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騎士長,上次的那個罪犯…你剛才在執行審判?」一個轉角走過來,在沒什麼人的時候自己根本懶得太優雅,累死人了,一眼看見自己正好要找的人臉色蒼白,立刻知道發生什麼事。
再日常不過的定番。
「嗯。」沒有打算多說太多,生怕等等一個畫面浮現腦海,早餐就要跟自己的胃說再見了。
臉色死白的要閃過尼奧的迎面走來,打算回辦公室休息一下繼續批改公文。
「等一下。」當然不可能讓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伸手就將人攔腰擋下,看看四下無人,直接打橫抱起來往自己房裡走,反正兩人房間距離也不遠。
緊緊皺著眉頭,身為大男人卻被另一個男人這樣打橫抱起實在不怎麼好看…「尼奧,放我下來。」緊皺的眉心已經快要可以夾死蚊子的程度,但尼奧還是視而不見,淺淺嘆了口氣。
事實就是:完全沒聽夏佐講話的自顧自繼續抱著人大步卻不失優雅的走回房內,先將人放到大床上,再回頭去將門鎖上,萬無一失。「休息一下吧。」
「……」是的,自己的話完全被尼奧忽略了。
默默地下了床,把床墊整好之後直接走到門邊開了門,也不管尼奧還在不在,自己還有很多公文需要處理,晚一點還必須要帶小隊去巡邏。
哪有時間休息?
「等等,夏佐審判!」皺眉直接伸手抓住人的手拉回房間裡,這傢伙總是這樣,明明不舒服還是勉強自己,有沒有搞錯?遲早看他躺下。「至少休息半小時,否則我就去把你的公文一刀兩段。」明擺的威脅。
「也是可以,如果你想自己寫的公文重新寫過一遍的話。」少了尼奧那一疊公文就可以提早去找教皇,一定又是甚麼麻煩事。
被拉住的時候並沒有立刻甩掉尼奧的手,只是冷靜的回話。
「嘖,當然不關我的事,誰愛寫就自己去寫。」一副無賴樣,只要自己不想做誰也奈何不了,而且公文哪裡比眼前這個人重要?「你威脅不了我的,休息。」是強勢了點,但對夏佐,需要。
輕嘆一聲,拗不過尼奧的強硬,只好走回桌邊,替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之後,不著痕跡地瞪了尼奧一眼,才坐上床邊稍微靠著床頭櫃休息。
看人終於乖乖回床上休息才重新鎖上門,自己也坐到床邊。「還好嗎?今天的。」就像在問天氣一樣輕鬆。
對自己而言,根本不會因為那點血腥跟殘酷而有絲毫動搖,簡而言之,夏佐的善良害了他自己。
「還可以,跟平常一樣。」靠著尼奧,淺淺的閉上雙眼,按照尼奧說的:休息一下。
「嗯……」沒有多久,就整個人癱在尼奧身上。
睡著了。
注意到人的重量逐漸壓在自己身上。
「果然是累了吧。」每次看他從審判所出來都是那副模樣,但是卻又硬逼自己繼續忙碌,簡直就是要用工作來為殘酷的自己贖罪一樣。
「夏佐,你真的很麻煩。」讓人靠著,卻忍不住出聲抱怨,夏佐的個性根本就不適合作為冷酷的審判騎士長,但另一種層面來說,審判騎士就是需要這樣善良的人才能擔當?
「相較之下,我覺得你的麻煩更大。」因為尼奧插手自己的事情,才會認為是種麻煩,但尼奧屬於給自己麻煩也給大家麻煩的大麻煩。
很多時候是感到無奈而又無可奈何的。
雖然,太陽騎士是非常值得依靠的,夥伴、兄弟。
「嘖,你不是睡著了嗎?」搞什麼連睡覺都不好好睡還立刻醒來,伸手,直接將人壓倒到床上,當然自己也因此而與人對視俯望。「我哪裡麻煩了,你想睡了腦袋不清醒吧。」當然完全不承認。
「被你吵醒的。」被壓倒在床上,這又是另一種的無可奈何。
尼奧可是…很注意自己的狀況,就某方面而言,很煩。但卻是他的一種無意識的表現,「不,你很麻煩。」雙手摟住尼奧的後頸,將人往下壓。
「哪裡...喂!夏佐你要幹嘛..」一邊被摟頸往下帶一邊還在憤憤不平的想著:什麼自己很麻煩,搞笑嗎?身為史上最強太陽騎士的自己哪裡麻煩了?本人可是毫無知覺到這點,更何況只要有任何麻煩事不都被本大爺提劍解決了嗎?
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被審判騎士攬在懷裡,這樣子十足的趣味。
「不是要讓我休息?」下意識的,鼻尖蹭在尼奧的頸窩中,就這樣子一動也不動的閉目養神。
當然,麻煩可不是只有打打外頭的盜賊、黑暗生物……可是為聖殿帶來困擾的太陽騎士,雖說挺有用就是了。
「等、夏佐你啊.....」被抱著壓在對方的身上,頸邊是溫熱濕軟的氣息和觸感,這實在是...「你在誘惑我嗎?」嘆了口氣,乾脆的伸手一擁,連同被褥將人反抱住轉了個身讓兩人面對面側躺,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揚起淡薄笑容的表情看著夏佐,然後再次拉近距離。
想到就做,任意妄為的行為也是自己的特色之一。
微微一笑,一把摀住了尼奧的嘴。「是吧,那又如何?你並不討厭不是嗎。」想到就做,是尼奧有名的任性,說好聽是行動力十足,說白點就是太隨便的想幹嘛就幹嘛。
沒好氣的將摀住自己嘴的手拉下,「你比較喜歡我討厭?」被阻止了行動讓自己忍不住直接丟給人一記潔白眼。
「那並不是我的問題,怎麼會問我?」瞇起眼眸看著尼奧,自己的阻擋反而收到了尼奧的白眼,這真是…在生氣?
不,也不像是,只是沒有得逞而已。
「現在在討論的是你喜好的問題,不問你問鬼嗎?」從原本躺著的姿勢坐起,一手撩起人的一束髮絲,滑潤順手又烏黑亮麗,估計許多女人忌妒這樣的髮質,「我很喜歡。」根本沒人問,但自己就是要回答。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從原本的側身轉為正面,鬆了鬆黑袍的領口讓自己可以更舒服一點。
「喜歡甚麼,我的頭髮嗎。」
「啊?我要清楚什麼?清楚你很喜歡我這件事嗎?」幾乎可以說是沒神經還以為自己很好心的幫對方宣告這句話,將髮絲湊到唇邊吻了一下再鬆手,烏黑的細絲如瀑自手中流瀉而下,「還有股淡香,其實你很努力保養這頭長髮的吧?」挑眉,沒想到夏佐的個性也會這麼注重自身的保養。
挑起眉尾,對於保養這件事,並沒有特別在意。「只是純粹的清洗而已。」
尼奧可以在神經大條一點。「尼奧。」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對方哪一點,真是……替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啊。有種自己就像被虐狂一樣,明明嫌煩卻還是照樣對待尼奧,喜歡他。
「嗯?」被呼喚名字理所當然的回應,轉頭正視夏佐想對方想要跟自己表達什麼事情。
至於頭髮,原本還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保養的,說不定有甚麼偏方自己也可以偷來用,看樣子是沒門了,有點可惜。
「我討厭你。」這就…當作是一點點教訓,吧?
用手枕著頭,勾起一抹笑容看著尼奧,不知道尼奧的反應會是?
「夏佐……這就是傳說中的『傲嬌』?」怎麼可能被這種簡單的話就打擊到,反而愣住,只覺得夏佐今天是吃錯藥嗎?
疑惑看,「……那是什麼?」對於傲嬌這個詞,無法理解,表情有些怪異的看著尼奧,不知道又去外面學了甚麼東西。
「討厭你沒錯,總是替我找這麼多麻煩……」
「真的討厭的話,你可以不要幫我做那些麻煩事。」在自己聽起來就像是對自己小小的抱怨,這種話只會讓人感到夏佐難得的肯吐露心聲而已,「哪裡有麻煩讓我去解決不就好了。」
「唉…」無奈地嘆氣,尼奧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不斷在他身後收拾吧。
「如果你還希望我長命百歲,我還是自己處理吧。」
「嘆氣老得快。」走過去到人的身邊,手指按住嘆氣的唇接著移開,下一秒自己的唇瓣就代替了手指的工作,卻只是點了一下對方雙唇的輕吻。「我的氣分你一點。」淺淺楊起一貫自信燦爛的微笑。
「尼奧…唔、」最後還是被偷襲了。
這突來的吻最後還是讓自己愣了好一下,堂堂審判騎士長,小孩見到都會哇哇大哭,卻因為這一個淺吻而染上淺粉。
「要再休息一下嗎?時間差不多半小時過去了。」將人的臉紅與神態盡收眼底,揚起的笑容更加燦爛顯示心情的愉悅,這樣的夏佐可真少見。
根本,沒休息到。
「……還是不了。」從床上坐起,整好胸口前的衣領。被尼奧擋著無法下床,只好推了推人,示意他閃開讓自己下去。
聳了聳肩乾脆的站起來閃開,給人一點空間跟空隙能整理衣服跟下床,對夏佐的拒絕既不意外也不阻止。
站在門口,伸出手原本打算要開門,卻在此刻停住。
轉過身側臉看著尼奧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回頭走停在他面前。「尼奧。」喚了聲,用自己的唇瓣堵上對方的。
眼睛微微睜大,被對方反將了一軍,因為夏佐難得主動,但在幾次主動之間每次卻都精準的戳中自己的點,訝異的、無力的、甚至是心動的點。
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伸手直截迅速的攬住人摟緊,奪取此吻的主導權,不斷加深與糾纏,「夏佐……」低喃,這個牽動自己心緒的名字。
雙手搭在尼奧的肩膀上,被牽引著像是掉入漩渦一樣讓自己被吸引著無法拒絕。
「尼、唔……」口中的氧氣被尼奧的霸道掠奪,跟他的人一樣,是個霸道的男人。
這樣並不令自己討厭,因為,是不一樣性格的兩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才緩緩離開誘人的唇瓣,舔過自己濕潤的唇瓣,目前就這樣吧,繼續下去就無法以此為滿足了。「你該走了,還是你想要今天休息?」十成十的暗示。
「我該去巡邏了,不過你可以去我房裡。」該做的工作還是必須要做,尼奧那濃厚的暗示怎麼可能不懂。
所以,要去要留,是他的決定,就讓他去打算吧。
「知道了,你去吧。」放開對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反正自己也還有其他事情可以去做;應該是說,還有應該要去做的公務,晚點再過去吧。
「晚點見。」微笑趁著人還沒轉身離開之前走向前一步,在人額頭上的月牙印上一吻,代表自己的祝福,「願審判兄弟早日明白光明神的慈愛。」微笑。
「也希望太陽兄弟可以體會光明神的嚴厲。」說完,就離開尼奧的房間。
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上的印記,微微笑了。
如果,這時候看到審判騎士長邊走邊笑,大概會嚇死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