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著唇，心情沉重的在桌前坐下，平時開開心心用餐的情景閃過。端起碗，用湯匙啜著放涼的湯，靜靜的吞下了湯裡的豆腐、蔥花和魚片。湯的味道很鹹，可是淚水更鹹。

委屈的啜泣，等意識到自己又再哭，連忙擦過臉，把湯飲盡。放下碗，冷冷的胃讓自己也無法繼續用餐，放了碗，便坐到妝奩前梳理著頭髮。
傍晚才要表演，但是為了不再哭泣，而決定先上妝。

同樣的動作，染唇塗色。只是這次少了一點什麼。
房間裡少了一個溫度，就算不說話有會帶來安全感的溫度。放下筆，銅鏡照不出自己泛紅的眼眶，不過自己的表情一定十分狼狽。

這次沒有出聲喚人幫忙，只是默然的換上裡衣和足袋，捧著衣走到穿衣鏡前，困難的拿著夾子調整衣領和飄然的長袖。過去，得先是餐宴，再來才會是表演，所以還是得換上禮服才行。

「準備好了？」走進房間內，昨晚自己都沒進房，只在早晨近來吃完早餐後，又再離開。看著人的樣子，輕嘆口氣「要我幫忙嗎？」昨晚的情景，讓自己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跟對方相處。

突然的嗓音讓自己一嚇，手裡的夾子滾落，人也猛然回過頭。看著人有些苦惱得抓頭，身體還是忍不住輕顫。衣領因為剛才的整理而歪了大半，裸露出昨晚被人留下的烙印。
察覺了人的目光看去，連忙揪緊衣領縮起肩。只是單純批在肩上的華麗外衣，隨著動作就這麼飄落在地。不敢正眼望著人，只是紅著臉，就算需要幫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撿起人的衣服，重新幫人披上。「站起來。」等人聽從自己的指示後，繼續接下來的動作。有過一次的經驗，幫人穿衣服的動作顯得熟練了一些。盡量的讓自己保持著平常心不多想。直到將人的衣服穿戴整齊。

「......」輕柔而沒有逾矩，如同往常。在人碰觸到而發癢顫抖的時候，都只是抿緊唇不肯發出聲音。直到整理完畢，溫暖的手掌習慣的拍了拍自己的頭，才握著人的手用臉龐輕蹭，無聲的落著淚。

看著人哭，心境上實在有點複雜，另手拿了布條，擦了擦人臉上的淚水，收回手。「可以了。」輕聲地說著，並將雙手收回。背過身。「我在外面等大人，請盡快準備好。」為了避免自己再多做些甚麼，而刻意維持著有些冷淡的態度。

伸手拉住了人的衣袖，把臉埋進人的背後。「......對不起......」
呢喃般的道著歉，抓著人的動作更緊了些。無法回應人多餘的情感，卻又恐懼著被人遺棄。複雜的心緒，亂成一團。「......私宴之後......」

轉過身後，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太得寸進尺，而選擇搖頭拒絕人。「只要你保護了我，這樣就夠了。」再次摸了摸對方的頭，退開，先行一步離開房間。

「......」知道人沒有因為昨晚上的任何一件事生自己的氣，鬆下了肩膀，掩著嘴悶聲的痛哭著。只要哭完，就不會再害怕了。不管是表演也好，或是私宴也好。自己不是讓任何人受傷的人，這樣就夠了。可是昨晚分明是因為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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