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多次纏綿夢鄉但卻無法安心溫存下去。
從眉間滲出汗珠緩滑落蹙起的凹凸而流上了鼻梁,最終一墜於蒼白唇瓣。
雪白被褥早被雙手給掐得死緊,皺摺得彷彿只要縫上蕾絲便是男人常做給人偶用的衣裳。
飄渺著零碎片段壓逼著自身觀看眼前那怵目驚心的滿地血跡,亦分不清到底是自己還是另外在這故事裡頭其他人的。
手裡握著的針此時卻比平時還要來得冰冷,或著、更有力量。
比起以往的心裡波瀾而在此時深深感受到的,那名為害怕與失去的心理攫滿心頭。甚至明知道只是場夢但感受得到湛紫眸中所晃動著的不安。
丹。霍根醫院。醫療團隊。『失落的人偶技術』。恐懼。失憶。沃肯。
最後反倒停留在滿地的腥紅,散落於一地的一箱鈔票,和一具透著冰冷與黏稠溫熱血液的屍體靜靜的躺在自己胸懷。雙腳彷彿無力般的僅憑意志撐著,硬是伸出雙手抱著屍體告訴自己或許還有得救吧,這麼欺瞞自己。
就在雙眸無力般的闔上瞬間,淺意識原以為這就是夢的終點、但再次睜開眸子時——
想轉移視線觀看著自己身處周圍,但卻被股壓力般的注目狠狠把想法壓了回去,埋頭進去人偶的工作程序裡。
參雜了一點恐懼望著眼前人偶失了個神,而最終映入眸子裡的是一片空白,是白花花的天板。
多次夜裡多次夢裡多次重複此種場景,像是根植腦內此時蹦然出現提醒著自己有這『事實』的存在。
如果可以——自己並不是想這麼取回記憶。
如果說失去才知道擁有的美好。那麼有時候享受著失去何嘗不是樂事?
至少這些——失去——並沒造成自己多大影響。
冷汗浸濕了薄衫,比起以往的震驚現在反可以冷靜的面對夢裡的一切。
或著只是在強裝鎮定。
然正確答案,並不怎麼想著手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