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背包朝那啄木鳥走去,握住浪人叉的刀柄拔出,啄木鳥的屍體因地心引力而墜落在被舖滿落葉的土地,用力甩掉附在浪人叉上的血液。「第一天好像死了很多人的樣子,不過也好。」一副無所事事的表情。「我認識的人不多,這是打鬥的優勢之一,沒有多餘的憐憫和不忍心,如果有,就能看到愛恨情仇和人性最真實的一面,我說的對嗎,活動主持人?」望著天空,我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看、在期待,這樣的遊戲,在別人的眼中看來是非常有趣,真他媽變態。
沒想到他還在參與者的身上加裝了這種東西,果然是很變態,如果今天換做是他站在這個場地,也一定會不舒服的。「但是我不想贏得像個窩囊,靠躲藏和被施予憐憫贏來的勝利是不光榮的,簡直是恥辱。」握緊刀柄,語氣非常激動,如果我真的輸給了這種傢伙,不如讓我被強敵殺死,那還輸得比較心服口服。「所以,我會殺了所有我看到的人,或具有攻擊性的動物,又或著是我被置於死地。」冷冷的說,對我而言,上了戰場,都是敵人。
聽到身後傳來的嘶吼聲,轉過身一看是三隻咖啡色的巨型野豬,比克葬還大隻呢。「我很樂意收下這份禮物。」視線回到天空,將背包扔到樹上,背包肩帶恰好掛在略粗的樹枝上,直直向巨型山豬衝去,在快被撞上時翻了個前空翻,當頭朝下時雙手握著的浪人叉朝伴隨在兩側山豬眼睛插去,要落地時馬上收回手,迎面而來的又是一隻山豬,我騰躍而起,直接騎到牠的身上,直接用浪人叉狠狠刺進他的眼窩。「盲了一個,還剩下兩隻眼睛。」說完便跳下山豬的身體。
山豬又回頭衝了過來,而那隻瞎了的山豬則是痛苦的甩頭哀嚎。『難道他以為這種只靠蠻力和體型的物種會殺得了我嗎?』要置牠們於死地是很容易,但也要武器上的配合,何不讓牠們自相殘殺呢?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再次騎上了那隻山豬的背上,等待另外兩隻衝過來,騎山豬跟騎牛或馬一樣恐怖,特別是他們在掙扎時,那個施力點是很難抓的。「啊、可終於來了。」起身側翻,兩隻山豬的獠牙毫不留情的插進牠的腹部。「解決一隻了。」掩嘴竊笑。
趁著牠們還在向後使勁拔出獠牙時,我跑上前利用浪人叉的銳利劃破在我左側山豬的下腹,頓時溫熱的鮮血噴灑在我的左半身,我的武器給的很是有學問、有技術,就像現在割山豬肉的時候還需要力量和握柄方式,一陣腥臭味刺激我的鼻腔,大概內臟什麼的都掉出來了。「還有一隻,怎麼放這種皮厚卻沒個本事的。」對付這種其實還比較省力,不用操心太多,因為牠只會沒頭沒腦的往前衝。「你不要小看我了。」用衣袖擦去左臉的血紅液體,怒視眼前殘餘的山豬。
牠拔出染紅的獠牙非常憤怒。「來吧!」轉過身緩慢的行走,慢慢的加快腳步,我並不是要逃,剩餘的山豬直奔向我,而我則是跑向前方步伐扎實的踏上樹幹,右腳用力一踢雙腳在空中畫出漂亮的半弧,兩手緊握浪人叉直往山豬的頭頂捅下去,拔出後牠發出淒厲的叫聲便倒了下去。「遊戲結束。」爬上樹拿下背包。「接下來該做什麼呢?」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也不會感到飢餓,但還是得補充水分,在野外部份死因都是死於脫水,打開背包拿出礦泉水喝了兩口便放回背包裡。
「說真的,這種遊戲有什麼意義,難道是喜歡被磨練人性的感覺嗎?然後看著自己所愛被殺,保護不了也無能為力,雙雙殉情最後剩下的只是具冰冷的屍體,贏了或許光榮,卻會從中失去很多……什麼的。」瞇起眸子感嘆道,背上背包起身拍拍褲子:「拿下王者風範後好孤單的。」只有一個人的世界,要開心容易但一悲傷卻會一蹶不振,人是很脆弱的。「親手了結,然後獨自惆悵。」所以我恨這種遊戲,就像回到了當初。
舉起右手摀住自己清澈的眼眸,在黑暗中是那麼的混濁。「eva, je suis désolé, je ne voulais pas.」用母語對天空說道,對於這件事,我已經無法流淚了。「pardonnez-moi.」低下頭緩緩放下右手,重新邁開步伐。「碰碰運氣好了,說不定能遇到對手。」不是我想殺人,而是我想趕快離開這種可悲的地方。「如果主持人想得周到一點,可以種些有毒的果實,讓那些人死於自然環境。」至少不會人頭落地。
小心翼翼慢慢向前,突然發現褐髮少女正摀著眼睛,看起來好像是身子不太舒服,猶豫了一下,對著自家寵物比了個安靜的姿勢,便向對方開了口,「請問.....妳還好嗎?」
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聲音來源。「我很好。」總是會有這種自投羅網的人,可惜我沒有憐憫這項技能。「妳知道還在遊戲中嗎?」用狐疑的眼神打量對方,他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太和平了吧?我剛剛才殺了三隻巨型野豬,屍體也都還在旁邊,這麼晚了如果沒本事應該是要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而不是沒頭沒腦的去關心遊戲參與者,我看起來很需要別人的噓寒問暖嗎?不會吧,怎麼可能,不過對打前還是別輕敵比較好。
聽到對方的問話,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呃....知道....」嘆了口氣,然後對著對方苦笑,「我....還是不太能忍受殺人這種事.....把這種是當成遊戲.....我辦不到。」說完,望著眼前的少女,「妳...想殺我嗎?」
聽見她的問話我輕笑出聲:「如果我說想,妳會讓我殺嗎?」搖頭嘆了口氣。「妳還是認命點吧,這是場該認真玩的遊戲,即使妳再怎麼不想玩。」就像是奪魂鉅一樣,沒有選擇的餘地,唯有拼上性命玩才能獲得唯一生存的機會,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就這點程度我是能承受得住的,我不會把此事當兒戲看,笑得像哥哥一般輕鬆,我不會因此喪心病狂、失去理智,嗜血在對打中可不能當本意。
下意識地搖搖頭,回神過來又再次嘆口氣,「對,我不會這麼讓妳殺,我跟朋友約好了,要一起活下去。」對著肩上九歸比了一個『飛走』的手勢,等到九歸的身影不在視線內,回頭看向少女,抽出了腰間的鞭子,「謝謝你等我,還有,久等了。」說完,擺開了架式。
武器是鞭子?真新奇,以前我也玩過,放下背包後直視她,兩手握緊浪人叉。「來吧。」慢慢的走上前接近她,老實說打架很麻煩,何況是殺人這檔事,搖搖頭,倏地衝到她的左側,我可以用眼角餘光看見她瞳孔放大的神情,壓低身子同時伸出右腳強而有力的轉了一圈,就是要擊到她的腳後跟讓她跌在地上,她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反應沒有很快,看上去就是位柔弱的女子,我平常很喜歡這種人的,文靜優雅又端莊,死了多可惜。
「唔!果然太久沒練了...」低咒幾聲,單手撐地,有些不自然飛快地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看到對方悠閒的看著自己,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握鞭的手腕甩動了一下,壓低身子右腳發力向前一蹬,腰身一扭,肩催勁,鞭發勁由上至下向對方力劈而去。
看來不能信這種女生了,揮起鞭子像個女王,不過動作不是很純熟,是因為太久沒練了吧。「會揮不代表會中。」側身閃過她的鞭子,這力道可不是鬧著玩的,面對她連續的鞭打我不打算躲,鞭子只有一條,我用武器的前端去迎擊鞭子動起手腕,另一手則是緊抓好不容易逮到的鞭子,現在女王的鞭子可是被制住了。
眉頭微皺,手腕一轉,右手纏住自身的鞭子,向前大力一蹬,左手成虎爪姿勢揮向對方的臉,少女眼睛一瞇,頭偏過去閃開,一隻手舉起浪人叉俐落的刺擊而來。眼前的攻擊而來的武器讓自己愣了一下,舉起纏鞭的右手勾住浪人叉的握把,因為反應慢了一步,只能勉強將指著心臟的凶器讓它偏移方向,「呃唔?!」倒抽一口氣,浪人叉的尖端由自己的肩膀穿透而出,痛覺頓時蔓延至全身。
拔出武器後她因疼痛而面部扭曲。「這樣就不能揮鞭了。」在她還沒回神之際朝她腹部使勁踢去,我不懂得憐香惜玉,看她臥倒在地一點也不心疼,走去她身旁踩住她出血的肩慢慢施加力道。「抱歉,我不希望妳還有逃跑的餘力。」說完用浪人叉往她兩膝刺下切至腳踝處,不理會她的尖叫,失敗的下場就是任人宰割。
第一次身旁沒有帶著大小姐獨自前來,看到眼前一片血肉模糊,「...虐殺?」心中感到一陣陣寒意,我...能持續不願殺人到什麼時候?正如此想著,眼前映入有些眼熟的身影,「亞、亞亞?」曾有一面之緣的亞米里,以及,被她踩在血泊中的...。
將被鮮血染紅的浪人叉從她白皙的小腿拔出。「祝妳在昏迷中死去。」因為她我也染上了一身的腥臭,聞起來很不舒服,我這才背起背包轉身看著喚我的人。「會長。」我腰微彎禮貌性的鞠躬。「沒想到妳會是參與者之一。」所以我又碰上了一位對手。「我要贏得這場遊戲。」再也壓抑不住從內心傾瀉而出的殺意。
「亞亞,克葬不在嗎?」微笑試著轉移話題,不想激起殺到興頭上的亞米里。眼神轉移到了倒在血泊中、已昏過去的少女,這些...都是亞米里做的嗎?雖然沒有想開打的意願,但慢慢握緊了手裏劍。
「我不會帶著牠來送死。」那樣豈不是浪費了一條無辜的性命,就算克葬再怎麼耐饑也熬不過這樣艱險的環境的。「要不妳死,要不我亡。」難道要我先動手會長才會覺悟嗎?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想和平共處嗎?「會長,不要把妳的天真活潑用在這種情況。」因為後面等著妳的有可能是絕望,而不是希望。
「大小姐可就不知道為什麼的跟來了呢!要是沒有他,我活不到現在呀!」像是沒有聽到對方的恐嚇,用著談論天氣般的愉悅心情。「那位同學受傷了呢,要不要過去看一下!」說著便移向血泊中的人的身旁,一邊用著只有亞米里聽的到的聲音說,「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
面無表情的聽著會長講的那一番話冷笑著。「這已經很仁慈了,我還讓她有茍延殘喘的機會。」睨視躺在血泊中的她,會長連一點防備都沒有嗎?我迅速的抬起右腿側踢會長的頭部,殺一個算一個,就像我說的:「上了戰場,都是敵人!」咬牙又給會長一記左旋踢,我才不管什麼情與義,因為我也碰不到。
硬生生的被踢了兩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好痛...腦震盪了...。」揉著腦袋就要昏過去,就在快要跌到地上時,「...開玩笑的。」冷不防迅速繞到亞米里身後,一腳狠狠的朝他的背踹下去。「我有保護自己的權利...和義務。」甩出兩個手裏劍,正中亞米里的兩腳踝。
在會長從眼前消失的同時我腰使勁旋身接下她的那腳,推開她後發現自己兩腳上有手裏劍。「還好我的長統靴是熟革製的。」拔出兩片閃著寒光的手裏劍用力扔向在天空中盤旋的老鷹,現在可能連動物都得要堤防,看會長和那女的身邊都帶著寵物就知道了,趁現在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我看那女的也活不久了。「si je gagne, eva sera triste?」我想是不會的,她大概會很期待吧,期待我身入無間葬送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