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體型相當明顯因此也沒有想躲避的念頭,但在靜悄悄毫無人息的環境也沒有必要。繞了好幾個彎才感覺到那麼一絲熟悉的氣息,異樣的感覺在心中震盪、腳步也莫名的加快--直到看到那沙發上的紅色身影才明瞭原因。
沉重腳步聲踏地而來,並沒有想要閃躲的念頭。能進這棟建築物的只會有自己人,而互相攻擊對彼此並沒有好處。
只是當熟悉聲調響起帶著愕然,原本悠閒翻書的動作還是頓了一頓。下一秒回過頭,整本書就這樣往來人砸了過去。
「你幹什麼!」如此暴力應該就沒認錯人了。雖然這種判斷是某種程度的微妙,不過……如果是在同一個地方遇上應該就是同盟了? 心中煩憂稍稍減輕了些,然而望向羅索的眼神複雜了起來--「你搞的鬼嗎?」 他不該出門的。
沒有回答問題,只是起身接著高跟敲擊地板連聲清脆,節奏急促帶著不容忽視的怒氣,直直衝到米利安面前。
「你不是不在宅邸?為什麼要回來?」硬是揪著對方領子向下扯於是那雙深色瞳眸也出現在眼前,如常的滿眼無奈。
「你害我的苦心全白費了你知道嗎?這個實驗很危險,我才特地挑......你到底回來幹嘛?吭?」
話說到一半住了口,再說下去就要和盤托出了。硬生生的轉過話鋒,金色雙眸仍然怒氣沖沖的緊盯對方。
這個實驗很危險,我才特地挑『你不在的時候開始』。
在腦中自動將話語補完但完全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
沉默的望著對方好片刻,然後突地抽回領子並用身高優勢把人拎起。
「就是因為你老是這樣胡鬧我才安不下心。」難得的怒氣隱藏在壓抑的語調下,無視對方毫無意義的拳打腳踢直切重點:「所以這世界是怎麼回事?」他現在擁有左手,這感覺相當奇特也有說不出的陌生。
「不知道。我猜是精神抽離。」冷哼後停止掙扎,金色雙眸下移注意到米利安的左手——不再是透明的純黑所構成,而是確切的實體存在。
「另外,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做實驗,並沒有胡鬧。然後、」雖然身在半空無從施力,仍然扭過頭狠狠瞪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的實驗基本上就是不顧安全的胡鬧。頭痛了起來,但兩人這樣吵下去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先了解現況。
「感覺到氣場的異常所以回去,但踏入宅邸的瞬間就到這裡。看完奇怪的信離開後走到這、遇上你。」簡單的講了經過後似乎還是沒有把人放下的意思。「既然你製造出了通往這的契機,那你知道些什麼嗎?」
「不知道。」簡單回答與給蕾格烈芙的答案相同,瞥了眼米利安之後挑起眉。「你不是看過邀請函了?上面寫的很清楚吧。」
金色雙眸對上那充滿擔憂的深色眼睛,勾起笑容帶著一貫的嘲諷。
「打贏,然後回去。就這麼簡單。」
總覺得哪邊不對勁卻又無從反駁,盯著那琥珀色眸子半晌後嘆口氣把人放下--接著緊緊抱住。
不須任何言語,僅用動作與力道表達思念後鬆手。
「我會保護你的。」他知道自己是副官,少數接收到的關鍵字有這一項。既然有權力……用來保護可為軍帥的聰明人才並不算是公器私用吧。
「你知道誰是敵友?」仿若甚麼事情都沒發生的加問了如此現實的一句。
被抱住時反射性的想掙脫,可是轉念一想又安靜下來,什麼也沒說,只是閉上眼,靠在米利安寬闊的胸膛上。
僅僅是那一瞬間的允許自己卸下防備,下一秒米利安的雙手放開,又回復了平常自信高傲的模樣。
「知道啊。」順手拎過放置一旁的文件往他丟去,知道對方一定能夠接的下來。
早已習慣的接住了資料開始翻閱,看到主將時稍稍皺了眉頭。艾茵是嗎……雖然不甚熟悉,但看來要好好合作。 「在兩國之間,可以是有利也可說危險。」人數的多寡並非重點,其他戰士的能力不容小覷,若真打起來還難說結果。
該出奇制勝、還是靜待時機?「你怎麼看?戰略部分。」他還是習慣性的轉頭問了技官。
「你是副官還我是副官啊。」瞥了一眼帶著一貫的鄙視,不過接下來仍然開口分析。「以現在的狀況來說,我認為是靜觀其變比較好。畢竟現在各方狀況不明,我們與己方人員也還不熟悉,如果打起來的話,可能會因為默契不足而導致最後的失敗。」
「你是副官的智囊。」理所當然的說道也不管那一貫的眼神反正習慣了,左轉右轉才發現似乎沒有其他人。
大概是還沒到這裡吧。下了推論後再次看向羅索:「那先來研究這棟建築的內部怎麼樣?」言下之意是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存在。
對米利安翻了個白眼,卻沒有駁斥對方的話語。
反正、只要能讓他回去,什麼都好。
聳聳肩表示對探索建築物沒有意見,基本上除了自己跟米利安這裡應該是還沒有其他人才對--至少自己沒有聽見有其他人走入建築物的腳步聲。
「走吧。」轉身率先邁步,雙手插於口袋中懶懶的往門口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