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去哪…?」在店前的街道上張望,這一帶實在不怎麼熟,只好隨意走。
有著玻璃櫥窗的服飾店,僵硬的模特兒身上套著剪裁、顏色都不錯的衣服,貼近看了一下標價,「…千、萬?要萬元?」,決定再逛幾間…
套著黑色風衣,隨手點燃Marlboro在街角觀察人群。隨著魚貫流動的人群,一個有趣的身影讓自己忍不住微笑,格格不入又在四處找尋的感覺,像隻迷路的小貓。
遇到轉角處停下,左右張望之後決定前進的方向,「應該先抄份地圖…」有點後悔自己的臨時起意。
多觀察一下,與腦中新進的員工面貌不謀而合,雖說看迷路的小貓很可愛,但總不能放任員工不管。笑了笑,將菸碾掉變走上前,「小貓,在找甚麼?」嘖,總覺得有點像在路邊搭訕人的大叔,不過名牌還在,應該不致於讓人誤會。
聽見說話聲,抬眼注視,沒見過的人。「小貓?」疑惑的望著人,隨後注意到對方別在胸前的名牌,店裡的標誌。
「小貓,你很像。」店內的人總不能叫小朋友是吧?所以叫小貓沒錯吧。「在找甚麼?看你一直在那轉來繞去的。」將話題回歸原點。
思索了下對方說的話,雖然自己明顯的比對方高了一點,卻也不特別想糾正那個奇怪的稱號。「…服飾店,價格至少不要超過三個零。」
聽見對方的話愣了下,所以格格不入感是從這樣來的?苦笑著開口,「價格等等在談,想找的類型?」這附近沒意外應該不會有人希望的價錢,不過在低下去恐怕連撐場面的質感都會退化。
「上班不會奇怪的,不挑。」看著對方露出苦笑,自己的要求很奇怪嗎?店裡有免費宿舍可以住很不錯,但是沒有制服這點倒是令人困擾。看來這位先生願意帶路的樣子,側著頭看著名牌,「怎麼稱呼?」
「嗯。」綠眸半瞇起,上下打量人,穿皮革類的或是正裝應該都還不錯。排除掉價錢,自己倒是想到間不錯的店。「跟上來。文森,看你想怎叫都行。」朝人勾手,轉身前進。
看著自顧自在前方的人,不發一語的跟了上去。對方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正好可以很舒適的跟隨,一路上注意到不時望向自己的視線,疑惑的歪了歪頭。
沿路掃過招牌,在看見G開頭的同時停了下來,向人招手。
約莫走了五分鐘,前方帶路的…記得叫文森?停下腳步,眼前是一間有著明亮但不刺眼照明的店面,透過櫥窗可以看進店內,乾淨素雅的暖色系裝潢配上白色蕾絲窗廉看起來非常…貴。
皺眉,最好這裡有不破千的衣服可以買,正想表達不滿的時候卻被對方連拖帶拉的拐進店裡。
將想走人的貓咪直接抓進店裡,將人丟給櫃檯小姐,請人幫忙找幾套較為休閒的服裝,自己則另外邊看邊抓了幾件淺色襯衫、偏藍的背心、棕色皮衣外套丟到人手上,最後還貼心的提醒一句,「去試,別看價錢。」
找不到時機逃跑,櫃台小姐似乎用一種近似於興奮且雀躍的情緒不斷地提起陳列在架上的商品往自己身上比劃,然後連同文森先生挑選的部份,一起塞入自己手中,等到發覺時,自己已經站在更衣室裡,動作之流暢一氣呵成。
在外頭等著,遲遲聽不到裡頭的動靜,伸手拉門發現連門都尚未鎖起,貓兒還在發呆,「小貓不動是要大叔幫忙動手嗎?」輕笑著撇人一眼。
「…個、十、百……」翻動其中一件襯衫的標籤,試算了下手中的衣物數量,當它們是買衣架送的嗎?在只有自己的空間對空氣白眼,只好試穿出去給人看看交差。
鎖上門,其實門鎖不鎖都無所謂。將淺色襯衫與背心換上,翻起皮衣外套,嗚!恐怖的價格。上半身換好了,看了眼腿上的廉價牛仔褲,無奈的在衣物堆中挑了件深色長褲換上,「這樣?」推開更衣室的門,見到在外等待的文森跟櫃台小姐的反應反倒覺得疑惑。「難看?」
看著人推開門出來,忍不住嘖嘖了兩聲,果然淺色系是年輕人的專利,看起來十分舒爽,「當然好看。」瞇起演策過頭告知櫃檯小姐這套包起,才再度轉回,「繼續換。」
包起來?懷疑是自己聽錯,但在人眼神催促下只好默默轉回更衣室裡。接連換了許多種風格的服飾,有些被櫃台小姐收走、有些被放上櫃台。直到換回自己的外出服踏出更衣室時,才發現那些櫃台上的都被打包裝在紙袋裡,那邊那個看起來很閒的先生則是拎著其中一半站在門口等。
「這幾套大概夠你撐一陣子了。」笑著看向人,完全不覺得直接結帳有甚麼問題,勾了勾手,「回店,小貓應該是單人房沒錯?」
「阿,錢。」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會花少一筆,但是這也太超乎自己預料之外。提著對方交給自己的另一部分的紙袋,又是自顧自的踏出步伐,跟著上對方的腳步,但是跟不上對方的步調,總覺得被牽著鼻子走。「單人房沒錯,不叫小貓,是黑木澪。」
「嗯...就想成員工見面禮?」聳肩,認真說自己真的不太介意,不過似乎是把人搞得有點暈頭轉向?果然是可愛的傢伙,「嗯,我知道,不過叫小貓不行嗎?」瞇起的鳳眼帶有點故意,嗯,逗貓。
「太貴重。」搖了搖頭,「文森、呃、前輩?不讓還錢的話,至少要回禮。」眨了下眼,絕不能平白無故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更何況還沒開始上班。「稱呼隨前輩喜歡,不介意。」
「回禮阿...宵夜,連續一個月?」想了下丟出了個不算難達成的東西,反正自己也常工作到忘記時間,這樣方便。「那就這樣叫,另外,不要叫前輩,沒比你早進來多久。」笑著停在對方房門口,將袋子遞出。
「謝謝。」接下紙袋,看樣子衣櫃會變的狹窄許多。「宵夜就可以了?」有些驚訝,雖然自己是會做飯的,但這宵夜會不會太貴了點?
「這樣就好,不予反駁。晚安。」勾起唇角,向對方揮手後往自己的房間前進。
望著人離去的背影,嗯,果然是跟不上步調,不過可以省去一筆開銷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整理之後,洗澡睡。」扭開房門,將衣物整齊放進櫃子裡之後,看著旁邊空蕩的書櫃,決定在房裡增添一本紀錄食譜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