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一番休息後,自己已經可以回復行動力。拿著地圖盯看著一直處於現今二樓那唯一未劃入禁區的房間的名字。
在自己與他進行了第一場戰鬥至今這一段時間,還沒有其他人找上他嗎?
站起身,承受身體重量的一刻腳上的純痛加劇了點,但未至於不能行動。
看對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猛然站起來。不知道這動作會否為對方帶來痛楚,於是有點擔憂的盯上對方的腳裸。聞言,猶豫半許,不知是否跟上。去嘛,擔心對方傷勢,不去嘛,只是避免戰鬥。「在下...不知道。」
「不知道嗎……?」看著對方,輕聲重複對方的回應,轉身,「那我自己過去就可。這段時間感謝您的照顧了。」
背向對方一步步的步向房門,終在門前停住,「只是,一直待在這裡並不能逃避戰鬥。一旦其他布勞找上來和您戰鬥的話,我恐怕,如今負傷的您,將會凶多吉少。」
思考對方的話,事實果真如此。若果待在這,受傷的自己遇上別的布勞,必死無疑。另外,這房間變成了禁區的話自己也沒法離開。與其這樣無奈死去,倒不如離開在戰爭中倒下,這不是更適合戰士的身份嗎?
雖然...自己不會主動開槍攻擊就是了。
「等等。」叫停前方的人,「容許在下和您一同離去。」
轉頭回望對方,臉上漾起微笑,「好的。」
等待對方整理好行裝--其實也只是提起他那槍型武器後,便輕聲說道,「那麼,我們走吧。」
便一同往二樓那唯一的非禁區去。
看對方答允自己,就提起槍枝,和對方一同往二樓走去。
看著手上的地圖,布勞努力的思考著應該往哪處移動,二樓幾乎全部成為禁區,看來自己身處的房間亦不能久留。
外面突然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急忙翻找地圖,發現有兩個名字正向自己移動。
看來兩人是同伙,布勞對這件事感到意外。二對一怎麼看也是一個不利的局面,然而現在已經沒有逃走的時間,他只能夠躲在角落,等待機會狙擊。
根據地圖所示,入內的確有一位布勞。是躲着,等待攻擊的良機,還是移到別處去?
看看旁邊那人,腳裸上的繃帶一部分被染成血色,是因為傷口因行動而裂開嗎?讓對方先作停留,自己先入內觀察一下。如果撲個空也可讓這布勞少走冤枉路。
因緊張而拿不穩手中槍枝,騰出一手禮貌上敲敲了門。「貴安,打擾了。」在開口的瞬間也打開了門,發現入內靜得可以,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要打鬥前還得先打招呼,看來這個布勞有著十分的信心。不管怎麼,如今布勞處於劣勢是個事實,因此他不打算輕舉妄動,也不打算作出回應。
「沒有人嗎?」
回答自己的是寂靜,看來不像有人的樣子。是剛剛轉了地方吧?自己樂觀的想着。
房中可能有哪位留下的痕跡或是遺留的藥品,打算入內搜查一番。
在這個房間待了幾天,沒有人會比布勞更了解此地的構造。計算著腳步聲的距離,布勞輕輕的從在暗處瞄準了他。
直到確定不會射偏,布勞扣下了板機,開槍。
冷不防的被人開了槍,痛楚由腹部中傳來。低頭一看,衣服破了洞,鮮血不停向外流。屏起呼吸,不想因呼吸而拉動腹部肌肉,導致傷口更為疼痛。
嘆氣,戰鬥還是避免不了。即使自己不先去攻擊,其他人也會傷害自己。根據開槍的角度,大概上猜測這射傷自己的布勞躲在那了。默默扣下板機,往房間某處開槍,才補上一句。「如果您不是先攻擊的話,其實在下也不會開槍的。」
「!?」胸部傳來痛楚,布勞用力掩著左胸的傷口,他沒想到這個人能夠在黑暗中如此精確地進行射擊,更沒想到他能夠忍住那個傷勢,並進行反擊。
要是兩人再次一起進行攻擊,拖著這樣的身體定會立即被殺。雖然他不願意,但看來情勢並不容許他繼續待下去。
看了看身旁的窗戶,他知道這次不可以到外面的花園範圍,但要是利用外牆去移動呢?雖然有著很大的風險,但看來要避免立刻死亡,就只有這個方法。
布勞拖著沈重的身體,他利用床鋪作掩護,緩緩的爬行,盡量不希望令人留意到。直到他爬到那個窗戶底下,他才迅速的站起來、爬出去。
無瑕理會對方的傷勢,剛剛開了那槍像是抽光自己身上的力氣,一下子的跌坐在地上。以為傷的地方只是腸道附近,但胃部那火辣的痛楚像是告之事實。看來傷的地方是胃部吧,這一次不單只是出血這回事了,胃酸可能從胃部的子彈孔流出,然後內臟就遭殃了。
此時,聽見細微的腳步聲。這次是誰?傷了左肩、腳裸的那位?剛剛開槍那位?還是....別家的?
看到方才與自己一起的布勞進去不久就傳來幾下槍聲,驚愣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心翼翼步近房間的同時瞄了一眼手中的地圖,本來追擊的目標已經逃離了二樓。難道,那位布勞攻擊失敗了嗎?
房間內一片黑暗,大開的窗戶旁染上血跡,要追擊的那個布勞應該是就這樣沿窗戶逃走了吧。
那麼,另一位布勞呢?環顧房間四周,終在房間的角落督見了對方的身影。
見到對方捂著肚子,血液不斷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手套和衣服,內心漸漸昇起鬱悶感。
卻還是一步步的走到對方面前,蹲下與之相對而視。
腹部的傷口,血止不住的樣子,這下子會失血過多吧,自己暗暗的想著。打破內心活動的是面前蹲下的布勞,從對方受傷的位置知道是曾經和自己待在4A房間的那位。原來,不是剛剛那開槍的布勞給予自己最後的一擊。
對上這布勞的視線,無奈的笑著。「在下被偷襲了,對方躲在暗處攻擊,在下躲避不及。」頓了頓,望下自己的傷口接著說,「在下有作出反擊,大概射中了。」
「辛苦了。抱歉,明明他應該由我來對付的。」看清楚對方如今的狀況,相信對方已經不能再在這遊戲中存活,右手覆上對方仍握著步槍的手,思量著要如何處理對方。
搖頭,「不用道歉,是在下決定進來的。」握緊槍枝的手感到溫暖,低頭一看,是對方的手。明白自己若得不到治療的話,死只是遲早的事。
「在下想拜托您兩件事,一是請解決在下。」用僅剩不多的力氣遞上槍械,「用這個,然後這歸你。」頓了頓,思索了會,「二是,請活下去。」
「我會的,這也是我決定要做的事。」既然對方決定讓自己殺死對方並交出了武器,就依對方的話做吧。
接過遞給自己的槍枝,「在這一槍過後,你很快就能回去你本來的地方吧。」
站起身,舉起步槍,槍口對準對方心臟,「那麼,再見了。」
「嗯,再見了。」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那刻的來臨。槍聲響起,胸部傳來了沒想象中的強烈痛楚。明顯感覺到,氣力一點點的被抽走,感官開始模糊,最後連呼吸也不能。這樣子,下次睜開眼睛時會見到了你嗎?路德...
槍聲響起的同時,血液隨著對方胸口的破洞噴灑而出,使自己的衣服再度沾上了血污。看著對方的胸口不斷溢出血液,最後頭部垂下,才緩緩把舉起槍械的手放下。
蹲身確認對方已經失去呼吸,便輕力拖放對方的屍體,使之平放在地上。
拿出地圖細看。方才逃走了的那一位布勞一直待在一樓。不過地圖顯示他一直沒有移動,應該是受了重傷,短時間不可能回來攻擊自己。而如今也沒其他人向這房間接近,估計這裡暫時安全。
那麼,自己還能再在這逗留一段短時間。
「這場殺戮遊戲,並不適合您。」看著躺在地上,已經失去溫度,和自己一樣的身軀,緩緩道出。想起對方替自己包紮的情景,對方這次被那另一位布勞所傷,也是仁慈所害吧。
「不過您的行為能為這場鬧劇添上不同的色彩,我想聖女大人還是樂於所見吧。」掀起房間的床舖上,尚未染上色彩的潔白床單,蓋在對方的身軀上。
單手提著那人的武器步出房間,同時把門帶上,把一切都遺留在房間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