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
每揮下一次利刃,煩躁感也會莫名的倍增。
對於魔物悽凌尖叫也已經不再感到興奮,乾脆俐落的斷送了每個試著挑戰自己的生命。
「哎呀…。」活這麼大第一次遇到迷路這回事。
看了看左邊的道路又看了看右邊的小徑,不管哪一邊看起來簡直根本一模一樣。
不過、我確實是沿著原路走的呀…。
這下真得要被梅倫笑了。只要想到對方那誇張的笑法,心頭就湧起一陣爛滋味。
漫步在未知的森林之中,不遠前的岔路有著熟悉的身影。
身著紫色套裝的少年瞧瞧左邊、盼盼右邊,步伐欲行又止的,看起來十分的困擾。
欸?這個人不是…。
「抓—到—布—勞—囉——!」
用力的往對方的身上撲抱上去,開心的蹭啊蹭、蹭啊蹭著。
一個蹌踉、雖然沒跌個狗吃屎,不過也差點讓髒話溜出嘴。
「妳、唔…真是嚇死我了…。」少女用臉頰持續摩娑著我的大衣,笑容看起來很開心。
不過、怎麼感覺眼前的史塔夏,和自己所熟悉的史塔夏有點不太一樣…。
「難得看妳跑的這麼遠呢,來跑任務嗎?」
這個人不是布勞。
大衣上盡是不熟悉的薰衣草和淡淡的麝香,史塔夏記得布勞平常不太用這種古龍水的。
「史塔夏是來找人的唷!」放開了少年,稍稍偏了偏腦袋。「布勞有看到多妮妲嗎?」
這是甚麼奇怪的問題?「我是。」
不過回想了一下自己認識的史塔夏,對方活潑歸活潑,似乎也沒有這麼的熱情。
據我所知、史塔夏和多妮妲別說交談,連面也根本沒有見過。
「不過我想我應該不是妳認識的那個布勞。」
或許就跟上次一樣,不是大人在搞鬼就是時空錯亂又接錯了世界。
「我只知道我認識的多妮妲一直都待在她的房間裡。」自口袋掏出顆糖,遞給了眼前的小少女。
「可是房間裡沒有多妮妲。」
他說多妮妲在房間裡、可是多妮妲並沒有待在房間裡、而且他又說他不是我認識的布勞…。
答案根本一目了然,不是布勞的布勞把多妮妲給藏起來了。
沉著臉,對方的眼中倒映著自己不自然的瞳色。
這下不妙了。
眼前的女孩散發出濃濃的敵意,似乎也起了些變化。
「我說了、她在房間裡。」收回糖、臉上掛著營業笑容,盡量掩飾著莫名竄出的恐懼和慌張。「不過、我不確定妳認識的多妮妲和我認識的是不是同個人。」
「你知道嗎?史塔夏還有另外一個很喜歡的興趣喔!」鮮紅的利刃閃著不和諧的光芒,每當髮上的夕紅愈發明顯,病容上的笑容也就愈顯得扭曲。
「這並不是個好興趣呢。」嘴角牽著有些尷尬的笑容。
還好我們家的是個乖小孩。得到了這個結論後,伴隨著爆裂的聲音、史塔夏的左肩被炸得血肉模糊。
而弗拉姆自那煙霧中飛出,短短的手指頭比了個勝利的『V』字。
好痛、史塔夏好痛。
突如其來的爆炸、左肩的燒灼感讓自己無法站起,狼狽的趴在地上怒視著眼前的冒牌布勞。
對方的笑容看起來像是在嘲諷自己一般、令人非常的不開心。
可是阿…。
做為紳士,偷襲事件非常沒禮貌的行為。不過這次偷襲的不是我、是弗拉姆。
看著女孩倒在地上的模樣,雙眼憤怒而猙獰的不願意闔上。輕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現場。
腹部竄出了鮮紅的利刃,錯愕的瞪大著眼。
糟糕、我都忘記了那個奸詐的招式…。
被炸開的肌肉漸漸的包覆起白骨、嘴角的戰慄也變回了可愛的甜美笑容。
——史塔夏是最強的,這點根本無庸置疑。
左手溫柔的環抱的少年,在他的耳邊輕吐了惡魔的宣言。
「你放心。」刀刃開始往右移動,少年難受尖叫著。
用力的想要捏斷史塔夏的手腕,少女手都變形了也絲毫沒有放手的意願。
弗拉姆用力咬著史塔夏的脖子、但是對方根本就像是沒有感覺般。
腹部只感覺的到腸子和內臟一起被拉扯撕開得痛楚,難受到自己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對方虛弱的靠在自己身上,體重輕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變形的手默默的變回當初完好的狀態,粗魯的將布勞推開、只見他像是顆樹木一樣倒在地上。
你真的很礙事。將用力咬著自己頸項得小妖怪扯下,緊緊一握、沒多久那個小生物也沒有了氣息。
聽見布勞輕聲喚著像是那個小生物的名字,努力得像是要爬起身。
「看起來真得很狼狽阿,好可憐喔布勞先生。」
蹲下身子、從後環住布勞的身體,便輕輕的幫助對方直起身子。
手不安分的下移,碰到了那個濕潤的腹部。食指指尖像是螞蟻一樣、開始往自己開的洞鑽。
「人家摸到了你的肋骨了欸,布勞先生。」尖叫聲再次迴蕩了整個樹林,撐開了內臟皮肉,握上對方的肋骨。
「好可惜喔,人家本來想放過你的。」
少年發出了像是指甲刮過玻璃的聲音。
肋骨大概被拔出來了吧。呼吸聲十分急促、意識幾乎被痛覺給侵蝕殆盡。
我會就這樣被殺掉嗎?這時後的腦袋浮現出魔術師的誇張笑容和那個奸商嘲諷式的微笑,如果我跟你們一樣強就好了呢。
抱歉、你才回來沒多久我就要離開了,你會原諒我嗎?
星空燦爛的不切實際,直到少女猙獰的笑容映入眼中。
「遊戲還沒結束喔,布勞先生。」跨坐在少年身上,拉起了他的左手。
剛剛人家的左肩可是被你的小寵物給炸傷的,別人說父債子還,所以…。
「布勞先生知道那個嗎?就是女孩子都喜歡的花占卜。」褪下染滿血紅的手套,細細的摸著那佈滿粗繭的左手。「所以人家也來問問看今天找不找得到小公主好囉!」
「找得到!」像是拔花辦一樣、硬生生將布勞的小指指甲給扯了下來。鮮紅的血液染上了根本無法辨識的黑色手套。
「找不到。」無名指的指甲也被拔了下來。
就這樣一遍又一遍、開心的拔著他的指甲做花占卜。直到了最後的拇指指甲,少年一直沒有叫出聲。
「欸,你怎麼沒有在繼續尖叫了呢?」捏了捏對方手掌,布勞的掌溫是這麼灼熱、這麼另人作噁。
「我是炎之聖女所指名的侍者,沒有她的允許我不會在這裡求饒。」
因為今天如果我死在這裡,就代表我不夠格成為聖女大人的貼身侍者。
額間滑過一珠珠汗水,閉上雙眼試圖安撫恐懼。
看了看自對方口袋滑出的小剪刀、另股惡趣味油然升起…。「既然你不介意,史塔夏要繼續囉。」拿起了剪刀,對準布勞小指的第一關節。
「哎—找不到啊?」
刀刃切進了肉裡、只見少年咬著下唇,傲骨的不肯出聲。
遠遠看起來是在玩鬧,但總覺得有種異樣的違和感……放不下心的靠近兩人。
是布勞。和一名沒看過的女孩。
再怎麼說,同為宅邸的人是不可能有這般殺意的,是其他地方來的戰士?
「布勞先生的小指頭好可愛喔!軟軟的像花苞一樣。」
舉起被自己給剪下的第一節小指、神情十分陶醉。
不過史塔夏聞到不熟悉的味道了呢。
猛一回頭、雙眼毫不避諱的直盯著戴面具的男人。
抱歉,不管妳玩得多開心,我要把我們家的人帶走了。
走上前將少女提起,無視對方的眼神,開始思考該怎麼把倒在地上的人搬回宅邸--傷勢太嚴重了,冒然移動說不定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是馬庫斯…。
想趕對方快點離開、可是現況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嘴巴只是一開一合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喂,人家花占卜還沒結束欸。」
意思就是把我放下來。只見對方瞧了自己一眼,並沒有做出相對應的要求。
「放妳不管的話妳會追上來的吧。」腕劍從護具的縫隙間滑出,「不好意思了。」
雖然有點過分,但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了。刀刃頂上女孩裸露的腰部,緩慢推往另一個方向,劃過的地方逐漸分開,不到幾分鐘,女孩的下半身不受控制的掉落。
再怎麼倔強的人,在看到自己的身體分成兩半的瞬間還是會崩潰的。
先是聽到自己的身下有笨重的東西掉落,接著比炸裂更刺激的痛楚襲擊全身。
「啊啊—————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已經分不清楚是叫聲還是笑聲,只見男人無情的將自己拋向另一邊。
史塔夏要死了欸!要死了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衝擊所以瘋掉了嗎?反正也是人偶,不會這麼容易死掉的。
打橫抱起布勞,少年的衣服沾滿自己的血,在布料上形成微妙的紫紅色。看著痛苦而扭曲的清秀的臉,低頭說了聲忍下去便帶著人走回宅邸。
史塔夏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自我生長出的皮肉輕輕包覆起重新生長出的內臟與骨架,沒多久的時間、疼痛感已煙消雲散,剩下略感涼意的雙腳。
「虧史塔夏以為這次自己真的會死掉欸。」
起身往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下體過去,將裙子穿回自己的身上。臉上盡是失望的神色。
遊戲不盡興、人也沒找著,心頭更是ㄧ股爛滋味。
拖著不愉快的步伐,繼續漫步在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