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自己情緒一糟而引發的反應,頭疼胃痛幾乎沒有力氣,嘴角卻勾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實在是,有夠不舒服啊shit……
想被安慰一下……難得起了這樣的想法讓自己都困惑了。連對自己都不大願意示弱,怎麼可能還去向別人討安慰啊?
「不管了……誰來救我一下……」有氣無力悶悶的也不曉得是說給誰聽,在只有自己的房間裡。
糾結了一陣子,有點不甘願地瞪著手機call了Xerxes。「……過來。」
坐上床沿,伸手揉揉Sarkis僵硬的後頸,他等著他自己開口。
聽見門開的聲音就知道人來了,後頸被揉的時候忍不住蹙起眉頭,「嗯……」不習慣被揉,有點痛。抬眼望向來人,一副等自己開口的樣子,於是決定簡潔些,「不爽然後到處痛。」
雖然對方趴著不過大概想想也知道他現在眉頭緊蹙,垂眸安撫道,「乖,等等就舒服了。」大掌移到太陽穴去,不輕不重的按壓著。「餓了?還是菸沒了。」
搖了搖頭,很久沒碰菸了,在不舒服的情況下其實也不太會在意餓不餓。「你什麼時候轉性往溫柔路線我都不知道。」挪動身體靠到人旁邊的同時還不忘調侃。
「你不要也是可以,我馬上把溫柔扔了。」聳聳肩,這種情緒有或沒有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輕輕將Sarkis散落在臉龐的髮絲撥開,「還很不舒服嗎?」
「別扔。」把頭髮塞到耳後,扯起笑容仰起頭直視對方,「心情還是有點差有點難過,怎麼辦——」
俯身輕輕吻著對方唇畔,輕聲道,「我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不滿意我心情爛欠安慰。」抿抿嘴,「就難得一天放縱點沒關係吧?」稍微撐起身體伸手環抱Xerxes的腰。那股莫名其妙出現的情緒搞得他想哭卻又因為不哭的習慣而兩難。
「我哪次不讓你放縱。」勾著淺笑,他並不覺得這樣的要求有什麼。看著對方的動作,「像個小孩子似的,真的不餓嗎?」他沒忘記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活白癡。「如果餓了我就去弄東西給你吃。」
「是哦。……哪裡像小孩,討抱還分等級是不?」收緊雙臂,「不吃。給我留著。」讓自己好過偶爾比面子自尊重要得多。
輕啄著他的額,「是阿,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知道對方大概不想自己離開,但還是再問問當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不會很久的,真的不要?」輕笑出聲,他現在大概就像個保母吧。
「去你的,誰小孩子。」不滿地鬆開手,坐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對方推倒在床上,「這種問題不用問第二次。」吸吸鼻子,該死的情緒讓人難過到想哭依然不減,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不這麼奇怪的自己啊……
「你啊。」伸出大掌輕壓著對方的後腦讓他的臉龐埋在自己的頸窩,輕拍著Sarkis的背,「想哭就哭有什麼好忍的,在吸鼻子等等會鼻塞喔。」輕聲哄著,稍稍坐起讓他跨在在自己腿上。
「想哭跟哭不哭得出來是兩回事啊。」手不知道該往哪擺乾脆直接抱住,「而且我現在應該笑著吧是不是。」上一次這樣子是什麼時候,已經久到幾乎記不得。
「你如果現在笑了我會很傷腦筋,當然哭了也是,但我寧可你哭。」輕吻著他的額、眉、眼、鼻,然後輕咬著他的下唇而後深吻著。「受了什麼委屈就說,有什麼難過的事就說,辦不到的、想要的,我都可以替你做道。」
「唔嗯、真讓人感動。」難得主動回吻對方後笑道:「你以前好像不是這種人?」把下顎靠上他的肩隨後斂起笑,辦不到的、想要的?「話講得很滿啊,都可以做到?我不像你要求那麼麻煩啦……那就抱我、陪我吧,是命令。」有人陪著遠比自己哭到一半沒氣不舒服好不是嘛。
「每個人都有兩種面貌,被看到的又是哪一種,誰也不知道。你看到什麼呢?」垂眸,雙臂攬著對方。「我都做得到的。」勾著輕笑,他是個連天上星星都弄得到的男人,還有什麼他做不到?
因被擁抱而感到稍微滿足,「嗯……我只記得你以前就是個讓我身體酸痛的王八蛋。」雖然常常是自找的……唔啊那個黑歷史。「不過現在倒是看到好男人的樣子,嗯?」隨著時間流逝,一開始過分的悲傷情緒以經回歸虛無,不過就保持現在這樣也不錯,大概。
「你還想過每天身體痠痛的日子?」挑挑眉,他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是不介意,但你身體不舒服還要嗎?」笑容轉為苦笑,他自認沒有壞到哪裡,只是淡漠了點。想想公司另一個人,那才真是望塵莫及的冷。
「不用了!」反應稍微大了些但很快恢復冷靜,「……我現在不靠那個排解了。」再次無力地靠上去,「我才不要……雖然好很多差不多沒問題了。」隨著負面情緒的消失,身體的抗議也沒那麼強烈了。
挑眉。不需要?那加最後一句是怎麼著。聳聳肩「其實那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方式荒唐了點。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不是嗎?「無所謂,你高興就好。」像是撫著貓兒般輕輕用手順著對方的髮,他在等他說話,畢竟他本來就不是會一直開口的人。
「沒什麼不好但我不喜歡把自己搞得狼狽。」意指身體跟心理兩方面。被剛才那些鬼情緒搞得身心俱疲,乾脆整個癱在人身上,瞇起眼任由對方弄自己的頭髮,「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