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法…那個監督還真是把足球說的有點有趣了。」在更新到DF陣的部份時停下了指尖的動作,「…要說的話是跟大家一起才會讓這個運動有趣,跟數字的原理是完全不同的呢。」。
得到勝利的興奮讓自己遲遲睡不著,「要不要跟誰說點話呢?」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今天一同找出勝利解法的同伴。「決定了呢。」站起來走出房間,前往某個人所在的房間。
愉快的心情在寧靜的時刻被敲門聲給打斷,「咦?都這時間了…。」看看平板上顯示的時間感到奇怪,不過還是應了聲:「請進。」。
「晚上好。」隨著對方的話語打開了門進入房間,不意外的真名部君還是一如以往正看著平板電腦。
「啊…皆帆…君?」盡量壓抑著聲音中透露出的驚訝情緒邊讓對方進到房間來,直到他坐上跟往常一樣的床邊位置後才繼續開口:「根據統計學,在夜晚9點過後還來別人家打擾的,通常都不懷好意…皆帆君來做什麼?」想起今天在賽後結束的對話忍不住推了眼鏡的邊緣,「如果是想要我再說一次謝謝可要讓我拒絕了。」。
「嗯?不是喔,話說回來真名部君總是疑心暗鬼的在猜測,難不成是以前有過什麼不好的回憶嗎?」手放在下巴下,按反應和話語推測著真名部君所想的事。
「這如果是你的推理的話,那你要失望了。」現在是深夜所以隨意大聲說話都會引起別房人的注意,即使有點被皆帆君的話挑起情緒,還是隱忍下來用冷靜的態度回話:「倒是在晚上找別人是為了吵架的話,照你之前的話來說我覺得皆帆君還比較像小孩子呢。」。
「才沒有那種意思呢,應該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吵架,都是真名部君你突然生氣喔?」與真名部君不同,繼續用平常的語氣跟對方說話。「大家的數值都有更新了嗎?」為了不讓對方的情緒激動起來,轉換了話題。
「剩下最後後衛群和守門員的部份。」幸虧他轉移了話題,要是像剛剛那樣繼續聊下去自己肯定會耐不住把對方吼出門外去,「畢竟這個部份的數值分析是件大工程,對於在今日的比賽裡。」。
「說的也是呢,森村也有大活躍,不過井吹君的反應仍然是不夠快,神童對他的態度也是一樣冷淡......」回憶著比賽時發生的事,「但最有趣的果然還是九坂君對森村的告白呢,不覺得很厲害嗎?」
「雖然九坂對森村的告白是計算外的事態…不過對她本人造成的影響在賽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想到如果原本預估的對手數值沒有改變的話,或許將新必殺技這個變因考量進去,我們真的能輕鬆獲勝,「先不談這次後半場的古怪,要說的話…。」接下來想要切進嚴肅的正題,所以微微清了下喉嚨。
「這次的勝利有很大的功臣在於皆帆君你…呢。」總覺得從自己口中說出這樣的話有些彆扭,不過心意上是真實的。
「誒?」真名部君的說話有些預料之外。「...為什麼這麼想?」出於好奇心而追問對方話中的意思。
「……。」在彼此對望幾分鐘的空白裡,好好在腦裡整理好想說的-「我考慮過了,你所說的話。」好像是自己做錯事那樣迴避著皆帆君投射過來的疑惑眼神。
「那個呢…在比賽前我想著要修正你在場上失誤,因為像那樣開心說著自己家庭的事總讓人在意…哈哈…不過……。」話說到末尾都開始懷疑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關於父親的事,抱歉,但是最後的比賽結果是好的!這樣就夠了。」勉強從嘴邊擠出點笑容。
「啊啊...是那個嗎?」本來的話並沒有打算把父親已經去世的事說出來,但是影響到真名部君現在的心情,感到有些抱歉。「爸爸的事已經沒關係了,不過我也要說對不起,好像說得太超過了呢。」不知為何看著對方那苦笑的表情,感到有點不是味道。
「不,是因為皆帆君說的話才會想通。」反正都說開了,此刻也沒什麼好不坦率的,「我的話也想通了來自爸爸那邊的壓力…像這樣輕鬆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摸著平板電腦的邊緣喃喃自語著,一方面這樣做就不用看見對方聽見這些話時的表情。
「是嗎?能幫你們父子和好的話我也很高興呢。」至少,如果能幫真名部君和他的爸爸距離拉近一點也好,我自己的已經......「做了好事感覺真好呢!」坐在對方床上伸懶腰,擺脫一些不好的情緒。
「話又說回來了…。」看著在床邊伸著手臂的皆帆君,在沉重的談話稍微見到點光明後才又想起來對話的起點,「皆帆君你只是想找人說話才來的吧?就跟以前一樣,做事的理由跟傳球角度老是說不清楚。」。
「嗯?沒有喔,只是無聊想來看看你而已。」對最後一句話特別感到不高興,「還有我說過了,我不是量角器。」
「想找人說話跟想見人不是一樣的嗎?」有點搞不懂對方為何那麼堅持兩者是不一樣的,因為在皆帆君的想法裡我大概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存在,要說的話就是個可以和他互競的『隊友』那樣吧?
「以這次的表現上來說,你的確是有好好的把球傳給大家。」還是別在意那些,專心在手上的資料比較實際,「還有這次也使出了必殺技,倒是計算外的活躍,這些我都會好好的更新在電腦裡的!」為了讓他能看見所提及的新資訊,也坐上他旁邊的空位。
「嗯,說的也是呢。」為了看清楚平板螢幕上的內容而把頭湊近,「而且,多虧真名部君的計算,才終於找到勝利的解法呢,這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努力的成果才對喔。」
「的確是我們兩個一起努力的成果呢…。」接下來順口說出的話,連自己都有些感到不可思議,「-那這樣要把這個結果繼續下去,啊…。」停頓後想趕快修正掉那句尷尬的話,「因、因為其他人也打算繼續所以才…!還有契約在!所以不是覺得跟你或是踢球有什麼特別的…。」。
「嗯?」真名部君為什麼突然焦急起來呢?對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不過,跟你一起繼續踢球我覺得並不壞喔,球隊裡有兩個頭腦役也能讓球隊的勝算增加不是嗎?」
「這次估且就認同你的話吧。」既然對方沒有查覺到那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不過要是你有什麼疏忽,頭腦役的稱呼我可是會毫不留情的收下來。」直接表明的要他加油太奇怪了…所以將話繞了圈。
「你才是,可不要讓計算出錯了喔。」微笑著回敬對方,轉過頭來才發現對方的臉很紅。該不會...不可能吧。「其實.....有點希望我們不是只有球場上的同伴這種關係呢。」自己也不太懂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可能只是下意識的想要試探對方,心裡這麼想等待著真名部君的回應。
「皆帆君……咦?」對方最後一句話讓腦袋嘎然而止,都希望對方像以前那樣『正常』的回自己話還好的多。「什、什麼不止球場的同伴…!那樣的……!不審慎又不確實的話…!」也搞不清皆帆君到底是在試探我的想法還是真正認真的考慮,完全像是-見到最難解的題目被硬是攤在面前般。
「真名部君呢?你是怎麼想的?」故意湊近對方,已經是鼻子快要互相碰到的距離。看見對方慌張和臉紅的表情覺得有趣,也感到心癢難耐。
「什、什麼怎麼想…!這樣的距離已經只有1.59公分而已了…!」混亂到不知該先回答還是先逃開如此令人不安的近距離,只是一昧的將眼前的景象換算成數字從嘴裡說出來,「我……!」。
「等等...」抓住對方的手,毫無預警的吻上對方的嘴唇。這個行為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但要說這麼做的原因的話...就是想確認一些自己無法解釋的什麼東西。
「……!」嘴被堵上後什麼也反應不過來,只能靜待另一方的溫熱從上頭離開,「哈…啊…?什…什麼…?」很明白的,這和什麼數式、謎底、答案之類的無關,皆帆君的行為只是很單純出自於他的心,正是這樣直接的情感才讓人更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正確。
「剛剛沒有推開可…不是代表答應你了…。」用手抿過自己的唇,邊逃避著跟皆帆君四目相交,「嗯……認、認真的話,或許我會發蠢的說好呢!」無法對對方輕浮的衝動感到放心,所以也反過頭來的試探他的心意。
「真名部君難道...」離開後內心產生的悸動愈變強烈,這種沒有過的情感說不定就是「那個」吧?「真名部君,其實我對你...」說到這裡又停下來,怕自己會不會有所誤會。
「皆帆君……?」對方都說到這份上,已經能確定他的想法是認真的,雖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拒絕,可是剛才已經熱壞腦先說出『真心的話會答應』這種話,『不管用什麼樣的解法好像都…。』所以重要的還是得坦承面對內心的感覺。
「話、話才說一半就要人的答案真的很糟糕呢…皆帆君。」紅著臉對面前的人說。
真名部君那害羞的表情,已經可以確定心中的答案,但也莫名變得緊張起來,臉頰有點熱。「想聽嗎?還沒說完的話...」
「不是說了嗎…。」緊張的心情讓人忍不住又動手調整了下眼鏡,「…不精確的話我聽不懂。」。
這樣的真名部君想讓人作弄,但又不忍心看他悲傷的表情,「說的也是呢。」湊近到對方耳邊,輕聲說著,「...我喜歡你喔,真名部君。」說完離開時也不敢看向對方的雙眼,只有這種事不敢自行推理,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對方在耳邊說的耳語字字句句都聽的很清楚,也讓耳根跟臉都紅的徹底,在意識到該說些什麼時,皆帆君已經起身要離開房間。「啊……。」拉回原本要伸出去的手,接著說:「……你明天還會來吧?」。
「嗯,會再來的。明天見,晚安。」等到對方放開手才離開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時立刻躺到床上,臉也比在跟真名部君一起時還要紅。「......說出來了。」今天發生的事全都在自己的預期之外,摸著胸口,心還跳的很快,開始期待著明天。
在對方離開後,仍然是漲紅著臉,雖然精神上還能繼續把剩下的資料整理完,但已經是完全沒心情的狀態。「皆帆君是認真的機率有83.65%......那我該….怎麼辦呢。」把平板丟在床的一角,擁著枕頭睡去,或許剛剛發生的事是夢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