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滿天際的爍星被薄雲分割而破碎於眼底,輕眨了幾下絳色的眸才發覺自己注視著這片景色以過了許久,沒有印象是什麼時候恢復清醒,亦不曉得於此沉睡了多久。
甚至連這裡是哪也不得而知。
微攏起細眉慢慢地將模糊的意識拼湊起,維持倚著樹幹那醒後不變的姿勢思忖著,但現下的情況卻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似的。
愣了愣,下意識閃過的名詞不禁令自己陷入如謎霧般的茫然。痛——不該出現在自身上的詞藻、感覺……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起手覆上了左胸前,含著沉痛、含著難堪,而後、只能被動的接受。
試圖去尋找那衝擊後應當產生如絞痛般的心疼,而掌下回應自己的卻只有一如情緒般平穩的呼吸起伏。
額角如被撕裂般陣陣的劇痛矛盾的持續著,好一會而自己方才明白,那是撕扯於靈魂上的、無以抹滅的痛楚。
緩緩的撐起身察覺到左手緊握著細長似棍的物品,持起、反射性地自唇邊吐出幾字音節……貝歐涅德。
拍去了沾染於服飾上的塵土,扶額搖了搖頭像是欲甩去那懾人的疼痛似的,思緒無法拼湊,宛如車裂似的記憶破敗成一地四散的細沙,伸手欲取結果終將一無所獲。
唯一清楚記得的,是死亡後陷入如泥沼般無際的沉黑,幾乎是被迫烙印於靈魂似的經歷,而自己卻遲遲無法接受這難以堪受的事實。
死亡之於自己來說是太過於遙遠而陌生的名詞,相較於人類,所謂死亡的觀念過分淡薄,甚至、殆不存在著。
仰首望著無邊的蒼穹,嘆著氣以蒼槍的槍末輕撐著身子,望著近旁陌生地景物遲遲無法決定往該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