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無辜的牆壁一腳，在牆上留下自己的足跡。「糙！」怒罵一聲。「唷，這不是阿里嗎？幹麻把自己搞跟個潑婦一樣。」轉身見對方手握他心愛的飛刀，一臉奸臣樣。「哇糙，看到你這屎臉我就北宋，滾邊行不？礙眼。」向對方翻了白眼，彼此交情不算好，也沒有好過，誰叫我看到他就想嗆。

「幹麻，我亞可白哪裡惹到你了？好歹我也是你哥耶，一見我就嗆，你他媽的找死啊。」哥哥語氣平淡，眼神倒是非常銳利，其實我也不想遇親就嗆，只是我哥剛好是我討厭的類型罷了，老是仗著自己有一張牛郎臉就不停玩女人，看到就覺得猥賤又骯髒。「阿里說話嘛。」語畢，哥哥伸出手來。

抬眸蔑視哥哥。『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當我還在疑惑哥哥就先有動作了，我用力拍掉哥哥的手：「你好意思碰我喔？媽的。」眉頭因不滿而深鎖著。「你怎麼不去跟你女人玩？跑到這蝦晃幹麻，是被甩還是吃飽撐著？」基本上這時間哥哥應該在床上跟那些可悲的女人翻雲覆雨才對。

哥哥沒有因為手被拍掉而生氣，只是笑而不語，正當我想開口時哥哥說話了：「我親愛的妹妹，你要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圖個陪伴，膩了換個就好。」其實哥哥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只是用這樣的心態去面對一段感情是很白爛的。「我們來玩個遊戲。」哥哥笑得越來越諂媚了，這不是什麼好現象。

「我要先申明，賭上床我就不玩了。」哥哥以前就提過，當下毛都要被嚇到掉光了。「你這次要賭什麼？」我和哥哥玩的遊戲永遠和一般兄妹不一樣，從小開始就是這樣玩的，只是越大越拼命，為的就是自己光榮的戰績和贏到的賭注，上次我輸了五十萬，這次一定要贏回來。

「好吧！」哥哥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看了就想巴給他兩巴掌。「那跟我同床一個晚上，保證不會毛手毛腳！隔天把你的五十萬還你。」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反正我沒有損失，就算被親哥摸個兩把也不算什麼，只是以後會更賭爛他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瞧他現在樂得跟什麼一樣。

「那……你一年都不得碰女人。」看到哥哥的臉黑了一半我心情就特別好、特別爽快。「怎麼樣？」忍住笑意等待哥哥回答，可能哥哥心裡正在想：『靠，你乾脆叫我去吃齋唸佛算了。』「是不是男人啊！想那麼久。」哥哥總算是點頭了。「看你可憐，這次讓你先攻。」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不知道哥哥超越我了沒？

「什麼叫看我可憐？」哥哥突然斂起笑：「準備好了？」我點點頭，現在必須提高警戒，畢竟分心往往是葬送勝利的罪魁禍手，只要哥哥一專心，其實還滿有魅力的，不過專心都用在打架上，實在是可惜了這股魅力了。「我不會留情的，讓我看看你這一年中學到什麼，實力到哪了。」語畢，哥哥朝我腰間踢去。

因為距離很近，還來不及閃躲，硬是接下了一記重踢。「靠！」衝向哥哥的身側給他一記肘擊，同時間起腳追尾，如同水花飛濺一樣的腿影波濤似的向哥哥送了過去。我擅長肉搏，且有絕對的自信，哥哥擅於刀劍，說肉搏可能比我略遜一籌，不過比起往年，哥哥的速度貌似快了一點。「偷練也不約的喔！」微怒道。

哥哥在被肘擊的順間拉開了與我的距離，步伐微張後他側過身，卻乾淨俐落的閃過了我的連續攻擊，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剎那間腳下碎步，貼近我的身旁輕語：「要是約了你我該怎麼贏？你說是不是！」緊接著就是他夾帶著自身的蠻橫與澎湃的力量重重擊向了我。「這次可是能和妹妹恩愛一夜的機會啊！」他吼道。

我銀牙緊咬，硬是用手肘擋下了哥哥的攻擊，左手單手刃也在千分之一秒橫向切出，半點面子不給就往他的頸部招呼過去，這個角度選得很有學問，擺明是想把哥哥給砍暈！「我靠我都不知道你吃嫩的吶。」我頓時笑的合不攏嘴，和哥哥切磋不但能讓我發揮出實力，還能夠把這陣子的不滿全發洩在哥哥身上。

哥哥勾笑偏頭閃過：「好險，從哪學的啊？有進步呢。」眼見他右手接著畫出一道弧狀，狠狠的側拳帶著殘影轟打在我的臂膀之上，左手同一時間重重的打擊我的下腹部。「以後當你男朋友的一定要比你強才行，不然惹到你他大概會死無全屍。」哥哥咧嘴笑道，聽他這麼說也無法反駁，的確是事實。

有時候面對哥哥的攻擊只能躲，攻擊絕不會是我最好的防禦，就好比現在這個情況。蹙著眉頭後空翻，要是被這樣的力道擊中後半段我肯定處於弱勢，那就沒戲唱了，因為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所以不會去嚐試冒險。「從剛剛到現在都算是熱身對不對？」哥哥點頭，臉上仍掛著一張迷人的笑臉。

「好！放馬過來吧！」正想衝向前痛毆哥哥，不料被第三者打後腦杓。「放什麼放！不回家在路上撒野幹什麼！」是爹地的聲音，摸了摸疼痛的頭部：「爹地對不起嘛。」睨了哥哥一眼，還不是他說要打賭的，為什麼被打的是我。「不是說兄妹就該相親相愛嗎？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現在給我手牽手回去！」被爹地唸了一長串後我死握哥哥的手，能握多用力就多用力。「爸，我會帶妹妹回我的住處，您不用擔心。」看到爹地轉身後我才鬆了口氣。「幹你老師咧，放手啦。」

「爸說要我們相親相愛。」哥哥笑著說。「我才不要！你這雞掰男！」即使掙扎也沒用，我承認我的力氣小於他。「走吧走吧。」「走去哪？」我提出很白痴的問題。「當然是我家啊。」或許我不該問的，哥哥現在的笑容真他媽有夠刺眼，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哥哥三不五時會側過頭看我。

「你是眼睛想被戳瞎還是怎樣？」抬眸死盯哥哥。「因為我發現我的妹妹越大越漂亮了。」我才不信這種風流男人說的。「呵呵是喔你大概已經瞎了餒。」我用極為欠扁的語氣回覆哥哥。「瞎了也值得。」既然哥哥都這麼說了，那麼：「那快蹲下讓我戳你眼睛啊。」興奮的喊道，不過哥哥沒有理我就是了。

「到了。」我回過神睜大雙眼觀察四周的景物，看來這裡好像是高級公寓，我比較喜歡透天。「可白哥！你新馬子喔？很可愛餒！幾歲啊？」這裡的警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拉拉哥哥的衣角要他解釋。「可愛吧，這才是我永遠的心肝寶貝！」沒聽還好，一聽就差點把我氣到吐血。「心殺小啦！」我吼道。

警衛聽我這一吼便馬上埋頭苦幹，不敢再多說半句話。「還好這裡隔音很好，不然我們肯定被趕出來。」哥哥似乎鬆了口氣。「快上樓啦！我要洗澡。」最討厭身體黏答答的感覺了，真的很不舒服。「你真該學會有耐心。」使勁推著走路故意放慢的哥哥說：「我覺得我對你已經很有耐心了，快啦！」我真想把他打死。

「加油，前面就是我房間了，推啊──」雖然哥哥的聲音很有磁性，再加上傭懶的語氣就更性感了，但在我聽來要多欠扁就多欠扁，沒有讚美的餘地！「亞可白！」我很少連名帶姓的叫一個人，可見我有多生氣。「好啦，不鬧了，進去吧。」打開房門後我直接倒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地板很髒，起來。」

「我掛了，光榮的戰死了。」地板好冰，真是消暑好物。「我要從你身上踩過去囉。」話才剛說完他就踩了我兩腳。「幹！靠背啊！你很重知道嗎！」剛剛有一瞬間我還以為我腰要斷了。「就說我要踩過去了，喝酒嗎？」揉著腰站起來，真的有夠痛的，哥他一定有施力。「不要，你喝的都好烈。」要是我醉了就完了。

「也是，那冰火要嗎？葡萄的。」我點點頭，哥哥加裡多的要不是女人，要不就是酒。「我要洗澡，你給我睡衣。」沒帶換洗衣物還真不方便，要是知道會淪落到在這過夜我一定會帶。「浴室直走右轉，我等等把衣服拿給你。」照著哥哥說的走，的確是找到了，踏入浴室後鎖上門，準備洗掉一身的細菌。

「呼──累死我了。」脫下自身衣物後開始洗臉刷牙，我不介意與哥哥共用牙刷，反正小時候還不是常常共用一個物品，沒想到以前我們真的相親相愛過，不過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會改變。「要變也不變得像樣點。」隨口抱怨出來，其實我也變了，變得會獨立、不依賴哥哥了，想當初我老是追在哥哥屁股後面跑。

「多少人，問你要去向哪？你不答，只踏山踏水呀，只怕啊，停下腳步會又錯過了他，原來你只是在想家……。」自顧自的唱起歌來，愉快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我也不習慣在浴室待太久，除非我便秘。「衣服毛巾──！」我就不信喊這麼大聲我哥會聽不見，隔音總不可能連房內都要隔吧，一般都隔外面啊。

「我放在門口了，自己拿！」哥哥在門外不遠處喊話，我走向前轉開門把拿毛巾和哥哥的睡衣，擦乾後準備換上。「吼，衣服都能當長版T穿了，還好他這邊有留著我以前不穿的內衣褲。」出了浴室後覺得好冷。「喂，你空調開幾度啊？」這麼冷是想冷死誰啊。「22度。」有沒有搞錯啊？22度耶！

皺眉看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哥哥：「我要求26度。」擦著濕透的長髮說。「不行，那好熱。」哥哥笑瞇瞇的喝起紅酒來，看上去是那麼的悠閒。「哪會熱！而且你冷氣幹麻開那麼強？我就要26度，沒得談！」臭著一張臉抱怨。「你該不會忘了我常做吧？」好像也是。「我沒有要跟你做。」我不客氣的回話。

哥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非常無奈的樣子。「可是──！」「沒有可是，來者是客。」我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與哥哥對視，目光充滿怒氣。「好吧，說不過你。」哥哥起身去調冷氣溫度，我這才露出滿意的笑，拿起冰火喝了一大口，我不懂得品酒，所以只能判定好喝或不好喝。「葡萄最好喝！」扯開笑容大叫。

哥哥線條冷硬的眉線一跳，慌張的跑到我身旁握住我的手說：「你不會就醉了吧！？」看他這副樣子實在好笑。「沒有，幫我吹頭髮。」以前哥哥很喜歡幫我吹、梳頭髮，很喜歡哥哥溫暖的手掌摸我的腦袋，今天我願意放下對他一切的意見和不滿。「好啊，好久沒幫你梳理頭髮了。」哥哥蹦蹦跳跳的去找吹風機去了。

然後又蹦蹦跳跳的回來了。「你的頭髮長了好多。」哥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在感嘆。「我沒有剪。」他站在我身後開始幫我吹頭髮，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說話，吹風機的聲音已經蓋過他的了，我覺得很放鬆、安心。「吹乾了，我幫你梳一下。」感覺哥哥很熟練，三兩下就梳好了，還很自動的就坐到我身旁。

「幹麻。」我率先打破沉默，被這樣盯著看我可是會抓狂的。「沒有。」怎麼連撒謊技術都這麼差。「你幹麻，不說我也不問了。」因為我今天的耐心用完了。「我好久沒看到你了，在懷念。」哥哥突然那麼坦承，令我有點不知所措。「懷你個大頭鬼！說這種屁話你最會。」我們已經很久沒這樣獨處了，有點不習慣。

轉過頭，我決定專心的看電視。「妹妹來，哥哥抱一下。」我直接無視哥所說的話和舉動。「我知道你喜歡被摸頭，小時候你常常像這樣被我抱著。」對上哥哥清澈的眼眸，眼裡竟是柔情，我坦然接受哥哥的觸碰。「嗯。」乖巧的依偎在哥哥懷裡。「你有沒有想我？」思考了一下，在難過的時候是有的，我點頭。

在哥哥懷裡很溫暖，我開始有了睡意。「我也很想念你這個心肝。」他在我額上輕吻，緊緊摟住我。「哥哥沒有你的手機，輸入一下吧。」他在我耳邊輕語，這聲音彷彿有魔力似的，我按著手機上的按鍵，正要輸入名字時就被搶了過去。「名字我來。」我聳肩表示沒意見。「你今天心情很好對吧。」我微笑問他。

「你怎麼知道？」他先是愣了幾秒，隨即提出疑問。「你沒抽煙，而且語氣特別溫柔，笑容難得很真誠，你是我哥，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情？」我反問他，對上他的視線。「伴隨我左右的女人也好不過一個多年不見的好妹妹。」他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逗得我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哥。」他應了一聲。「你手機響了，女朋友喔？」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然後丟給我。「你要我幫你接，然後砲轟他一頓對不對？」然後我看到他露出小狗般的眼神看我。「好啦，下不為例。」真的好受不了這種會讓我心軟的眼神。「喂？你找哪位？」電話另一頭遲遲不肯回應，我耐著性子重複了剛剛的句子。

「我找亞可白。」對方的語氣不是很好。「可白在睡覺，睡的很香很甜，我想他不會想被打擾的。」我轉過頭看正在忍笑的哥哥，對他翻了白眼。「我是他女朋友！請你叫他接電話！」對方聽起來快氣炸了，不過又不關我的事。「他在睡覺，你聲音那麼尖，不怕他還沒醒耳膜就先爆喔？我哪敢給他聽啊。」冷哼一聲。

「你是他的誰！」「我是被他當寶貝捧的妹妹。」「你騙人！」「你賤人。」掛了之後是兩人的笑聲充滿整個客廳，我笑倒在哥哥懷裡。「幹哈哈哈哈，快把你前女友的來電通通設拒接啦！」「你賤人哈哈哈哈！」哥哥笑得樂不可支。「愛上你的女人真可憐。」「被他們纏著我也很可憐。」說完我們又開始大笑。

冷靜後，我開始想挖哥哥的事。「哥，你為什麼要交那麼多女朋友啊？」他淡然一笑，搖頭不想回答。「讓我猜，是因為怕寂寞，而常換伴是因為女人各有各的好，也是他們自己黏上來的。」大概是不想讓這個空間太空虛吧，哥哥其實很好懂，只要願意花時間了解他、觀察他，很長的時間。「你真聰明。」我笑了笑。

「那哥哥以後寂寞的時候可以打給你嗎？」「沒問題，我今天學會了寬容和放下偏見。」我信誓旦旦的說著，我想我們還是有機會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只是我不會再跟在哥哥後面跑了。「你該睡了。」他拍拍我的頭。「我睡床你睡地板或沙發。」其餘真的沒得談。「一起睡！」他抱起我走向臥房，一把把我丟上床。

我馬上躲進被窩縮成一團，這床上只有哥哥的味道，沒有別人的，這就奇怪了，但我不打算問。「我不會碰你的，乖乖睡吧。」兄妹同睡一張床並不奇怪，可是年齡會讓人大驚小怪，哥哥的床睡起來比宿舍的舒服很多，我從被窩探出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哥哥的背影。『不蓋棉被會感冒吧？』我將棉被蓋在哥哥身上。

我一直盯著哥哥的背看，突然有種我好渺小的感覺。「眼睛閉上，別用那種要吃了我一樣的眼神看我。」他翻了個身看我，害我嚇了一大跳，趕緊閉上眼睛不敢睜開。「這才乖，晚安。」語畢，他又親了一次我的額頭，此時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的我們，我不禁瞇眸笑著看眼前一臉倦容的哥哥，我們再次相視而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