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太久沒經歷刺激的『遊戲』,以致自己整個人陷入迷糊狀態,工作上掉三落四的,惹來大小姐的不滿,下令休息。
離開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選擇在宅邸閑逛。畢竟自己去得最多的地方是暗房、花圃,偶然去去路德的房間,對於宅邸可說上陌生吧。
前往花圃的路上,有道門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因為...這路上不可能有門。
花圃的路雖說不上熟悉,但走過多遍,大腦早就記上了路上的景致。
對於未曾探索的地方,好奇心湧起。可能是那位大人的傑作,或許是自己的記憶出錯。禁不了好奇心,管不上是否危險,在大腦作出決定前,手早已緊握了門把,轉動。
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暗房的佈置,以及坐在椅上那與自己外貌同出一轍的布勞。「不好意思打擾了。」下意識的關上了門,疑惑,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錯,或是錯覺吧。因為活動結束了,不可能會再見到別家的布勞才對。
懷着這樣的心態,再次打開了門,結果也是如此。「欸...貴安,這是那?」
因為連日在
生存遊戲積下的疲累,使得自己近日都常常在暗房打瞌睡。一開始弗拉姆也會喚醒自己,但似乎因為自己的倦容太明顯,小妖精在這幾天也沒有再打斷自己的睡眠。
然而,在矇矓之間聽到的聲音使得自己從淺眠中完全清醒過來。
起身看向門口,先是門被關上,然後是門再度被開啟,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少年從門後出現,向自己提出詢問。
雖然從應答中猜出對方似乎是曾經在
遊戲中幫助過自己的布勞--也可能只是碰上和他相似的布勞而已--但如今對上另一個自己,腦海中浮現的只有那天
被自己所殺的情景。
閉上雙眼,緩緩抒出一口氣,「……暗房。」眼簾緩緩再次張開,緩緩的說出回應。
「這樣啊...」從對方的話中知道這是暗房。本是自己常年待着的地方,應該感到無比熟悉才對,但空氣中總是彌漫一股淡薄的陌生感,一直都不知原因,現在明白了,因為這不是自己待的那間。
「那個,在下迷路了。您知道回去的方法嗎?」
「這個……抱歉,我也不知道。」勾起笑容表示抱歉,這種事情自己可是第一次遇上,對於怎樣讓對方回去可是毫無頭緒,「還是,布勞先生,」
把放置在桌面上的文件整理好,站起走到對方面前,「您方才是怎樣來到這裡的?」
「在下是前往花圃的時候,然後看到了一道『不存在的門』,將其打開,就到這來了。」仔細回憶到來的經過,然後簡短的說出。
「那個,您很累嗎?」若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對方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如果不是對方走到自己面前,壓根的不會發現。是睡不好造成嗎?
「是這樣嗎……?」對於對方道出,前來此處的經過感到不可思議,然而還是沒有想出能讓對方回去的辦法。不過說不定,這樣的相遇,又是那位大人的旨意吧,心中默默的想著。
突然聽到對方詢問自己的狀況而愣了愣,隨後勾起笑容搖頭,「不,我沒事。」
這幾天以來,面對弗拉姆或是其他人向自己發出類似的詢問,這樣的回應已經成為了固定答案。
只是,對於連初次相遇的對象都予以這樣的問候,不禁反思自己近日是否真的睡眠不足。思考今天應否提早結束暗房的營業。
「在下,並不認為您像沒事的樣子。」像剛到來,自己打開門的時候,對方不是在睡嗎?而且一幅精神缺缺的樣子。
「況且,適量時候休息一下較好。」回想起被大小姐革令休息,想必也是看出了自己因疲累、心不在焉的狀態不宜工作吧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最好。」低喃。
這幾天自己其實也都提早了休息,只是每晚睡夢中總是看到遊戲中的種種,無法完全休息。
明明當時自己算是享受遊戲的,因此並想不透在再度經歷死亡後,為何自己會對是次遊戲完全改觀--覺得那場遊戲,成了一場惡夢。
一來不想話題繼續在這方面停留,二來不想再看到眼前人而勾起更多關於那八天的記憶,因而試著把話題轉回對方身上。
「布勞先生,我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讓您回去的方法吧?」
「回去的事當然重要。」不回去的話,大小姐、同伴也可能因此而擔心。但眼前的布勞猛然的把話題轉而到自己身上,一幅心事重重,無法紓解的樣子。
「若果有心事無法釋懷、解決的話,不妨找人傾訴,這樣會好受一點。」對象的話,宅邸多的是。若果不好意思說出口,寫下來也不妨是一好方法。
「若果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不介意的話在下樂意充當。請相信在下,事後一點也不會透露。」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在意對方的事,可能覺得對方有一絲熟悉,或是單單只是兩人均是布勞。
「找人傾訴嗎……」轉頭瞄看還伏在桌上睡覺,侍主早已從睡夢中醒來也渾然不知的使魔。回來大宅後,自己有把參與生存遊戲的事告知的,就只有他。不過當中很多事情也是輕輕帶過,並沒有詳述,因為不希望小妖精在聽畢後感到困擾。
然而,面前的布勞接著道出的話語讓自己怔住。腦海中那個在遊戲中,曾共同待在房間4A的布勞的身影,漸漸和對方重疊。隨之想起的,是在那黑暗的房間中,那位布勞受到重傷靠在牆邊的,以及自己用對方的步槍
將之射殺的情景。
對面那人突然滑落的淚珠令人不知 所措,是自己說錯話了嗎?還是自己的話 勾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那個,若果在 下說錯話的話,在下道歉。」隨即拿出手 帕替對方擦過淚水。
「那個,可以告訴在下,哭的原因 嗎?」見對方擦過淚水,心情開始平伏時 發問。
「布勞先生請放心,您沒有說錯或做錯了什麼。只是您讓我想起了一些,嗯……」抿了抿唇,金眸微瞇的看向對方,「……今年的生日,未知布勞先生是怎樣度過的?」
還沒決定要不要把事情告知對方,因此自己只是詢問對方一個與事情有著微妙關係的問題。也許會作為把事情和盤托出的開場白,也許只是開啟另一個話題的引子。
聽布勞說哭的原因不是出於自己身上而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因對方的話又再次緊張起來。努力的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那天...不,該說那段日子才對,在下參加了那位大人的鬧劇,然後在生日之前,被人用步槍射穿了胸膛。」
然後,記憶就陷入了一段空白,可 能是因為死亡的關系。直至前幾天,記憶 得以延續,因為那位大人的力量得以重生。
聽到對方的話,垂下了頭,默默重複著對方的話,「……用步槍,射穿了胸膛。」
所以在自己眼前的,果然是在4A房間遇過的那位布勞嗎?
「嗯,因為在下被某位布勞偷襲然後傷及胃部,所以請求另位一同行動的布勞給在下最後一擊。」默默的補充自己死亡的原因,說罷才發現對方臉上那複雜的神情。「那個,怎了?」
「沒什麼…」淡淡的說出,從對方的補充,就能確認眼前的就是自己所殺的那一位布勞。
如此的巧合,不禁思考這是否聖女大人給予自己的另一場惡作劇。繼續低頭不讓對方看到自己表情的同時,嘴角卻微微往上彎。
雖然在回復意識前的夢境得知那場遊戲中所有死亡的參加者都在聖女大人的力量下再度回歸星幽界,卻在心底仍對於夢境的真實抱有懷疑。
眼前的這位布勞,是仍在星幽界「活著」,還是只是幻影?
為了確認對方是否已經真的回歸星幽界,伸手撫上對方的頸側,按壓動脈的位置感受是否仍有脈動。
因對方的沉默感到不自然,正想說點什麽以打破僵硬的氣氛時,對方的手冷不防撫上頸側。可能是手套質感幼滑,被撫上的一刻就傳來麻癢感,下意識的縮了下。「那個,這會癢...」只見對方聽罷後沒有伸回手,只是再次按下動脈位置,像是確認什麽。
感到對方在自己撫上頸側時抖了一下,卻沒有再多加注意,直到感到規則的脈動才鬆開了手,「抱歉,失禮了。」
抬頭對上對方的雙眸,才發現現在的氣氛略為尷尬,因而別開了視線。
「不會,用失禮一詞就過於言重了。」頂多是吃驚和嚇一跳吧...猜測對方方才是感受血管的跳動以證實自己是否在生存。對此感到不解,難道對方以為這是夢境,還是覺得自己不像活的?
話鋒一轉,對方再次把話題轉回自身。既然對方也參與過那個大人所邀請的遊戲,並且與自己一樣,在星幽界復活,覺得告知也不要緊。
思量了會,決定簡短的作出回應,「我的煩惱是……和那個生存遊戲有關的記憶。」
「記憶嗎?」一下子就明白了。大概是活動中那血迹斑斑的場面在對方留下了無法磨滅的深刻印象。這就是對方心事重重,疲憊不堪的原因吧。
「如果是記憶的話,在下也有...」卻沒像對方那樣影響如此的嚴重,可能是自己沒有殺戮任何一位的布勞吧。
「這我方才就已經知道了。」回以慣常,看不出情緒的淡淡的笑容。對方看來並沒有因為那遊戲,而遭受像自己般嚴重的困擾。「傷口,還好嗎?布勞先生。」
「傷...傷口?」聽見對方的話不禁 愣了愣,傷口不刻意去按的話是不痛了,遺下的只是淡 淡的疤痕。褶起褲管,讓對方看看先前受 傷位置。「如您所見的,復元了。大概漸 漸的疤就會退。」
低頭看向對方腳上的傷痕,蹲下,輕按對方的傷疤,「布勞先生,這樣的話會痛嗎?」抬頭看向對方。
認真感受一下腳部傳來的感覺,然後複述給對方知道。「有點痛,不像先前劇烈,大概胸膛,胃部會更痛。」
把手抽開,站起,「這樣看來,每一位參加那遊戲的布勞,情況都一樣吧。」瞇起眼,憶記當時射殺對方時中槍的位置,伸手輕觸。
胸膛的痛楚較為強烈,眉皺了下。「這樣說來,布勞您這會痛嗎?」 好奇的蹲下戳戳對方的腳裸,觀察對方的 反應像是不痛。「那,這呢?」說罷戳戳 左肩,頓時好看的眉就皺起,連忙縮手。 「那個...很痛?」本來只是根據4A那位的布勞傷勢去戳著,卻沒想到真的戳中對方痛處。
「……有點。」點頭。在回來後左肩不時隱隱作痛,被對方如此觸碰下痛楚更為強烈——雖然比遊戲當時的痛楚輕多了。
為了更為確認對方是否那位布勞,腦海中飄過不少方法。例如,檢查一下左肩和腳裸是否有槍傷,但好像有點唐突。或是直接的問一下在鬧劇中所受的傷,但搞不好會勾起不好的回憶。在心中糾結良久,終於蹦出那麼的一句,「布勞在活動有被人包紥嗎?先挑出子彈再用繃帶包紥這樣...」
對方向自己提出這般的疑問,是發現了自己是那在遊戲中給予致命一搫的布勞嗎?思量了會,終決定簡短的回應,「有。」
得悉對方是和自己曾經一同行動的布勞感到一絲欣喜,「原來是您嗎?沒有立刻認出來很對不起。」當時因自己無法戰鬥下去而請求對方給予最後一擊之事,感到內疚。因為讓對方背負了殺人之名...
聽到對方的道歉,連忙回應,「不要緊,畢竟我也一樣。」思量了會,再吐出另一句話,「還有,抱歉。」
不解的眨了眨眼,「為什麽要道歉?」若果是傷害了自己的話,那是因為在生存遊戲,所以不介意。若果是殺害自己的話,那就更不用道歉,因為是自己的請求。
搖頭苦笑,「因為,我和您一樣,沒能度過自己的生日。」
「!?」難不成對方是沒做活下去的約定而在介懷嗎?嘆了口氣,這也身不由己,若碰上一狠角色,活不下也是正常的。「話說回來,在下還沒說呢。」「生日快樂,布勞。」
有點懊惱的看看對方那澄明的瞳,「可是在下沒有生日禮...抱歉。」
對方突然的道賀使自己愣了愣,隨後漾起微笑,「……謝謝。」
聽到對方隨後的道歉,笑著搖頭,「不要緊。因為,我也一樣。布勞,也祝您生日快樂。」
沒多想什麽,只是突然的想給他一個抱抱,而當自己反應過來之時,早已抱上了。趕緊鬆開對方後退一步,生怕對方誤會什麽的解釋著。「對...對不起,在下讓您困擾了吧,萬分抱歉!!!原因什麽的在下也不知道,總之抱歉了!!!」結果也解釋不了什麽..
面對對方的擁抱,自己只是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其後對方突然醒覺般立刻鬆開後退,突然的道歉並且作出解釋,只是回以微微一笑。
「我明白了。」雖然自己沒有覺得困擾,但既然對方覺得如此,那麼,「那我也先說抱歉。」
湊前輕吻對方的臉頰。只是,突然想看對方會作出什麼反應。
得到對方的理解而鬆了口氣之際,臉頰傳來一陣溫熱。意識過來才發現是對方吻上了自己,頓時紅透了臉,羞了起來。「那那那那個布勞,剛剛...?」指指臉頰。
見對方只笑不語,裝出一無辜臉,像什麽也沒發生,剛剛只是錯覺,又不好說下去,只好低頭不看對方。
「布勞,怎樣了嗎?」臉上仍舊掛著微笑看著低下頭的對方。記得剛才打算察探對方脈搏時那微小的抖動,因而再次把手伸往對方頸側,來回輕撫。
「不...剛剛的舉動是...?」沒有回答,對方只是掛上了笑,伸手來回輕撫頸側,惹來自己一陣抖動。像是報複似的,在耳邊吹氣。「那個...別再撫了....會癢。」
對方突然的在耳邊吹氣惹得自己一陣顫慄,停下動作瞇起金眸看向對方,「剛剛的舉動是指,哪個呢?」臉上仍舊掛著微笑。
看對方的樣子,是非要自己說出來不可。突然的覺得對方很是惡質,努了努嘴,猶豫半許,才開口說,「就,親....親臉那個啊....」說罷,不好意思起來,臉又再次的紅了...
「親臉頰有什麼問題嗎?」偏頭微笑,「方才您也抱住了我,不是嗎?」
看到對方羞澀的臉容,就更想作弄下去了…
側頭想了想對方的話,又好像真的沒什麼問題。是自己抱了他,然後對方就親了。
「也好像...真的沒什麼問題...」
「等等!可是那個...抱不會羞人,親會羞人吶....這是問題吧?...」
眨了眨眼,看向對方,「是這樣嗎?」輕勾起笑,湊前吻上對方柔軟的嘴唇。
這樣的話,會更加害羞,是吧?布勞。
「應該是這問―――」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對方放大了的臉,下意識的後退之前就被人吻上了嘴唇。愣了愣,隨即推開了對方。「那個...抱歉...若果您再吻下的話,在在在在下就...吻回去。」可紅著臉話這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看向對方紅透的臉,臉上的笑意更深,「好的。我明白了。」
湊上再輕啄對方的雙唇,瞇眼笑看對方,等著對方的回吻。
剛『威脅』了人,還以為對方會收斂一下,但出乎意料的吻了過來。要...吻回去嗎?剛剛才說了的說不兌現的話就不是不遵守諾言了嗎?咕噜了會,瞄了眼對方再努努了嘴。湊近對方,吻上對方的唇。「這樣...可以了嗎?」
「謝謝布勞。」瞇眼微笑,「對了,布勞在這也待了好一段時間。需要一杯紅茶嗎?」
並不是忘記對方需要回去的事,只是,藉由方才和對方的互動,對於那場鬧劇所經歷的種種已經釋懷了不少,加上對方的反應較為……有趣,因而想對方再多待一會。
「紅茶,,,那麻煩了您了。」只見對方轉身走向櫃子,拿出了茶包沏茶,自己也不好意思站着。走近對方拉拉對方的衣擺,「有什麼在下可能幫忙?一點點也好,在下不想什麼也是您做。」
在沏茶途中聽到對方的話而愣了愣,「那……」垂眼思量了會,指了下旁邊的櫃子,「那裡有些茶杯。如果不介意的話,請替我把它拿出來?」
「明白了。」靠近了旁邊的櫃子,打開。入內的杯子種類有點多,少說也有四種,思索片刻,拿出了套白色茶杯。
「用這可以嗎?」將其放在桌上等候回答。然而對方沏茶的背影有點像那人,不同的是那人沏的是花茶,以及說着不同花茶的功效。
「可以的。」轉頭看向對方,卻發現對方看著自己出神。
「請問,怎麼了嗎?」眨了眨金眸,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對方。
從對方的叫喚中回過神來,才知道剛剛自己魂遊了,失態了。拍拍自己的臉好像認清事實,「沒事,在下只是在想些事情。」努力擠個笑容給對方看,以示沒事。
沒看漏對方在回神前寂寞的神情,而其後對方勾出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勉強擠出的。不過,並沒有打算道破。
「是什麼事情,可以說嗎?」勾起微笑看向對方。
抿緊了嘴唇,本想忍下去不說。但視線對上的一刻,對方眼眸難得的一絲溫柔打消了想法。「在下...想路德...」
對呢,很想。不知何時就沒看見對方了,有時候他在宅邸時,卻在深夜打算就寢,或者是錯過見面的機會。
甩甩頭,試圖把負面情緒趕出腦袋,好讓自己正常點。呷了口紅茶,味道不錯。「布勞...您會沏花茶嗎?」突然的說出那麼的話。
聞言,臉上的眼神變得黯淡了一點。在這裡,自己並沒有會這般掛念的人,聽到這般的話免不了感到寂寞。
「原來是因為路德先生嗎?難道在您回去大宅後這幾天,都沒有遇過他?」
「花茶的話,請稍等……」連忙從櫃子再拿出茶壺添上適量暖水,再拿出忘記哪天從商店買來的乾花,放在其中,然後再注滿熱水,最後蓋上壺蓋等待花草在水中舒展。
正當嚥下一口的紅茶時因聽到對方所說的事實而分神,被嗆到了。狼狽的咳嗽了幾下,才感到舒服了點。「抱歉...在下失態了。」
沒有回答布勞的話,但知道對方已得悉了答案。
喝下杯子內的紅茶,然後細細的觀察對方沏花茶的姿勢,動作一氣呵成而不失優雅。和路德的姿勢很是相似...
「好了。」把沖沏好的花茶倒進杯中端給對方。「這是玫瑰花茶,請慢用。」
並沒有漏看對方再度看著自己出神,想忖著是否自己沏茶的動作讓對方想起什麼的同時,輕啜了一口紅茶。
「那麼在下不客氣了。」輕輕點頭,接過對方端來的花茶。接過的一瞬,花香就飄散出來,很是好聞,清香怡人。
呷了一口,淡淡的花香味在舌頭散開,留在口腔久久未散,令人很是回味。「味道很好欸...布勞您很厲害,在下對沏花茶真的不行...」不是太淡,就是水太熱破壞味道...
「這個,我想不論是沏紅茶還是花茶,只要多練習,就會比較上手吧。」再喝了一口紅茶,看向對方,「要送一些花茶給您拿回去嗎?」
搖搖頭,「在下已經偷偷的練習多遍了,還是不大行。」瞄了下對方的茶杯,量不多,便拿起茶壺為對方添上些。
「小心燙。」記得之前利恩因茶太熱而不小心燙傷了,所以提醒一下對方。
「謝謝,我會小心的。」從紅茶冒出的蒸氣感到杯中熱度並不算太高,因而再輕呷了一口紅茶。
「那,布勞您要不要請教誰有關花茶的沖沏方法,或者,找尋相關的書藉細閱?」
請教誰嗎?那人工作繁忙,應該不會抽不到時間教導自己。書籍的話,隱約記得只有一兩本,都已經看過了。「您可以教在下嗎?」
「好的,我十分樂意。」再輕啜了一口紅茶,「但在那以前,先繼續細味沖沏了的茶吧。」
聽對方的話又呷了口茶,繼續品味茶的芳香。其實會打擾到對方嗎?自己好像已經麻煩了他不少次了。「布勞,您會介意在下打擾嗎?」
笑著搖頭,「不會打擾的。」看了看紅茶映著自己的倒影,再輕啜一口茶,「反倒是,這樣會耽誤了您嗎?」記得對方剛到來時,向自己詢問歸去的方法,思考對方其實是否要盡快回去他的地方。
「才不會耽誤。」雖然有點擔宅邸的同伴,但相信該回去之時,『門』就會自然打開,所以現在急也沒用。「吶布勞,假若在下回去之後,不能再見面的話怎辦?」
聽到對方的疑問,輕勾起笑,「怎辦嗎……?」伸手輕撫對方柔順的頭髮,「您希望我們能再見嗎?」
「嗯...」任由對方撫著髮,沒有反抗。仔細想想過後,像是肯定了什麽輕輕一笑。「嗯,因為您是特別的。」
「我是特別的?」偏頭看向對方,「是因為我是布勞,還是什麼原因嗎?」瞇起金眸,掛著淡淡的笑容看向對方。
「不是因為您是布勞,不是的!」生怕對方誤會連忙否認著。特別的原因是什麽?在鬧劇中扶持了一段時間?在生存遊戲中請求對方給予最後一擊?不清楚...「原因是什麽在下不知道,只知道您是特別的。」
聽到對方的話,沉默了半晌,「我也希望,我們還能再見。」湊前輕吻對方的臉頰,「但一切,都得看那大人的旨意吧。」連讓對方回去的方法也不知道,要再次相見,只能祈求聖女大人何時再製造這樣的機會吧。
「那位大人嗎?」閉眼嘆息,那大人的心思誰能了解?或許某天那大人心血來潮想觀看兩人相遇之情景,就會安排這樣的機會,可以在何時,誰能知曉。「布勞,為什麽那位大人會安排兩人相遇?」是因為兩人是生存遊戲中唯一共同行動的人嗎?
抿唇輕笑,讓疑問在空氣中漸漸散開,「……誰知道呢。」這樣的相遇也許只是聖女大人隨意的指點,或者是別有深意的安排。看向趴伏在桌上睡得正甜的小妖精。弗拉姆一直沉睡不醒,得以讓自己和眼前的這位布勞獨處。這是偶然,還是也是那位大人的安排呢?
「也對,只有那大人的思路,誰也猜不到。」打開懷錶,指針沒有動過的跡象,維持到來的那一刻。是出問題了嗎?拍拍錶底,不果。在耳邊搖了搖,沒有零件鬆脫的聲音。是哪壞了?
看到對方的舉動,自己也拿出了懷錶。由於好一段時間也沒留意時間,因此不能得知懷錶的時間是否停留在某一刻。不過,把懷錶湊近耳邊,沒有齒輪轉動的聲音,即使動手上了發條,仍然沒有動靜。「……布勞,您的懷錶的指針,是否也停止了?」
點點頭,嘗試調整時間,但像被什麽堵住,向前調不行,向後調也是如此。「您的...也是這樣?」湊近一看,果真停止。「看樣子不像恰巧,布勞。」
轉動錶冠,指針卻和對方的一樣,無法移動,抬頭看向對方,「說不定,在您進來這裡的時候,時間就停止了。」
覺得現在的情況,即使思量如何解決,直到聖女大人的意志覺得可以讓這場小品落幕前,時間都不會再次流動。
把懷錶收好,偏頭看向對方。「布勞,不如趁著現在,讓我告訴您關於沖沏花茶的技巧吧?」
覺得現在在意也沒用,既然是聖女大人的意思,那麼到他滿足那刻『門』就自然打開。聽到對方的話,很是感動,握起對方的手,稍作道謝。「謝謝您布勞,」有點擔憂望望對方,「只怕在下學不會,因為在下不算聰明。」
「我相信布勞您並不笨的。」微笑,「我會的,您一定很快便能學會。」畢竟自己和對方都是「布勞」,經歷過一樣的前生,雖然當中近乎所有都未能憶起,但能力應該不會相差太遠。
「謝謝您布勞。」回以對方淡淡一笑,其後喝下早已涼透的茶,抖擻了精神,留心對方的『講課』。在開始之前,像是想起了什麽喊停了對方,伸手戳戳對方的鼻尖。「布勞您發現了嗎?您沒稱在下為先生很久了。」
「嗯?」聽到對方的話而愣住,眨了眨金眸,才再次勾起微笑,「您不喜歡我這樣稱呼您嗎?布勞。」在稱呼對方時把敬稱省略一事,確是在對方指出後才醒覺到,不過,如果對方不討厭的話,這樣並不壞吧。
「很喜歡吶。」眨了眨眼睛,認真回答。只是沒什麽人會稱自己為布勞,就算有,也沒機會聽。不過對方的稱謂去除了先生,感覺上兩人不再太陌生。看見布勞那常於臉上的笑伸手戳戳臉頰,「在下喜歡布勞自然的笑容,感覺上很溫暖。」
「謝謝。」聽到對方的稱讚,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那麼,我們開始吧。布勞。」
按對方所說的步驟去做,多番試驗,總算沖沏了一杯能看人的花茶。
可能是拿過多次沉重的水壺,手有點抖,在端杯給對方品用時,很戲劇性的倒在對方的身上。
「對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一時慌張起來不知怎辦,只好拿上桌上給對方擦淚的手帕,給對方擦拭。幸好水溫不太燙,不然會燙傷對方。
硬忍下哭腔,「抱歉布勞...要不要先吧衣服脫下...粘着不好受..」
花茶意外倒在身上的瞬間,因為觸動到自己腹部的尚未完全復原的傷疤而倒抽了一口氣。
看著對方其後一臉想哭的樣子向自己不斷道歉,勉強勾起笑容,拍肩安慰對方。「不要緊的,我沒事。」
雖然衣服這樣黏著身體並不好受,但自己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身上的傷疤,猶豫著是否應該把上衣脫下。
「布勞...」肩膀上被人拍了拍,抬頭望望那勉強勾起的笑容就知道了,很痛。繼續擦拭上衣,發現水已滲入衣服,只能等乾。「布勞,失禮了。」開始動手脫對方上衣。脫畢,因看到對方的傷口而倒吸一口涼氣,腰部的傷口...很深。
「呃、布勞……?」看著對方逕自替自己解開上衣,雖然想阻止但最後還是任由對方動作。
見對方把自己上衣完全解開後,愣然的盯著自己的腰上的傷口,伸手輕輕捂著不想對方繼續看著。
從看到那傷口的一刻就一直的愣著,直到布勞他伸手捂著的那一瞬才回過神來。像是安慰般輕撫對方髮絲,然後蹲下拿開對方的手,靠近朝傷口因茶的關係而發紅的地方吹氣,希望能減輕痛楚。「抱歉..還痛?」
「唔、……」對方的吹氣動作使得傷口附近傳來點點的麻癢感,「已經,沒那麼痛了…麻煩您了。這樣就可以了……」
「可以了嗎?」聽對方的話停止吹氣,手撫上那道細長的傷,看來是砍傷。再次望上左肩有著同樣的傷痕,心就涼起來了。「很痛吧...」從傷口大概猜測對布勞的死狀,眼淚就有點忍不住滑下來。
「已經沒事的了。」伸手擦去對方的淚水,「我們都從那場鬧劇中回來了,所以,只要過一段時間,傷口就會復原,不痛的了。」
「布勞,別再哭了。」湊前輕吻對方的眼角,舔去殘留的淚水。
「對...都回來了...已經結束了...」可是不知怎的,淚水總是止不住,直到對方輕吻眼角,淚才停下來。「要敷冰嗎?」「還是要換衣服?」
敷冰的話,一定又要麻煩對方吧。「我去換衣服就可以了。」記得自己好像在這裡放置過更換的衣服,便起身打開一旁的櫃子尋找。
「要幫忙?」只見對方不語,走到櫃子前打開,拿出一套褶疊整齊的衣衫。蹲下收拾那灑落地上的花茶,「那布勞,有乾布嗎?」
聞言,迅速的穿好襯衫,把餘下還沒穿上的衣服放在桌上,便走到櫃檯內拿出乾布走到對方身旁。「其實讓我來就可以了。」但還是把乾布交給了對方。
「沒事,在下來就可以了。」回以對方一笑,接過乾布,蹲在地上擦拭那灑落的花茶。然後收拾地上的瓷杯,倒入垃圾桶。做完清理工作後感到有點熱,就把外套脫下,好讓自己涼快一點。
「真是麻煩您了,布勞。」
待對方做完這一連串動作後,拿出懷錶,發現指針還停留在剛才的時間。
「看來,聖女大人覺得我們還可以這樣相處多一會呢。」勾起微笑看向對方。
「才不會麻煩,因為是在下的錯。」看對方拿出懷錶,自己也接著看。果真和剛才無異,希望真的和對方多想處一段時間。「那布勞,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呷了口花茶,眨眼望向對方。
「嗯…布勞要不要一起製作糕點?」除了沖泡茶類,自己較為擅長的便是製作糕點,好奇眼前這位布勞是否也一樣。
「不過,這樣需要到廚房一趟,您不會介意吧。」只是,在時間停止的當下,發覺我們存在的,應該就只有彼此了。
「欸,糕點嗎?」思索了會,印象中沒有製作糕點的經驗。「在下是不介意的,可以沒經驗怕會給您麻煩。」
「原來是這樣嗎?」微笑看向對方,「不要緊的,讓我來教您吧。」
雙手撐頰笑看著對方,「那麼,待布勞您把花茶都喝了後,我們便前往廚房吧。」
「再次的麻煩您了。」拿好手上的 茶杯,喝下剩餘的花茶,動作之急害自 己不禁嗆了幾口。「可以走了。」可能是 自己的性急讓對方失笑,再次的不好意思 起來。「布勞也快點喝啦。」把另一杯的花茶遞給對方。
「咦,好的。謝謝布勞。」接過對方遞上的花茶,不緩不急的喝下,「相信布勞您已經能掌握沖沏花茶的技巧了。」朝對方微微一笑。
把花茶都喝下後,便與對方一同把茶具都收拾好。然後回到弗拉姆所沉睡的書桌前,草草的在紙條上寫下幾句留言,使得一旦中途時間回復流動,小妖精也不會不知所措。
前去打開門扉,門外沒意外的是自己所居住的大宅的走廊,「請跟我走吧。」領著房間內的布勞步出暗房,往廚房去。
雖然知道這是宅邸,但覺得不到熟悉感,如同陌路。不知何解,每走一步,不安多添一分。在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抓緊對方的衣襬,彷彿這樣才能安心。
感到衣襬突然被對方抓緊而愣了愣。猜想這是因為對方對這座大宅的陌生而感到不安而作出的反應,便拉起對方的手,握住。「布勞,這樣子的話,可以嗎?」
「欸?」低頭望去,自己的手被對方所握 ,一股溫暖傳來,讓自己放心不少。「布勞,謝謝。」在對方臉上印下感激的一吻。
臉頰突然傳來溫熱而愣了愣,其後輕勾起笑。方才對方不是才說過親人會害羞的嗎?但現在卻就這麼主動的輕吻自己,感到一絲的不可思議。
「不用道謝。您這樣一直的被困在這裡,想必是十分的不安吧。」
步上樓梯,轉到大廳,前往廚房的路途上一直也沒遇上其他居於這大宅的人或怪物,而大廳內時鐘的指針,和懷錶一樣,停留在那個時間。
按照自己的印象,再拐彎就是廚房了,結果和自己所想的一樣。在廚房門外躊躇不前,不知該不該進入,直至對方在內招招了手,呼自己進入才踏前一步。見對方已將材料放在料理枱,有點好奇接下來會製作了什麽糕點。
在對方在門外躊躇的期間,自己已經穿上了圍裙。看著對方終於步進廚房,勾起微笑上前,「不用擔心太多的,布勞。」
手上拿著另一套圍裙,替對方穿上,「穿上圍裙的話,就不用怕料理途中把衣服弄髒的了。」
待對方穿好圍裙後,在對方臉頰輕吻,「布勞,我打算讓我們一起製作草莓蛋糕,沒問題吧?」笑著等待對方的回應。
因對方的吻而紅了臉,「在下都可以。」清玩好雙手後,像惡作劇般的在桌上沾了麵粉,點了下對方的鼻尖,「布勞現在很可愛。」
「您還真是的。」微笑,也用清洗好的手沾上麵粉,點上對方的鼻尖,「這樣您不是也一樣可愛了嗎?」輕戳對方的臉頰。
伸手拍掉臉上的麵粉,稍鼓起頰望向對方。「在下一點也不可愛,明明是您才可愛。」小聲咕噜不讓對方聽見。其後跟對方製作麵粉漿,不時點些在對方臉上。
「布勞,別再點了。」不時被對方在臉頰點上麵粉漿,終忍不住出聲阻止,但臉上仍掛著愉快的笑容。也把麵粉漿沾在對方臉頰上。
「明白明白。」輕笑,替對方擦拭臉上的麵粉漿,再擦好自己的。拌好粉漿很倒入模具之中,放入早已預熱的烤箱。
待對方把模具放進烤箱,也把已經倒上方才自己攪拌的粉漿的模具放入,調較好溫度便關上烤箱等待蛋糕焗好。
把草苺給作為配料的水果洗淨,放在玷板上切成一半,順便的替對方的也切了。「布勞,這樣可以了?」把切好的草苺遞給對方,配料則放好至料理枱。
「可以的了。謝謝布勞。」接過草莓放在一旁,其後從櫃子拿出一包餅乾和棉花糖,再端出盤子放在桌上,「可以麻煩您幫忙,一起把餅乾弄碎嗎?」一邊說著一邊在盤子上把餅乾掰開。
「為什麽要弄碎?」雖然有疑問,但按照對方的話及動作去做。「布勞,要很碎嗎?」對比自己掰的和對方所的掰,自己的明顯的較大,因此感到懊惱。
「因為這是打算待會放在蛋糕上的,弄碎了口感會較好。」看見對方掰的餅碎比較大,便放下餅乾,走到對方身旁,「介意讓我來替您掰一次嗎?」
「那樣的話,真令人期待呢。」苦惱餅幹大小的時候,聽到對方話。本來就麻煩了對方很多,不好意思事事需要對方的幫助,開口婉拒。「在下還想努力看看。」後來發現了,若果餅碎掰得有點大的話,還可以使點力揉碎。
「好的。」看來對方已經找到了讓餅乾掰碎的方法,便讓對方繼續,而自己也繼續的把餅乾掰碎。把拿出來的餅乾都掰碎後,蛋糕也同時烤好了。
各自拿出焗好的蛋糕後,自己便從冰箱把奶油拿出。
看著放在料理台上的蛋糕和待會要加添在蛋糕的材料,「布勞,您覺得我們還再需要什麼材料嗎?」好像夠了,但又好像不夠……
看着料理台上的眾多配料,一時之間也作不出什麼主意。「在下覺得足夠了...」小心翼翼的觀察對方的表情,在自己答話後所流露出的失望,雖然只是一瞬,但沒有遺留。
只見對方余光瞄向軟呼呼的棉花糖,像是很想吃的樣子。伸手拿了一顆放在對方面前,「布勞想吃這個對不對?」
正當自己為對方的回應感到絲絲失落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顆棉花糖,眨了眨眼,才發現是對方遞給自己的。
「呃、我……」別開視線,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不是想吃?」眨眨眼,望着對方紅了的臉。是不好意思嗎?還是...?心內猜想着。
看着這樣的布勞,難得的想惡作劇。「還是說,布勞您想在下餵?」靠近在對方的耳邊輕說。
「不、」聽到對方的耳語猛然回頭,對上對方帶著半點惡質的微笑,垂下了眼,「……我是指,我自己來吃就可以了。」伸手打算接下對方手上的棉花糖。
「好吧。」雖然巳猜到對方的答案,但不知為何會失落。
把手上的棉花糖遞給對方,然後自己則為蛋糕塗上奶油。見蛋糕表面鋪了層略算平均的奶油,不知為何的有種成功感有心中萌生。
拿了顆草苺半刻,但不知道從哪下手。「有點...困擾」
對方把棉花糖遞給自己時閃過的一瞬失落,自己並沒有看漏。不過還是打算暫時不做點什麼,一邊咀嚼著棉花糖的替蛋糕塗上奶油。聽到對方的低喃,偏頭看向對方,「請問怎樣了嗎?布勞。」
看到對方盯著手中的草莓出神,「是不知道要怎樣把草莓放在蛋糕上嗎?」
「不...只是在下認為不知道放哪好。」因為現在的蛋糕純白的,若要放得不平均會破壞美感。
「本來是...但,現在在下比較想餵您吃下這草苺。」開玩笑般的說着,不知對方會不會答應。
聽到對方的話眨了眨眼,其後漾起微笑,「放在蛋糕上的話,其實依您的直覺把草莓放下就可以的了,我認為。」
「不過,您現在是希望把這顆草莓放進我口中嗎?布勞。」
「原來是這樣...」本想放下草苺時聽到對方的問句,只是想象一下就臉紅了。「在..在下不知道...」說罷低下了頭,想把心思放在蛋糕之上。
「是嗎?」偏頭微笑,決定也把心思放回蛋糕之上,開始在抹好奶油的蛋糕上平均地放上剛才掰好的餅乾碎,「不然,布勞是想我餵您嗎?」卻不忘回應對方剛才的話。
「嗯。」由於太於專心沒有留意對方所提出的問句,下意識的回答沒意義的音節。
「完成了!布勞,在下完成了!」捧起自己的蛋糕走近給對方看。「布勞你的蛋糕很像很好吃的樣子。」不同於自己只有草苺和餅幹屑,對方還加上了好幾種的配料。
聽到對方隨意的回話,估計對方並沒留意自己的話,便沒有再回應,專心把配料放在蛋糕上,除了剛才的餅乾碎的草莓,還加添在對方切草莓時便準備好的藍莓及紅莓。
聽到對方完成的歡呼,微笑看向對方,「恭喜,您成功製作了您的第一個蛋糕呢,布勞。」同時也把最後一顆水果放置在蛋糕上。
「這要多靠布勞在旁指點,不然在下不必能完成呢。」放下蛋糕後,再次對比兩人的蛋糕。「可是...看上去不會單調嗎?」望着對方的蛋糕有不同類的水果,色彩鮮豔,讓人看了會食指大動。
拿起桌上配料中的棉花糖咬下,很是甜膩,「布勞不是想要這嗎?為什麼不下?」說着,晃晃手中的棉花糖。
「不會的,雖然配料不多,但會有另一種的美味的。」雖然對方的蛋糕顏色沒有自己的鮮豔,但有一種純淨的感覺。
聽到對方再次提起棉花糖,偏頭微笑,「因為,我等著您餵我吃這個。」想起剛才拒絕對方餵食自己時失落的表情,半開玩笑的回應。
「嗯,草苺的味道吧,大概。」
待口中的棉花糖溶化後,細細品嘗當中的甜美,然而因對方的話呆了會。「餵...嗎?未嘗不可。」輕笑,再次拿起棉花糖遞在面前,只見對方微笑不接下,不解。
細看對方遞上棉花糖前呆愣的反應,突然想惡作劇。遲遲不接下棉花糖,在對方詢問後,才說出想法,「我比較想布勞您,」勾起微笑,「用您的嘴,來餵我。」
因遲遲未接下而詢問了原因,怎料換來是那羞人的回答,想不到對方的意思是要用嘴餵,光是想象,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抿嘴半刻,「呐布勞,在下失禮了。」咬著棉花糖的一小角,湊近,因過於羞人而不敢與布勞對上視線,只能飄向廚房某點。
勾起笑看著對方的帶著羞赧的湊近,輕輕湊前讓嘴唇相碰的時刻提早來臨。
伸手輕壓對方的後腦勺,不讓對方在餵下棉花糖後立刻退開。瞇起眼觀察對方的表情,感受嘴唇的柔軟同時,口中的棉花糖也漸漸溶化。
嘴唇相碰更為增添羞意,也確認對方已咬下棉花糖,所以打算退開之時,才感到後腦的手阻止了自己後退。稍作抱怨的盯了眼布勞,推推一下,示意對方鬆開。
待對方伸手輕推才放開了手,「剛才失禮了。」臉上的笑容卻半點不減,轉頭看向放在料理台上的兩個蛋糕,「布勞,不如我們回去暗房享用蛋糕吧?」
雖然閃過在餐廳或庭園內品嚐的念頭,但想起方才對方跟著自己來到廚房時那不安的樣子,覺得回去暗房會比較適合。
下意識在唇分開的一瞬舔了舔下唇,再次投向那抱怨眼神,怎料對方不以為意,繼續掛上那抹無辜笑容。突然有點懷疑對方是否看自己困擾為樂。聽到對方的話,點頭認同。收拾好料理枱上的配料,先端起布勞的蛋糕遞上,待對方接過後才端起自己的蛋糕,然後跟著對方的腳步回暗房。
經過大廳時不忘再觀察情況,時鐘上的指針仍一無所動,時間在二人製作糕點的期間,並沒流轉。
也許是有了方才的經驗,對方在歸去暗房的路上似乎並沒剛才那般的不安,但還是會像是尋求安心般緊緊跟著自己。
小心端著蛋糕,生怕會掉下來的樣子。但若不跟貼對方的話,不安感又會萌生,已經無法像剛才那樣緊抓衣襬,只好跟緊一點。「布勞,慢點...」
打開暗房的門,放好蛋糕。像是確認什麽的再次打開門四處望望,「布勞,怎覺得很少人在的樣子?」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回以微笑,「大約是,現在這個時間,戰士們不是在房間內,就是出去任務,所以我們都沒能遇上吧。」但轉眸想想,似乎又有所蹺蹊之處。
「又或者,是聖女大人的旨意吧。」想起上次的生存遊戲,只要那個大人一時興起,什麼事情也可以在星幽界發生。這樣的突然把他人抹消,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思至此,著急的轉身看向桌上的小妖精。看到對方仍伏在桌上安眠,鬆了一口氣,卻同時一個絆倒,手中的蛋糕頓時失去支撐掉下。
「原來是這樣嗎?」那位大人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不想兩人相遇時尷尬,還是不想其他人打擾兩人的相聚?
「那布——」本想問問可以開始品嘗,但一轉身看見布勞被絆倒,連同蛋糕一起向自己壓來,其後跌在地上。蛋糕被跌壞,這個姿勢,兩人臉頰和頭髮上少不了沾上奶油,十分狼狽。
「布勞,您有摔到哪嗎?」顧不上現在的狀態,擔心對方在絆倒時撞到哪,立刻問着。
「沒有……」搖頭,看著地上以及沾在對方身上的奶油,得知蛋糕已經在自己的大意下被破壞的事實,感到可惜的垂下眼簾。
「對不起呢,布勞,這樣您就不能品嚐到我弄的蛋糕了。」苦笑,伸手抹去對方頭髮沾上的奶油,打算緩緩起身,但下腹傷口位置傳來刺痛,讓自己停下動作。
「那就好...」輕笑,同樣的抹去對方臉上的奶油。
「蛋糕嗎?不要緊,在下相信會再有機會品嘗的。」看對方起身時突然頓了頓,猜想可能是拉扯到傷口。「布勞,傷口很痛?」
「嗯、只是有點痛……」忍著痛楚從對方身上站起。
看到對方跟著從地上起來時,一臉擔心看向自己,勉強勾起笑容,「我沒事的。」以手指沾了些殘留在對方臉上的奶油,放入口中。
「布勞要不要也嚐嚐看?」
「真的沒事嗎?」半信的看着對方勉強勾起的笑,想必傷口很痛。
本想揉揉自己胸口舒緩一下胸膛那槍傷的痛,但,低頭看着滿身的奶油,打消了念頭。
見對方沾了些自己臉上的奶油放入口中,頓時感到羞人。「嚐?」眨眼望望地上已壞的蛋糕,還可以嚐嗎?
沒有回應對方關於傷口的話題。
以手指再沾了些對方身上的奶油,「現在的話,只能這樣嚐了。」把手指遞到對方唇邊,
「要嚐嗎?布勞。」想玩笑的說著。
「這樣嗎?」可是這樣吃下的話好像不太好,但是對方已經遞到自己的唇邊...猶豫片刻,舔下。「布勞,這個會不會太甜?」
看對方還打算沾上奶油再多嚐一次,連忙阻止對方,「布勞,不要再吃了..那個會髒。」
「我知道了。」停止動作,朝對方回以微笑。把奶油沾在對方臉上,才脫下沾滿奶油的手套。看著自己和對方身上都沾滿了奶油,苦笑。
「我想,我們都要把衣服換掉了呢。」
不過,暗房應該再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了……
「布勞。」努嘴望向對方,誰叫對方把奶油沾到自己臉上,粘糊的不好受。
聽到對方所說的不由得困擾了,的確按現在的狀態,脫掉衣服較為安妥,但是自己沒有後備衣服,又不好意思借取。「在下把馬甲、領帶脫下就可以了。布勞您去換吧。」語畢,脫下手套,開始解開衣鈕。
點頭,轉身往櫃子拿出最後一套替換的衣服。看向地上壞掉的蛋糕,抿唇,「可是,是我把您弄得這樣的。這套衣服,還是讓您拿去換吧?」看向對方。
眨眨眼,「不用,這是您的衣服還是您穿吧。」像是怕對方推卻,後補上一句,「在下回去的話,就會馬上換衣服的,您放心。」把馬甲和領巾向內疊好,這樣就不怕把奶油沾到別的地方。
再次問對方要來清潔用具,收拾地上的蛋糕。「真是可惜呢,明明是那麼好看的蛋糕...」
「我明白了。蛋糕那個……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再讓您品嚐我的蛋糕吧。」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那樣的機會就是了。
把衣服換好後,看向蛋糕掉下的地方,輕嘆了一口氣,隨之回復笑容,「不過,我們還有您弄的蛋糕可以吃,不是嗎?」
「一定有機會的,一定。」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有預感,會再見面的。「在下的蛋糕只怕不好吃,您不介意的話。」還在清理蛋糕,水果還好說,但奶油清理乾淨的話有點困難,還需要點時間。「布勞,不如您先切好蛋糕?」
「抱歉,本來這些應該是由我來清理的。」可是擔心蹲下身會再牽動傷口,讓對方憂心,「那麼,清理地板的工作就麻煩您了。」
從櫃子拿出切蛋糕的刀,以及會用到的盤子和叉子。把餐具放置在桌上後,才以刀把蛋糕切開幾份,再在盤子上各放上一件切好的蛋糕。
「嗯……品嚐蛋糕的話,還是該配上紅茶吧。」便轉身再度拿出茶具,沖沏紅茶。
「不要緊,只是清理罷了,在下不介意。」加上如果對方來清理的話,鐵定會拉扯傷口,所以才先行清理。清理的工作告一段落後就把用具放到一旁,就走到對方旁。看對方切開蛋糕,並放到碟上,「布勞,留一份蛋糕,小妖精也要吃吧。」指指那還在睡的弗拉姆。
「對呢。謝謝您。」放下手中的茶壺,回以笑容。走到櫃子再拿出一個盤子並添上一件蛋糕,放在小妖精的身旁。
本來是覺得畢竟這是對方所製作的蛋糕,如果留一件給弗拉姆不知對方會否介意,而沒有行動。但如今對方主動提出,便不用擔心這小妖精的午後甜點了。
接著把茶杯放在桌上的盤子旁,添上紅茶,「在食用時配上紅茶,應該會讓草莓蛋糕更為美味的。」
「不用謝啦,因為是您教在下製作的。」輕笑,走近弗拉姆,戳戳那圓滾滾的臉,小聲咕噜著,「怎麼還沒醒?」見小妖精沒啥反應就回到桌子那,打算享用蛋糕。「紅茶?」見對方點頭,呷了口紅茶。
「我想,現在就只有我們的時間沒有停頓吧。」拿出懷錶,錶上的指針果然仍紋風不動,「所以弗拉姆他的時間,也都被停頓了。因此還沒能醒來吧。」輕啜了一口紅茶,「對了,布勞您也有使魔吧?」
低頭想了會,按照對方的話來說,全宅邸的人的時間也停頓了吧,除了兩人。聽到對方的話,回想起自家的使魔。「有喔,不過他偶爾才出現,不過需要他時他就會在你身旁。」就像活動結束後,在暗房等待自己。
聽到對方的話輕勾起笑。除了「布勞」,不同空間內的使魔弗拉姆的性格似乎也有微妙的分別呢。「我這位弗拉姆呢……可是在我住進宅邸後,就常常黏著我。」有時候甚至到了煩人的程度。
「需要時就會出現的使魔,還真想見一見您的弗拉姆呢。」以叉子輕切了一點蛋糕,舀起放進口中。
「黏人也不錯,不是很可愛嗎?」輕笑,回望那還在沉睡的小使魔。「若果不是沉睡了,真想逗逗他。」聽到布勞的話,輕輕一笑,「有機會見的。一定。」用叉子輕輕戳著蛋糕,像是不捨,最後還是從水果開始吃起。
「他的確真的很可愛。」看向趴伏在桌上,似乎還流著口水的尖牙妖精,臉上漾起笑容。轉頭回望身旁的對方,「不知他和您的弗拉姆碰面的時候,會做什麼呢?」再舀了一口蛋糕。
突然的想餵對方,便把那一口蛋糕用叉戳起,伸手遞到對方唇邊,「可以讓我,餵您吃一口蛋糕嗎?布勞。」
「在下的弗拉姆可能會和您的做朋友。」畢竟他沒見過『同類』。咬了口草苺,很甜,當中夾雜了點微酸,很是美味。還在咀嚼時看見對方的叉子在自己的嘴邊,不解之時就聽見對方的話。臉一紅,嚥下草苺後,點點頭,之後哄前吃下。
同樣的,切下口蛋糕,戳起,放在對方面前。「那您介意嗎?在下餵你吃蛋糕。」
聞言,微微一笑,「我很樂意。」頷首,湊前吃下對方遞上的蛋糕。
草莓伴著香草奶油的味道從口中散開,「布勞您弄的蛋糕,真的很美味呢。」用叉子戳了戳放在面前的那件蛋糕,輕呷了一口紅茶。
「回去後,也讓您那邊的路德先生嘗試您製作的蛋糕吧?」朝對方漾起微笑。
「謝謝您的讚賞,但是在下認為您的應該會比在下的美味。」輕笑,呷了口紅茶,好讓去口中膩味。聽到對方提起路德,愣了愣。「路德嗎,若果時間能對上的話,在下會的。」苦笑,不知怎的兩人的時間總是對不上,自己空閑之時,不是他在忙,就是他在休息。
再舀了一口蛋糕放進口中,慢慢細味在口腔散發的甘甜。
「如果時間一直就此停住,而您也一直不能回去的話,布勞您打算怎辦呢?」
自己完全沒經歷過這麼久的時間停頓,因為時間漫長而感到半點無聊的同時,卻對時間再次流動感到點點的憂心。
「不過,只要時間再次流動,您就能夠回去了吧。」輕啜了一口紅茶,四周的空氣似乎彌漫著一股沉寂。
「一,一直回不去?」這樣說的話,聖女之子、同伴、弗拉姆,還有路德再也見不了嗎?光是想想,心就充斥落寞感,頭皮開始發麻,象是遇見什麼恐怖的事。點點頭,認同對方的話,大概時間流動,『回去的門』就會隨之打開。萬一時間不再流動,就只能待這了。頭依靠上對方肩膀,「回不去的話,也只能從了,待在這伴您。」
右肩突然感到一股重量,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對方靠了過來,「謝謝……」
聽到對方的話,心底感到一絲溫暖。伸手輕拍對方的頭顱,「不過,我想這不會發生的。到最後,聖女大人一定會讓事情回復的。」
由於右肩被靠著不好移動,試著以左手用叉子戳起一小塊蛋糕放在對方唇邊,「布勞,還吃嗎?」
「但,那位大人的心思誰也猜不到。誰知道下一秒在下會不會被送回去。」看看唇邊的蛋糕,下意識舔了舔下唇,張口咬下。
「也是呢……」放下叉子,把頭輕輕靠向對方,「吶布勞,如果還有機會,不知道我們會是在哪裡相遇呢?」那時候,周遭的時間也會一樣的停止嗎?
「可能在一個誰也想不到或是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吧。」好像有點睏了,伸手揉揉眼,捏捏臉頰好讓自己精神點。
察覺到對方的動作,輕拍對方。「布勞覺得睏的話,不如躺一下?」想到暗房內並沒有可以讓人躺下的地方,便輕輕推開對方讓對方坐好後,再讓他的上半身躺在自己大腿上。
「累的話就睡一下吧?知道您可以回去的時候,我會叫醒您的。」朝對方微笑。
本想拒絕之際,被對方推推,然後躺於對方大腿之上。「布勞,如果在下突然的消失的話,那樣您不是叫醒不了在下?」
「我會在您完全消失以前,叫醒您的。」輕拍對方,「不然,我們先說再見?」
伸手撫上對方柔順的頭髮,撥開對方額前的瀏海,「再見,布勞。」低頭輕吻額頭。
「那就拜托了。」剛聽到對方的建議,還想說些什麽時,額上就被印下一吻。靠近對方腰側,蹭了蹭,哽咽的說,「再見,布勞。」說罷,閉上眼睛,漸入夢鄉。
「祝好夢。」輕聲的說著,低頭笑看對方的睡顏。
對方漸漸變得規律的呼吸聲,猶如安眠曲般的喚起自己的睡意。
在不打擾對方的情況下小心拿出懷錶細看,指針的位置並沒有改變,時間仍然靜止。
「小睡一下,應該不要緊吧……」輕聲低喃。握著懷錶的手垂下,雙眼漸漸閉上。
『滴答』,在睡夢中的自己聽到那麼的一聲,與其說是聽到,倒不如是腦子響起較貼切。是指針轉動的聲音,是那位大人的旨意嗎?到了時候了麼?
睜開眼睛,發現布勞在睡,不想打擾對方入睡,小心的起來不驚醒對方。生怕對方在睡時會著涼,拿過之前自己所脫的外套,小心翼翼的為對方蓋上。留下字條,內容大概是交代自己回去。拿過髒掉的衣服,扭動門把,「好夢,布勞。」步出房間,關門。
矇矓中感到腿上的重量似乎減輕了一點以及聽到誰的聲音,但當時沉浸於睡夢中並沒有立刻醒來。
直到頭上突然加添了重量,並且傳來被拉扯的痛楚。
「呃、痛!」伸手打算捂著頭頂,頭上的痛楚,連著頭上的重量,就立刻消失。
『嘿嘿!布勞,你還沒有醒來的話,我就真的把蛋糕都吃掉了囉。』弗拉姆飛到眼前,嘴邊還沾滿了奶油的不斷說著話,『不過,這個蛋糕好像和布勞平日做的有點不一樣呀。』
『是說,布勞要睡也不用拿自己的外套來蓋著吧,嘿嘿!』
低頭看到蓋在身上的外套,想起了剛才的事。
「不,這是另一個我的……」拿起那件外套並摺好。
看向前方,讓那人使用的盤子,還放著半件蛋糕,而茶杯內的也還有放涼了的紅茶。
嘆息對方還沒享畢甜點和紅茶就離去的同時,發現自己的盤子下,多了一張紙條。
「嗯……」拿出紙條,細閱當中的字句。看來他是先自行回去他原來的地方了。
「那麼,再見,還有一路順風。」以弗拉姆聽不到的聲音輕聲低語。
把那人遺下的外套收好,「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能夠把衣服還給您吧。布勞。」
轉頭看向弗拉姆,「弗拉姆,吃光蛋糕後,請幫忙收拾桌面。」
便開始收拾時間停頓間,與另一個自己在暗房共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