜歡。』「快點放開薰!!夫君!!」這一聲意識著人不必顧慮著自己,希望人能明白。
「該死!吾不管汝是否為魔王,別想染指吾妻!」手一抬,一股存脆由魔力行成的戮戟便向人飛射而去,而自己也上前欲搶回人兒。
雙手雖被銬著,卻依舊緊緊的埋在人懷。「....夫君....」此刻的心情終於能明白,是名為安心。『罷了!在這鬧事可不是遊戲,人只是暫時讓你帶回去,本王只是想將薰放在身邊,他時辰還未到呢!呵!過不久就會再見面的,惡魔之族。左。』『是。請跟在下走。』開起了大門側著身,似乎再等我們通過。
「薰兒...回家了。」沒有理會人得戲謔之語,隨後就走出了門。
低下頭看著懷裡的人兒「辛苦夫人了。」
「謝謝....」原先想抱住人,看見手上的手銬便作罷,只能在人的頰上烙下一吻。
「不用謝的...吾沒能保護夫人,累的夫人受苦。」懊悔充斥於眼底,手上一施力毀壞束縛人的枷鎖。
能猜測到人此刻的心情,只能緊緊的抱著人,希望人可以不要如此責怪自己。
「傻薰兒...汝阿總是不怪吾,可吾怎能不怪自己,吾應承過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吾承諾要護汝一世無憂,卻總讓汝置身險境,薰兒....夫人,汝該怪的。」輕嘆著,帶著人往回族的方向,展翅而往。
「就如同夫君從不怪薰,薰怎忍的下心...」輕嘆,埋懷
「孩子們該擔心了,此次回去,夫人可得好好養著身子,別再讓吾如此擔驚受怕可好?」沿途中低喃輕聲的哄著人,眼底的情緒透露的事越發的自責。
「好…」眼底閃過一絲異樣,摟著人,閉目養神…「夫君…」
「吾喜歡聽汝喊吾羽殤,薰兒吾怕....吾此生從沒這麼怕過....」抱緊了人降落在一處林裡,低沉的聲音帶著忍不住的顫抖,是那麼無助,那麼惶恐。
看著人不是第一次因自己而流露出恐懼,滿是心痛更多是愧疚,「夫…羽殤…對不起…薰對不起你…對不起…」緊緊的抱住人,哽咽的對人低喃。
「別...別和吾道歉,吾讓汝受驚了,吾該道歉的...只是吾真的怕。怕來不及在汝見著府君前救出汝,怕汝在那人手上,被吾措手給傷了,怕吾沒有能力從那個自稱魔王的男人手裡搶回汝,薰兒...吾怕...」憐惜的捧著人兒的臉,輕柔的吻去淚痕,低聲的訴說。
提起那人,腦海閃過那人的面貌,不禁發愣。等自己回過神,才發現人擔心的望著自己。「不..沒事,羽殤這件事情不全然是你的錯,魔王大人說了薰時辰未到,他只是想要薰再次為他效命才會將薰...雖然不知道是否能相信,即便無法相信,但..薰也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羽殤...不是你的錯 ...」歛下藍眸,憤恨的咬緊牙根,雙手緊緊的捉著人的衣裳。
「薰兒...吾不論汝過往和那自稱魔王的人有何關聯,現在的汝只是吾的嬌妻,吾這一生都會放在心尖上疼寵的愛人,所以、有事別瞞著吾,讓吾替汝解決,可好?」柔聲的說,刻意忽略人憤恨的表情。
聽聞,緊捉的雙手逐漸鬆開,「...薰只是個中心的棋子...現在不再是了...沒錯...薰..現在是羽殤的妻子,還有孩兒們的母親。」勾上人,輕輕的在人唇上落下一吻。
「薰兒....」愛憐的吻上了人的唇,撬開了人的牙關勾逗小舌糾纏,傾瀉著一生一世的愛戀。
緊緊的貼近人,吻得更深、更濃烈「唔...」這一世只有這人能夠擁有。
唇舌交纏,氣息相換,若不是記著這是荒郊野外,只怕就是一場春情無限,放肆的吻了一會兒,退了開來,有些咬牙的說「薰兒....吾帶汝快些回族內....」情動確不能動,還有什麼比看的道吃不道磨人。
被人吻得有些迷濛。蒙上一層水霧的雙眸呆然的望著人,「羽殤...夫君..如此趕著回去是趕回去看孩子嗎?」勾上一抹豔笑。
「薰兒忍心看吾被汝冷落這麼久,還不給吾一些甜頭。」再次張開血羽,伴隨著破空聲,騰身而起,往族的方向飛射而去。
人忽地翱翔,只能本能的緊緊抱住人。「...薰什麼時候冷落你了!那麼急到底是想做什麼嘛...」
「薰兒當真不知道?」低頭看著人邪魅一笑,眼底的欲望倒是毫不掩飾的熾烈。
失笑。「羽殤...你...的...」嘆了口氣。「不能上戰場,因此薰得替代對吧..」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瞧夫人說得委屈,難道夫人不希望,吾疼汝多一些。」低沉暗啞的嗓音問著,速度上倒是慢了些,眼看邊境的將士營快到了,在營內小憩也是可以的。
「夫君可說得好聽,嘗到甜頭的是你呢...哪~薰好吃嗎?」望著人眼底收進的慾望,偶爾如此挑逗一下,也不算過分吧。
「夫人.....」有些難忍情欲的衝動,人還這般挑逗,無奈的喚著人。
名為優越的感覺湧了上來。開心的埋在人的懷中。「薰不給吃喔...」吊人胃口原來是如此的有趣,以後多多玩一下人好了,在心中如此盤算著。
「夫人....為夫恐怕無法同意,夫人是希望為夫能控制的一夜疼愛,還是不能控制的放縱歡愉?」看著人像偷了腥的貓一般開心,只能更加無奈的低訴。
「羽殤...這兩種根本沒有什麼差別嘛!」嬌瞪著人。
「當然有差別,若能控制,夫人便能整夜與吾一同翻雲覆雨,若不能控制的放縱,夫人如何,吾自然故不上阿。」滿臉無辜,言下之意便是人是清醒著整夜還是一半昏迷。
默默翻了個白眼。「夫君...你的慾望是有多麼深厚?」
「這個....為夫沒試過,為夫也不知道,不如夫人陪為夫試試?」壞笑著對人說,同時降落在營地內。
一降落在地面,便逃出人的懷中。隨便拉了一名族兵躲在身後,「夫君...你看這裡這麼多人...可不要出手...」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些許危險。
「夫人,汝覺得這大營裡吾能沒有主帳?既有主帳那他們還敢來打擾?」聞言勾起了個邪魅的笑,到是那族兵看得直發抖,怕是在心裡想別牽連到他。
「夫君...你要冷靜,你不會的..對、對嗎?」感覺到自己抓住的這名族兵微微在顫抖,只能在心中道歉。更是抓緊了人,貼緊人。就怕一有閃失,就會被人拖走。
「夫人,汝在繼續躲在這人後面,吾就不敢保證了,還是....吾該直接去找駐守的將軍,讓他把主帳方圓十尺給空出?」輕笑著說,語氣滿是調侃,但那親兵顫抖得更加嚴重。
聽聞,有想鬆開手的念頭,但也只是一瞬間。「不行、不行!!」已經緊緊的抱住那族兵了。說什麼也不能讓人帶走,雖說恩愛是很好,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根本做不到的。
「來人,叫凜將來見本少。」揚聲的說道,不久後一邪美艷人的女將便來到面前。
「凜將,接本少口諭,帶所有親兵從主帳方向四散,望外散去十呎。」見凜將瞄了眼夫人的方向後,不懷好意的調侃著笑著答是,隨手拎走了那被抱住的族兵,帶著人開始往外散。
上前攔腰抱著人「夫人這是想往哪去?走,為夫帶汝進主帳安歇。」
「騙人!哪是安歇!討厭啦~薰很累了嘛~」不停的掙扎雖是無用,就這麼被人扛進主帳裡頭。
「夫人,若真想安歇便別在動了,不然為夫不確定能否控制的住呢。」輕聲的說,將人輕柔的放在床上,液好被角。
「夫人乖...好好睡,不是累極了?」看著人抿著唇,溫柔的望著。
轉身趴在人的胸膛上。「還是...心跳聲..最好了...能聽見真是太好了...」聽著人的心跳聲,安心的閉上雙眸,無論是熟悉的冷香、溫暖的體溫、有力的臂彎...這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是薰的...」囈語著。
「若夫人不厭棄,這一世都是夫人的。」輕笑著低喃,溫柔的抱著人,讓人好好入睡,就是要克制著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