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花園另一頭幫花澆水,澆著卻發現前方悉悉窣窣,猛一抬頭視線跟人對上,發現是昨日相遇的祈若恩,「呃、...晚安,祈前輩。」
「是你?」皺了眉,不悅的口氣開了口「為什麽你會在這?」
發現對方的不悅,也挑了挑眉,「在下也是會為花朵澆水的。」
「是嗎?那還真是不巧,狹路相逢。」站起身,不打算再和對方多說,才發現眼前一暗,差點站不穩腳步。
「...沒事,只是少喝點血,不會死,你走,我說過不會再碰你了。」推開人,甩了甩頭,致力要把那種要陷入昏睡的意識甩掉。
「不過不是聽說跟死了沒兩樣嗎!?」被人的反應激怒,緊抓住對方的雙肩質問。
「既然你都知道了,變成那樣的話也很好不是嗎?」祈笑了「這樣你就不會再困擾了,我也......」對著人的動作沒有反應也沒有動作,只是依舊笑了笑「別抓了,我頭很暈。」
深深皺起了眉頭,「這樣一點也不好,我只是要你好好活著...好嗎?」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即使不屬於自己,也希望對方能在世界的角落好好生活著。
「這樣一點都不好,這世界太無趣了,我很累,想放棄了。」笑容如冬日的暖陽,給了人一個如釋重負的眼神。「你從來沒有對我說愛,只是我一昧的追求,真的很累,不過沒關係了,假如有一天我陷入沉睡了,時間也會沖淡一切的。」
「但是這個世界很大,你並不是只有我可以選擇,血族和精靈,我們並不能一起統領我的族人...。」眉頭依舊是緊皺著,「我可以在你遇到下個人前供應你血,就像凱托前輩和執事長那樣...」
「可是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你一定不知道吧,血族其實是很鐘情的種族,看上了就已經注定了,但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放開我,或許你說的對,我不能和你一起統領你的種族,真是神聖啊,光明世界的皇子殿下,......像我這樣永遠只能在黑暗世界生存的身份,大概永遠都無法站在你們的面前吧,所以我的死活並不關你的事。」只是定定的看著人,嘴邊的笑意從沒少過。
聽人根本找死,益發憤怒,「祈!你不要逼我...!」語畢,乾脆咬破自己的舌頭,抓起人的衣襟直接吻上,硬是要將自己流出的血灌進對方的喉間,逼得人吞下生存的血量。
在人靠近自己時,用了幾乎全力才硬是推開了人「別這樣,伊斯...!......我不想藉由這種方式知道、你的真實心意。」
被人直截拒絕,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垂下頭望著抬頭看向自己的玫瑰,「是嗎,那我走了,我再也不想遇見你或是得知任何你的消息。」啞著聲宣告,仿佛不知道就能覺得對方過得很好,那就夠了。
「伊……」皺緊了眉,雖心裡已經知道會又這樣的結果,但真正聽到時還是覺得心痛難忍,才想要出口說些甚麼,卻只是向前軟倒在人的面前。『不!』他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遠離,『我還沒......』奈何自己整個的身體狀態卻不允許自己有這般的思考時間,『不要!!!!!!!』終究是不可控制的閉上了眼,向前撞上了人的胸懷。「……」
「...!」抱住軟倒的人,盯著懷中人看了一會,又是無奈又是擔憂,須臾,再次把人打橫抱起往祈若恩的房裡走去。
失去意識的自己是任由人搭著,只是緊皺的眉頭從來沒有鬆開過,吸血鬼本就是非人的生物存在,沒有常人溫熱的體溫,有的只是冰冷的存在,據說熟睡中的吸血鬼的體溫是更加的冰冷,就像是屍體一般,唯一的存在證明,是只剩下了不湊近聽聞不會感受到的淺淡呼吸。
到達祈若恩的房裡,把人放到床上,因過低的體溫而為人蓋上被子,而後試著叫醒人地低喊,「祈...?」
因為人的前後搖晃,慢悠悠的清醒,「嗯...?」卻只覺得頭痛欲裂「我好累......」拉住人的手,不想讓人離開,然後不受控制的意識,讓人閉眼,又想再度睡去。
「.......。」果然撐不住,邊這樣想著又再次咬破自己的舌尖,抬起人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這次沒有方才的反抗,輕鬆撬開人的牙,舌尖直往咽喉舔拭,打算等人稍微有吞嚥能力再咬破手指餵血。
「唔...嗯......」閉上眼就要再度睡去時,卻感受到一道腥甜的血液滑入喉頭,才想要阻止人,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推開人,已經準備好要接受這難堪的結果,然而下嚥之後,竟是令人驚訝的事實。
發現人已在吞嚥,便起身咬破食指,而後撫上人的唇,壓進人的舌。
其實已經稍稍恢復了一些力氣,畢竟本來會陷入昏睡的狀態就只是因為過度的飢餓而已,趁著人專心照顧自己沒有防備時,本就拉著人著手,因而能夠很輕易的就將人拉下身,界於靠近自己唇齒的部分,幾乎是本能的湊上前,吸食啃咬屬於自己的戀人。「你……」
然而聲音卻依舊顯得虛弱,只能發出讓人湊近才可聽得清的語調。
「你愛我。」虛弱的笑容中包含著肯定,這是從人血液中透露的事實,即便話語會騙人,但是流淌在人的血液中的思想,記憶,卻是騙不了人的。
祈發現自己只是有些後悔怎麼這麼晚才發現這個事實,卻沒有在外貌表情上顯露出端倪。
「你...!」對於人突然的肯定句感到惱羞,隨即作勢要抽回手。
「為什麼要否認?你已經擁有我了,我也是屬於你的。」透過了血液,看到了人內心的不安和糾葛「太掙扎的話,我的利牙會傷害到你的。」輕輕的抱住了人,不想再讓自己的尖牙傷害到少年的其他地方,尤其對於任何生物來說,脖子都是非常脆弱且易於致命的,然而就自己目前可以施力的力道來說,卻是人可以輕易掙脫的。
「嘖...!」聽人這麼說更感煩躁,索性將脖頸湊到對方唇下,改被動到主動,「...那種傷害有什麼好怕,你給我放膽咬。」開始胡亂嗆人。
「那樣的話,你可別昏過頭了。」淺笑,略為放肆的吸食著戀人的脖頸,畢竟自己是確實需要大量的營養補充,但即便是這麼說,卻還是在隨時注意著少年的臉色表情,避免自己真的吸食過了頭,眼前的這人真要是昏了那可就不好了。
「大不了睡個幾天、唔...」感受到力量的流失,雖然要更加使力才能穩穩說話,但還是繼續講著,「到時候你可要連我的份照顧小姐們、呃...。」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不成,只是吃痛眨起眼。
抬起了自己的尖牙,以盡量不會傷害到人的方式說著「這是當然的,我會照顧、」邊看顧著人的表情,邊癡迷於眼前之人的血液香氣「……對不起…我會輕點的。」而後繼續抱緊著人埋首吸食。
「哼嗯、...」液體從體內被抽離感覺很微妙,說是有感也不是,無感但就是意識得到。只是慢慢靜下來,腦袋也有些暈乎。
覺得份量該夠了,雖還不算飽,但說要有精神足夠生活活動的話,也已經足夠了,看了看人的臉色,注意到人的神情顯得有些迷糊,果斷的停止了吸食,藉著嘴裡還殘有些許人的血液,吻上了少年的唇,想讓少年也嘗一嘗自己鮮血的味道。「呵……」
「唔、你...!」被口腔內的血腥味驚醒,有點惱怒地直瞪對方,而後不甘示弱地回吻了。
只是笑笑著看向對方,無視於對方的瞪視,有了精神和力氣後,扣住了對方的後腦,更是加深了這個吻,些許,吻到了滿意才甘願放手,也不管眼前的少年現在是甚麼表情,便開口說著「那人說你的血太甜膩,他嫌棄,他不喜歡;可我覺得剛剛好,只是想告訴你這個。」微微瞇起了雙眼,看著對方。
「那還真是多謝你的賞臉。」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酸回一句後起身,「既然你已經不會沈睡了那我也該功成身退,時候不早了,先告辭。」
「功成身退?」對方說的這句話讓自己感受到的好像就像只是順手幫個忙,交代完任務就要走了的模樣「這是甚麼話,已經夜深了,當然是要一起睡了。」攔住人的腰,不想讓人離去。
「......。」實在是也沒有力氣多作掙扎,被人一攬便步伐不穩地倒向床。
「我看也沒什麼好照顧的吧?」挑了挑眉頭表示對對方話語的懷疑。
「夏天熱,有著我抱著你也會比較涼爽。」笑著,便從後背抱著人,準備跟著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