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該是就寢的時間卻了無睡意。試圖逼自己入睡,感覺卻越發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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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睡不著,便穿上披風,離開居處。
出去走走,也好。
今晚月光很明亮,即使身著墨色也能很清楚的看見身影,更無需特地為路照明。
想著既然無法入眠那便出寢宮散散心也好,卻沒料到夜晚的風透過身上單薄衣衫的時候竟會令他微微發抖,但卻沒有回去加一件披風的心思,僅是直接坐在花園的長椅上仰頭望著那輪明月。
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走到昨夜和伊莫色斯、泰佩姬莉沙分別的地方。
想到最後賭氣離開的人,不由得停下腳步。
……昨天又拒絕了一次。
輕輕抿了抿唇,對於伊莫色斯,總是難以釐清自己到底想怎麼做。
花園很靜,本來沒有預料會出現其他人的時刻,卻在看見長椅上的身影後微微一楞。
「陛下?」
突然聽到喚名肩膀輕顫了一下,爾後才像是回過神般轉頭望去,「…是…清風啊…」嘆息似的喚出眼前人的、只有他會叫的稱呼。
總是想著如何親近他,卻好像每次都失敗呢。
灰眼裏的複雜情緒他藏了起來,若無其事的露出一個笑容,「國師也睡不著嗎?那、陪我聊聊天可好?」
幾近消散的名字和呼喚的語調是很熟悉的,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喚他的人。
安靜地走上前,略為猶豫後僅是站到長椅空位的後方。
從後頭看,人在帶微涼的夜裡顯得更加單薄。
「陛下這樣很容易著涼。」
這次也一樣嗎……。
又一次掩去落寞的情緒,微微一笑,「如果我著涼了,你是不是就會多放一點注意力在我身上了呢?」
垂下目光,面對詢問卻難以回答。
解下披風替人披上,儘管沒有說出口,至少是不希望伊莫色斯忽視身體狀況。
「……會有許多人為陛下擔憂。」
「其中會包括你嗎?」苦澀的笑了一下,抬手裹緊了還帶著對方淡淡體溫的披風,「我累了,先回寢宮了。」起身,離開。這次他沒有再向國師提出邀請,儘管他是那麼的希望青年有那麼一次也好,答應他。
不會遲鈍到連對方語調中裡的哀傷都感受不出來,抿緊唇有些茫然。
又做錯了嗎……又再一次--
邁開步伐,追在尚未走遠的伊莫色斯身後,然後調整速度,跟在後頭。
「屬下送您。」
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追上來,那他是不是、還可以抱有一點小小的希望呢?
他沒說什麼只是抿了抿唇繼續往前走,但步子明顯的放慢了些,深怕這一切只是個夢境,卻又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一點,不要那麼快醒來。
沒有像昨天一樣,莫名地鬆了口氣。
也許是有些慶幸今晚失眠。
盡職跟隨,儘管皇宮有結界的保護這樣的舉動毫無意義,仍是覺得應該親自將人安穩送回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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