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喝了五六罐啤酒後砸砸嘴,明顯的對正在抗議的空腹沒甚麼效果。柳曉人坐在地板上,頭依靠著沙發看了看桌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罐,嘆了口氣。「那傢伙,是不是真的不會再來了阿…我好餓。」零食阿蛋糕阿派阿什麼的對柳曉來說根本無法提供什麼熱量,提高的只是些血糖跟膽固醇而已啦,偏偏自己又看到什麼正餐都不想吃。
「我們兩個老是再吵架阿、唔,真幼稚。」想到那天兩人起的口角,自己摔門而去的情形,再嘆了口氣。
「出門覓食好了…」怎麼子說也要勉強自己吃點正餐吧。這麼想著跩起了手機錢包跟家裡鑰匙,關好門窗後就出了門。
走在熟悉的路上,夏天的晚風吹來有點涼,柳曉心想讓有些微紅的臉能夠降降溫也不錯?不過在這麼走下去又會走到便利商店,再往左拐直走五百公尺就是黑澤的夜店了…
「嗯?那是?」抬頭望向前方背對自己的人,似乎有點眼熟啊?快步走過去拍了拍有點高的肩膀。
「阿機嗎?好巧。」
「嗨,柳曉這麼晚是要會診還是會枕?」下了班,或許天氣悶熱導致心情不佳,看到人就刻意嘴賤揶揄對方。
lon_HDG: 「沒有阿?我下診了。」好像沒聽懂什麼會枕,只奇怪會什麼會診要說兩次?「肚子餓出來找東西吃…」
「...................這時間點?」無趣的嘆口氣,發現對方說肚子餓的時間點似乎有點奇怪。
「..........還在冷戰中嗎?」
「我剛喝了點啤酒啦不想再吃蛋糕了,可是還是餓阿只好出來。」聳了聳肩,聽到阿機的問題小小愣了一下。
「誰?正夜嗎?…不知道…我又沒去找他。」嘆了口氣,要說生氣也不是說冷站也不是,沒見面的兩個人要怎麼才知道對方再跟自己冷戰還是什麼的?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微笑。
「那你怎麼不自己去找他?怕尷尬?」
「才不要,我還在生氣咧。」皺眉,其實是不知道要用什麼臉去面對對方,抓抓頭不想再想。「不說他了,越說越火。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喝酒吃東西的?」
「既然心情不好就是要大口喝酒、小口吃肉啦。」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背。
「我記得前陣子
有間店剛開幕,不知道還有沒有下酒菜甚麼的可以配酒消化鬱卒?」
雖然知道干涉別人相處甚麼的不太好,但是總覺得不關心一下這兩人之間的問題,似乎對不起自己的好奇心。
「好阿,那我們就走吧。你帶路?」
想了想之後,補了一句。「你…是路癡嗎?」有被正夜帶過陸然後兩人都迷路的慘痛經驗,此後第一次被帶路都會問一下。
「是。」開玩笑式回應,卻發現對發表情不對。
「開玩笑的。」輕拍對方的頭給予放心,比了比前面的方向,帶起路。
|||無奈的樣子,兩人來到了Backslidden Bar。
「地下室阿…感覺好酷。」
「挺喜歡這感覺的。」摸了摸牆,嘴上掛著感興趣的笑容。
「聽說第一次光臨似乎有店長免費招待的特調酒,阿曉要不要點一杯?」搭肩。
「免費?那當然要喝看看。」跟著坐在阿機旁邊,四下環顧了下環境,回頭看到旁邊的傢伙好像在言就菜單?「怎麼啦?要點什麼嗎?」
「特調的東西我想下次再嘗試,今天想喝點別的....」微笑。
「嗯.....請給我一杯Hunter。」輕鬆倚靠在椅子上後,點了杯不常喝的酒。
「話說回來,你跟正夜到底怎麼搞的?怎麼會鬧成這樣?」歪頭。
「這樣阿,那麻煩給我杯特調吧,還有雞塊跟洋蔥圈,謝謝。」聳聳肩,對龍昊機的想法沒有意見,轉頭對服務生說道。
「呃?」回頭望向龍昊機,沒想到會被這樣單刀直入的問。
「沒甚麼阿,其實我也搞不太懂…」抓抓頭,看龍昊機 。「問這幹嘛?」
「沒有啊,畢竟是鄰居嘛,關心一下囉。」聳聳肩,一臉不在乎。
當然是為了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囉。
這句話沒有說出口。
「我想想,簡單說的話就是他生氣,手受傷,我想看看他傷口他不讓我看,然後就吵架啦。」聳聳肩,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交代過去,但微微垮下來的臉卻顯示了其主人的心情差。沒說出最後正夜對自己落的狠話,其實他知道分寸,不該問的他絕對不會硬要去挖人傷疤,誰沒有在意的事情呢?就算住在一起也不代表什麼事情都要對對方說。但不至於連個傷口都不讓他幫忙吧。
「他吼我,我摔門,就這樣沒見面啦。」想了想苦笑了下。「嘿,我還揍了他一拳,算我佔到便宜了吧。」
「嗯?」提高八度。
「醫生動手揍人的新聞倒是沒看過。」
喫了口手中的酒,撐著臉頰望向對方。
「真難得阿曉會生氣到揍人,該不會正夜說了甚麼話刺激到你了?」挑眉。
「……也沒甚麼,就一些氣話吧,我沒記得多少。」有些不自然的撇開視線,似乎不想多說,看了看一旁服務生送上的藍色的飲品,喝了兩口。直接以手拿起了桌上的機塊洋蔥圈就吃,畢竟還真的有些餓了。
細微的反應,當然沒逃過眼。
挑眉。
「感覺正夜的性格說出來應該會是很勁爆的話吧?」
「真不說來聽聽?」
「別問,反正就是一些渾話,不記得了啦。」咬著飲品的吸管喝了兩口,但是線終究沒往龍昊機看過去,這傢伙算是滿不會撒謊的阿,但這又要怎麼對一個鄰居說自己被室友恐嚇說要上他!打死他都不說!
「唉、唉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見人沒反應,把椅子挪了挪,靠近。
「也許我可以幫上甚麼忙也說不定?」搭肩。
「說說看嘛?」
「 …就說忘記了!」有些不耐的動動肩甩開肩上的手,開始有些後悔跟這傢伙出來喝酒了。這行為跟本是找八卦吧這傢伙!
「我跟他的事情…」瞪了對方一眼之後,卻覺得好像沒這麼生氣。怎麼搞的,好像覺得對方看起來很順眼。
「…???」趕緊低頭用喝飲料來掩飾自己的奇怪心情。
「嗯?」原本以為對方快被自己搞毛了,卻又意外發現對方似乎忽然又沒這麼生氣。
怎麼情緒跟女人一樣這麼難捉摸啊?
「你跟他甚麼事情?」
豎起耳朵。
「…沒,沒有。」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幾乎是在耳語。看著眼前開開合合的唇,忍不住嚥了下口水,有些口乾舌燥的感覺。低頭掩去腦中遐思,搞什麼,自己是喝醉了嗎?可是對像怎麼會是這傢伙阿,我們不熟吧???
「我們都一把年紀了,應該沒甚麼不好意思說的吧?」
說甚麼也想知道正夜嗆了柳曉甚麼話。
「啊。」
單音節。
「該不會正夜真的對你出手了甚麼的吧?」
當然沒這麼想,知道彼此都是隨口說說的,所以本著開玩笑的心態,想讓對方鬆口。
「才、才沒有!」覺得耳根有些發燙,雖然是時不這樣但是如果自己在待下去說不定可能也許會?但下意識急著反駁好像又有那麼點欲蓋彌彰阿阿曉…
「放心啦,我也不是會隨便去說的人,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見對方似乎有所動搖,太急於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忘了注意到對方改變的神情似乎不太對勁。
身體靠得更近了。
『知道什麼?說什麼?什麼原因?』有些頭暈的只見對方又湊得更近,近在眼前的唇像是在做什麼邀請似的,腦袋有些混亂。
「別、別說了…」旁邊已經沒地方可以退了,那只能靠近了吧?舔舔唇,腦子一熱的將自己貼近對方,唇跟著覆上對方的唇。
「咦?」音節都還沒發完,才發現對方的眼神根本就不對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接觸,還真是愣住了。
本來只是想讓對方閉嘴所以只是有些笨拙的覆上唇,然後就想退開了,卻想不到只是輕觸似乎有些不足,便順順著心裡的聲音像小貓般伸舌舔了下龍昊機的唇。
不同味道的酒精、混雜著唾液,隨著溫度與柔軟交纏。
看對方閉上眼似乎在享受著甚麼,蠕動的舌尖邀約著自己的配合、勾著、貪婪著。
順勢攬住了柳曉,給予回應。
自己向來就不是個堅守肉體貞操的傢伙。
有人有需求,自然不會
只是柳曉現在奇怪的舉動倒是讓自己無暇去深思其他事情。
就順著他吧,回應吧。
「唔…」不知何時手已經環上龍昊機的頸,雖說是自己主動的卻因為沒經驗,在對方反過來主動加深這個吻時卻有些呆滯住了,竄入口中的舌帶著驚人的熱度磨蹭著口內,帶起奇異的感覺,很舒服。不自覺想要更多的也伸舌回應。
舌尖上幾次纏繞、滿是情色的律動著。
顧慮到其他人的感官,龜速緩慢地將柳曉帶到稍暗的角落。
雖能感受對方回應的笨拙,但如此激情的深吻,想必對方也早打算好接下來的......
忽然整個重心都帶到了自己身上。
「????」
本來激情熱吻中的柳曉忽然就睡著了。
「怎、怎麼回事?」
「柳、柳曉?」輕拍柳曉的臉頰,確認對方真的熟睡。
「............」
生平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
「...........」
撐著整個睡癱在自己身上的柳曉,心情複雜。
稍微換一個好使力的姿勢,將柳曉整個人背上,忙亂的買了單,背著柳曉朝家裡的方向前進。
「這下要推托說住得有點遠還真是不可能呢。」苦笑。
誰讓他們是鄰居?
按著門鈴十幾分鐘,等到手臂與腰都痠到開始麻痺之後,終於願意正視正夜不在家的事實。
只好多走兩步路,把柳曉扛回家裡。
很少很少用上的客房,設備依然齊全,該有的都有。
床單也按時清洗,保持著隨時會有人來住的模樣。
「...........」站在門口,輕輕哼笑了一聲。
無奈。
把柳曉安置好,便禮貌的將門給帶上。
靠在門板上,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