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指定:羅箴】
血色在地上蔓延,似乎聽見了雷響和雨聲,身上濺滿了都是他人的血,想伸手抹掉沿著臉頰滑落的鮮血,手卻沉重的舉不起來,滴滴答答落下的雨讓他稍稍恢復了意識,嘗試睜開了眼,腦袋昏沉得還沒辦法正常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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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過各種喝醉路倒,但從沒見過這種形式的路倒。雙眉一蹙,眼前這個男人比上一次見面還要再憔悴了點。蹲下身子捏著人下巴一抬,凝視著那雙虛弱得無法對焦的雙眼。
「能站嗎?」他問。立即伸出援手一向不是他的作風,同樣身為帶把的,他習慣保留一點空間。
他見到一條人影在自己身前蹲下,未能看清究竟是誰下巴就被抬起,扯動了脖子上燒傷的皮膚表層他疼的倒吸一口氣。「痛…放手…」連舉起手撥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微弱的氣音斷斷續續,他想起這聲音是誰了。這下可好,為甚麼剛好是這種時候被撞見?這情形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對方一陣喊疼,讓他可注意到了人脖子上的可怕傷口。一個念頭想直接抓人來興師問罪,卻也不是不曉得這人脾氣拗,動點腦答案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會照顧自己,就別學人家做什麼打手。」他嘴上冷冷地說,動作卻細膩小心地將人攔腰抱起。說這時不時就來個公主抱,就算不累,也怕五十肩提早報到。
「要你管…」連講話都讓傷口扯的刺痛,他的話模糊的含在嘴裡,不過底氣明顯不足,沒多加反抗讓人抱起,自知反正再逞強下去大概也就死在路邊的選項,全身都沒了支撐的力氣,垂下眼他放棄地將頭靠在對方肩上。
好不容易回到他在附近的家,先是將人安置在床上,也不管對方身上大片血跡是否弄汙了床單,找到剪刀便直接剪開人上衣。他看著人衣服上除了他落下的剪痕,沒有其他破損,但他深怕人傷在其中,他不敢再動半分。
細細檢查對方頸項上皮肉模糊的燒傷,並檢查人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有呼吸。稍微做了處理,他捲起袖子,拿著濕毛巾擦拭人身上的血跡。
除了脖子上的燒傷及一些擦傷,似乎沒有其他外傷。他換了床單、換了濕毛巾,甚至忘了自己也因為外面那場雨而全身濕透,只顧著替人換上乾淨衣服。
手貼上人的額頭,他唯恐對方因為燒燙傷而細菌感染引起發燒,但現下似乎是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你再笨一點,一百條命都不夠你花。」
對方動作意外的輕柔,昏昏沉沉中他瞥見算不上陌生的裝潢,背部靠上柔軟的床面,那被血浸濕的衣物被褪下,短暫的休息讓不適感有消緩的趨勢,頭痛不再這麼劇烈他才開始覺得全身痠痛,看來爆炸的衝擊波還是造成了損傷。
冰涼的掌貼上自己的額,讓人覺得舒適的溫度,微微瞇起了眼,對於帶著責怪的語句他僅是撇過頭,無法講話他只得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這次真的是大意了,抿著唇不甘的心想,還有著一絲絲委屈。『是、是在兇什麼啊?』
這樣躺著休息似乎讓人回復了些體力,比剛才第一眼看到的虛弱模樣好上了一點──至少能動。但對方賭氣似地轉頭,讓他心頭一把火莫名地燒了起來。
「不甘心?我哪一點說錯了?」他邊換上乾淨衣服邊道,語氣嚴厲了點,但他這何嘗不是刀子口豆腐心?
嚴厲的語氣讓他微微縮了下肩膀,撇下了嘴角有點被兇的莫名其妙,張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無法反駁,悶悶又將眼神轉回死瞪著一邊的檯燈,雖說幸好對方的出現讓自己脫離險境,但他不敢正視眼前的人不知何來的怒氣,只好乾脆的閉上眼裝睡。
對方一舉一動怎麼看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閉上眼幾分鐘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嘆了口氣坐在床側,指尖輕輕收攏人額間垂落的髮絲。
「抱歉。」他說。
緊閉著眼好半晌,卻沒聽見預期中的責罵,感受到床側的凹陷他疑惑睜開眼,正好對上對方的視線,突然與前態度相反的道歉讓他反應不過來,看著人的眼露出不解。
「我不該對你那麼嚴厲。」輕聲道。
他何嘗不是擔心對方的傷勢,雖然兩人相處時間是少之又少,久久見一次面,迎接他的卻是人帶著一身傷路倒在街上。他心疼,卻不知如何開口。
「休息吧,晚點再起來吃點東西。」落吻在人髮際,他替人蓋上被單,安撫入眠。
對方的溫柔總是讓自己措手不及,睜大眼睛傻了好幾秒,親暱的動作自己卻不排斥,雙頰有點發燙,他伸手拉過被單蓋住半張臉,現在才開始覺得害羞是不是太晚了啊?這樣太不妙了,他閉上眼使勁催眠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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